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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谁是逆党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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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日顾清林与钦差大臣不合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萧山县遍地的茶肆酒馆里最近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情，知情的不知情的人都遇上了机会都愿意说上几句。
“你听说了吗？说是钦差大臣跟赵宅里的人吵起来了。”飘香阁一楼大堂里坐在角落里的一桌客人正在闲聊。此时并非饭点，飘香阁里人不多，大堂里也只稀稀拉拉坐了几桌人，有点茶的有点酒的都在随意闲聊。
“尽瞎扯，那赵宅里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人哂笑一声，对刚才说话的那名男子道。
“我这可不是瞎说，”刚才那男子又道，“那钦差大臣早都从赵宅里面搬出去，到县衙里面住了。这还不是吵架了！”
“这怎么就是吵架了，人家钦差大人就不能是为了公事搬到衙门的？” 另一人又道。
这两人正说着，就听不远处一桌的一个人突然出声，“这位兄弟说的倒也没错，”说到这里他还往四周看了下，然后压低声音冲着那两人道，“这赵宅里面的人的确是同钦差那边闹了矛盾！”
原来说话的两人对视一眼，立时端了桌上的杯碗盘子的搬到了这人旁边的桌子上，凑上前道，“老哥知道内幕？”
被称做老哥的这位见人有兴趣，不免有些得意，压低了声音道，“绝对一手消息。我有亲戚在衙门里面，听说是因为案子的事情，两边意见不一致。”
此时大堂里原本稀稀拉拉坐着的几桌人见有瓜吃，纷纷学着那二人一样，都围了过来。这名老哥更觉脸上有光，话也不由的多了起来，“你们都知道赵宅里那几位是来查矿山的案子的吧？据说是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钦差大臣想要结案，赵宅里的那位查案的小公子不准，说是还有事情没查清楚。”
这时刚凑过来的几人里也有一人说道，“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案子不知怎的牵扯到了卫所那边，是大将军想要包庇卫所的人才同钦差吵起来的？”
众人一听忙又转向那人，“你这又是哪儿来的消息？”
刚说话的那人道，“哪儿来的不能说，但据说是赵宅里面出来的消息。”
有人道，“哎呦喂，这卫所的人怎么会牵扯到这种事情里来？”
那位老哥道，“你这消息不准，我这说的是那位小公子手里还有一个人重要证人，那小公子从他身上得了线索还在追查，钦差大人却是觉的案子已经查清林没必要再多费时间，这才闹起来的。”
几人又嘻嘻哈哈的胡说了一通，又有人道，“哎对了，胡家的米粮布行都被查封了，你们知道吧？”
有人道，“这谁不知道呢，听说也是钦差派人查封的，虽没对外明言，但估计是与这矿山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有人怀疑道，“可也没见胡家的人被抓啊？”
又有人道，“还不到时呗，肯定是有事儿的。你没见胡家今年定好了的梅宴都没办？”
。。。。。。
萧山县内顾清林同钦差一行的关系紧张，流言满天飞。而江关州内顾清林的老子顾侯爷同知府姚谦的关系却是和乐融融，彼有几分相交恨晚的感觉。随着二人往来的增多，顾侯爷顺势就笑纳了姚知府派来服侍自己的翠娥。
若说要一句话概括顾候爷最近几日的感受，那应该是快活似神仙。
公务上的事情他不懂，也用不着他亲自处理，临行前李侍郎专门关照了吏员帮他处理事务，因此一应事务皆是由别人处理完了，他只要在经办人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好。
而私事上，没了方氏成天在他耳边唠叨，婢女翠娥不但年轻貌美，又温柔晓意十分的贴心，最主要的是对他还十分的仰慕，这种感觉自顾清林的姨娘去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因此越发的与这翠娥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一般的。
顾才虽说是家里的老人在主子面前有几分脸面，然而再怎么说毕竟也还是奴才，顾侯爷当真要不顾脸面一意孤行的时候他也奈何不得。眼见顾侯爷闹的有些出格，在同行官员中已经有了点风言风雨的意思，顾才心里十分的着急。然而天高皇帝远，此时方氏身在承天府对此也是鞭长莫及，带信给她也是无用。正当焦虑莫名的时候，顾才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姚知府与自家侯爷饮酒的时候曾提起过，二少爷顾清林此时正在萧山县内。
顾清林见到顾才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但很快就明白过来顾才毕竟是随着安平侯一起来的江关州。只是此时他不在安平侯身边照顾却不远百里来到萧山县找他。。。。。。顾清林心中不由一惊，莫不是他那便宜父亲又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顾才给顾清林行礼请过安之后，没支吾两句就将安平侯现在的情况同顾清林说了。
顾清林。。。。。。这便宜父亲还真的是不省心。
顾才道，“二少爷，老奴知道您身负皇差，可这也是劝不动侯爷，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来找您，您看眼下该如何是好啊？”
顾清林道，“顾叔你先别急，你跟我仔细说说，父亲从未领过外差，如何这次就被派到江南了呢？”
顾才道，“这个，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老爷与户部李侍郎私交不错，此事是李侍郎从中帮忙促成的。”
顾清林看向云烁，“这李侍郎是什么人？”
云烁道，“他是户部尚书张若仪的人，算得上得力干将。能力是有，可我总觉的他有些过于圆滑了。大概是有时候要跟他扯皮粮响的事情，所以我对他的印像不是很好。”
顾清林点点头，又问顾才道，“你说父亲也不处理政务，那他来江南是做什么呢？”
顾才道，“倒是也用不着他做，具体做事情的都是下面的人，侯爷他只要负责抽查审核就可。”
顾清林蹙眉，“抽查审核也得懂业务，父亲他府里的庶务都不怎么管，如果又懂得地方上的这些账目？”
顾才自然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因此便没吱声。
顾清林想了想，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事情。大哥在或许还能劝上几句，自己就算了，即便他有心劝上几句多数也会被一句“逆子”给打回来。
但是顾才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又不能说不管，想了想道，“那个婢女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无他法，你只要平日里让人多注意着不要让她挑唆父亲做太过荒唐事情就好，若是要花钱能花几个钱少点麻烦也就罢了。最主要的还是他差事上的事情，他这看都不看只签名可不行，回头被人坑死了都没处辩解。此番前来既是查账，那咱们随行的人里可有懂账务这一块的人？”
顾才道，“还真有一个，是夫人不放心特意派来跟着侯爷的，就怕侯爷不懂这些被人糊弄。可是不同侯爷一起他也进不了衙门呐！再者，没有侯爷的允许他也接触不到那些账目的。”
顾清林想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道，“那就没办法了，父亲恐怕只得生一场病了。”
顾才，“哎。。。。。。啊？”
顾清林点点头，“等父亲生了病，若是再有需要他签名的看看有没有可能让人送到府中让他签字，如果有机会你就让咱们的人仔细看看账目有没有问题。然后你记下哪些是他签的字，他有没有看内容，签字用了多少时间这些。你明白吗？”
顾才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顾清林的意思，于是点点头，“老奴明白。”
顾清林又叮嘱了几句，“那个翠娥你也不要同他置气，也可以偶尔贿赂一下她，说一说你的难处，有些事情让他劝着点父亲之类的。”
顾才再次点点头，“好，老奴记下了。”
顾才马不停蹄的又赶回了江关州。
送走了顾才，顾清林才道，“户部都是怎么办事的，我父亲这样什么都不懂的怎么能派来做这样的差事呢？”
云烁道，“这差事是个肥差，每年盯着这差事的人大把的有，往常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真正什么都不懂的一般都会给自己带个信得过的帮手，由那些人替自己处理事务。”说完笑道，“不过像你父亲心这么大的，倒的确是少见。”
顾清林叹了口气，“我们过些日也得去江关州那边，卫所的实际账目总归要查一查的。只求到那时候我父亲已经办完了差事，启程回承天府了。”
云烁见顾清林一张脸皱巴巴的，知他心烦于是换了话题，“外面现在到处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与钦差不合，你打算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
顾清林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了想道，“应该也差不多了，等再加一把火，你就可以和李大人他们一起动身去江关州了。”
云烁还是不放心跟顾清林分开，于是又问了一遍，“我和李大人去也就罢了，剩下的那两百精兵还是留下来吧，你身边没人我总是不放心。”
顾清林抿嘴一笑，“这话你可千万别让沈随听见，要不然他该伤心了。”说完又赶在云烁再开口之前说道，“再说还有何大哥和安叔他们在呢，再加上战大哥他们几人，其实也不少人呢。不做出这边守卫空虚的样子，背后的人又怎么会下决心动手呢？”
说到这里，云烁又问，“你真的有把握那些人一定会灭那胡三公子的口？”
顾清林实话实说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那些人既然能冒险在军营里灭柳百户的口，显然这柳百户的身上一定有问题。虽说他现在死无对证，但只要胡三公子还活着，对那些人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胡三公子不是个愚人，他与柳百户接触多次，谁又能保证他没有从柳百户的身上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的，手上没有半点证据呢？”
云烁还是觉的事情并不十分确定，“可是这么久了我们也没从胡三公子的身上再问出线索，也再没有什么动作，对方应该很容易猜到我们手上其实并没有证据。”
顾清林道，“不错，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从之前的种种不难看出对方的确心思缜密，不排除对方心理素质强大，能比我们想象的还沉得住气。”边说边给云烁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口茶才又抬眼看向云烁道，“但是万一呢？万一哪天这胡三公子又想起了什么呢？或者说万一哪天我们满足了胡三公子的条件，他又愿意与我们合作了呢？做贼心虚，老祖宗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的。”
这个问题他们其实从前也讨论过，云烁明白自己说的是一种可能，而顾清林说的也同样不无可能。说到底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事情是一定只有一种可能的？
顾清林见云烁不说话了，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主动伸手过云捏住云烁的一根手指，有些讨好的晃了晃，“别担心了，你也就是离开一两天的时间，不是说好了到时候再偷偷潜回来吗？再说了，那胡三公子是在大牢，又不在这里，有危险也应该是大牢那边有危险，你应该担心的是看守大牢的弟兄和假扮胡三公子的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