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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张辞是个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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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挂断许久的电话，胃里的恶心再次涌上来，只增不减，再也止不住。
吐的只剩些清水，连微黄的药片粉末都随着涎水尽数吐出。
张辞一直都是个胆小鬼，而陈丞却待在胆小鬼的身边一年又一年。
打娘胎里就碰面，白念心和陈沂在怀孕时就约定好荒唐的娃娃亲，生下来全是带把的小萝卜头时，陈女士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在第三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彼时陈家股市动荡自身难保之际，姐妹身亡小三携孕肚逼宫的狗血剧情上演。
据理力争筹码置换，将孩子接到老家安置时，大白小白和橙子还很小。
约摸半月将陈女士将小白接到身边照顾，看医生、忙生意、寄快递。
小小的橙家湾就只留下两个疯跑的孩子抱团取火。
俩孩子从不是什么由奢入俭的坏孩子，只是大白看着姑姑姨陈女士愈发吃力时七岁多。
他打了电话，因为那个女人也生了个病孩子，天道好轮回，但他当了胆小鬼。
“大白，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哪有人提前给礼物的。”
“你猜嘛。”
“我猜不到。”白辞红了眼眶，他的蓝色瞳孔颜色加深了几分，他不敢看小狗眼的弟弟。
“扬尘了，我去擦个脸。”
小尾巴追到卫生间，嘀嘀咕咕的，一直没停歇，无非是村里的阿花追着他们跑，汪汪的叫，李立民家啊奶又做了紫米饭团，柱子他爹又研发了新的竹蜻蜓，村口的阿奶说他们太烦，小卖铺的生意都要搅和没了。
“我们才吃了她一点点的小零食，她就赶我们，还好李立民带了大钞，不然我们完蛋喽。”
陈丞的口头禅一天一个样，最近每段话后面都要加个“那你完蛋喽。”
上次打电话时，冲着姑姑姨还来了句“兄弟，那你完蛋喽。”
“去哪里学的。”
“黄金八点档。”他将嘴里的糖咬的嘎嘣响，逗得对面的人笑出爽朗的声，期间还传来两声小白停了又顿的笑声。
“小白笑的真好听。”对于从不说话，只会蹦一个简单字的弟弟，陈丞从不吝啬他的赞美。
“陈女士，教会小白喊哥哥了吗？”
“你把视屏分点大白。”
镜头前挤下两人，对面真在认真转魔方的小孩扬起一摸一样的脸，喊了声“哥哥”
这是小白学会的第一个叠词。
“开心吗？大白，再过段时间小白会说的就更多了，你姑父联系了一个特厉害的专家，后天咱就飞桑城，保证到时候我们小白说话和他转魔方一样厉害。”
“真的”陈丞眼里的喜悦溢出来。
“那还有假塞。”
“姑姑姨，那是不是要很多钱。”白辞拿了手机，握紧说。
“小孩子不用操心那么多，你只要帮姑父看好陈丞那个泥猴子，盯着他准时上乐器课，别去偷菜掏鸟窝，姑父和姑姑姨就感激不尽喽。”姑父握着老干部式保温杯挤进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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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白辞在陈丞身边躺下，乡下的夏天聒噪的知了声尽数传进耳朵。阿花的汪汪声紧接而上，陈丞的假声呼噜接踵而至。
往日聒噪的人使了性子，只是将呼噜声提到最大，似乎要将喉咙里的口水滚出来。
大白真的越来越过分了，对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他将愤怒加到呼噜声里，纵使手臂被碰了碰，他翻了个身。
“橙子”
“橙子，我要走了。”
背对着自己的人一个鲤鱼打挺。
“走去哪，那群坏蛋又打电话给你了。”白家的旧势力怎么可能被张正国一下子就斩草除根，但留下的多数是站中立的元老和一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墙头草。
陈丞对他们的骚扰一直不胜其烦，之前掰断了好几张电话卡都无济于事，那些狗皮膏药总是黏上来，每天说些复仇的汇报，偶尔也能听到陈女士的名字，即使大白每次都背着自己。
“苍蝇总是惹人烦的，但你是狗屎吗？非要让他们盯。”
七岁的孩子穷尽自己的词汇，拼凑出自认为很难听的话，并且捏住白辞的脸“你清醒一点，你走了我去哪。”
陈丞知道张家是狼窝，当年他家破产绝对有张正国的一份，虽然爸妈破产后来橙家湾很好玩，还多了大白，但是，张家绝对不能回去。
透进来照在木地板上的月光很亮，“我说真的。”
“我不听，你敢回去找你爸我就和你绝交。”
白辞将人耳朵上护着的双手拿开，盯着对方很认真的说“我不想和你绝交，但姑姑姨和姑父太累了，他们要照顾小白还要忍受张正国施加的压力，你知道姑父去处理物流车肇事逃逸的事情没，那肯定是张正国这个坏蛋弄得，公司里的人说只要我回去他们就会收手，那是张正国本人的意思。我在你们陈家庇护下生活了快四年，是时候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了。”
白辞从未说过那么多的话，说到后面情绪波动中带了几分哽咽。
“不回去不行吗？我们回江城，回妈妈她们身边，爸说苦日子一起抗抗就过去了。”陈丞再没心没肺也知道白辞从不说谎，他认定的事一定会做。
“这次抗不过去。就像我妈，就是例子，他们手段狠毒，我妈。”
白辞不愿意再说，揭开心里的疤袒露在对方面前血淋淋的。
“我不听你的歪理，你是狗屎，臭狗屎。辩论大王，我不讲过你。”
陈丞拿上凉席上的枕头，气性很大的掀开凉被就要走。
“一二三” “一二三”
把门打开，重重的关上。
竹楼的外面铺洒上一层皎洁的月光，连池塘边的蚊子都照的明明白白。
陈丞知道白辞不会追出来，他的方式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同意，因为每次被训，他都会说“我讲不过你”
潜台词是我听你的。
但心里憋了一口气，埋在枕头里抽泣，准备在外面决战天明，奈何被叮了好几个大包，“好汉不跟蚊子斗。”立刻麻溜的溜回去。
掀开被子后余温裹挟住人，明显是白辞温过。
心里好受了一点。
“大白，你帮我暖被窝我又好受了一点，虽然你是胆小鬼臭狗屎，但是我可以陪你回去，要是受欺负了，好歹隔着近，我可以抢救，听到没。”
“嗯。”
“我们一起回去，到底听到没呀！”
“听到了。”
“那睡过来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