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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赶不走的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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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明天会有专车来接您。”
“嗯。”
张正国下了最后的通牒。
橙家湾的早上大多是鸡飞狗跳的,无论今天是不是白辞的生日。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了。”陈丞对紧跟着的黑衣保镖说。
自从白辞打了电话后,张正国便立马派了保镖来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白辞反悔。
陈丞说完,见保镖也不说话,伸手拉住白辞的手,一路狂奔,找准小巷一个健步把人带了进去。
“嘿嘿,我比他熟悉这里一千倍,终于甩掉这个狗皮膏药了。”
“你高兴就行。”白辞低声说了句。实则不然,对着陈丞后面的人打了个眼神,示意他退下。
“大白,我们去捡煤吧,马上就走了,每年冬天都去小卖铺烤火,咱去大湾子捡煤送给啊奶。”
“你之前去捡过吗?很累的。”
“没有,只是听柱子说他和他老爹去捡过。再说了,咱们两个人一会会就捡好了。”
“那你刚才就不应该甩掉他,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劳动力。”
两人七拐八拐的回到家。
“对呀,我好笨,现在才想起来,但无所谓了,看他我就心情不美丽,咱俩也可以劳动致富。”
“劳动致富可不是这么用的。”白辞去里屋找了袖套,拉过陈丞的手,把袖套给陈丞的棉衣套上。
“你不是之前还和我吐槽说这袖套花里胡哨吗?”陈丞看了眼衣服上的袖套,想起陈女士实属想要个女儿,所以家里囤了不少姑娘样的袖套。
“实用就行。”
“那你不戴。”
“我用夹子夹,不用手。”
虽然没见过捡煤怎么个捡法,但用夹子一样吧。
“不行,给我戴上。”陈丞使了劲把人的手拉住,不让人走,把左手上的袖套往白辞的手上一翻,就顺利套在了白辞大衣手腕处。
白辞是左撇子,用左手比别人快。
“好了,我俩一人一只。”陈丞说完去厢房的杂物间翻了两支编织袋。
橙家湾的冬季多雾气,但不缺少人气,早上太阳刚冒头就在巷子口嗑瓜子唠家常。
穿着夹袄的大爷大妈看到热情打招呼的陈丞和拎着只桶的白辞叮嘱道“去捡煤呀,大白小橙子。”
“对呀,阿公四姨刘婶,哪里煤多呀。”
来这里快五年,镇上的人都是熟面孔,热心肠,说话间陈丞的兜里就多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和瓜子。
“煤呀,你顺着大湾子捡就好喽。”
“但是要注意安全,大白可得看住陈丞这只皮猴。”说话的是刘婶,上星期陈丞打球还把人家玻璃砸了。
“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用他看,应该是我看他。”陈丞反驳。
“你呀,咱橙家湾就数你最皮。”
……
又唠上了。
“再不走就要留着吃午饭了。”
“来了,你等等我。”
陈丞追上人脚步。
大湾子在城外,白雪覆盖的地上黑色的点点就是煤,一辆大车从底下的马路牙子上一过,一颠簸煤从后车厢颠下来,一溜留下一路。
城外似乎更冷,冻得大牙嘚嘚嘚打冷颤,裹成汤圆的人嘴里哈出热气,一团团的都看得见。
白辞闷不吭声的在捡煤,大的小的都不放过,就当是清理路障。
陈丞捡得快,专挑大的,不一会就把白辞甩在后面。
“橙子。”白辞直起腰喊了句。
“咋了。”
“你过来。”
“好。”于是陈丞就回来了,拎着小桶,跑得快,很像动物世界里的那只巨型兔。
“干嘛。”
白辞抬手往陈丞脸上擦,而后说了声“太慢了,这样捡。”
没想到自己手上也占了煤灰,陈丞的脸更脏了。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诺。”白辞把手指指向前面的那个限高的隧道。
“走。”
两人看着放下去一点点的刮板,果不其然大车上被刮下来一层煤。
“真是无奸不商。”陈丞嘿嘿笑出声。
“差不多够了。”
白辞看了眼前面确认目前没有大车过,然后和陈丞把挡板上的铁揽往上收了一点点。
其实这个铁揽挡板之前被经常跑这条路的大车司机动了手脚,所以两人使劲还是能扯起来的。
白辞将自己这边的铁锁固定好。
“滴滴滴。”
一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横冲而来,打着大灯。
两人来古隧道城墙上站着,突然被这声音一吓,陈丞一松手,铁挡板便往下走,他伸手一反应拉,城墙和手摩擦得人“嘶”了一声。
“松手”
白辞接手后,迅速固定好铁揽。
“我看看。”
陈丞还在甩手缓解疼痛,白辞将人黢黑的手套摘下看,“就只是破皮了。”
“嘶”白辞活动陈丞的小拇指头时,陈丞疼的嘶气,看到白辞皱起的眉毛时又安分下来。
“去社区医院看看。”
“不去”
“就一会的功夫,回来过生日也是一样的。”
“你都知道啦。”
“每年都是一样的套路,你把我约出来,然后李立民柱子他们筹备,今年又是在哪里过。”
“嗯”被识破“调虎离山”的陈丞有点心虚“那我们的煤”
“他们会解决,你不用操心。”
“他还跟着我们,他们,还有一个。”陈丞惊讶。
白辞没说话,只是掏出电话手表发了个消息。
“我们直接去阿奶家吧!”
“为什么。”
“我又不是女生,之前比这严重的多多了,家里不是有碘酒吗?用那个擦擦就好。而且,今天你过生日去医院不太吉利。”
白辞看人磨磨蹭蹭的,在陈丞面前蹲下,陈丞习惯性的跳上去,勾住人脖子,白辞把人往上一拖,用手勾住人腿弯。
“谁说的,新的狗血电视剧剧情。”
“没有,不是说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嘛。”
“血光之灾不是这么用的。”
……
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留下脚印子,一旁的松枝承受不住积雪,往下一坠后减轻重量后又往上弹,路上的车一鸣,树林里就有鸟群飞出,两个豆丁今年蹿的厉害,背起来头总是碰到松枝最矮处的一支,积雪一碰就往下落。
“别动”陈丞把头埋在白辞漏出来的脖颈处,白辞不爱围围脖,陈丞怕积雪落他脖子上。因此两人挨得及其近时,热气全呼在白辞脖子上,白辞怕痒。
“要不你下来跑。”
“不要。”
白辞颠了颠陈丞,朝着老城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