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鸿雁担忧白天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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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渊渟已经在周宏家住了六七天，周宏白天上班，下班带些蔬菜禽肉回来做饭。
岳渊渟见他回来，帮他拿过一些送到厨房。
周宏边从袋子里拿蔬菜边说：“我来做饭，你快去坐着。”
岳渊渟没回客厅，反而拿出大米开始淘洗：“我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那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周宏笑着说：“你能来住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能让你动手？”
“咱们是朋友，我可不能没眼力见。”
“朋友？”周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岳渊渟把米饭蒸上，又开始洗西红柿。
“没什么。”周宏择好芹菜，边洗边试探地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岳渊渟往上撸了撸滑到手腕的手串，防止它沾上水：“先找个活做吧，攒点钱再回去读书，我这几天就在找。”
周宏脱口而出：“我供你读书。”
岳渊渟惊愕地看向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你可别开这种玩笑，吓死我了。”
周宏停下动作，双手在水盆里握成了拳，挤走滑动的水流，认真严肃道：“如果我不是开玩笑呢？”
岳渊渟抿了抿嘴唇，眼珠转了转，掩饰地笑了笑：“我有手有脚的，怎么都能挣着钱，别担心啦！你再这样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在这里住了。”
“知道你厉害，我不提了，以后有事情要我帮忙就说。”
“嗯，谢谢学长。”
“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别总叫我学长了，喊我名字吧。”
“好吧，周宏，”岳渊渟目光坦荡地看着他，“你也叫我名字吧。”
“行，岳渊渟。”
——
饭后，岳渊渟主动抢过刷碗的活，又收拾了厨房，随后洗了两个苹果，分他一个。他看着电视里的儿童合唱节目，神情专注认真，舍不得错过一丝一毫。
周宏拿过遥控器，试探地问他：“岳渊渟，换个台吧。”
岳渊渟没听见，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里跑动跳跃的小孩儿，连苹果都忘了嚼。
等到这个节目结束，岳渊渟才大梦初醒般回神，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宏，尴尬地笑了一下：“学长…周宏，你刚才说什么？我走神了。”
“没什么。”
周宏换了个台，屏幕上演两个年轻人甜蜜的爱情。岳渊渟“唔”了一声，问道：“小鹄最近学习怎么样？”
“很好，还是你教得好。”
“你们老师出了不少力，是我们该感谢你。”
“我们？你和上官鸿？”周宏心里不是滋味，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
岳渊渟怔了怔。
周宏破罐子破摔，看着他，单刀直入地问出了多日盘踞自己心头的困惑：“你心里还有他，即使他出/轨，是不是？”
“你多想了，我有点困，去睡了。晚安。”
周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自嘲地笑了一下，即使上官鸿这样对他，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他。
——
岳渊渟找了两天工作，处处碰壁，在他心灰意冷时又看见了方星。
岳渊渟失魂落魄地从咖啡厅出来，与迎面而来的方星撞了个正着。
方星看见他很高兴：“岳渊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是啊。”
方星注意到他神色不好，关心道：“怎么了？”
“来找工作……”说到此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
“还没找到？”
岳渊渟点点头。
方星一拍手：“这不巧了，岳渊渟，你是会计专业的吧？”
“是啊。”
“我家的公司正缺一个会计，你去吧，我来引荐。”
“行吗？虽然我有会计证，但毕竟没毕业。”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一会儿带你去公司转转，明天就上岗。”
岳渊渟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礼包砸了个昏头转向：“明天？”
“对啊。”方星行动力极强，说干就干，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跟对方说了几句，挂断电话，跟岳渊渟笑着说，“搞定，走，去公司看你的工位。”
岳渊渟连拒绝都没说出口就被按进车里。方星伸手要给他系安全带，嘴唇贴上他脸颊的一瞬间，岳渊渟的眼睛顿时睁大，手下意识推了一下，方星没有防备，侧腰撞到了储物箱。
“对不起，我…”
“没关系。”方星依旧温和有礼地冲他笑着，退出副驾，道，“你自己系好，我们去公司。”
岳渊渟拽过安全带，安安分分地坐着。
方星启动车子拐上马路，他看了一眼旁边拘谨的岳渊渟，轻笑一声：“你怎么了？还在想刚才推我的那一下。”
“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下意识就……”
方星摆摆手，无比大度地说：“没事，我没放在心上，人的正常反应，不用道歉。”防止他还在想这件事，跟他闲聊转移注意力，“上次见的匆忙，我还没问，你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方星又看他一眼：“叫什么？”
“上官棠，他起的名字。”
方星笑着点点头，戏谑道：“上官糖，这名字起得还挺独特。”
岳渊渟注意到他可能想错字了，但也没纠正。
——
方星把车停在公司门口，“星明”两个大字印在高楼墙壁上，鲜艳醒目，日光照耀下好似用血写成。
“我带你进去。”
“万总。”有员工跟他打招呼。
方星点点头。
岳渊渟跟在他身后，听来往员工叫他“万总”，岳渊渟好奇地低声问他：“他们怎么叫你‘万总’？”
方星苦笑道：“我爸姓万，我跟我妈姓，别说这个了，进电梯了。”
见他不愿多说，岳渊渟识趣地闭了嘴。
方星带他上了三楼，打开厚重的玻璃门：“这便是财务部。”
财务总监谢纯已经等在门口，恭敬地迎着笑脸：“万总。”
方星没理他，径直向岳渊渟介绍工作环境。
在他介绍时，有个挂工牌的员工拿着一份文件神情着急又不敢开口，跟在方星身后眉头紧锁。
岳渊渟往后看了一眼，方星似乎才看见他，不耐烦道：“拿来。”
那员工忙不迭送到他手上。
方星一目十行看完，手一伸，笔就放在他手心，他干净利索地签了字，合上文件夹给他：“按照会上的提案做。”
“是。”
方星继续介绍：“这边是市场部。”
岳渊渟点点头。
“万总，明建集团的刘总来了，现在在会客室。”女秘书踩着高跟鞋，一身西装干练利落，把好身材衬托得一览无余。
方星不得不离开，叫来一直跟在身后的财务总监谢纯：“你带岳渊渟逛逛，说说工作内容，工位让人收拾出来，他明天来上班。”
谢纯非常年轻，看不出实际年龄，似乎二十多岁，他笑起来时眼睛一弯，宛若新月，嘴角立刻陷下去两个浅浅的梨涡，看着不仅亲切，甚至有几分可爱，他并不多问，道：“是。”
方星交代完又跟岳渊渟说：“看完之后收拾一下工位，傍晚一起去吃饭。”
“好。”
办公室里的员工看平日阴晴不定的万总对新来的这么体贴，忍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他，甚至有几道怨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星明集团的员工出了名的漂亮，无论男女，各有风采，甚至经常传出万总在公司的一些风流事。
岳渊渟是万总亲自带来的，而且此时公司并不缺会计，硬给他安排了个职位，再加上自家老板“万花丛中过，朵朵摘到手”的尿性，岳渊渟这位空降职员靠什么进了公司，不言而喻。
——
二十几分钟后，岳渊渟了解了自己的工作内容，谢纯指着一张空桌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工位了，岳渊渟，祝贺你加入星明。”
“谢谢。”
“你先收拾吧。”
“好。”
——
傍晚，万星明送走刘总，他去财务部找到已经上手工作的人，轻轻敲敲他的桌子：“走吧，去吃饭。”
岳渊渟收拾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拿过外套穿上，跟他一起离开。
万星明问：“晚上吃什么？”
岳渊渟进了副驾，笑道：“今晚我请客，不准跟我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要请你吃顿饭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行。”
岳渊渟拿出手机，边按边说：“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烧烤店，请你去吃啊。”
方星开着车冲他明媚一笑：“行，都听你的。”
岳渊渟拨了电话：“喂，铁子。”
电话那头吃了一惊：“嫂子，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我一会儿请人去吃饭，你把好吃的都提前备好。”
“行，您就放心吧。”
——
半个小时后，方星停下车，与他并排进了烧烤店。
铁子亲自出来迎他们，当他与方星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二人都愣了一下。
岳渊渟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异样，径直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铁子，先拿两瓶啤酒。”
方星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又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铁子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方星坐在岳渊渟对面，把菜单给岳渊渟：“你想吃什么先点。”
岳渊渟推了推：“我请你吃自然你先点。”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烧烤上来，方星开了一瓶酒放到他面前，岳渊渟还给他：“我刚生完孩子，医生说不能喝酒，这两瓶酒是给你点的。”
“好吧。”方星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
岳渊渟向他道了谢。
——
二人边吃边聊，谈论最多的是上官鸿。
岳渊渟把对上官鸿的所有不满全部说了出来，从日常生活到行为处事，被他批的一文不值。
铁子收拾别的桌子时听了一耳朵，隐隐约约觉得奇怪，嫂子和鸿爷的感情不是很好吗？可以说情比金坚了，那天给小棠儿过满月，他觉得他俩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淌着蜜，嫂子怎么突然对鸿爷不满了？
铁子很疑惑，所以他给上官鸿打了电话。
上官鸿正在家哄小棠儿，接到电话听见岳渊渟和万爷一起吃饭，嗓门都不自觉高了几度：“你说什么？”
刚刚哄好的小棠儿被他的大嗓门吓到了，又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
上官鸿得亲自去一趟，他叫来黄宇，让他看着小棠儿，他带了几个兄弟直奔铁子的烧烤店。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鸿雁担忧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