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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鸿雁夫妻彻底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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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鸿来的时候方星正好去卫生间,他抓/奸似的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小弟粗暴地推门而入,两三步到岳渊渟面前,看对面没人,拿起岳渊渟面前的玻璃杯闻了一下,确定不是酒又放下。
岳渊渟抬头看他一眼,正打算站起来,却被上官鸿抓住手腕粗暴地拉起来,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修罗降世:“人呢?!”
岳渊渟丝毫不惧,轻轻扭了扭手腕,没抽出来,他看了一眼穿围裙的铁子。
铁子不自然地别开目光,上前说和:“鸿爷,先放开嫂子。”
“我问你人呢?!!”上官鸿不管铁子,只盯着他,声音更是拔高了一个度。
岳渊渟轻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来逼问我?你夜夜花天酒地、软玉在怀的时候想过我吗?你这个恃强凌弱、草菅人命的恶棍!你打我骂我羞辱我、逼我怀孕、背着我出/轨、还有我爷爷奶奶的仇,这些我没忘,你以为我真的爱你?上官鸿,别做梦了,那些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出了一层冷汗,嫂子这是找死啊!
果不其然,上官鸿的太阳穴青筋暴跳,他被这些话刺激到了,抓岳渊渟的手没松,另一只手陡然掐上了那细嫩的玉颈,骤然收紧,他眼眶发红,晕着一层浅淡的水雾,狠狠地咬着牙,不信似的一字一字地从齿间说出来:“你、从、没、爱、过、我?!”
“呃…从……”岳渊渟的目光愤恨不屈,他好似一竿清凛的竹,宁愿拦腰而断,也不会卑躬屈膝的逢迎求全。
铁子眼见不好,连忙拽上官鸿愈发收紧的五指:“鸿爷,你先放开嫂子,嫂子要被你掐死了。”
上官鸿缓缓松了力道,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渐渐远离那截脆弱动人的颈项。
得到自由的一瞬间,岳渊渟后退一步,一手撑着桌子,弯腰俯身咳嗽。
上官鸿蹙了蹙眉,手指无意识地微动,紧接着飞起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操//他妈的!”
桌子椅子稀里哗啦带倒一片,在小店里发出一阵骇人的响声。
“敢这么耍老子的你是第一个。”上官鸿指着岳渊渟,怒极反笑,被白炽灯一照,极为瘆人,“看在你伺候了我两年的份上,老子留你一条命,下次再见,老子一定宰了你。”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好像难以忍受宣判般的落荒而逃,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出去了。
铁子扶了一把岳渊渟,愧疚道:“嫂子,我也没想到鸿爷会对您动粗,对不起啊。”
岳渊渟收拢五指,握成拳:“别说了。”
铁子讪讪地闭了嘴。
此时方星才出来,看见一地狼藉,震惊道:“刚才怎么了?岳渊渟,你脖子怎么红得这么厉害。”
岳渊渟冲他勉强笑了一声:“我没事,我们走吧。”
——
岳渊渟报了个小区名,方星愣了一下:“你搬家了?”
“嗯。”岳渊渟无意识地抚摸刚才被掐的手腕,心不在焉道,“我现在住我朋友家。”
“哦。”方星不再多说。
岳渊渟回到家周宏正在打电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举着手机一眼看见岳渊渟脖子上的红痕,急忙到他面前,担忧道:“上官鸿去找你了?”
岳渊渟点点头,倒了杯水喝。
周宏继续问:“他干的?”
岳渊渟继续点头。
“下这么狠的手,他简直不是人!我去拿医药箱。”
周宏骂完挂断电话。
上官鸿正坐在十里甜荔的沙发上看他和岳渊渟的合照,旁边是刚刚挂断的通话,照片上多甜蜜,就显得他多孤单,他眼眶愈红,最后竟落下泪来。
——
海棠落红荷开,六月末已有炎炎夏意。
上官鸿照旧每天去红闪和风暴拳场,只不过背后多了个育婴双肩包,身前抱了个健康闹腾的胖娃娃。
他第一天带小棠儿去的时候属实把小弟和服务员们吓了一跳。
上官鸿——鸿爷,一米九的大个子,刀枪剑戟里爬出来的、九死一生里滚过来的,夜修罗的名号实至名归,那张俊脸不怒自威,目光凶悍令人腿软,此时怀里抱着个软绵绵的娃娃,看得人心惊肉跳,时时担忧他微微用力娃娃就折手断脚。
可上官鸿抱着软乎乎的儿子吩咐人做事时冷着一张脸的强烈反差迷倒了一群少爷小姐,铁汉柔情最让人心动,心旌摇曳的向往压倒了心底的惧怕,他们借着跟小棠儿玩开始有意无意地勾上官鸿。
上官鸿不让他们接近小棠儿,第一个勇士表露出对他搔首弄姿的意思时被上官鸿一把捏住了修长的脖颈,冷酷残忍地仿佛杀性觉醒:“找死?!”
这一出吓退了一片跃跃欲试的爬/床者。
他怕红闪和风暴晚上的音乐景象吓着小棠儿,所以白天去,关闭音响、正常开灯,开始上人他就回家,留黄宇盯,如果他必须出面,就让黄宇看会儿小棠儿。
这天晚上回家,上官鸿抱着小棠儿边聊天边走,看见等在门口的房怀意和丁老三:“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丁老三看了一眼房怀意,房怀意与他对视又垂下头。
上官鸿拿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
“是。”
“坐吧。”上官鸿先把小棠儿放到沙发上躺好,让他自己玩会儿,让丁老三帮忙看一下。他放下背包,拧开厨房水龙头仔细洗了手,拿出奶瓶用热水烫了,倒上温水,边兑奶粉边问,“你俩来有什么事儿?”
丁老三握住房怀意的手,瞧蹬小腿的小棠儿,支支吾吾。
上官鸿看了他一眼,拧上奶瓶盖晃了晃未溶于水中的奶粉,拧上奶嘴,滴了一滴在手腕试温度,随后才坐到沙发上把小棠儿抱到腿上,奶瓶塞他手里,托着瓶底,让他边喝边玩。
上官鸿看向垂头搭脑的房怀意,道:“我大哥让你监视我。”
“您怎么知道?”
上官鸿冷哼一声:“从万星明知道岳渊渟存在的那一刻起,你就接到了他的命令。”
房怀意点点头。
“你报给万星明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大部分涉及渟渟,因为万星明只想知道渟渟的情况,他对渟渟别有用心,所以我和渟渟的诸多误会都是万星明在背后搞的鬼。”
房怀意还是点头,不舍地看了一眼丁老三,赴死般地说:“鸿爷,您罚我吧。”
“罚你干什么,罚了你老三还心疼呢。”
上官鸿没跟他废话:“万星明让你来偷地下拳场和红闪的账册,还有我给海熙市各级官员贿赂的名单。”
“是。”
小棠儿喝累了,小嘴巴移开奶嘴儿,挥着细嫩的手臂咿咿呀呀地自娱自乐。上官鸿哄了一会儿,让他在自己怀里躺好,轻轻拍他的后背:“你来坦白也好,来偷也好,你都完不成这个任务。”
房怀意点头:“其实我去年就开始找了。拳场没有,我也进不去红闪,更来不了您家,所以……”他饱含歉意地看向身边人。
上官鸿替他补完了后半句:“你勾/引了丧妻的丁老三,因为丁老三对我感恩戴德,他很忠心,而且他还是风暴拳场的会计,有时会跟着我来红闪玩。但你没料到,你会动心。”
房怀意依旧点头,丁老三急道:“鸿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上官鸿沉思片刻,问:“房怀意,你当真打算跟丁老三过一辈子?”
房怀意极为郑重地“嗯”了一声。
“找不到才符合你的实力,回去吧,以前怎么找以后接着找。”
——
夜晚,上官鸿睡不着,他侧身看小棠儿熟睡的小身子,嘴角露出一抹舒心惬意的笑,抬头时看见一地月华,蒙在床头的照片上,宛若轻纱。
照片被夜色遮挡,留下模糊的轮廓。上官鸿拿过照片,轻轻抚摸冰冷的玻璃,陷入无边的沉思。
岳渊渟也没睡着,他摸着挂在腕子上的手串,放空大脑,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
岳渊渟天天上班下班,日子没什么变化,他在星明干了一个月了,几乎天天加班。
今天下班时天又黑了,他上去打算看看方星还在不在,在就请他吃顿宵夜。
他坐电梯上去,八层已经没人了,只有方星的办公室亮着灯,因为天热门没关,传出不可言说的动静和不加掩饰的娇喘。
岳渊渟远远听见转身打算离开,但听到他名字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是财务总监谢纯的声音,断断续续、娇声软语:“你又……看上了……岳渊渟……是不是?”
“哪有,宝贝,你想多了。”
“他…他空降到财务部,你就是有那个…啊…心思……”
方星继续哄他:“宝贝儿,我的命脉不都在你手里握着吗?账本在你手里一天,我怎么敢违逆你?”
岳渊渟神色凝重地站在原地听着,谢纯黏着嗓子叫了一声,嗔怪地骂道:“万星明!你大爷!你可以…在外面玩,不准跟岳渊渟…好,我…讨厌他,还有…你的心…必须是我的。”
“是你的,我们的总监大人好好检查一下。”
岳渊渟回身下了楼,满腹狐疑地往外走:“那些账都在谢纯那?万星明这么信任他?”
他才刚来不久,接触不到公司核心,每天的日常都是最基础的报账核算之类的,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他说不定很久以后才会知道万星明留了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