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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试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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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故也下了晚自习才看到消息，然后就匆忙买了东西赶往医院。
快11点，月色有些暗沉，孤零零挂在黧黑色的夜幕上，城市的天空没有星星，桑折而望着窗外那轮月亮，思绪还是乱着。
“在看什么？”病房的门没有锁，程故也就直接就来了，轻车熟路往病床边缘上一坐，亲力亲为把买好的夜宵打开——是一碗很简单的炒饭。
“没有，无聊发呆。”桑折而的声音有些虚弱。
“行吧，”程故也撕了勺子的塑料包装，然后才把东西一起递给对方“我就当你是在发呆。把夜宵吃了，上次看你还挺喜欢这家店的吃饭的。”
“谢谢。”桑折而没听出他语气里的那丝怪异，接过炒饭用勺子小口小口地舀着吃。
他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不愿辜负人家一片好心，还是选择了慢慢吃。
“感觉怎么样？”程故也关切地问。
桑折而吞下一口饭，脸上病气未退，神色强装自然：“还好，感觉没什么问题。”
程故也担忧地看着他，缓声缓语道：“明天就要启程去辞大，我已经帮你跟你班主任请好了假，但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桑折而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继续小口吃饭。
“好吧，”程故也低低地叹了口气，跟桑折而介绍起流程。
“明天上午十点图书馆门口集合，池声大概九点就会过来接你，这次我们市内参加试招的学生加上你一共是4个人，池声开车带你们去，然后休息一天，后天上午九点入场考试，具体的流程池声明天会跟你们说，考试要身份证学生证，我私自做主在你包里拿了给了池声，你记得找他要。我……”
程故也莫名顿了一下，闷闷道：“我不能陪你去，你照顾好自己。”
桑折而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饿吗？”
“还好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吃不完这个，”桑折而有些纠结的看着手里比两只手都大的炒饭，语气小心翼翼“你嫌弃我吗？”
程故也心里了然，自己确实买得有点多了，15块的炒饭差不多就是桑折而平时一天的进食量，他勾起唇笑笑，声音温和：“你先吃，吃不完的给我。”
“你……”桑折而起唇欲言，对视程故也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却是莫名哑言，半晌才不自在地别开眼睛小声哦了一句。
桑折而又食之无味刨了几口，胃里翻腾，他忍着恶心，在床头柜上扯了一张沾水把勺子搽干净然后把炒饭递给程故也“我饱了。”
他没吃多少，圆形的食盒只空缺了很小的一块角，程故也看着桑折而苍白的脸色，神色变幻，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拿起勺子刨饭。
“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回去休息吧。”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半，程故也在晚点回去，洗漱完就差不多零点过了。
程故也丝毫不在意，边刨饭边回道：“没事，早自习可以翘掉，第一节语文可以补觉。”
“……”？不是，你好学生的形象不要了吗？这就是尖子生的“特权”吗？桑折而一言难止地看着他。
良久，桑折而等程故也饭吃得差不多，还是开口劝道：“你还是早点回去消息吧，语文课还是得听听的。”
“行。”程故也忍俊不禁，总算是听了桑折而的话，嘱咐一句早点睡就离开回去了。
次日，池声比他预想中来得要早，池声是八点来的，还贴心给桑折而带了早饭——一杯热乎的八宝粥。
“把粥喝了垫垫肚子，小程说你晕车，所以袋子里还给你准备了一片晕车药，上车前十分钟吃，记住噢。”
桑折而乖乖地点头，取出了装着粥的小袋子里面的晕车药放进了贴身的口袋。
池声上来之前就帮桑折而弄好了出院手续，等桑折而喝完粥，就领着人出了医院往图书馆走去。
八点半的太阳还不算太热，粼粼的光线透过绿意盎然的枝间，星星点点洒落石沥路，池声一边领着人一边询问他的近况。
“最近有遇到很高兴的事吗？感觉你精气神比上一次见面要好一点，虽然还是看上去很疲惫。”
“有吧。”桑折而模糊不清地回答。
“我猜猜，嗯——”池声打趣似地翘起尾音，饶有兴趣问他“是不是有人跟你表白了。”
桑折而眼皮一跳，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再猜猜，是不是不止一个。”
？
桑折而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大学不是学的心理学吗？”
猜这么准，有点玄了。
桑折而话没有说完，但足够池声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桑折而点点头。
“很简单呀，”池声笑意浅浅“摩天轮有工作人员是我朋友，那天两个人跟你表白他看见了，哈哈。”
“……”搞半天原来是有后门，桑折而看向池声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敬畏。
这次本市参加辞大试招的刚好是两个男生两个女生，四个人来自三所学校，四个人凑不出一对相互认识的。
来接他们的车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图书馆大门外一左一右横着两条木凳，池声选了左边林荫罩住的地方招呼四个小朋友排排坐，颇有幼儿教师的风范指挥大家认识认识。
四个人你瞅我我瞅你，十分自觉男女分开各坐一边。
“都别这么害羞嘛，大家一起认识认识，我是这次和大家随行的监护人员，池声，是从辞大毕业的，大家叫我一声学长就好。”
也许是都太年轻，放不开面子，几个小朋友就只交换了一下姓名，学校这些简单的事。
离池声最近的是桑折而，所以他相当自觉第一个做了自我介绍。
“桑折而，一中。”
有了桑折而的打样，其他人也挨次序做了自我介绍。
“应泽瑞，师范。”
“苏幼妍，我也是师范的。”
“林钦意，附中。”
池声听着格式化的一串自我介绍，不动声色扯了扯嘴角。
相互也不算陌生了，池声就建了个群把人都拉进去，然后发了几个文件进去。
“大家核对一下自己的报名信息，看一下考试规则和要求，然后检查一下身份证学生证带没有。”
池声说着，拿了东西不动声色往桑折而肩膀戳戳，桑折而接过东西，正是他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六人坐的小面包车，池声作为领队坐了副驾，两个女生坐的中间，两个男生坐在最后。
司机看上去年过四旬，笑容淳厚，很是亲人，介绍自己姓李，大家就喊他李叔。
本市跨隔壁市的路途有点远，李叔说大概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高速上的时间总是很无聊的，池声就提前给每个人都备了吃的喝的在座位旁边，让他们觉得无聊可以吃东西玩，或者是睡一觉，到了地方叫他们。
两个女生不太放得开，低头自顾自拿着手机玩。应泽瑞倚在自己的坐位上好整以暇，池声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思绪飘散。
四个小时说快也快，到了地方四小只有些唯唯诺诺地下了车，池声跟李叔道了谢，两人又寒暄几句，然后才道了别。
辞大比宣传手册上介绍的要漂亮多，大门进去的地方修有喷泉，在一片空地中修在四角，守着中间红带纷飞的祈愿树，周围留着错落有致的各色鲜花，学生往来，很是浪漫。
池声领着人往里走，边走边介绍“……学校历届大一都会组织人去写红木牌然后挂在祈愿树上，等毕业了再去取下来，校园B栋住宿楼那边还有一棵。但挂这个要花钱，而且只有学校安排的特定时间能挂，你们想挂吗，学校给你们开了特权，考试完了可以免费来挂，以后入了学可以来取。”
池声并没有等几个人的回复，知道几个人都不太熟，又是敏感的年纪，就自顾自的又介绍起其他校园里的东西。
在逛辞大校园的途中，桑折而也看见了不少其他同龄人，同意组队跟一位或两位大人，想来也是掺加这次试招的学生。
参观得差不多后，池声还领着四个小朋友去偷听人家上课，偷偷摸摸带着他们往最后一排坐。
台上的老师明显是认识池声，在池声进来后眼睛就时不时往池声这边瞟，但到底是没说什么，只要没扰乱课堂秩序就任他们去了。
下了课，池声给四个人塞了餐票，然后带人去了A区食堂2楼。
“自己拿着餐票去前面打饭那里领碗，然后选喜欢的东西吃，别跑太远了哈，吃完饭就过来找我，我就在这边下楼的位置。”
几个人闻到饭香，都雀跃了一些，乖乖巧巧应了好就一哄而散去拿碗打饭了。
食堂阿姨拿了饭票，不仅给了他们碗筷，还拿了牛奶给他们。桑折而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排窗口，纠结半天最后选了两样简单的菜——番茄炒蛋和胡萝卜土豆丝。
他打完饭就老老实实来到池声的位置旁坐下，老实得不像样子。
池声吃的冒菜，提前就让人帮他打好了放在这里的。
他看着桑折而碗里的菜，饶有兴致地问他：“桑小同学就吃这些？这么清淡？”
桑折而点点头，解释道：“我胃不好，不能吃太辣的。”
“这样。”池声点点头，继续问“B区食堂的清淡菜更多，明天去那边。”
“没事，”桑折而低头吃饭“不用太迁就我，我本来也吃得不多。”
“桑小同学，”池声有些恶趣味地逗他玩“可是你谭辄哥和程同学都要我关照你，我不迁就你我迁就谁？”
“而且，”池声话头一转，完全不给桑折而多余胡思乱想的时间“明天饭票给你们，你们想去哪个食堂就去哪个食堂吃，并没有在迁就你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