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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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扶着婉娘回了海棠坞，让人去取回鱼桶，晚上可以炖一大锅鱼汤喝。
把婉娘送回房间后，江宛问：“松风，我的命令在这王府里可管用？”
松风：“自然是管用的。”
“既然如此，”江宛道，“交代下去，以后江府的来信一律拒收，江府的拜帖通通回绝。”
松风皱了下眉，这是江府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再派人到江府传口信，就说圣旨已经言明江府不可再打扰婉娘，否则别怪剑北王府告到圣上面前，请江大人自重些。”
“遵命。”松风微微低下头，其实王妃并非看上去那么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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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六月底，因着剑北王正好在京且照北关刚刚大捷，不管是户部畏惧剑北王难缠，还是皇上特意嘱咐过，熄烽军这一季的军饷发得不仅及时而且还提早了半月。
军饷领到手中会让心里倍感踏实，将士们又有了银钱寄给家中的父母妻儿，他们把这归功于剑北王，因而内心更加感激，更愿意为剑北王卖命。
大营里这几日的气氛轻松热闹，就连剑北王又加大了金钺卫的训练量，他们都默默咬牙坚持着而不抱怨。
不过，几个年纪大些的校尉终于受不住，找到了将军林长空，林长空本还犹豫要不要找王爷说项，这回底下的人都找来了，他可不能再拖延，立时决定去找剑北王求情，希望王爷能饶了他们。
林长空进入帐中，就感觉周围气压冷冷的，身为将军的直觉让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在心里头已经感觉很不妙，总觉得要说的事情恐怕不能成。
他越往里走越觉得寒凉，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直到他对上一道目光。
蓝燮：“林将军所为何事？”
林长空脚步一顿，心道王爷此刻恐怕是心情不好，看来今日诸事不宜啊。
“呃……王爷吃饭了吗？属下来看王爷有没有用过饭。”
“没有，正要吃。”蓝燮冷冷道。
“那属下不打扰了属下告退。”林长空飞速说完转身就走。
林长空跑得很快，蓝燮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只任他去了。
柏泉倒了茶水来，蓝燮问道，“密探回来了吗？”
柏泉想，这该是今日王爷第三次问到了，而现在才是午饭时间。
他如实回答：“还没有。”
晚饭后，密探终于结束了今日的工作，回来汇报。
“秉王爷，上午王妃在池塘钓到了鱼，煮了鱼汤。”
蓝燮“嗯”了一声，“还有吗？”
“之后王妃派松风警告了江府不要再来打扰。”
蓝燮近日来没在王府，却没想到江府如此不知进退，“柏泉，江府最近又有什么动作？”
密探抬头看了柏泉一眼，柏泉给了他一个眼神，转而对蓝燮道，“吏部侍郎派人给夫人传信，约她见面。”
蓝燮没想到江琴竟还如此不死心，问道，“谁接的信。”
柏泉回答：“一个见习门房，是随着王妃嫁入过来的。”
“说是陪嫁的，其实是给江府做眼线的吧，把这些人都清理了。”蓝燮道。
“属下遵命。”
柏泉去处理那些杂碎，蓝燮看向密探，“王妃还做了什么其他事？”
“王妃喝过鱼汤后在秋千架上坐了半晌，并问松风‘王爷为何还不回来？’”
柏泉忽然觉得王爷眉间笼罩着的阴云散去了些。
“王妃真是如此说的？”
密探笃定，“确实如此。”
柏泉觉得王爷的神情彻底放晴了。
他适时提议，“王爷，既然如此，营内近日无事，不如回王府？”
蓝燮啜了一口茶，清咳一声，“急什么，再等等。”
柏泉不再多言，王爷他自有章程。
蓝燮今日难得走出主帐，沿着营帐间的甬路走着，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林长空抱着个膀子拎着酒壶，正靠在栏杆边喝酒。
“非特殊日子，军内禁酒，你这个当将军的也不带好头，是要本王重罚你吗？”
林长空转头一看，竟然是王爷，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眼花。不过他很快确认，眼前的人就是上司剑北王。
他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不还没到明日吗？今日发饷，大家都喝酒庆祝了，属下也刚歇下来，才喝了两口。”
蓝燮看着林长空怨念的眼神，难得不再责备求全，问道，“白天你要说什么来着？”
林长空微微瞪着眼，心道王爷这是心情好了？有空想起他来了？
他仔细看了两眼，才确定王爷现在面目不算温和可也说不上冰冷，与上午的模样完全不同，便斗胆道，“王爷，近日金钺卫加训太多，像老李他们都有些受不了，都是老将了，王爷也体谅下呗。”
林长空说得其实颇有几分道理，将士们刚打完一场硬仗，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更何况老将们身上多少都有伤病，这样的训练量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蓝燮很痛快答应：“可。”
林长空嘿嘿一笑，扔掉酒壶，抱拳道，“王爷英明。”
心里却嘀咕，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王爷阴一阵晴一阵，一会郁闷一会高兴的？
下次碰到柏泉一定得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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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江宛入了王府，他还没怎么出过门。
反而是婉娘时不时就带着那两个很能打的丫鬟出门逛街，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头上不是多了些新款发饰，就是腰间多了些好看的挂件。
江宛虽然不为所动，但松风看见便不时要劝道，“王妃苦苦等待王爷不归，也不要总在府上郁闷着。”
什么啊，江宛疑惑地看了松风两眼，松风是如何看出来自己在等剑北王的，他只是单纯觉得宅在院中已经很舒适惬意，哪里还需要出门罢了。
但若是坚持不出门岂不是应了松风猜测，传到王爷耳中也不好，好像他多痴缠似的，多不清白。
最终江宛为了保全自己清誉，答应今日出门逛逛。
松风显得很兴奋，就连微笑的弧度也比平日里大了些，他很积极地给江宛搭配着出门穿的衣衫，选来选去，挑了一套水青色衣袍，觉得更衬江宛。
婉娘的那两个丫鬟，冬淇和秋水也来跟着凑热闹，冬淇挑选了个檀香味道的香囊挂在江宛腰间，秋水则帮着把头发梳出纹理来，让本就好看的江宛更显殊色。
出个门而已，差点让江宛觉得是又回到了出嫁那日，被人围着来回摆弄的时候。
而婉娘负责整体把关，她十分满意道，“不错，这才像我的儿子。”
江宛“呵呵”笑了一声，这可是婉娘能给予他的最高评价了，随后婉娘建议道，“要不你还是带个面纱再出门吧，万一有人见色起意，把宛儿拐跑了可如何是好？”
江宛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娘亲，莫要开我的玩笑了。”
婉娘真心道，“没开玩笑！”
江宛：“孩儿可是男子，不必于此方面忧心。”
婉娘秀眉微皱，嘴角下撇，肉眼可见难过起来，“可在江府的时候，宛儿被他们那样对待……我实在是怕了……”
原来过去的事明明看起来已经远去，却还是在某个瞬间杀回来，让人难受，让人痛苦。
江宛伏下身，蹲在婉娘面前，抬头伸手拂上她的脸，帮她揩掉眼角的泪珠。
他表现得很乐观，“娘，都过去了，我现在可是剑北王妃，看谁还敢打坏心思。”
婉娘这才点点头，平静了下来。
安慰了婉娘好一阵，江宛才携着松风出了海棠坞。
海棠坞连接着王府偏门，出去就是主路，走不远就是繁华的街市，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华京繁华可见一斑。
见江宛的步子犹豫了下，松风凑到身边对他道，“王妃不必忧心，暗中都是保护的人。”
“嗯。”江宛点头，心下稍安。
在王府周围的这道商业街上出现的似乎都是王公贵族，而这里所卖之物花样也多，都是江宛没见过的，但让从前过惯了节俭日子的江宛看，大多都华而不实，而且华京物价超高，远不是老家那边所能比拟。
不过可玩的东西也多，有专门的娱乐场，在里面能斗鸡斗蛐蛐，还有各种猜谜等，江宛比较喜欢的一种是用竹签做箭的小□□射击，只要射中奖品下面的靶子，就可以获得奖励。
江宛尝试几次不中，只好歇了得奖品的心思，把没用完的箭给松风去射，自己则抱臂在一旁看着，却没想到松风才射出第一箭就中了。
他不禁赞叹，“没想到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射箭这般好。”
松风微笑，眼睛弯弯，“我从前在书院读书时，骑射成绩还不错。”
江宛默默叹了一口气，君子六艺，他充其量只学了其中三艺，这难道就是皇城这边的教育和地方教育的区别吗？
松风给江宛赢了个将军模样的布偶，还有一小盆花，这花开起来像繁星四散，江宛甚是喜欢。
“松风，我想学射箭，你能否教教我？”江宛捧着奖品道。
“不过我不太会教人，要不，我给王妃寻个好师傅吧。”松风想了想回答。
这件事岂非容易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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