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功不唐捐 ...
-
病好之后，生活和之前一样没有大波动，穿梭于工作之间。
迎来春季，即将开学。
“说好了，”薛其身体往后倾斜靠在椅背上，“留几天时间出来陪我。”
方西西点点头。
“把你那些工作都给我辞了啊！”薛其认真道，“每天上下学都要给我报备、我要看见你的脸。”
方西西又点点头。
薛其转身从背后拎出来一个袋子给方西西，让他拆了。
方西西刚从袋子里拿出来，就知道是个手机了。
“你就用这个跟我打视频，清晰。”薛其说。
拿着盒子，方西西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你总是为我付出，可我又给了你什么。
薛其看他半天没动静，催促他把卡装上。方西西用指针把旧手机里的卡取出，装到新手机上。
早上薛其送他到校门口，挥了挥手。
方西西停好车走进学校大门，在班上集合了，参加完开学典礼回到教室，同桌给前后桌分享着饼干。
方西西看见桌上的饼干说了句谢谢。
同桌回不客气。
仅仅刚开学，黑板上就写上了高考倒计时。
淹没在题海中，方西西觉得高考那么遥不可及，又仿佛近在咫尺。
同桌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似得，“别看黑板上写的那么多，时间过得很快，一模二模过后更是快的飞起。”
“是。”方西西继续复习。
“你考本地大学吗？”同桌不经意问。
“不，外地的。”方西西摇头。
下了晚自习，薛其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他出来时，薛其身边站了几个女生。
薛其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拉着他就往自行车那跑。
“跑那么快干吗？”方西西疑惑。
对于他这个反应薛其很不满意。
“你没看出来啊，她两问我要微信。”薛其接过他的书包，“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方西西跨上车说：“那你给了吗？”
“没有，婉拒了。”薛其坐在后座，“你怎么都不吃醋。”
“这有什么的?”方西西骑着车没理解,“你不是没给吗？”
薛其拽着他校服，不满的说：“那你不应该有点身为男朋友的自觉吗？你内心没点感受吗？就比如说，占有欲、嫉妒。”
“行，待会回去手机给我看下，我好好检查一下。”方西西顺着他。
“可以啊。”
回去手机还是没查成，方西西吃完宵夜刷了两张卷子就睡了，薛其更是比他睡得还早，可能是上班累着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薛其的头发，辛苦了啊。
第二天方西西来的有点晚，走在楼梯口上就发现周围人都奇怪的看他，进了教室后，同桌立马走过来。
“方西西，你的桌子。”同桌手上拿着湿巾。
方西西看过去，自己的座位桌子连椅子都被泼了红色的油漆，鲜红的刺眼又夺目，同桌的桌子也被溅到一些。
走近方西西伸出手摸了摸桌子，油漆已经干了，擦不掉了。可能就是昨晚泼的，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一瞬间，他想到了方伟德。
方西西顿时愤怒不已，离把开学才过去一天，只超出一天没给房产证，他就干出这种事。
班主任进来看见这场面也愣了下，让方西西和同桌去楼顶废弃建材室搬多余的桌椅换下来。
一路上各式各样的眼神看过来，同桌在身边愤愤不平。
“是谁这缺德干出这种事。”说完同桌看向方西西，“你得罪谁了吗？”
方西西说不出家里的事，摇了摇头。
同桌只能感慨自己最近倒霉。
放学后，薛其感觉方西西明显心情不高，忙问他怎么了。
“今天有人在我座位上泼了油漆，我怀疑是方伟德。”方西西说。
“他想干什么？”薛其立马警惕起来。
“不知道。”方西西叹了口气。
晚上方西西看着身边的人睡着后，穿好外套出了门。
来到江边，方伟德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方西西拿出怀里的房产证，递在他面前。
看到房产证的瞬间，方伟德的眼睛瞬间亮了，如视珍宝搬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这一幕在方西西眼里讽刺不已。
他转身就要走，方伟德赶紧叫住他。
“明天你跟我去把手续办一下。”方伟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方西西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回到清水巷，方西西拿出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呆愣愣的坐在房间里许久。
早上去了学校，上完第一节课方西西就趁着下课间隙溜出来，赶到了办事大厅。
在大厅门口他才第一次真真看清方伟德，岁月在他的脸上已有些许皱纹，这些方西西都不在乎，他只想以后再也别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在签字中，方伟德往那一沓纸塞了一张，而方西西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签完了字。
走出办事大厅，方伟德还想继续跟他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他匆忙跑回学校。
因为他家里的原因，老师对于这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干啥去了？”同桌小声问。
方西西拿出路上买的面包放他桌肚里，“没事，老师没发现吧？”
同桌回了他一瓶旺仔，“我说你肚子疼去医务室了，你出去没被围攻吧？”
同桌还因为昨天泼油漆的事心有余悸。
“没有的事。”方西西开始写试卷。
下了晚自习，今天有点晚，出来的时候薛其已经等候多时，坐在路边的石墩上。
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去年比起来已经退去稚嫩，有了少年的模样。
方西西走到他面前开口：“等久了，抱歉。”
“没事啊，”薛其站起来，“今天奶奶做了糖醋排骨，给我们当宵夜。”
“回去多吃点。”方西西说。
骑着自行车穿过街道小巷，停在了家门口。
洗完手，方西西坐在椅子上，两人吃着饭。
薛其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方西西碗里，又给自己加了一碗饭。
方西西盯着碗里的排骨，用筷子轻轻夹起来又放下，像是终于有勇气说出：“我把奶奶的那套房子卖了。”
“卖了？”薛其诧异，“为什么。”
“以后也要去A市上大学，房子空着也是浪费，就提前卖了。”方西西说。
薛其喝了一口汤，点点头赞同：“可以，那上学期间搬来我家住，大一一起租房出去住。”
方西西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薛其有想过以后。
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得利者。
知道房子转卖，薛其把方西西大部分东西都搬来自己房间，一些家具电器都卖掉了。
几天后就有人来看这间房子，看了之后很满意，买了下来却一直没有人住进去。
人去楼空。
方伟德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消失了，没再来打扰过。
黑板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周围的氛围紧张而压抑。
一模开考时，薛其给他加油打气，家里早餐一根油条两个鸡蛋，爷爷奶奶让他好好考放松。
尽管如此成绩下来时，距他想报考的大学差了30多分。
连日的高压让方西西趴在薛其怀里痛哭不止，薛其安慰他没事，还有二模三模。
方西西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想，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在同一个城市。
即一模惨痛教训后，方西西每天都复习到深夜，天天靠咖啡提神。
二模成绩稳定，他的心稍稍稳定。
三模已达到T大分数线，两人松了口气。
高考当天，薛其请了假，薛爷爷薛奶奶一块送他去考场，他没有的，所失去的，现在都拥有了。
“方西西！”薛其挤出乌泱泱的人群。“加油！放松心态，好好考，我等你出来！”
方西西经过安检，听到声音回头比了个大拇指。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他看见薛其无声地口型。
方西西深呼吸，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
高考结束。
两天过去，所有人的心都静下来，不再那么紧绷。
薛其拉着方西西去了KTV，还有齐叶，几个人在包厢里尽情发泄压力，一首首歌唱下来，方西西声嘶力竭像是要把压力全部喊出来。
薛其要去劝阻，齐叶一把拉住他。
“你就让他发泄吧，压力太大了，我前两天看他脸色太差，还有你，他高考你高考啊！你给自己搞这么累干吗？”齐叶在他耳边喊。
音乐声音很吵，方西西没注意他们，专心致志的唱。
薛其没理他，接通了林飞的视频。
“啊！我考完了！结束了！我的青春啊！”林飞在电话那边哭的泣不成声。
薛其喝了口啤酒，也理解他们，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下来。
“同学聚会你来不来？班长他们组织的。”林飞哭到一半停下来，“我要去找你玩。”
薛其摇摇头喊话不去。
“等我查完分我就去，等着。”
“你说的跟要干仗似得。”
跟他随便扯了几句，林飞被拽去吃饭挂了视频。
薛其心想，终于熬过去了，终于。
薛其辞去了家教和便利店的工作，剩下的时间他想和方西西好好享受，无论最终的成绩好与坏。
唱完歌方西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薛其把他背回去，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