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路人的救济生涯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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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说真的。到底该怎么救啊？”你一个头两个大。
扣着手指，数数。
佐野真一郎。佐野艾玛。场地圭介。这三个人是佐野万次郎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也是黑色冲动的刹车。
如果这些刹车都坏掉了，就完全没办法抑制住佐野万次郎。
“就连路人前辈都没有办法吗？”武道有些焦虑。
“不，我确实有些办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效。”你皱着眉头。
“说起来，这项计划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你。”
“是！请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拯救日向和mikey君！”武道神色一肃。
你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那么激动。
“好，我当然相信你的决心。”
“不过，这个方法就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实现。”你陷入沉思。
“是……什么？”武道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你。
“回到过去，让死人活下来。”
“诶？！——”武道瞳孔震惊。
“目前首要的计划就是弄懂你的穿越机制。”你说。
“你现在能明白你的穿越机制是从哪里来的吗？”
武道摇头。
“万事万物都是守恒的。没有无缘无故的馅饼可以掉。只要能弄懂你的穿越机制，恐怕回到过去不是什么难题。”
“触发穿越的条件，一是失去意识，就像花垣你第一次死掉却意外回到过去。二是触发器，未来的橘直人就是你的开关。
“你的每次穿越本质上是在进行时间跳跃，中间的时间是固定的，一旦发生就无法改变，这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旦箱子打开，就无法改变事实了。
“所以你正是在自己早就的时间线上存活着，不能再回到过去。”
“那怎么办？”乱七八糟的推理弄得武道头疼。
“这有两个办法。一是基于这条时间线完全更新，换一个触发器，重置这条时间线；二是跳出武道你自己的时间线，来到别人的时间线上进行时间跳跃。”
“请前辈仔细说一说。”武道听到你真的有办法，露出喜悦的表情。
“首先是第一个计划。花垣，你最开始的穿越是完全没有触发器的，完全是出于你自己的渴望。那么从这点出发，得出一个答案。
“死亡或濒临死亡是有可能刷新时间线的。所以可以人为制造险境，让你穿越回到过去。
“我家里有医院的关系，可以拜托医生给你注射一种特殊的药剂，可以让你陷入假死状态。”
听到这里，武道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但他没有打断你，只是沉默地思索。
“第二个计划。则是找武道你穿越的源头，去到另一个时空穿越者的时间线。”
“等等！路人前辈。也就是说，你认识第二个穿越的家伙吗？”武道听到关键词，惊讶地问。
“不，我不确定那个人是否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穿越者，但很可能性很强。”
“你更看好哪个计划？”
这两个计划都有利有弊。
第一个计划就是赌！但万一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堵上命。可如果能成功，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很容易实施了。
第二个计划则是不确定性强，而且实行起来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说到底，都还没有去尝试，一切皆有可能。
“总之，先试一试前面的计划。倘若这计划不行，就再采用第二个计划。”武道拍板。
你对他的魄力感到欣慰。
至少队友武道不是瞻前顾后之辈，你对自己的计划有了点信心，目前看来还不算太差。
六
安排武道进医院后，你坐在病床边，手边放着用特殊渠道搞到的药。
在一切开始之前，你再重复了一遍。
“花垣，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的身上贴上了电极片，穿上了病号服。
“我做好准备了。”他长呼一口气。
“好，那我要开始了。别紧张。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些药被稀释，注射到你的静脉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房间里这些设备会时刻监护你的心跳和生命体征。外面的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随时换班待命。”
武道的紧张感肉眼可见的缓解。
“但你也别松懈。这些药到了一定的剂量，是会造成性命危险的，而且这个概率还不低。”
武道的神色又紧绷起来。
你拍拍他的肩膀，随着药水渐渐进入体内。机器上的心跳却渐渐趋平，你松了口气，看来是能够到达一种理想的假死，说不定花垣武道这次真的能成功！
可没等你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机器上的心跳迅速波动，然后持断崖式降低。
你立马呼铃让医生进来抢救武道。
他被迅速送进抢救室，你坐在外面看着抢救室上亮着的灯，心里五味杂陈，很不好受。
这固然也有你的一份错误，是你的判断错误导致的。
好在，花垣武道最后还是抢救回来了，正插着呼吸管躺在病床上，生命体征微弱。
福人自有天相。一个月后，他的情况逐渐稳定。
花垣武道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站在他的病床前，直挺挺地弯腰道歉。
“对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路人前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要去救大家！而且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风险，虽然我只是个差劲的大人，在十年后只能当个打工仔，就算是这样也什么都做不好。但是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还是能做到的。”花垣武道抬起手臂，上面还有着留置针。
他看着你依旧情绪低落的样子，依旧在为之前的失败感到抱歉。
“路人前辈，抬起头来。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拯救大家的吗？”武道大喊，神色严肃。
“……谢谢你，花垣。”你看着花垣武道，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沮丧，而是鼓励你。
既然盟友都这样开解你了，你又怎么能放弃呢？
“抱歉，是我失态了。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计划吧。”
于是你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虽然第一个计划失败了，但我们还有第二个计划。”
说起这个计划，武道好奇地问你。
“前辈说的那个穿越者？”
“对。”说起关于穿越者的事情，你点点头，也不卖关子。
“那个人和mikey有着很近的关系。他就是mikey的大哥，佐野真一郎。”
“诶——等等！Mikey君的大哥？！”武道皱着眉。
“可是真一郎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他确实去世了，但如果他真是穿越者的话，那么他的穿越机制一定和你一样！”
你指出关键点。
“所以说……”武道恍然大悟。
“没错，他也一定有一个触发器！而且这个触发器，绝对有着另外一个时间线的记忆！”
“虽然真一郎去世了，但那个触发器绝对就在他周围的人之中。”武道兴奋地喊。
“是的。只要真一郎真的是穿越者。他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察觉。”
就如同你当年的那股错觉一样。明明你完全不认识佐野真一郎，但他那天好像真的知道你的确切死期，冒出来救下了你。
你告知花垣武道自己和真一郎的那段往事。
“这么说来，按照前辈的经历。佐野真一郎很有可能是穿越者。我们只要去他周围打听这件事，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吧！”武道急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不，那件事不急。你得先应付你的家人和朋友。”你露出狡黠的笑容。
“诶？诶——等等！前辈！你不是做好一切准备吗？”
“花垣，感谢你的信任。纵使前辈我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让一个大活人失踪一个月瞒过你周围的所有人。”你无奈地叹了口气。
“哦，也是。哈哈，我差点忘记了。”武道尴尬地挠着头。
“还有，你的家人、朋友也有权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好好和你的朋友们谈谈吧。”
“诶……等、等等！前辈……”
说完你就离开了，而门外也传来嘈杂的人声。
“哪有看望病人送这个的？笨蛋吗你是。”是三谷的声音。
“是啊，阿帕是笨蛋。”阿呸大笑。
“啊啊啊！我根本不懂啦！”阿帕喊。
“可恶，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别吵到别的病人休息啊。”Draken告诫这群没点常识的家伙们。
“啊，不要抽走这本杂志，这是给病人的探病礼物啊。”千冬不爽地说。
“没关系，武小道不会介意的啦。”八戒大大咧咧地说。
“大家真是有活力啊。”是橘日向的声音。
大家涌入病房，把空旷的房间挤的水泄不通。
“武小道，我们来看望你了！”
武道看着笑着打闹的众人，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
“大家能这样活蹦乱跳地打闹，真是太好了！”
“这家伙真是的，还是那么莫名其妙地不着调啊。”
“你没事吧，武小道。”
“真是的啊，怎么就没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
大家的问候七嘴八舌，最后还是被赶来换药的护士强行静音。
七
病房里只剩下千冬和Draken。
武道简略地和兄弟们说明了这个月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现在的武小道是从十年后穿越回来的。对吗？”千冬有些讶异。
毕竟武道还会再回来本身这件事情就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对。”武道有些尴尬，当初太着急。
又被十年后的路人前辈恐吓着，所以甚至来不及哭就急匆匆地找上了十年前的路人前辈，完全没有告诉朋友自己穿越回来的事情。
至于执行计划到后面，则是焦虑于计划是否能够成功，所以完全忘记把这档子事告诉兄弟们了。
“那难道是十年后的未来大家出事了吗？”千冬神色严肃。
“大家都是好好的。Draken和乾经营了一家机车店；千冬开了家宠物店；三谷是崭露头角的设计师，前途一片光明；而八戒则是国外的一流模特，他姐姐成了他的经济人；而阿帕继承了家里的公司，呸帕组合在房地产产业上赫赫有名；河田兄弟开了家拉面馆……”
不错的未来？那为什么还是回来了呢？
Draken看着武道的鼻子一抽一抽，眼泪快要掉下来。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诶？那……为什么？”千冬说。
“大家都能得到幸福。可是、只有、只有我的日向……死掉了……”
说着，武道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用袖子抹干净，可更多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控制不住。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年后，我和日向去试穿三谷设计的婚服，就在日向穿上那件婚纱的后一天。”
“她被货车撞死了，车头卡在店铺里，和之前的几次未来一模一样……而那里刚好是梵天的地盘。直人去调查后发现开车的司机和梵天有些矛盾，他欠下了梵天巨额债务。”武道一边抽噎，一边说。
千冬和Draken不说话了，原本得知未来的喜悦消失，只是用一种沉默的眼神看着武道。
“大家都获得了幸福，可是mikey君却不见了。问了周围的伙伴，他们说，mikey君现在在海外开饭店，非常有名而且很忙。所以可能没有时间来参加婚礼了。”
“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相信了，只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哪怕是说好要挖时空胶囊的那天，Mikey君也没有来。从那时起，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我的预感没有出错。”
“之后，有一个包裹寄到了我的店里，是一盘磁带。我打开来看过，是mikey君留给我的。他说了一个关键词，黑色冲动。Mikey君并不是因为谁而坠入黑暗的，而是因为他自己的黑色冲……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最终，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了……Mikey君的背影。”武道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梵天】。”当武道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痛苦。
“mikey是梵天的首领。”
“我只是想把婚礼请柬给mikey，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可是现在一切都毁掉了……于是我四处打听梵天，想找mikey问个清楚，问他为什么要杀掉我的日向。”
“在打听的过程中，一虎找上了门。历尽波折，我和他终于见到mikey，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
“我想问他，为什么，一定是我的日向？为什么，我的日向要变成牺牲品。”
“然后……”
“然后就是……mikey开枪了。”武道咬着牙，尽量让情绪不影响自己的讲述。
“只能听见恐怖的枪响，和一虎的叫喊。”他咽了口口水，平复心情。
“连开六枪。其中有三颗是朝我射击，但是一虎君……他替我挡下了所有的子弹。他在自己身中三枪的情况下，替我挡了三发子弹。”
“那把枪是自动手枪，一次只能发射六枚子弹。在这段缓冲时间里，是十年后的路人前辈突然出现开枪吸引了mikey的注意力，直人趁机把我救了回来。”
武道的话里没提一虎，但不用特意明说。身中六枪，还有这么大的出血量，基本上是必死无疑了。
“在我被救的三天后。他们告诉我，梵天的首领mikey死于高空坠落。”
“身上只有一张信纸，展开上面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对不起。】”
“还有第二句。【救救我吧，英雄。】”
“这是mikey对我的道歉。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只是……只是黑色冲动，所以才会选择这种痛苦的、不幸福的未来。所以我绝对会救他，不管多少次回到过去，我绝对会救下他的……”
房间里只剩下武道的呜咽声。
一直沉默的Draken突然说话了。
“路人前辈？总感觉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你认识路人前辈吗？”
“不，我确实不认识那张脸。但是，我一定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他苦苦思索。
“到时候，我会介绍路人前辈给你们认识的。”
既然武道这么说了，Draken也不再去想，反正最终都会认识一番，也就无所谓是否想起来。
八
你站在房间外，安静地坐着。
又想起了那张脸。
痛苦的、悔恨的、燃烧一切的。
这一切都让你想到一个人。
佐野真一郎。
他在伸出手把你拉上来的时候，脸上的焦急、沉重、劫后余生的庆幸混在一起。
最后化作一句。
你还好吗？
当年，他救了你之后，不知道和你父母说了些什么。你的父母收敛起了过度的保护欲，而是选择以一种更加尊重和放任的态度对待你。
“我想休学两年。”
“好。我们这就去办手续。”父亲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想搬出去住。这样也可以吗？”你歪头，看着他们认真的脸庞。
“只要你好好的。无论想做什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妈妈没在和你进行肢体接触，或是用眼泪让你妥协，而是尝试用语言交流。
你的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你顿了顿后说，“爸爸、妈妈。”
搬出去住的独处日子让你舒服了很多。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够在各个角落里发现佐野真一郎的身影。
身为独居女性的雷达滴滴作响。
要不是他救过你的命，外加上之前替你开解父母的人情，是个好人。你早就报警了。
你快步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耳朵。
“额啊……痛痛痛！”乔装改扮一番的佐野真一郎被你拉出阴暗的角落。
“喂，你是什么变态吗？”
“不，我只是担心你……万一你又……”真一郎有点委屈。
你却只感觉青筋直跳。为什么这男的就开始卖可怜了啊，还有佐野真一郎你是救人救上瘾了吗？像是救助路过的流浪猫，救过一次就放不下手了吗？
还是说……
一开始的熟悉感，不是错觉？
“佐野君。一开始就想问了，我们以前认识吗？”最终，你试探地问。
“不认识！”他立刻反驳。
回答的太快，反倒显得可疑。你眯起眼睛。暂时把疑问埋入心底。
“哦，这样么。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呢？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是吗？……可能是我们比较有缘分吧。”说起这个，佐野真一郎倒是很坦然。
又变得无懈可击起来了啊。你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总是，关于我父母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用，其实我也没有干什么。”
“你最近有约吗？关于我父母的事情，还是想感谢你。”你打算请客吃饭。
佐野反倒拘束起来，红晕爬上了脸庞，扭捏地答应了你的请求。
等来到店里。
佐野真一郎目瞪口呆。
“所以是拉面吗？”亏他今天还特意喷了点香水，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不然？我现在搬出来住了，目前的开销都是打工。而且拉面既便宜又好吃。”
失望归失望，但吃饭还是要继续的，他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嘴中。
“好吃——”佐野真一郎眼睛一亮。
你也笑起来。
“是啊，这里又便宜又好吃，而且店老板人很好哦。”
“老板，再加一团面！”你举手示意。
“好嘞！”老板中气十足地大喊。
“诶？是带朋友过来一起吃的吗？”
“对哦。这是佐野真一郎，是我的恩人。”你为老板介绍。
“恩人什么的不敢当，只是一点小事。”
“佐野真一郎？哦哦哦！你是……”老板反倒激动地叫起来。
“咳咳。”真一郎好像是被呛到了。
“你没事吧，佐野君。”
“没事没事！只是碰见了以前的熟人而已。没想到，真是太巧了！”
“是啊是啊！真是个巧合。”老板好像也从佐野的咳嗽声里明白了什么，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次的拉面之行很愉快。你和佐野也在这次的契机里渐渐地熟悉起来。
之后也多有来往。
虽然佐野这家伙笨拙，但出乎意料的是个不错的朋友。
但在你心里却有着之不去的疑惑。
当初的感觉到底是不是错觉呢？
因为从后面的相处来看，佐野真一郎这个男人有时候就是个笨蛋嘛！但是却出乎意料地了解你的某些习惯，好像你们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一样。
每次你想出言试探，真一郎总是咳嗽着搪塞过去。
渐渐的，你不再问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去深挖别人的痛苦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路人的救济生涯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