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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姥无艳番外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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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篇姥无艳番外
薄红颜为得到恨不逢的心，同意不再计较情仇，进行了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姥无艳也因此得到解药的配方，以及酒奈何暂时安全的保证。
姥无艳：“奈何，你所中之毒不能离开下毒之人太远，等我带回凝晶花为你解毒。”
凝晶花，乃是解药配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草，而此物生长在绝境险地——凝晶雪峰。
“姐姐，一定会平安回来，对吗？”
“我有把握，七天后就能回来。”
然而，姥无艳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寻药的当天，恨不逢被邀功的琼玦，再次给绑到绝仙谷里，让他继续做薄红颜的情人。
绝仙谷上方的乌云层层堆积，“轰隆”一声巨响，只听见雷鸣电掣，四周亮起一瞬。
在屋檐下的窗前，站着看不清脸的黑衣方士，仿若鬼魅幽灵。
坐在房内，琼玦察觉到了冰冷刺骨的风袭入，她收起手里的绝技册子，瞬间警惕起来，神色忽然慌张：“是谁？！”
站在窗外的黑衣方士，苍白如雪的脸，闪电亮起的瞬间，雨水缓缓自她睫毛滑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那全然不像看活人的眼神。
“咣当——”，狂风撕扯拍打着木窗，冰冷雨水瞬间落下。
然而，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直勾勾看着琼玦，仿佛执着地追问：
“你在偷学碧鳞掌？”
为了偷得这项武功，琼玦付出许多，此时她绝不可能放弃，心中打了突突，眼中瞬间变得狠毒起来，立刻拔剑劈砍而去道：
“胡言乱语，你简直找死！”
然而剑尖悬空，伴随着窗户破裂，眼前的人影却全然不见了踪影，仿若一场幻梦泡影。
因为木窗被劈开，自屋檐上滴落水全数灌入了琼玦的身上，瞬间让她整个人开始颤抖。
“害怕了？可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突然响起的神秘声音，极大地刺激着琼玦的神经，她眼中惊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色厉内荏道：
“出来！给我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这次，琼玦却没有得到回复。
这一夜，琼玦的神情紧绷，仿佛即将上断头台的犯人，她根本不敢睡觉，也不敢面对明日到来。
同时的夜晚，那漆黑不见天日的囚房内，墙上连接着的厚重锁链轻轻晃动，一直延伸到了纱帐里。
在纱帐内的人被锁链缚住，之后她垂下头，黑色长发挡住脸，完全看不清整个人的任何神色。
直到第二天，琼玦费尽口舌，阻拦了师父薄红颜去囚房里探望，她决定今晚行动，拔掉这肉中毒刺。
同一天，绝仙谷举办了热闹的婚礼，随后便是洞房，红色烛火摇曳，暧昧的气氛下，更是红烛摇曳生姿。
直到二人结束，恨不逢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房间一墙之隔，正是囚房，而这时里面正关着谷内那位特殊的犯人。
即便身旁站着方才春风一度、风情万种的薄红颜，但恨不逢依旧脸色不虞，脸面难堪。
此时他才知道，薄红颜方才故意安排，在囚房一墙之隔的地方，让两人翻云覆雨，为的就是给这名女人听。
薄红颜此时不装了，直接挑起红绡纱帐，露出美人的苍白如雪的脸，冷冷笑道：
“恨不逢，你还爱这名叫酒奈何的女人吗？”
眼看这女人吃醋，恨不逢脸上便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风流笑容，搂住了薄红颜的腰，深情道：
“不，我心中只有一人，永永远远都是你。”
但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瞥向在鲛纱帐内被锁链囚住的影影绰绰的美人影子，忍不住扬起嘴角，幻想起来：
“薄红颜年老色衰，容颜不过尔尔。若能享用同姥无艳一般绝代风华的女子，倒也不是不能忍耐一二。”
第四日的夜晚，恨不逢支开薄红颜后，他独身探入了漆黑的囚房，为了方便行事，他并未点燃烛火。
此时因烛火未被点燃，冰冷的夜风吹过重重纱帐，在地上留下女子影影绰绰的影子，朦胧而模糊得唯美。
两步上前，恨不逢俯身抬手，很快就挑开红色纱帐。
“哗啦——”，随着冰冷的铁链声碰撞响起，“啪”地一声，猝不及防被重重打了一个巴掌，恨不逢脸偏了过去。
很快，恨不逢就完全控制住了女人的纤细的手腕，俯身反制压住后，他整个人趴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知道吗？女人适当的小性子是情趣呦～你真不解风情～”
恨不逢急不可耐地抚摸面前人绝美的脸，察觉到对方颤抖得有些剧烈的身体，但对方却始终一言不发。
看来是终于屈服了，恨不逢不由心中得意，温柔道：“别害怕，我会好好对你，很快你就会觉得脱离苦海，登临极乐……”
屋内锦幄初温，红烛摇曳，屋外却是风雨晦明，雷电交加的景象，所有异样都掩盖在这场大雨声之下。
在屋檐下站着的黑衣方士，赤足的脚腕上拷着厚重锁链，在锁扣与血肉相接的地方，已经磨擦得有些血肉模糊了。
身旁悬浮着幽蓝色的魂灯，这人那漆黑的眼睛一定动不动，盯着雨滴自高处落下，眼前却仿佛看见了，下一刻雨滴才会溅落得四分五裂的画面。
如见一叶而知秋，人生易尽朝露曦，世事无常坏陂夏。
在漫漫长夜过后，天际微明时分，恨不逢睁开双眼，脸上神色惊愕，他几乎不可置信，这人怎么会是琼玦！
恨不逢胸口不停起伏，似乎已是怒到极致：“为何会是你？”
“哈哈哈，世上的男人果然是一样的轻浮下流！”
琼玦已穿好了衣服，此时她坐在床边，整好以瑕看着他，嗤笑道：
“昨日师父特意交待，让我与那人换了房间，为的就是防范于有心人。却不想有心人果然禁不住试探，卑鄙如斯，薄幸于我！”
恨不逢手已攥成拳，起身立刻穿上衣衫鞋袜，冷笑道：“闭嘴，你不怕死就尽管去告状，看她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小小弟子。”
琼玦脸色突变道：“你！”
恨不逢威胁道：“依薄红颜的善妒个性，恐怕姥无艳的下场，就是你的。”
在恨不逢看不见的角度，琼玦眼中闪过怨毒，很快便化作温柔神情，温声细语道：
“你……郎君，我方才不过是说笑。昨夜春宵帐暖，今日便同归于尽，自然是下下之策。只有你我两人同时合作，方才能稳赢不亏。”
恨不逢若有所思，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道：“哦？你要同我合作什么？”
第六日的绝仙谷内，
一面纤纤玉手摸着恨不逢俊俏的脸，一面享受着恨不逢的喂酒，薄红颜撑着脸，慵懒地靠在百花塌上低声道：
“昨日，有弟子告诉我，昨日你同琼玦有些争执？”
恨不逢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此时低声道：“哈，只是找她打听你的喜好，她不乐意告知，你也值得为此操心吃醋吗？”
薄红颜也拿起酒壶倒了杯酒，抬手将酒喂到了恨不逢嘴边，低声笑道：
“女人的嫉妒心总是因为患得患失。何况除你以外，薄红颜从未对哪个男人如此放不下，为了你，我会不惜一切。”
恨不逢低低笑道：“红颜，你又在说笑了，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薄红颜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来，但很快腹中的剧痛，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反应过来：“……这……这酒中有毒……”
见她脸色尚且红润，恨不逢心道，与其狼狈为奸，倒不如与虎谋皮，搏个更稳妥的出路。
故意催动内力造成内伤，恨不逢嘴边同样溢出鲜血，目光一瞬阴毒起来，无奈道：“咳咳……不、不是我，准备这酒的是琼玦，红颜……”
见到他同样虚弱，薄红颜不再怀疑，此时琼玦出现在两人面前，神色得意。
薄红颜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便抬掌前去抓拿了琼玦。
琼玦当然也出掌，师徒二人就此打斗起来。
虽然薄红颜中了毒，此时已是强虏之末、强行运功，但她毕竟是根基深厚的先天人，要捉拿一个琼玦还是绰绰有余。
薄红颜脸色越发冷，气急攻心，抬掌就扇她的脸，大骂道：“贱人，为师自诩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置为师于死地！”
当着绝仙谷众弟子的面前，琼玦脸被打得偏开，她死死盯着恨不逢，眼中如淬毒道：
“身为绝仙谷谷主，贪恋男女欢爱，为了这个滥情的男人如此昏头。你也就怨不得我不认你这师父，我要往上爬，不计一切往上爬！”
薄红颜双目阖起，神色悲伤，而这时却有位弟子回禀，搜出了琼玦私藏绝仙谷绝学的碧鳞掌法！
这时候的琼玦脸色彻底灰败下来，破口大骂道：“哈哈哈，师父你何曾待我不薄，从前姥无艳是你心中的好徒弟！现在连一个男人都比我这个徒弟重要！哈哈哈，你就活该被人利用到死！”
“孽徒！”，薄红颜强忍着心中怒火，不再听下去，瞬间出手将琼玦一掌毙命，任她死不瞑目。
此时薄红颜也已有毒发的征兆，她让恨不逢带她去石室内闭关疗伤，恨不逢照做了。
在天不亮的时刻，沉重的石门就被打开了，迎着阳光，恨不逢扶着薄红颜抬脚朝内走去，却不知为何——
他似乎听见，在石门关闭的前一刻，“哗啦”，有冰冷锁链的碰撞声响起了，或许是机关运转的声音吧？
在昏暗的石室内，恨不逢立刻决定动手掐死了毫无防备，面色颓败的薄红颜。
“咳咳……救我……救我……”
恨不逢掐着薄红颜的脖子，注视着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感到莫名的兴奋：
“我实在不忍见你如此痛苦，放心……很快你的痛苦就会消失……”
就在薄红颜气绝的当下，恨不逢的呼吸也莫名急促起来，七窍更是开始流血，心如刀割，浑身仿佛都有万千蚂蚁在爬。
接下来，恨不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从下到上被体内激发的蛊虫啃噬，从双脚开始逐渐被啃噬成了白骨。
恨不逢只能地上靠爬着痛苦喘息，努力伸手试图去打开石门，却始终无法发力。
最终，石门还是打开了，他看见了一双白皙的脚腕上拷着厚重的铁索，那双脚腕已经已经结出厚厚的血痂。
“原来……是你，求你救我……”
最终仰头却恍惚看见，这人就站在石门前，她并没有看向地上蜷缩的他，悲悯的目光投向了石室中的薄红颜，只是说：“太晚了。”
姥无艳整整花了五天，九死一生穿越过茫茫的风雪下，见到冰原之上绽放的凝晶花，也看见了守护凝晶花的紫衣少年。
这名少年心性纯白，自有记忆起就被抛弃在这里，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奈落之夜·宵。
为了不耽误时间，在拒绝这少年无果后，姥无艳只好带着凝晶花和宵，两人一同赶回绝仙谷。
此时恰好赶回来的姥无艳，站在不远处，她脸上露出苦笑道：
“恨不逢，当初做交易的时候，合欢蛊因为用在你身上过一次，所以就没了效果，只能换成了类似功效的残心蛊。”
站在一旁的宵，忽然懵懂地出声，机械地发问：“姥无艳，什么是「残心蛊」？”
姥无艳叹气，解释道：“宵，「残心蛊」本身就是一对雌雄蛊，当两人各自服下此蛊后，哪一方寄体死亡，对方体内的蛊虫便也会激发，啃噬己方的宿主。从此以后这两人便是性命相连，同生同死，注定要绑在一起。”
姥无艳蹲下了查看薄红颜脖颈上的掐痕，转过头看着恨不逢不甘心的眼神，以及那不得不逐渐化为白骨的躯体，低声道：
“你杀了她，自然就活不成了。”
宵依旧不明白，继续呆板机械地问：“姥无艳，我还是不明白你讲的话，什么是「蛊虫」？什么是「同生同死」?”
我也不明白，抬手指着他问：“咦，姐姐，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多为什么，他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宵眨眨眼睛，机械发问：“为什么我不可以问「为什么」？”
姥无艳回过神，对这两人感到头疼：“……”
绝仙谷的众弟子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虽然谷主薄红颜和琼玦已死，但绝仙谷是她们的最后的容身之所，不能解散。
所以大家最后一致决定，推举姥无艳来当她们的绝仙谷的谷主。
至于那位「十万个为什么少年」宵，鉴于他心性太单纯，所以姥无艳代表绝仙谷决定破例收留他，包括那盆被掐掉了花的凝晶花。
在姥无艳送我离开绝仙谷，我们两人作了最后的告别，我还是问了句：
“姐姐，这六天发生的事，你真的不想问我吗？”
姥无艳上前抱着人，低声在人耳边说：“傻瓜，那些事对我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的日子安安稳稳、幸福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