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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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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靠着沙发，没有看席原。
看也没用。
她都能想象到席原这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说别的，有什么意义呢。
她说服不了席原。
她也明白席原以前为什么总要避着她，不和她说这些了。
席原就是太了解她了。
她在叶家接受的这些教育，讲究的都是如何让她付出。
她得为了别人做事，而不是让别人来为了她做事。
一旦有谁为她付出了一些，她该要想办法回报的。
地位比她低的人，供养她，正如佣人们照顾着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她负责发号施令，这姑且算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但实际上也应该给足够的工资，给足够的福利。
她太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偶尔会听到叶爸爸和叶哥哥说起商场上的事，知道会有多少你死我活的较量。
但那些都离她的日子有些远。
唯独遇到席原……主要是今生遇到席原后，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这样的滋味。
被宠溺着、被爱护着、被不求回报地付出着。
哪怕席原故意将自己的心理形容得特别卑劣，她都知道席原的爱多么无私。
如果她还是叶家大小姐，她还和顾俊铭有着婚约，她知道了席原的心意后，她还可能努力地用责任压下去。
但现在，她没有需要背负的责任了。
又或者说，她现在需要背负的责任只是她自己。
她只要让自己过得好，不需要考虑他人如何。
那在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她无法忽略席原的心意。
但如果她按照席原的心意……不，席原的心意，也包含了让她千万不要勉强的成分。
所以，她该怎么办？
忽然，叶锦觉得自己的手上一软。
她愣了一下，看过去。
是席原给她递了一个抱枕。
席原看着她，微笑。
抱枕啊……？
叶锦低头看了看，努力地揉捏了一下。
软乎乎的。
这种触感特别好。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虽然，想着应该怎么对待席原的心意的事，她还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很不适应，但想想，总归不算太大的问题。
席原自己都没有那么介意。
她再使劲捏了几下手中软乎乎的抱枕。
只是这样揉捏着，就仿佛能将心中混乱的心情全部都捏出去。
陡然间，叶锦想起一件事。
她飞快地扭头看着席原。
“是不是……”
她的声音颤了一下。
席原说过，“还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说法有点奇怪。
当时候她没有多想。
现在她醒悟过来了。
不对！
太不对了！
这难道就是席原和系统交易的内容？！
席原的大手却已经落到了她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很克制，根本不敢多弄。
“我会在的。在你记得我的时候。”
如果哪一天他和系统的赌约真的没有完全完成，他要消失了，那叶锦就会忘记他。
所以，这句话，没错的吧？
席原微笑着。
他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笑容出现太多的悲伤。
事实上，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悲伤也的确比之前少了很多很多。
他都能和叶锦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意了啊！
叶锦眨眨眼。
她闷闷地捏着抱枕。
“我就知道，你还是有事情瞒着我。”
席原的语气明显不自然！
她才不可能连这点不自然都听不出呢！
她心情烦闷的时候其实很喜欢找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捏着。
而刚才，席原就这样做了。
将她想要的东西，适时地送到了她的手里。
这样看来……
叶锦飞快抬眸，望着席原。
“你果然一直都在关注我！”
连她最细微的小动作都知道！
席原哑然失笑。
“我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在叶锦也表示已经想起了很多世之前的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坦然地承认了。
叶锦哼笑。
“是啊，但我就是想再听你说啊！”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现在终于能确定，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了。
“席原。”
“嗯？”
“你之前和我说过留学的事情吧！那，你能不能再和我说一下？我还有一些地方不怎么明白。你和我说清楚一点。我现在要做决定了！”
她就要出国。
可能会让叶妈妈等对她多一点关心的人为她担忧。
但她还留在这里，才是更大的漩涡，才会更多地干涉到席原的计划。
席原不愿意多提起顾俊铭。
因此，她只能隐约地知道，顾俊铭也已经回想起了以前。
“还有……席原，你不肯告诉我，系统到底对你提出了什么可能称得上过分的要求。但你相信我，我觉得，系统没打算让你输。”
系统说它已经准备放弃这个世界了，只是象征性地再送几个攻略者过来，那应该是真的。
要不然，叶锦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顾俊铭都有机会回想起那些事。
按照席原的说法，还有她脑海中闪现的片段，应该是席原用了太多次的努力，席原才顺利地得到了觉醒的机会。
顾俊铭也许也有过迹象。
至于她？
叶锦皱眉。
她，应该会知道一点，但她存活的时间比席原和顾俊铭短。
留给她追查的时间太短。
她只能一次次、怀着悲壮的心情，走向和苏西婷的最终决斗。
她明知道结果将可能如何，还是要走上去，再走上去。
对，就是这样。
明明没什么希望，明知道苏西婷如同一个拥有魔法的巫女，她是随时都可能倒在巫女魔法之下的普通人，她还是要去完成和苏西婷的最终决战。
这是她一个普通人的骄傲。
如果意识到被攻略者占据了身体的苏西婷的不对劲，是觉醒的必要条件，那她或许有机会达标。
却也仅仅只是有机会，而不是真的已经达标。
叶锦不觉得，如果系统真的想要阻止她想起这些事，以系统的神异力量看，系统会什么都做不到。
席原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叶锦抿了抿唇。
“嗯，我的意思是，也许一切都是系统早就已经决定了的。赌约，可能只是它的趣味吧？又或者，只是不想让一切都太过轻松吧？被它选定过的世界的人，最后都不再努力一下，它也许会很失望吧？”
叶锦抬头。
只看得到天花板。
她却恍惚地觉得自己又看到了那代表着系统的伟力。
明明她所属的世界被选定了，被折腾成了这个模样，她现在却还要对这家伙感恩戴德……
叶锦有些想笑，又有点想哭。
她还有点想去拉席原的手。
但最后仅仅只是抱紧了怀中的抱枕。
“席原，我想出去留学。然后，你答应我，一定要等到我毕业之后，好吗？”
她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她已经确定自己对席原的心意是怎样的了。
她只是想让自己再冷静一点。
只要再冷静一点。
让她真正沉淀下来，确定她不是刚刚得到一个人不带半点保留的付出后的感动。
她是不是才从叶家的这个责任漩涡之中脱身，就不小心地，再次陷入到另外一个责任漩涡里。
席原一定就是不想她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选择，才会一直藏着掖着，不肯直说自己的爱恋吧！
那她也多等等好了。
等到她确定，她是真的爱席原。
如果真的是系统故意帮她回想起她经历过的那些世，那她更能肯定系统的倾向了。
在系统力量的影响下，她不知道多少次配合着攻略者，上演着一场场攻略者成功打倒反派假千金，顺利走上人生巅峰的戏码。
可在她配合着出演丑角的时候，她还是会有心的，会朦胧地认识到，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那会儿，已经隐晦地意识到了自己远远没有那么在乎顾俊铭。
她甚至没有那么在乎已经被苏西婷抢走的一切。
她已经想过要去靠近席原。
但她害怕。
就像席原其实也害怕靠近她一样。
她害怕靠近席原。
她害怕让席原认清她的真面目，知道她没有席原想象的那么好，席原就会远离她了。
对那些时候的她来说，还不如直接失去所有。
她倒在和苏西婷战斗，然后失败的时刻，她还能欺骗自己，当做她死了之后，更多人会缅怀它。
她也能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这样的话，她就永远都在席原心中保留最美好的模样了。
哪怕她已经觉得，那时候的她已经够不上当初的美好了，席原有可能还是会对她失望，但也足够了。
太多次，她走向自己的终点时，留在她身边的人只是席原，只有席原。
所以，席原应该早就已经住在了她的心里。
只要有机会想起那些事，叶锦就会对席原生出更强烈的好感。
她，其实早就被席原吸引了。
或许在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收到了席原更重的影响。
现在，她还将自己过去经历过的这么多世都结合起来，她就更确定，她对席原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
只要给她更多的、和席原相处的时间，她一定会更强烈地爱上席原的。
但她不能让这些事发生得这么快。
她现在经历的各种变故太多了。
还有，席原也需要再冷静一下。
万一，席原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变化之后的她呢？
她可是觉得今生的自己和过去有了太多的不同啊！
她可是在今生，才真真正正地摆脱了过去的影响啊！
如果系统和席原还做了某些和她有关的赌约……那也有可能，系统想的就是这一件事吧！
当她变了，她和席原，有没有可能发展下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