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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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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阮遇在婚礼上晕倒,没过多久就传出阮徐两家婚变的消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还不等众人看笑话,阮遇就以徐筠轩丈夫的名义高调出现在医院,替徐筠轩清理门户,彻底将徐家夺回来。
就在众人觉得事情终于要尘埃落地的时,阮遇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反倒是一向不管事的阮琛和顾溪云竟然开始频繁露面,大有一种重出江湖的意味,最主要是身边跟着的人竟然还是太子爷的前任小情人。
外界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猜测,太子爷是出了什么事情?
温相儒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凭什么能得到阮琛和顾溪云的青睐,伴在他们二位左右。
帝都的各大豪门世家紧紧地关注着阮家的动向。
风声鹤唳之际,阮琛放出消息,那就是阮家即将为亲生儿子举办一场生日宴会,并且广发请帖,几乎将帝都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全都请过去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
因为阮家以前从来没有为太子爷举办过生日宴,怎么就在这个关头好端端的举办生日宴会呢?众人不由得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直到知情人又透露出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就是阮遇并非是阮琛和顾溪云的亲生孩子,而是被抱错的!
真正的阮家少爷是温相儒!
这个消息一出,差点将帝都的天都掀翻了。
这次的宴会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宴会,众人挤破头都想去看看,阮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
阮遇穿着雪白的棉质睡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里含着笑意,正窝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看温相儒发呆。
柔软乌黑的发丝已经长到肩膀下面,却并不女气,有一种近乎柔和如玉的感觉,像是从古画里走出的儒雅公子。
睡衣的裤子比较短,坐在椅子上,线条优美的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慢悠悠地摇晃着,脚腕上的锁链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用金链子坠着的两枚金铃,如今正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
倒不是阮遇喜欢,而是温相儒喜欢。
他总是喜欢握着阮遇的脚腕,把玩着那两枚铃铛。
也不觉得吵,大概是因为铃铛响起的时候,温相儒就算看不见阮遇,也会因为响声,知道他在这里,而觉得心安。
温相儒正试穿着礼服。
贴身剪裁的礼服十分合身,将温相儒优越的身体比例放大无数倍,看着十分的诱人。
“哥哥,不带我去吗?”阮遇手指拨弄着领带,这是和温相儒衣服配套的领带,方才被他随手拽来玩了,可是现在他并不想把东西还给温相儒。
因为他也想去。
生日宴会有他的戏份。
温相儒握住领带的另一端,扯了扯,眉眼间带着若有似无的哀愁,低声道:“就这么想去?”
阮遇:“当然。”
温相儒:“你不会开心的。”
阮遇轻笑:“怎么,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别忘记了,我们是同一天生日,今天不仅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
温相儒:“等我回来,我陪着你过,你想怎么过生日都好。”
阮遇长长叹一口气,摇头柔声道:“带着我去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温相儒沉默片刻,终于是妥协了,他低声道:“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那我带你去。”
阮遇伸了个拦腰,笑吟吟道:“真好啊,终于可以出去了。”
温相儒深深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而是打电话又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然后亲手帮阮遇穿上。
是和温相儒身上相似款式的礼服。
胸前是蔷薇花的胸针,配上红宝石的衣扣,衣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暗纹,镶着银边,衣服层层叠叠,像是西方古代贵族,肩膀上挂着金链,上面坠着,和珍珠宝石。
他们站在一起像是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宴会就在阮家的老宅。
受邀的人都是帝都有名的人物,亦或者是某个世家的继承人,亦或者是各界的大佬,包括媒体媒体,以及各种狗仔。
阮琛要为温相儒造势,自然不能事事都安排的妥当,最好闹得整个帝都都知道。
大厅。
陆长光和白恒站在一起,白恒心里一直惦记着阮遇,所以迫切地想要从陆长光的嘴里知道阮遇的近况。
白恒眼圈红红的,缠着陆长光不妨,柔声道:“长光哥哥,阮哥哥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他呀,还有外面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话,阮遇一定会沦为阮家的弃子,那自己想要得到阮遇那就太容易了。
一想到阮遇以前对自己各种温柔,结果转眼又将温柔给了别人,白恒就嫉妒的不行,嫉妒的发狂。
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得到阮遇,将他狠狠地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陆长光一直对白恒喜欢不起来,他并不觉得堂堂白家少爷,当真如表面一样,像是一个温柔小白兔。
毕竟就单凭白恒把自己那几个弟弟压得找不到北,自己在白家独大,就不会这么简单。
心里阴暗着呢。
还有徐筠轩。
有手段,有计谋,有取舍。
如今更是懒得装了,一改昔日楚楚可怜,手段雷厉风行,将徐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只等徐家老爷子咽气,就可以“登基”了。
陆长光和白恒拉开距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谁知道呢?毕竟阮遇那家伙混账惯了,十天半月消失不见也纯属正常,至于那些流言蜚语……”
“以前比这更离谱的都有,所以我还真不知道真假?马上宴会开始,白少爷不妨亲自问问阮遇,毕竟你和他关系也不差不是?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白恒听见陆长光这恭维,心里越发的得意洋洋。
“谢谢长光哥哥,我会亲自问的。”
陆长光自然没错过他眼中的得意,以及居心叵测。
陆长光越发好奇,白恒到底想要干什么,出声道:“其实我挺好奇的,白少爷是希望那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
白恒立马贴心表示:“当然希望是假的了,毕竟阮遇哥哥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也希望他能过的好啊。”顿了顿,白恒一脸伤心道,“可是,如果是假的话,也没关系的,作为他的好朋友……那我就……”
“就算是假的,也不劳白少爷费心,因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好我的未婚夫,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省的总有一些居心不轨的人痴心妄想。”就在这时,徐筠轩穿着一身高定礼服,一改昔日的唯唯诺诺,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势,以及霸道,从一边走了过来。
果然,权力是人最好的医美。
如今的徐筠轩没了忍辱负重时,佯装的委婉和懦弱,现在锋芒毕露,就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就算是陆长光,也不由得礼让三分。
此话一出,当即把白恒气的不轻,冷笑连连:“前段时间还是落水狗,今天就飞上枝头了,要不怎么说是走了狗屎运,今非昔比了?”
徐筠轩也不生气,毫不犹豫地嘲讽回去:“能飞上枝头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凤凰,不像是某些人,就算是插上凤凰毛,也飞不上枝头,只能在这里叽叽喳喳,让人厌烦。”
白恒咬牙切齿道:“徐筠轩,你别得意太久!要是那传言是真的,你以为温相儒会放过你?”
徐筠轩都不知道干过多少能把温相儒气死的事情了,要是事情是真的,他就把人抢回去,反正也不差这一桩了。
于是徐筠轩道:“他是不会放过我,可是我不怕啊,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告白的又不是我,被正主撞见的也不是我,是不是啊?”
徐筠轩是说白恒上次生日宴会上 明知道阮遇有男朋友,还要告白,结果被温相儒撞个正着的事情。
不得不说徐筠轩干的比白恒遭人恨多了,都差点和阮遇原地结婚了。
白恒恶狠狠道:“我告白怎么样,总比某些人婚礼现场,正宣誓呢,结果到嘴的鸭子飞了强?”
“是不是啊,对不对啊,徐筠轩,你开心吗?”
徐筠轩冷笑:“我起码得到过,你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两个人还真是拼尽全力地互相戳对方的心窝子啊,活像是狗咬狗!
将一边的陆长光看的目瞪口呆。
阮遇这都是招惹了一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疯狂,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哦,不对。
阮遇自己脑子都不太正常,和有病一样,俗话说同类相吸,自然吸引的变态就多了。
还好自己还是纯洁的那个。
眼看着两个人恨不得上手干起来,再加上四周的客人听见动静,往这边看来!吓得陆长光再也不敢袖手旁观了,连忙挡在他们中间道:
“有什么事情,等马上见到人再说?你们现在就是把房子捅出个窟窿来,又有什么用?”
两个人这才消停,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见人终于停火,陆长光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做回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打算以此来抚慰自己受伤的灵魂。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阮先生和阮夫人来了。”
阮琛和顾溪云相携而来,岁月从不败美人,阮琛眉眼凌厉,阮母温婉端庄,一刚一柔,完美融为一体,闪光灯打在他们的身上,又添几分闪亮光辉。
“哎,阮夫人旁边的人是谁啊?好像不是阮总啊?”
“是啊是啊,怎么不是阮少?这场生日宴会,难道不是为太子爷举办的吗?为什么来的不是太子爷。”
“等一下,这个人我好像认识,他好像是太子爷的前男友?”
“肯定就是,我在阮总和徐家少爷的婚礼上见过他,当时阮总晕倒了,好像还是他抱着阮总去的医院……”
温相儒的出现瞬间吸引所有目光,就连陆长光也不例外,尤其是顾溪云一脸温柔亲昵地拉着温相儒的手,亲自介绍宴会上的人给他认识时,陆长光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看来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今日根本不是什么生日宴会,而是属于阮遇的鸿门宴啊。
一想到上次阮遇为徐筠轩出头后,就再也不见踪迹的阮遇,陆长光瞬间就慌了。
靠,两个月啊!
他还真以为阮遇那小子和温相儒分手后,情伤难愈,哪地方浪去了。
合着是出事了!
这样想着,陆长光急得不行,立马放下手里的红酒,打算动用关系,务必找到阮遇的下落。
结果还不等他站起来,就被一双手按了回去,身后响起某人带笑的声音:“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啊?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陆哥哥,赏个脸,先别着急走,嗯?”
陆长光坐的地方十分偏僻,再加上众人的目光都被温相儒他们吸引,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们,也算是自在。
“你他娘的,这些日子死哪里去了!就算是死了,也该给老子报个信啊,老子好赶过去给你丫的收尸!要不然就你这个讨人厌的模样,死了也是要当孤魂野鬼的!”
阮遇的身体几乎全部隐匿在黑暗之中,像是见不得人一样,陆长光想要回头看他,都被按住脑袋,阮遇低声调侃道:“就这么担心我啊,看把你急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婆丢了。”
“呸呸呸!!!”陆长光炸毛了,一脸嫌弃道,“你这个讨厌鬼,谁稀罕你啊,还老婆,你这样的混球,只适合当我孙子,还是那种能气死人的不肖子孙!”
阮遇被这句话逗笑了,也不生气,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顺着杆子往上爬道:“那爷爷,能不能帮我一件事情。”
“帮什么帮?”陆长光拽着人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就开始兴师问罪,“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再说!温相儒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
阮遇示意他看温相儒:“就是这样。”
只见宴会中心,万众瞩目之间,灯火辉煌,温相儒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站在那里,像是一座风雪雕塑,冰冷漠然,美的不像是世间人。
阮琛隆重地向大家介绍着:“多谢大家今日肯赏脸参加这次生日宴会,其实今天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宣布——”
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那就是,我与爱妻溪云找到了失踪已久的亲生儿子,如今犬子回归阮家,有劳大家做个见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温相儒竟然是阮琛的亲生儿子?!”
“那阮总呢?”
“是啊是啊,太子爷怎么办啊!”
“传言竟然是真的,太子难道不是阮先生和阮夫人亲生的,怪不得这段时间没见过阮总!”
……
甚至有人直接贴脸开大,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如果他是阮先生您的亲生儿子,那阮遇阮少爷呢?他又是谁?”
顾溪云心知躲不过,站出来道:“我们仍然会把小阮当作亲生孩子对待,请大家放心。”
这下,众人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呢?
阮遇是假的,眼前这个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
流言蜚语成真,温相儒也从昔日里攀附权贵的趋炎附势之人,一跃成为帝都新任的太子爷。
他的身边瞬间围满不知道多少人,一改以前的冷漠和不屑,露出了谄媚的模样。
陆长光拳头紧握,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不解释一下吗太子爷?!”
阮遇倒还是笑着的,只是唇角多了点难过,无奈道:“不是吧陆哥哥,我的身份才被拆穿,你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没有。”陆长光没有说笑的心思,心里有些替阮遇难过,还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有些生气,怪阮遇不和自己说,“没有不帮你,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你和我说……”
“下次不会了。”阮遇避重就轻地回答,然后双手合十道,“多谢陆哥哥垂怜,拜托陆哥哥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帮一帮我吧。”
陆长光神色复杂:“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阮遇干净利索地塞给陆长光一把钥匙,嘱咐道:“三天后,你去我的别墅打开阁楼上的保险箱,届时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在此之前,我不能告诉你保险柜里有什么,因为这是个秘密。”
陆长光握紧钥匙,冷着脸道:“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秘密,阮遇。”
阮遇无赖道:“每个人都有秘密的,陆哥哥。”
陆长光:“罢了罢了,我再帮你最后一次。”顿了顿又道,“你不会又坑我吧?”
看陆长光这副被坑怕的模样,阮遇笑起来,有些心疼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没有,这次是好事,不是坏事,我保证从今以后改邪归正,再也不欺负你了,再也不坑你了,这还不行吗?”
陆长光点头:“那我就再信你最后一次。”
阮遇郑重且真挚地说道:“谢谢你。”
“你今天怪怪的。”陆长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知是被这个惊天大消息劈的,亦或者是今日的阮遇出奇的温和好说话,他沉吟片刻,认真说道,“阮遇,就算你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只要你说一句,怎么样,我都帮你。”
阮遇调侃道:“陆哥哥,你这是为了兄弟,是非都不分了?”
陆长光道:“交朋友不就是为了出事时,能让朋友昧着良心帮你说话的吗?你是我兄弟,你出事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让别人把你欺负了去!!”
阮遇哈哈大笑:“倒也不至于。而且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有自己的后路,就算没有阮家少爷的身份,我也会过的很好。”
话锋一转,“而且就算不行,我不是还有你这个朋友的吗?”
陆长光听此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就怕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阮遇:“真不好意思,我不受罪,因为我不要脸。”
陆长光被逗笑了。
其实他还想问一问:
既然阮遇能给自己事先留下后路,为什么不直接杜绝温相儒和阮琛与顾溪云相认呢?
他不信这三年,阮遇没有一点察觉。
还有去盐城那次,如今想来,不像是让自己阻拦温相儒的,像是让自己去帮他的。
还有今日。
他总觉得阮遇瞒着所有人,做一件大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猜不出来。
算了,下次再问他吧。
毕竟现在阮遇应该很难过,很伤心吧,就算面上不表现出来,也不该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阮遇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他,把难过都藏在心里了,自己还是不要挑这个时候戳他心窝子了。
陆长光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点了个赞。
阮遇倒了两杯酒,道:“长光,陪我喝一杯吧。”
以后怕是没机会了,也是最后一次了。
“好。”陆长光接过那杯酒水。
借酒消愁,阮遇很难过,陆长光知道的。
远处温相儒被簇拥在宴会正中央,站在光明处,与他人把酒言欢。
而这边,阮遇和陆长光坐在角落的的沙发处,灯光灰暗,高脚杯在昏暗的光中轻轻碰撞,“叮”地一声。
像是光影的交错处。
又像是暗夜和白昼。
前所未有的界限分明。
随着猩红的酒液被一饮而尽,今天的故事也到了尾声,该说道别了。
陆长光:“要再来一杯吗?今天我与你一醉方休。”
时间到了,阮遇摇头,伸了个懒腰道:“不了,酒喝多了不好,伤身,你以后记得少喝点,知道吗?”
说罢,阮遇起身打算离开。
“走了。”
陆长光砸吧着嘴道:“行吧。”
阮遇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温相儒,眉眼间的笑意从未散去,越来越浓。
他们相识于灯红酒绿的酒吧,就这样悄然分别于热闹盛大的宴会。
就如同他们初见时,温相儒被一群人围着欺负,落寞无助,阮遇从天而降,灼目耀眼,救人于水火。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温相儒被众人拥簇,阮遇成了黯然退场的那一个。
他的背影消失在宴会的角落,阮遇大步地往外走去,消瘦单薄的身体全部笼罩在黑暗中,不见一丝光亮,他的身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温相儒接受着万人追捧,在名利的宴会上游刃有余。
陆长光心里一酸,忽然跟上去,说了一句他自己也未曾听懂的话:“你是去哪?”
阮遇并未回头,背着他,朝着陆长光懒懒散散地摆了摆手,就如同每次他们喝酒那,阮遇先行离开那样。
可这次的阮遇却格外的不同,他像是在去奔赴一个未知的未来。
直到后来,陆长光才知道,那是阮遇在向他道别。
原来真的离别从不是撕心裂肺,也不是折柳相送,只是一个人在心里悄然做了决定,然后如往常一般向朋友招手道别,最后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