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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审判 ...

  •   月色如流水,一去不复回。

      比起宴会厅里的灯红酒绿,外面就格外的宁静。

      【滴滴——】

      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进度值+3,目前进度值98。恭喜宿主即将完成扮演恶毒反派的任务,系统提醒您,您的任务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请尽快完成最后的‘死亡’任务!】

      【倒计时开始,祝您任务愉快!】

      不愧是系统,根本不给一丝一毫地喘息的机会。

      不过他也不需要喘息的机会,因为今天晚上会有一个了结的。

      他会将这一切全部结束,是非对错,前尘往事,将随今日种种烟消云散。

      系统高兴的不行,从阮遇的意识海里跳出来,围在阮遇的身边转圈圈,欣喜若狂道:【竟然真的可以,宿主,你也太厉害了!现在我们只需要完成最后的剧情点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

      恶毒反派的下线当然不会这么容易。

      按照原著剧情,阮琛在宴会上宣布温相儒真实身份的同时,也戳穿了原主的假身份,而原主因为接受不了刺激,喝的酩酊大醉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宴会。

      结果正好碰见了温相儒的养父在阮家老宅附近蹲守,想要趁机碰瓷敲诈温相儒一笔,想要将温相儒的过往作为威胁,逼着我温相儒给他钱,给他养老,否则就让他身败名裂。

      谁知道没有等到温相儒,反而等到了阮遇。

      养父瞧见原主生的貌美如花,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又喝的晕晕乎乎,瞬间就起了歹心,直接把原主带走,然后高价卖给了一个暴发户。

      那个暴发户残暴凶狠,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癖好,原主被各种折磨,最后在第二天早上被赤.身.裸.体丢到大街上,成功登上当天的新闻头条,彻底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虽然软云不是阮家人了,好歹也是阮家出来的,丢的更是阮家的脸面。

      阮琛和顾溪云知道后,气急败坏,当即宣布和阮遇断绝关系,为了保住阮家的名声,将包暴发户送进监狱后,又把阮遇赶出帝都,最后阮遇病死街头。

      这个死法真是糟践人啊。

      阮遇当然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办法。

      况且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

      算是给温相儒最后一个交代。

      阮遇:【帮我看一看,温相儒那个养父现在的位置。】

      系统立马开启搜索模式,很快就找了养父张明瑞的位置。

      【顺着这条小路直走三百米,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旁边还长了不少的杂草,张明瑞就藏在那边,你现在要过去吗?】

      阮遇不置可否:【当然。】

      这条路越走越黑,到后面只有几盏稀稀拉拉的路灯,灯泡因为时间久了,已经不太亮了,照在人的身上,近乎是惨白。

      张明瑞就蹲在草丛里,身边堆着不少的易拉罐啤酒,喝的醉醺醺地,翘着二郎腿,边喝边骂。

      “小兔崽子,真他娘的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敢不接我的电话,也不想想你他娘干的些好事,老子今天非要蹲到你,要是不给钱,老子就把你你那些破事全都抖出去,让你知道老子也不是好惹得!”

      “妈的,等老子再喝完这口酒,就闹去!反正老子脸皮厚,这些有钱的不是最在意脸面了吗?老子要他们好看!”

      易拉罐被抓的咔嚓咔嚓响,张明瑞面色通红,说话越发的没分寸。

      “小贱人生的小杂种,也就这点用处……”

      “咣当——”

      那丢了一地的易拉罐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稀里哗啦地滚在一起,瞬间将躺在草丛里打酒隔的张明瑞吓了一跳。

      “他娘的谁在那里啊?”

      虽说酒壮怂人胆,但张明瑞被追债的打怕了,也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头有脸的大人物,碾死自己就像是碾死小蚂蚁一样,也就只敢嘴硬,要不然早就登堂入室的去威胁温相儒了,而不是躲在这里。

      阮遇双眼迷离,脸颊通红,白净细腻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在夜色下白到发光,他跌跌撞撞地走着,听见张明瑞这样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听懂一样,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了一句: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张明瑞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酒意也醒了四五分!

      他认得这个人!

      新闻上可都写着呢,还有最新的报道,他刚才还从手机上看见这人的照片!

      他就是阮遇,那个和温相儒抱错的那个假少爷!

      如果不是抱错,这个人才是他的儿子才对!

      一想到这里,张明瑞不由得开始搓手,阮遇在阮家金尊玉贵的长大,就算是被戳穿了身份,阮家也没有立刻将他赶出来。

      再看身上这身煜煜生辉的礼服,上面的宝石珍珠玛瑙金丝银线,全是张明瑞没见过的好东西。

      可见的阮遇过得还是不错的。

      张明瑞眼珠子一转,瞬间计上心来。

      既然等不来温相儒,阮遇也行啊。

      于是张明瑞装模装样道:“我是你的爸爸啊,我今天来,是专门来接你回家的啊!”

      阮遇茫然地重复道:“你是我的爸爸?来接我回家的?”

      张明瑞连忙道:“是啊是啊,他们不要你了,我要你,我接你回家,你跟我回家吧,等会到家,我们父子两个好好说说话!”

      说罢,张明瑞上手扶住阮遇。

      阮遇十分的听话,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反抗,任由张明瑞将自己身上华丽的珠宝首饰全部搜刮干净,包括自己的手机,还有手机上的余额,被张明瑞转的一点都不剩。

      等做完这一切,张明瑞嫌弃地将阮遇直接推开,阮遇一个不稳当,摔在草丛上,软踏踏地,折腾了许久都没起来,只得迷迷糊糊地叫着:“帮我……帮我……”

      “帮你个屁啊!什么狗屁大少爷,身上竟然就这么点钱,能干什么?”

      “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喝的跟条死狗一样,果然和温相儒那个小畜生一样讨人厌!”

      “还以为自己是千娇百宠的大少爷啊!现在老子才是你爹,你有钱了就得孝敬你老子!”

      张明瑞骂骂咧咧地说了很久,眼看着阮遇已经躺在草堆上睡过去,他一边把珠宝往兜里塞,一边看着阮遇那张脸,起了歪心思。

      “妈的,这张脸长得真带劲!要不是男的,老子也想试试了!”

      “可惜是个带把的,就只能便宜别人了!”

      “阮遇啊阮遇,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倒霉,遇见了我!不过你放心,老子一定会找一个能满足你的人来的,保证让你□□,才不算白瞎了这张妖精一样的脸!”

      这样想着,张明瑞已经觉得自己要大赚一笔,他先是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快速扶起阮遇,将人拖走了。

      很快张明瑞就带着人不见踪影,而那片阮遇躺过得草丛,只剩下个孤零零的易拉罐,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寒光。

      ——————

      温相儒答应阮遇带他来宴会,并不是为了给他添堵的。

      他原本是想,在阮琛和顾溪云介绍完自己身份后,选一个合适的机会,宣布阮家和徐家退婚,并且坦言自己和阮遇的婚事。

      没错,温相儒想要和阮遇结婚。

      这是他早就和阮琛还有顾溪云说好的,也是他说服阮琛和顾溪云公开他身份的其中一个条件。

      他们割舍不下阮遇,温相儒也是,所以即使闹出来真假少爷又如何,只要他们结婚就好了,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过应酬的功夫,等他转眼再去寻找自己心上人时,阮遇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

      他第一时间找到独自喝闷酒的陆长光。

      “阮遇呢?”

      他记得阮遇和他分开后,告诉他,要找陆长光说说话,后来他闲暇时腾出目光,也是看见阮遇和陆长光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

      陆长光被问的懵了一下,旋即看着温相儒这么一副不客气的模样,又想起难过伤心离开的阮遇,借着酒意,属于朋友护短的心理一下子上来。

      “我哪里知道?”

      “而且……你不是喜欢他吗?把他关起来两个月,恨不得他谁也不见,每天只对着你一个人!现在人不见了,你问我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陆长光冷哼道,对温相儒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刚刚他都没忍心问,阮遇那脖子,和狗啃的一样,就算穿再长的衣领,也遮不住,还有那手腕,那手指。

      他真就不相信,是阮遇闲来没事,自己咬的。

      一定是温相儒干的!

      毕竟这个人是真的疯,什么都干的出来,盐城时,为了逼他妥协自残就是例子!

      温相儒努力平复着呼吸,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和陆长光起口舌之争,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陆长光:“不知道。”

      温相儒:“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几天阮遇一直很不对劲,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又这么多,宴会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如今他假少爷身份曝光,他一个人在外面会有危险的!”

      阮遇有没有危险他不知道,但他肯定,遇见阮遇的人一定有危险。

      陆长光对阮遇的实力有信心,可当他看见温相儒急得煞白的脸色,并不像是装的,心里瞬间有些不确定了。

      温相儒凭什么这么肯定阮遇一定会有危险?

      温相儒催促道:“快说,阮遇去哪里了?”

      陆长光干巴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喝了一杯酒,然后他就和我说他要走了,就离开了。”

      “就这样?”温相儒不相信地问道。

      陆长光:“就这样。”

      温相儒:“没什么异常之处?”

      陆长光:“他以前就是这样,并没有异常的地方。温相儒,你不好好地放你的太子爷,做你的阮家大少爷,盯着阮遇不放有意思吗?”

      温相儒冷冷道:“有意思,特别有意思,这辈子我都不会松手,下辈子也不会,永远也不会!”

      说完,温相儒去找管家要监控。

      陆长光见此,不由得蹙眉,也跟了上去,来到监控室。

      温相儒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监控器,陆长光见此,有些不屑道:“你还没和我说,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呢,你凭什么觉得阮遇一定会遇见危险?他一个大男人,好好的,哪里有这么多的危险……”

      话音未落,他就从监控摄像头里看见了喝的晕晕乎乎、步伐踉踉跄跄的阮遇正走在一个荒芜的小路上。

      身影极致的孤独单薄,仿佛一场风就能轻易压断他的脊梁一样。

      陆长光有些不确定了,声音也没了刚才的中气十足:“他就喝了一杯酒啊,怎么醉成这样……”

      温相儒没吭声,直到一个令他目眦欲裂的身影出现,温相儒握住鼠标的手几乎要把鼠标捏烂,因为用力,手指泛着白色,他双眸血红地、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个不修边幅的酒鬼。

      是张明瑞。

      是他的养父张明瑞。

      他将阮遇带走了!

      这下子不仅是温相儒急了,就连陆长光也急了。

      “靠了,他是谁啊,什么玩意啊,敢用这个下流无耻的眼神盯着我兄弟!”

      “不行,我立马派人去找!”说着,陆长光对温相儒道,“这件事情我也有错,你信我,我一定给阮遇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说完,陆长光急匆匆地离开。

      温相儒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人,一动不动,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

      忽然,他抬起手,隔着屏幕抚摸上了阮遇的眉眼。

      “等我……等我……等等我……”

      “我会救你的,我会让你回来的,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

      张明瑞从监狱里出来后,没有什么朋友,昔日里的债主也消失的差不多了,也没人再追着他要债,现在十分潇洒地住在一个烂尾楼里。

      烂尾楼里堆积着各种废弃的建筑材料,再加上张明瑞又是个邋遢鬼,里面的乱七八糟,衣服鞋袜和垃圾全堆在一起,简直就是乌烟瘴气的乞丐窝。

      阮遇被丢在一个木头椅子上坐着,张明瑞则是翘着二郎腿地给人打电话。

      “张老板,我是明瑞啊,好久没联系了,我这里有个人……是我儿子,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好看,身娇体软的,可带劲了,我知道你好这一口,只要你开口,我立马把人送过去!”

      “至于钱什么的,我们都是老交情了,你看着给点?怎么样?”

      “哎呀,你放心,没骗你,绝对好看,细皮嫩肉的大少爷型的。这样吧,你要是不信,我给您拍一张照片,保证您满意……”

      这边张明瑞和别人谈论着阮遇的卖身钱,那叫一个高兴,显然没注意到,那原本靠在椅子上熟睡的青年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泛红的眼睛里哪里有半分迷离茫然,全是清醒还有刺骨的冷漠。

      阮遇紧紧看着张明瑞,听见他把价格叫到了五万块钱,忽地笑出来。

      “五万块钱,还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啊。”

      匕首悄无声息地架在张明瑞的脖子上,让张明瑞高谈阔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手机“啪”地掉落在地上,黑了屏,通话也因此中断。

      张明瑞吓得瑟瑟发抖,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不是喝醉了吗?你怎么忽然就醒了……你想干什么?”

      阮遇勾唇一笑,像极了勾人性命的艳鬼:“当然是我装的了,要不然怎么让你把我带到这里呢?我的父亲。”

      张明瑞狂咽唾沫:“你知道的,我是你的爸爸,阮遇!我是你的继父,你不能伤害我!你敢伤害我,我要报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猜马上警察到了,是先抓你,还是先抓我?”阮遇一点也不害怕,慢条斯理道,“我可是正当防卫,是你要将我卖给别人的,拐卖人口……你知道要判几年吗……”

      张明瑞:“你别恐吓我,我顶多算是未遂,你威胁不了我!大不了关几年又出去了!阮遇,今天的事情你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就完蛋了,你不敢这样做……”

      阮遇讽刺一笑:“不,我敢。”

      “我连命都不要了,还管什么名声?”

      “张明瑞,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除掉你,以绝后患的。”

      “我没打算让你活着,也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张明瑞,和我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就让我们父子两个,死在这里,好不好?”

      冰冷的匕首又贴近一点,刺激的张明瑞哇哇大叫,不断地哀嚎着,甚至□□那里直接尿出来。

      腥臊的液体流了一地,阮遇皱眉,强忍恶心。

      “啊啊啊啊啊!!!”

      “不要,我不要,救命,救命啊!”

      “阮遇,我求求你,你放了我,我立马滚出帝都,我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碍你的眼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放了我,放了我,我真的不想死啊,救命啊,救命啊!”

      “太晚了。”阮遇一点一点地把张明瑞绑在了椅子上,自己则是他走到面前,一字一句道:

      “是你逼死了我的亲生母亲。”

      温相儒的母亲,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是被张明瑞害死的。

      “你明知道母亲患有抑郁症,你为了摆脱她,把她抗抑郁的药换成致郁的药,是你折磨她,不断的暗示她,引导她,最后逼着她自杀身亡的,你就是个刽子手。”

      张明瑞哆哆嗦嗦道:“可是她已经疯了,那个疯女人不死,我就没一天好日子,她就是个疯子……!!!”

      阮遇揪住张明瑞的衣领,几乎是吼出来的:“是你逼疯了她,却还要反过来指责她,你哪里来的脸??”

      “你不仅逼疯了她,还整日欺辱她的儿子,逼着温相儒偷窃,他不听你的,你就殴打他!甚至还要将温相儒送给那些有恋同癖的变态!”

      要不是温相儒气运加身,要不是他机智,说不定他根本见不到、也遇不见温相儒!

      张明瑞反驳着:“我能怎么办,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我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我总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啊!”

      阮遇冷笑:“那是你因为嫖,那是因为你赌,败光了我亲生母亲留下的钱,甚至抢了温相儒自己打工挣来的学费!是你咎由自取!”

      张明瑞大吼大叫:“我不是,我不是,我没错,我只是为了活下去,我有什么错?!是那个贱女人上赶着倒贴的,是温相儒那个小杂种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阮遇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嗤笑道:“那今日你死了,也是命不好,张明瑞,别怪我,怪你所谓的命吧。”

      张明瑞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不断地颤抖着,绝望着:“凭什么,凭什么,我没错,我没错啊!你放了我,你放了我!”

      阮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审视着他,像是在下最后的判词:

      “张明瑞,你狼心狗肺,你过河拆桥,你下流无耻,你不配为人!”没了昔日的柔和随他然,现在的阮遇冷到骨子里,看着张明瑞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牲口,“你这种人早就该去死了,而不是留在这世界上,祸害别人……”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救命,救命啊!!!”

      阮遇举起了他的匕首,朝着张明瑞的脖颈扎去。

      寒光凌冽,是刺骨之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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