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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番外二:暧昧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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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从宿醉中醒来的阮遇有点蒙圈,下意识往身边摸了摸。
是空的,没人。
温相儒呢?
他好不容易拐回来的人呢?
阮遇从床上起身,雪白的被子滑落肩膀,脑海里浮出昨天晚上温相儒骗他的事情,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靠,这温相儒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自己都这样勾引他了,竟然还是跑了?
太子爷算无遗策,心机深沉,没想到在温相儒这里吃了瘪,心情别说多郁闷了,他赤着脚从床上走下来,往浴室看了一眼,瞬间被气笑了。
看不出来,还挺贤惠,走之前还把浴室收拾一遍,就连他的衣服也被放进一边的脏衣篓里。
这踏马的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还真是正人君子。
阮遇重新坐回床上,靠在床头吸了一根烟,吐露的淡淡白烟朦胧他的眉眼,开始认真反思着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才会变成这样。
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就得来一个结论:
温相儒还挺贤惠的,就是有点死正经。
不行,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想办法磨一磨温相儒才行。
若即若离,欲擒故纵。
必须要让他患得患失。
阮遇脑海里浮出昨天晚上温相儒惊慌失措的样子,低声笑起来。
这小子回去以后也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乱想,八成心思正如一团乱麻,难受着呢。
既然如此,那就先晾他几天吧。
正好他这段时间天天往魅色跑,也累的不行。
殷红的唇张开,一口烟气被阮遇缓缓吐出来,烟蒂被他随手按灭丢进垃圾桶里,他伸了个懒腰,穿衣服洗漱。
而那边的温相儒确实如阮遇想的那样,昨天晚上慌慌张张地回了家,一进门就钻进浴室里,连着冲了一个多小时的凉水澡,中间各种胡思乱想!
一会是阮遇抓着他可怜巴巴地叫哥哥,一会是阮遇凑上前来那个软软糯糯地亲吻,一会又是浴室里荡起来一波一波的水浪。
或迷乱,或疯狂,或刺激。
像是打翻在地的颜料盘,将画布染上各种奇怪诡异的色彩,偏偏当事人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温相儒不知道自己脑子为什么会反复出现这些画面,也不知道阮遇和陆长光到底刺激到了他哪个神经,即使他在心里疯狂地告诉自己:
阮遇是被下药的,他做的一切都是药力所为,他是没有理智的。
而自己作为他的朋友只是想要帮他,就算是其他人这样了,他也会帮……
他才不会帮!
温相儒越想越乱,直接失眠了,等好不容易睡着,梦里竟然也是阮遇的脸。
梦里的他和阮遇,做着特别亲密的事情。
那是自己没去找医生,没去用手帮他之后的事情,他将阮遇压在身下,做着顺理成章的事情。
梦里的阮遇面色绯红,双眼迷离,小腿勾着他的腰,主送献上自己的吻,撒娇似地抓着他的衣领,情真意切地唤着他“哥哥”。
太荒谬了。
温相儒被吓醒了。
没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了。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这件事就是在玷污阮遇和他之间的友谊。
自己不能如此轻佻,简直就是趁人之危,禽兽不如!
从梦里惊醒的温相儒,足足冲了一个多小时的凉水澡,才稍微缓解了自己的情绪。
第二天,温相儒请了假。
他需要冷静一下,忘掉那天晚上事情。
最主要是,他需要认真地思考,如何向阮遇解释这件事情,以及怎么样才能不露出一丝端倪地向阮遇问好。
就像以前那样。
温相儒狠狠地唾弃着自己,连带着后来上班时都浑浑噩噩,像是丢魂一样。
他时不时看向楼上,时不时看向酒吧门口,试图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又害怕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要躲着他,又想见到他。
和他关系好的服务员见到他这个模样,不由得笑起来,打趣道:“昨天听经理说你请假了,还以为你去休息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累?”
温相儒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些凝重,他摇头:“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服务员又道:“问你个事,就是……前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相儒心头一紧:“什么?”
服务员狡黠一笑:“哎,你还瞒着我呢?”
“谁不知道前天晚上陆少抱着老板去房间,没过多久你就去敲门,把陆少赶出来了,足足在老板房里呆了好几个小时,月黑风高,酒意正浓,不发生点什么就很不符合常理。”
温相儒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淡淡道:“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我和老板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要胡说八道。”
“行行行,我不说了,”服务员笑得越发的暧昧不清,临了又补了一句,“况且咱们老板有钱有颜又温柔,就算真有点什么,你也不吃亏啊。”
温相儒皱眉,语气冷下来:“我说了,我和他是普通朋友,甚至算不上好朋友。”
“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别当真。”服务员一噎,见把人惹生气了,这才收敛。
温相儒直言道:“这不是玩笑。”
服务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温相儒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本来准备再说话,却见服务员一直和他使眼色。
像是有预感一样,温相儒心口猛跳一下,转头就看见阮遇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
阮遇的脸色很白,那艳若桃花的嘴唇尤其苍白,眉宇间满是憔悴和疲倦,像是在红蔷薇失去颜色,只剩下破碎和灰白。
温相儒瞬间僵住,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屏气凝神地看着这一幕。
“咳咳——”
忽然,阮遇咳嗽了起来。
那修长的手指抵在鼻子下面,剧烈的咳嗽几乎要把他的脊背压弯,他撑在一边的桌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样的咳嗽足足持续了半分钟,阮遇这才直起身子。
雪白的脸颊因为咳嗽泛起了红晕,眼睛更是雾蒙蒙的,盈满一层雾气。
温相儒嘴唇张起又合上,想要说话,可次次被堵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像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最后是服务员开了口:“老板,你没事吧?”
阮遇微微摇头:“我没事。”
服务员关心道:“老板,喝口水吧,嗓子会舒服一点。”
阮遇婉拒了,朝着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往门口走去。
直到阮遇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酒吧外很久很久,温相儒才回神。
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另一边的阮遇上了车,拿起车里备好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这才让自己的嗓子好受点。
司机道:“少爷,我们回别墅吗?陆少在家里等你。”
阮遇点头:“行。”
昨天他睡醒以后,嗓子就不对劲了,还有点发烧。
然后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觉得温相儒那个闷葫芦,光是晾着他还是不行,还要让他关心自己,最好魂不守舍,如坐针毡。
这病就有了用处。
于是算准温相儒上班的时间,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
这才走近,还没和温相儒打个照面,就听见他和服务员说的那些话,阮遇心里冷笑。
谁家当朋友当成他两个这样?
但这戏还是要演下去。
车子发动,阮遇最后看了一眼酒吧,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弧度。
阮遇回来时,陆长光穿着睡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吃东西,那架势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陆长光自从帮了温相儒这个大忙,就变得格外八卦,听说阮遇生病了,更是打着照顾阮遇的名号,赖在阮遇的家里,想要看看阮遇怎么将温相儒纳入自己怀中,看热闹看的欢喜的不行。
“哟哟哟,回来了?”陆长光一看见阮遇回来,立马开启幸灾乐祸的模式,“我说太子爷,你都给自己下药了,这都没成,如今生病了还不忘去找他装可怜!这才多久,就黑着脸回来了,不会又没成吧?”
阮遇:“你是不是想死?”
陆长光一脸坚定道:“请讲述你的故事,我听完以后将死而无憾!”
阮遇:“……”这王八蛋真狗。
陆长光拿起零食,催促道:“快讲,怎么回事?”
阮遇一把夺过陆长光手里的零食,咔嚓咔嚓地吃起来,把刚刚在酒吧的事情讲了一遍。
陆长光笑地直接从沙发上滚下去了,眼泪都出来了,他坐在地上,凑到阮遇面前,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阮遇把零食塞回去,黑着脸:“嗯。”
“哈哈哈哈哈!”陆长光光笑还不行,“他和你只是普通朋友耶,你们甚至连好朋友都不算!”
阮遇剜了陆长光一眼:“这只是暂时的。”
陆长光:“要不咱们放弃吧,我算是明白了,温相儒就是个不解风情的臭石头,除了张脸,还真是哪哪都硬,简直冥顽不灵。”
阮遇:“你别管,我有自己的节奏。”
陆长光:“对对对,咱太子爷怕过谁?不就是一个小小温相儒吗?咱们必须拿下他,到时候玩腻了,再给他甩了!”
阮遇反问:“你不信我?”
陆长光:“我信你什么?”
阮遇胸有成竹道:“我们打个赌吧,不出半个月,我保证温相儒乖乖送上门来找我。”
陆长光:“鬼才信你,赌什么?”
阮遇道:“要是我赢了,以后我结婚你给我当花童。”
好恶毒的赌约。
陆长光道:“要是我赢了呢?”
阮遇莞尔一笑:“以后你来魅色,全部免单。”
他赚了!
陆长光高兴地直搓手:“我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