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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伏诛 ...
冬日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之上,堆积的晶粒在光下反射出不同的状态。绿意被覆在瑞雪之下,压弯了蓬勃的枝头。而后逐渐凝成水滴,顺着枝条脉络,滴滴渗进坚硬的尾端。
褚寂旅只能在别墅的花园里,手持一把园艺剪修剪着枝头,被身形挡住的地方是一小片枯枝丛,干枯的枝丫连雪都险些挂不住。
到了夏季,那处会飘满栀香。
精于打理的人不再光顾,但每年夏季花朵仍然会缀满枝头。
“家主。”褚付昇走到褚寂旅身边,身后的位置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
等到下一次大雪纷飞,这些都会再次变得无影无踪。
“事情办得怎么样?”褚寂旅头也不抬,咔嚓一声剪掉一个在冬日里生出嫩芽的枝头,簌簌掉在雪里,埋了半截身子。
褚付昇如实禀报:“没成。”
褚寂旅抬起头看向褚付昇,没有眼镜的修饰,那点凌然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后者身上。
一阵风吹来,化雪时分冷得异常。
褚付昇克制住身体下意识的战栗,说:“派去的人刚见到目标就已经被抓捕了,后来目标被严格关押,少爷……别时竟和於濯尘亲自参与了防守关押行动,派去的人能力不足,没有结果。”
褚寂旅慢悠悠地笑一声:“真是密不透风啊。”
他转过身,将手中的园艺剪递给褚付昇,还不等后者做出反应,尖头那端扎在了手心。温热的液体抚平了些许外表的寒冰,让人有些食髓知味。
褚付昇一声不吭,顺着褚寂旅的意思握住了园艺剪尖头那端,等待着褚寂旅的下一个吩咐。
“既然失败了那就算了,反正也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棋罢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被正午的阳光刺得晃了晃眼,“老大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准备一下,去见老大最后一次。”
随即,他瞥了一眼褚付昇的手掌,吩咐道:“去止血。”
后者闻言离去。
褚寂旅看着方才的位置上晕进雪层的红,转身离去。
风轻轻吹过,枯败的枝头已经留不住要散去的雪,拼尽全力只挽留得下一片湿润。花园里绿意最旺盛的一隅,纷纷掉了枝头,被吹进雪层深处。
自江缔伏诛,别时竟已经猜到褚寂旅会有所行动,因而早早做了准备。擢轩和弗谖的人时时刻刻守在江缔被关押的地方附近,就连别时竟和於濯尘也会经常在附近徘徊,就是为了等一出意外。
幸运的是,他们确实猜测正确。
幸而提前的布置,让那些灭口的人无机可趁,基本上也落了专管局的关押室。那些个并没那么幸运的,中途丢了命。
对此,迟逅总是会看着下手过重而导致的尸体唏嘘不已,还没等说出什么悼念致辞就会被宫悖揪着领子掳走。
俞硝基和沈澈总是会留下来处理烂摊子。
此后,别时竟代表东临实验室,以新体征调查处理局队长的身份公开了一件秘闻。
——假药阴谋。
六年前从试药实验失败的那一刻开始,药剂就已经被全面替换,为的就是堵住那些说真话的人的嘴。那些有权利且有能力说出这件事的人,在六年的时间里都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
之前市面上流通的特效药凯若孢乃至前身,所具有的真正药效十不存一,所以才会变得更加依赖。
而褚寂旅作为掌管特效药生产链的负责人,自然要为这一出假药负责。
近半年来,自从褚寂旅抬高药价,再到如今阴谋揭露,褚家所掌管的经济命脉尽数崩溃,生产链不再具有独家性和权威性,连带着的Gene特调研院与之利益相关的研究员们尽数逮捕,最后基本上只留了一个空壳子。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真正想要为民做实事的那群老实人们早就已经去往了另一个天地。
听到要关押褚寂旅的命令之时,别时竟亲自领了任务,带着擢轩的人,去了褚家。
见到褚寂旅的时候,对方正在花园前的那从栀子前逗留,听到声音也不惊讶,甚至没有分出一点心思给来人。
月余的时间冰融雪化,笼罩在东临的冷空气逐渐退散,日光逐渐暖和起来,单调的花园里开始千姿百态。
那丛熬过了严冬的栀子总是有着格外顽强的生命力,从褐色的枝桠上长出嫩芽,逐渐丰盈。
褚寂旅抬头掐掉一个嫩芽,在手上捻了捻,随后转身示意别时竟:“你看,又出现了。”
别时竟的目光根本没有放在他身上,越过他的身躯,看见了背后的新意。
别时竟感觉自己好像嗅到了栀香,飘进了记忆深处,经久盘旋不散。
别时竟不想跟他说话,连对方站在栀子前都觉得是一种玷污。
他偏头看了沈澈一眼,后者轻轻颔首。
沈澈上前一步,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身后大呲花一样的尾巴严阵以待,连一缕毛发都没有乱飘,给人增添了一些气势。
“褚先生,最近的事情想必您已经有所耳闻,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望您谅解。”
沈澈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身旁的别时竟听着他一口一个敬语,心里的小猫在不断呕吐。
这种人也配得到尊重吗?
死皮赖脸非要跟来的於濯尘猝不及防撸了一把别时竟的尾巴,骇得别时竟意识里那只呕吐还没回过劲来的小猫炸了毛。
别时竟斜斜地看了一眼,眉头动了动最终没说出什么话来,脸色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了几分,尾巴晃悠了几下,但仍然在於濯尘的手心周旋,任后者去了。
於濯尘轻笑一声,心里知道身旁这只小猫被自己勾走了注意力,没那么不开心了。
别时竟自然也听见了这道很浅的笑声,抖抖耳朵没理会他。
沈澈依然在跟褚寂旅交谈着。
褚寂旅也没为难人,施施然转身,对着沈澈的方向,话却是朝着别时竟说的。
“没有其他话想跟我说了吗?”
沈澈自然明白这话里面的主语是谁,没自作主张接过话头。
别时竟的耳朵再次立得绷直,被於濯尘握在手心里的尾巴停止了摆动幅度。
“有必要吗?”
褚寂旅慢条斯理开口:“或许是我想听呢。”
别时竟没理他,怕自己忍不住开口释放自己的不满。
在公众场合下,这样不好,不是他的作风。
褚寂旅没在意他怎么反应,自顾自开口:“可惜今年没机会再次看到这些栀子开放了。”
别时竟哂笑:“那真是这些栀子的三生有幸。”
“想当年那些栀子可是她最喜欢的,我都没舍得铲除,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悔。”褚寂旅遗憾地感叹。
别时竟涌在喉间的怒火这下彻底上了头部,逐渐炸毛。
他当然不会认为褚寂旅实在后悔那些惨无人道的所作所为,他后悔的只是自己不够赶尽杀绝,忽略了那些自己未曾在意过的小东西。
果不其然。
褚寂旅的下一句话应声而出:“早知道,当初就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了,你看这麻烦的,把我自己都搭了进去。”
他转身看着那些栀子,喃喃道:“这些也早该铲除的。”
若不是於濯尘在一旁扯着,别时竟的拳头已经落到了褚寂旅的眼睛、喉颈和身体上了。
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
伤害已然造成,睡着的人不会再记得,可醒着的人永远也不会遗忘。
经年不曾治愈。
於濯尘揽着别时竟,在他耳边低声哄着:“别生气,他故意的,为这样的人情绪大气大伏不值得。乖乖小猫,来,深呼吸。”
别时竟跟着他的指令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於濯尘看着别时竟这幅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很棒!”
别时竟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看着褚寂旅。
这是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毫无芥蒂地看向褚寂旅,毕竟从此之后,那些伤痛的记忆会随着褚寂旅的罪行一样,钉死在罪恶柱子上,没有任何回弹的能力。
“那么多年,我总是在想,我到底要强大到什么地步才可以从你手下摆脱控制。我会强大到带她离开,然后让你也遭到应该有的报应,现在我做到了,因果却反了。”
他强大不是因为他可以强大到可以带走母亲,而是因为母亲的离开促成了他的强大。
会有所恐惧吗?
当然。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总是会避开格外皎洁的月光,不愿意看窗边的影子。
尽管那里并没有一个削好的苹果。
“这一切不重要了,你还是输了,你活该。”
随后他没给褚寂旅留话口,语气沉冷,吩咐道:“把人带回去,别听他说什么。”
沈澈等人点点头,早已经按捺不住的迟逅第一个冲上去按住了褚寂旅的肩膀,陈与鹤紧随其后。
出任务时候的迟逅一向比较沉稳,但此时此刻,听见那人如此羞辱人,迟逅几乎是忍无可忍,好不容易得到了指令,下手的力道重了几分。
褚寂旅无所谓地笑笑。
褚寂旅没有反抗,就好像今天只是老朋友叫他去喝茶聊天一样,容光焕发。
褚付昇在褚寂旅背后站着一动不动,望着褚寂旅远去。
“你不一起吗?付昇。”
褚寂旅没有回头,叫着背后那人的名字。
这一刻,他唤的到底是付昇还是褚付昇,无人知晓。
褚付昇没犹豫,三两步跟上褚寂旅,低声道:“家主,我跟你走。”
多么温馨的上下属之情啊。
沈澈温和的声音响起:“是这样的,褚付昇先生也得配合调查。作为你的得力干将,他也有些事情需要配合。”
“……”
空气冷寂了两秒,沈澈接着说:“既然褚付昇先生也很重情重义,一定不会拒绝我们的行动的吧,冒犯了。”
迟逅使了个眼色,陈与鹤点了点他,还是顺从地去了褚付昇跟前。
迟逅很满意,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小朋友,力气不小啊,把我掐死了你们就没有罪犯了。”褚寂旅不知道哪里来的话语,非要逮着人就说,好像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机会了。
迟逅眉毛一竖:“废什么话!”手劲又使大了些。
别时竟几乎已经冷静下来,他在说服自己不要被这种渣滓的话影响。
褚寂旅的事情终于有了破洞,而且是一个无法掩盖无法消磨的漏洞,这次以后,他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因为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了。
路过别时竟的时候,褚寂旅饶有兴味地看着於濯尘:“这就是你认定的另一半吗?方枕竹和於倦书的儿子,确实差不了。”
“关你屁事!”
别时竟怒吼。
迟逅被吓得尾羽炸开了些,硬着头皮将人扯远了,生怕队长再被气个好歹。
於濯尘哄着别时竟:“别生气了,呼噜呼噜毛。”
於濯尘不知道想到什么,再加上某根筋有些搭错了,他凑过去问:“猫猫被摸舒服了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多摸摸你,你舒服了会开摩托车吗?”
别时竟:“……”
什么东西?!
“你也滚!”别时竟气急。
真以为自己会纵容他肆无忌惮吗?!
於濯尘沉沉地笑了一声,大手摸着别时竟的耳朵,毛发被蹂躏得凌乱不堪,丝丝炸毛缀在头顶,看起来有点懵却很凶。
“好了,不气了吧,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费心思,不值当。你多花心思在我身上吧,我值当!”於濯尘的语气逐渐哀嚎,像是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不公之处。
别时竟:“……”
滚。
於濯尘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好嘞!”
“不过还是要记得多爱我一点嗷!”
-
褚寂旅被扣押的事情引起了不小的动荡,人们在得知自己这么多年来花高价买来的药剂居然是赝品之后,压在生命上的重担瞬间被抬了起来,纷纷要求新体征调查处理局要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给他们花掉的钱财一个公道。
而那些受褚寂旅恩惠的一些高层,用着对方提供的药,在得知真相那一刻,毫不留情也加入了讨伐大军。
当实实在在的疼痛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人们才会把这件事列为自己的事情。
“必须严惩!”
一个高层在会议上冲着钱铖和楚惟高喊。
新体征调查处理局的局长基本已经退居幕后,明面上的事情大多已经交给了别时竟和於濯尘,只到重要场合,楚惟和钱铖才会作为领导者参与这些会议。
而如今,面对高层领导会议上那人的破口大骂,楚惟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钱铖在考虑今天回去如何辅导儿子的作业。臭小子昨天让他辅导了次作业差点没气的一身病,一向冷静漠然的专管局一把手在自家儿子面前暴跳如雷。
“你也没少受到恩惠啊。现在是要怎么,迫不及待撇清自己的关系吗,没人问你啊。”
钱铖规划好了辅导任务,淡淡地回应。
那人一下子偃旗息鼓,结巴着说:“怎、怎么可能!我、我这是在为普罗大众谋福利!这样恶劣的行为必须严重惩罚才能告慰那些因此而逝去的生命!”
“说的不错啊!”
“真是不应该啊!”
“都是他的错啊!”
“……”
楚惟扯起唇:“那你们自己处理吧,不用通知我们了,请随意。”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自己发表意见可以,但他们不能越俎代庖去管不是自己权利范围的事情,这不合规矩。更何况,他们没有能力。
“那就闭嘴吧。”楚惟掐住自己的指尖忍住想要打哈欠的欲望,硬生生把这股劲儿憋了回去,目光冷冽地逡巡一圈。
“散会!”
.
褚寂旅伏诛,岑恪也杳无音讯,再有消息传来的时候,便是他意图接管褚家留下的产业。遭到阻碍之后他便号称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产业,只是暂时托付给了褚寂旅。
而后岑恪掏出证明,让人哑口无言。
随后自然而然接受了褚寂旅留下的烂摊子,只字不提褚寂旅。
显而易见,人已经被放弃了。
如同褚寂旅放弃那些人一样,自己的生命也照样被弃如敝履。
对弈的棋局太过复杂,对弈者早已失去耐心。
而褚寂旅早就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
随时可以被遗弃。
那又如何?
褚寂旅基本上算是下线了。
对于这个人真的很难说,在我的理解中,他就是一个纯坏纯坏的人,他可以虐待护着自己的姐姐的独子,可以虐待自己的妻儿,尽管在他眼里,只有利益和活下去的利益。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天生坏种。——by一只不愿意表露身份的霸气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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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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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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