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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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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叶黄生都在凌晨出门，和狗狗踏上被极光照亮的雪地，直到傍晚，又伴着晚霞回家。
原本的计划好像被打乱，但这一刻又显得更加美好。
晨间的风刮起头发，他将围巾往上扯了扯。身旁开过一辆黑色越野，扬起大片冰雪。
他眯着眼，继续赶着自己的路。
“看什么呢？”
“没事，错觉。”
开车的人听着他的声音，抬手揉了揉耳朵
副驾驶上说话的人看着他，沉默的闭上了嘴。
后方的人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慌张，他们连忙说道：“队长，情况怎么样？”
队长就是副驾驶上的人，将手中的计划书放到他们面前，他抱着臂安静的闭眼休整。
车内其他几人看着开车的人，眼睛中都带着点指责。都知道他在意自己的嗓子，还去戳人家的痛点。
“能抓到吧，让两个犯罪分子一路从国外跑到国内。”
越野里，包括开车到一共有5人。此时开车到人纠正道：“不对，是国内外都有，现在只剩下国内的两个了。”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你纠正给谁听。”
“到了，做好准备。”
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人睁开了眼睛，他从衣服内衬中拿出枪，身后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打开车门从窗户上翻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好不快速。
“你！”
他冲上前将人压住，呼救的声音被抹布堵在喉咙里。
男人愤怒的看向他，可惜男人并没有看他，飞快的卸了他的下巴，将捂住他嘴边的毛巾塞进他嘴里，将人用手铐锁到楼梯上。
身后慢了一步的两人轻身走上楼梯，队长转身环视着四周，抬腿走向了冰箱，白色的门打开，鲜红的肉赤裸裸的码在冰箱里。手指向下走去，冷藏柜同样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肉。
唯一露出的双眸并没有任何情绪，将冰箱关上，楼上的人探出头来，他摇摇头。
队长走向被束缚在楼梯上的人，黑黄色的皮肤上，写着对他的惊恐，他弯腰与他对视，转身走向了一楼唯一的房间里。
窗外的人对他点点头，握着门把手的手才不紧不慢的拧开。
“哦，你回来了吗。”金发碧眼的男人笑着转过身来，松垮的裤子上耷拉着丑陋的东西。
黑色的枪口抵住他金黄的头发，队长打量着房间中的景色，视线扫到地面上摊开的行李箱时，毫不犹豫的抬手用手肘砸向他。
男人蜷缩着身体，又被他抬脚狠狠踹着肚子撞到了墙上，高大的身体撞到墙上，墙面被剐蹭下巨大一片墙皮，蓝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在男人再一次冲上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反击。
“疯子。”
回应他的是不断下落的拳头，直到面前的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瘫软到地上不能动弹。队长弯腰拽着他的头发，将人一路从房间拽到外面的院子上，他将人砸到墙上，看着雪上蔓延开的鲜红色花，却还是觉得无比难受。
黑色的枪冒出一缕缕白烟，血花溅落，男人的惨叫激起的远处的太阳。
这个寒冷不见天日之处，太阳要照进来了。
“队长，是不是……”
“我回去会自动领罚，任务条例第十条，如若罪犯逃跑，情况允许范围内允许火力覆盖。”
那人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到哪里不敢上前，他们再蠢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何况能进入到这里怎么可能是蠢货，他收起枪，从腰间拿出手铐走向瘫软到墙边的人。
已经到四月了，地面上的冰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把土坑埋上，两人抹掉头顶的汗水。
门外的越野车停下，其余从车上跳下来，挖坑的两人视线触及队长时，都没忍住躲开了。
“休整。”
其余四人抬眸看着面前的房子，很快给自己腾出一个房间，厨房中热气蔓延至整个房子，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来，穿透冰冷的黑衣。
另外四日翘着腿靠到沙发上，胡乱的说着什么。
“还有两个，我就能退了。”
“你想退哪里？”
“无所谓呗，就是累了，退哪里都好。”
叶黄生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温馨的场面。视线落到灶台后的人，双眸亮了亮，“是你？好久不见。”
四人看着自己的队长，眼中多了几分八卦。
“吃饭了。”
拎着一堆吃食的叶黄生将买的东西摆到桌子上，也是蹭上了口热乎的饭菜。
抬眸看着他，黑色的身影转身出了门，叶黄生欸了一声，扭头看着其它四人，“他不吃？”
“他不爱吃饭，我们吃。”
“不吃饭不好，我去喊他。”
坐到他旁边的人将人按住，安抚道：“好啦，他单独装了自己的饭，他不喜欢吃我们的口水。”
“那……”
“他还有自闭症，不喜欢别人对他太热热情，会跑的哟。”
“……”难怪，难怪上次他跑的那么快，叶黄生不再动，坐下来安静的吃完了这场饭。
桌上的菜很素，胡萝卜炒辣椒，辣椒煎鸡蛋，手撕包菜，他咬着，感觉这菜老老的。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吃饱后，沙发上又躺倒一片，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电视，嘴里还在不断念叨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正在收桌子的叶黄生想说有手机其实也没什么用，这里离城镇太远了信号一卡一卡的。
“洗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听到这嗓子叶黄生被吓了一跳。同样的，一起跳起来的，还有沙发上躺着的四个人，他们从叶黄生手中拿过碗筷，不过五分钟就又走回了沙发上躺好。
电视的声音持续到了很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叶黄生终于有了点安心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
枕边闹钟响起的时候，叶黄生还带着几分困意，天热了，醒来倒是少了一些痛苦。
窗外传来声音，听着倒像狗子的欢呼，叶黄生扯了一件衣服，快步走了出去。冰面上，四只狗子经过一晚的恢复，正快乐的奔跑着。
脆弱的冰面下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看着端坐着的队长，有些好笑。冷酷的自闭症酷哥喜欢这个吗？
车子停到了他的面前，叶黄生坐到了他的身侧，狗子跑了起来，但速度比刚刚慢了许多。
凌晨三点的风还是冷的，叶黄生笼了笼自己身上的棉服，身旁的人递给他一条黑色的围巾，他笑着接了过来。
“谢谢。”
男人还是一身的黑，口罩也还戴着，甚至于他还带上了黑色的鸭舌帽。他将视线收回，抬头看着面前的极光。
连续看了一个星期，再美的景色也会疲惫，但叶黄生还是会承认，他每天都会被同样的景色震惊。
“很美对吧。”
“嗯。”
“你也要去城里吗？”狗狗还在不断奔跑，身旁的人握住掌控方向的绳子。他看不清他帽檐下的眼神。对于他叶黄生是信任的，他靠到椅背上，安静看着前方的风景，直到绳子被他拽紧，狗狗都停了下来。
顺着他的视线，叶黄生侧头看去，毫无波澜的湖面上，容纳着天空上无数的景色，叶黄生走下去，抬脚往湖边走了几步。
无数鸟儿飞起，自由在这一刻有了实感，叶黄生只恨自己只有一双眼睛，他转着圈，在险些踩进湖里的时候，身旁的人扯住了他的手腕。
“不能下去游泳吗？”
“冷。”
“嗯。”叶黄生蹲下来，将通红的手伸出来，双手捧起水，极光落到水上，他眼睛有些红，你看水中捞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水很快就从指缝中流出，他甩掉水珠，将手蜷缩进衣袖中。
“好冷。”
他安静的看着，直到叶黄生起身之后才上前将人扶住。
叶黄生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走吧，我们回去。”
最后的几天，叶黄生几乎每天都待到了屋子里，安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他们五个也还在，但也是早出晚归的，只能在饭桌见上一面。
这天傍晚，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屋檐下。手中的手机有些卡，周常清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传来。
“明天就回去了，知道了。”
“妈，我没找到他。”
“什么。”
四人看着背对着他们打电话的人，断了想去打招呼的心。他们看了一眼队长，那个人沉默的往外走去，仿佛刚刚一直看着叶黄生的不是他。
他们默契的上了车，不再说话。车子的尾部冒出一串白烟，很快他们化作黑点，消失在了这里。
“都不知道你想找什么，后面那个是不是念安，让人家快点过来，来打个招呼。”
“什么郑念安，他……”叶黄生猛地回头站起身，视线跨过围栏，他只能看到雪地中消失成黑点的车子。
“妈，你说那是郑念安？”
周常清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回应了他的话，“嗯，人家是不是又长高了?”
叶黄生走到门口，看着已经消失的车影，一阵风吹来，他的双眼疼的厉害。
郑念安，是郑念安吗。
他住不下去了，提着行李箱追去机场，从停车场到登机处走了一遍又一遍，谢绝面前紧张的空乘人员，叶黄生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四周挺吵的，他却听不见任何东西了，安静的坐着，叶黄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来到自己面前却要这样藏着掖着。
他又突然抱怨自己，为什么会认不出来，认不出曾经的爱人，甚至两人在三个地方相遇，他都没认出对方。
那他认出了自己吗。
不断被挤压的五脏六腑让他难受的想吐，叶黄生靠到椅子上，抬头看着面前的大屏幕，他抓住自己的行李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打车过来这里，还要等16个小时呢。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口前，买了一张最早回家的机票，2个小时……他累了，想先回去睡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