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牛奶（捉虫） ...
-
考试那天，考生和家长一起到达考场，考场周围警械围绕，现场氛围紧张又热闹。
董凡看着手中那张准考证，用眼睛一遍遍描绘它。
副系统早就告诉过自己，为了任务剧情，自己不能参加考试，不能去大学里继续求学。
董凡第一次面对它提出自己的想法：“......既然结果都是我不去上大学，那么参加考试后我不去上大学可以吗？”
董凡是真的非常珍惜这次机会，对他来说，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可以补偿遗憾的机会，下次的任务世界是怎样的，谁也说不准。
副系统简单检索过后，确定这段剧情不属于主线任务，只是作为人物背景补充，准许了董凡参加，但董凡也要履行承诺，不可以去上学。
副系统看着面前这个笑着朝自己道谢的人类，搭载了人类情感模块的它，心里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直以来，作为无数个副系统其中一个的它，像是主系统的影子般工作着，成就与感谢都是主系统的。
主系统晃了晃圆圆的身体，像是要把那种奇怪的感觉晃出去。
人类真奇怪，弄得它也变得奇怪了，也许不搭载情绪模块才是正确的选择。
董凡不知道副系统在想些什么，只是为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而高兴。
在自己的世界里，夜深人静时，董凡躺在F区的床上，也会想一种如果，但他也只是想想，董凡清楚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不后悔，只是有点遗憾。
现在这个遗憾可以以另一种形式变得圆满，他已经很满足了，董凡往前走去。
考试分为三天，最后一场结束董凡走在回家的路上。
下午的光显得格外柔和，风变得自由轻盈，周围没有一个人讨论考得怎么样，都在说去哪里玩，笑声和讨论声混在一起，董凡被感染着笑起来。
原来，那个夏天，走出考场时会是这样的感受。
董凡走到管家说来接自己的地方，管家说会来得晚一些，董凡慢慢走，即便如此，能看到约定地点时，董凡发现车还没来。
看来是要等一会儿了，董凡想。
下一秒，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
董凡回头，是自己的同桌。
alpha紧张得话说得断断续续：“......董凡，呃那个，我找你有事情。”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紧握成拳，用力到青筋暴起，衣服下肌肉撑起，力量感扑面而来。
董凡瞧着，心里有点惆怅，alpha的身体也太犯规了，明明自己这位同桌也不爱运动。
董凡看出他的紧张，用轻松地语气说：“你怎么这么紧张，说什么事能紧张成这样？”
他本意是想让对方别那么紧张，没想到刚这么说完，就和一双盛满期盼和喜欢的眼睛对视。
董凡的笑一僵，他太熟悉这种表情。
果不其然，alpha将背在身后的盒子递给他，同时对他说：“......我喜欢你，董凡，很久以前就喜欢，我明白的有点晚了，但我想说，我愿意和你去同一个地方上大学，距离不是问题......”
alpha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少年人似乎要压上余生的一切，来换董凡一句肯定的回答。
董凡没有打断他，他静静等待对方说完。
这样赤忱的心意不应该被草草对待。
alpha慌慌张张地说完，小心翼翼询问对方的意愿。
董凡刚要开口，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怎么，还没聊完？”
语气里有淡淡嘲讽和烦躁，是原初。
alpha显然也没想到原初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后颈针扎般的疼痛感告诉他，原初分化了，等级比自己高得多。
董凡实在有些头疼，本来马上就要结束的事情，原初横插一脚。
董凡只能装作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来了，不用你管。”
话音刚落，alpha顿时感觉自己的后颈更疼了，他几乎要忍不住逃离，但很快原初呵了一声离开了，连带着痛苦也慢慢减轻。
董凡看他离开，赶紧开口拒绝了alpha，自己要完成任务，不能和任何人产生情感，以免节外生枝。
董凡早就清楚这一点，并且时时刻刻告诉自己要谨记，千万不能犯错。
董凡没有收他的礼物，祝愿他越来越好之后，往车停着的地方走去，尽量让自己忽视心底涌起的负罪感。
拒绝旁人的喜欢对董凡来说，是一种负担，他不能回应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不会说重话，又怕给人希望。
董凡从车窗望去，看见失落的alpha还站在原地，拿着礼物的手垂下来，看起来有点可怜。
董凡轻轻叹气，这一微小举动立马被旁边的人捕捉到。
靠在座椅上的人语气不明：“......后悔了？”
董凡没搭理他，他不相信刚才原初是不小心开口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刚才alpha做什么。
原初却偏偏要加入进来，打断自己要说的话，把局面弄得尴尬。
董凡决定暂时不和他说话，反正这和人设又不违和。
原初当然察觉到对方的不满，对此他表示就算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他好不容易从医院清醒，第一时间就是来见他，后颈钝痛感明显，像是有把锤子一下一下砸在上面。
他忍了一路，就看见董凡被人拦下来，只一眼，原初立马明白对方在做什么。
愤怒让他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下车打断他们。
董凡却因为这个埋怨他，不和自己讲话。
原初想，不打断你们，难道看着你们牵手在一起吗？
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原初知道董凡不会答应，但万一呢，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赌不起，他也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原初自认为在董凡说完后自己就离开，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想到董凡却因为这件事不和自己说话，心里一个又一个阴暗的想法冒出来，alpha的信息素针对性的涌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董凡一无所知，他对信息素缠绵又凶狠地爬满自己全身毫无感觉。
一路无话，车一停，董凡直接下车就走，两人一句话没说，他们关系一向如此，周围的佣人见怪不怪。
刚踏入门口，主线任务出现，董凡扫了一眼，他现在不像第一个世界一无所知，副系统会告诉他大概的剧情走向，具体细节则是任务触发时，才会告诉他。
【你没想到，自己一直讨厌的弟弟居然分化成了顶级alpha，被帝都大学录取，你却无学可上，更可恨的是，父母决定彻底放弃你去培养他，他们缩减了给你的钱，一直消费大手大脚的你怎么能接受这种落差。】
【可你知道，一个beta，在这个社会是最底层的存在，嫉妒和恨意让你决定将自己伪装成一个omega，你决定去顶级会所勾.引alpha以维持优渥的生活。】
董凡不可置信看了三遍，他在此之前只知道扮演的角色会因为偏执走上错误道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条路。
他匆匆上了楼，没注意到身后原初幽深的眼神。
董凡着急的原因无它，副系统刚才发给他一套衣服，不，那简直是几根细细的链条和布料，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
“我要穿这个去吗？可以换一件吗？”
副系统拒绝：“不可以。”
董凡拿到实物的那一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方才没有仔细看，仔细一看更是差点晕过去，链条上有着两个栩栩如生的金色蝴蝶，上面带着两个小夹子。
董凡真希望自己不知道它们是夹在哪里的，但副系统贴心的将怎么穿也告诉他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手里握着一团由金色链条组成的衣物，在光下散发着迷人的色彩，男人的手微微颤抖，链条随之晃动着一闪一闪。
董凡做了三分钟心理建设，还是做不到。
这衣服也太......羞耻了。
到底是任务道具，董凡找了个盒子把它装起来，自欺欺人般放到角落里看不见的地方。
没过多久，董凡接到一通来自国外父母的电话，内容是冷漠地宣布将会减少他的日常消费，并且停他两张卡，董凡按照剧情要求和对方大吵一架。
挂掉电话后，董凡只觉得死期将近。
想到那件衣服，董凡就忍不住头疼，手指轻碰界面，下单了伪装omega信息素的喷剂，即便心里不情愿，但任务还是要做的。
“咚咚——”
董凡站起身打开门，是端着牛奶的佣人。
着牛奶有时有，有时没有，董凡问过，说是有时候牛奶不新鲜就没有送，只送新鲜的给他们喝。
董凡一口气喝完，原初应该就是因为喝牛奶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吧？
将被子放在托盘上，董凡关上门，他这一天实在是累极了，洗漱完毕后，董凡躺在床上，意识慢慢变得模糊，像是蒙了层雾般，浑浑噩噩地睡去。
吱呀一声，一道身影从门口斜射进来，几乎无声地关上门，走进床上昏睡的人。
男人盯着眼前的人，睡着了安静又乖巧，和平日里冷漠疏远的模样完全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牛奶（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