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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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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依旧低着头，像是在对“雨会停的”这句话做出反应，又像是因为这句话感到难堪想要逃避，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程池，又顺着目光将头转过去，看向那间浴室。
程池和他对视的那一秒好像很平静，有似乎波涛惊岸，掀起万层水浪。
视线移开的那一瞬间，忽然晴天霹雳，震耳欲聋，林予装做不经意的走上楼，程池皱了皱眉。
“林予，”程池叫住他，声音有些低，“你该配副眼镜了。”
林予像是没听懂，在楼梯上回头望了一眼程池，歪头道:“我没有近视。”
程池不说话，盯着他。
这是真傻还是装傻？
“…是有一点，”林予低头，攥了攥拳:“怎，怎么看出来的…？”
真傻。
程池无语笑了:“我需要说什么？用心观察吗。”
林予愣了愣，抿唇微微鞠了个躬，不知道因为什么脸上竟有些惊喜，也可能是程池看错了。
今天天气不好，开车容易出事故，教练也严禁下雨天赛车手飙车，程池有些烦，拿着手机眼一闭往后靠。
无聊。
他缓缓睁开眼，雨声沙拉拉的响，时不时还有雷声，这大概是学生时期大课间时的理想天气。
现在只是无聊。
程池读书比人早，长得却比人快，就是变声期要慢一点，也许是S级alpha的副作用。
高二16岁，和程毅一起去办了银行卡，奖学金和某些其他奖金一共存了30多万。
18岁成人礼魏艳送了他儿子三栋公司，程池一个也没要。
alpha独坐在2楼中央俯视着下面权高位重的当代新秀，时不时有人走上楼同他敬酒，忙鞠躬叫他“小程总”。
唐庭送了他一辆价值连城的黑色机车，程池眼都没抬一下就答应了，两个月考下驾照，自费开了一家赛车馆，A市高级赛车手教练想要挖走，程池说“学业为重，读完大学再考虑”。
22岁大学毕业，最后一篇论文登上国际周刊，从小到大星探没断过，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赛车手——图新鲜。
第一条微博在热搜上连挂三天，教练要求自己取英文名，随便翻了一下英语词典，本来应该叫“rainy”，可是他不喜欢下雨的，随便改了个位置，叫“riany”。
抖音第一次认证立刻涨粉300多万，每发一次作品又是一次全平台轰炸。
不过这些他都不感兴趣。
新鲜感过了，就再换一个玩儿了呗。
程池不喜欢抽烟，甚至有些讨厌烟的味道，不喜欢带把的，目前也没有喜欢的女性omega，更不会喜欢alpha，再加上有些洁癖，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怀疑他是不是无性恋。
或者唐庭说的，性冷淡。
雨天，真的特别无聊，“林予”这个名字取得真的很像傻蛋。
程池靠了一会，又望了会儿外面——雨小了，估计马上就要停了的样子，倒是还在闪电。
他想上楼拿件衣服去趟健身房，顺便，去看看林予。
房子的隔音很好，里面的花洒声在外面听不见，估计在外面叫人也听不见，当然也没理由叫。
alpha在门口站了几秒，蹲下身子——
把水闸给关了。
哪来的恶趣味？
浴室寂静了好久，久到程池以为林予是不是根本没发现他把水闸关掉了。
程池敲了敲门，正巧门从里边打开了。
林予只探了个脑袋出来，脖子那还有点泡沫，整张脸都很红，又正巧和程池对视。
程池反应很快，礼貌地向后微微挪了一点距离:“洗好了？”
“…没有，”林予愣了愣，抿唇小声问“这里也会停水吗？”
原来知道没水。
程池故作平静的点点头，淡淡与林予对视:“雨要停了。”
omega低头，露出那片有些泛着红色的皮肤，声音有些低:“我还没洗好，能再给点时间吗？”
“给你时间对我没有好处。”程池平静道。
林予嘀咕了一句，听不清，嘴巴嘟嘟囔囔的，泛着水光。
“可以么？”他抬头。
程池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在发呆，心里揪了一下，问:“不可以。”虽然他没听见这人说了什么。
“就…一个小时，半个小时行吗？”
“不好意思，”程池实在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留人吗？还是什么，“可以再把你的需求说一遍吗？”
林予瑟缩了一下，可能是被冷着了，毕竟什么都没穿。
“可以再留…半个小时吗？”
“可以，洗完澡了就出来。”
“钱…我vx转您，不用分期。”林予露出一丝窘迫，“水什么时候来？”
什么钱？他不会是想说在这留几分钟，按时间给钱吧？天真。
程池觉得好笑，压着嘴角闭了一瞬眼:“进去就有水了。”
“刚才没有水的…”
“现在有了。”程池当着林予的面蹲下去，按了开关，“还站在这是需要我帮你洗吗。”
林予愣了，摇摇头，转身锁门——
又打开了。
“谢谢。”他探出半个头，屋里还有在喷水的花洒。
实在好笑，程池嗤笑出声。
“谢谢？谢什么？”他笑，“谢谢我愿意帮你洗澡？”
锁门了。
程池背过身，抖着肩膀低低的笑。
这人怎么那么好玩？新鲜。
林予是个好欺负的主，程池这么想着，拉着衣服慢步朝楼下走去，刚走没两步，手机响了。
他顿住脚步，垂眸望了眼手机屏幕——联系人名片备注是“妈”。
电话接通，魏艳欣喜的声音在那一瞬间的缝隙中钻出来，程池没有开免提的习惯，声音倒是不算大。
“池池宝贝！大宝贝儿~接到林予了吗？哎哟一直在下雨，什么时候接到的呀？林予在不在呀？”
程池拧着眉心，将手机夹在肩上，姿势有些别扭的穿了一件风衣，随口回答:“在呢，今天早上开门的时候看到的。”
魏艳语气煞变:“今天早上？我不是11点的时候就让你去接的吗？”
“我没看见…”这个没说谎，这个是真没看见。
“那林予呢？在外面站那么久，该感冒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个omega，体质没你们那么强的。”
程池懒得理，敷衍回想了一下:“没看出来，应该没感冒。”
“什么叫没看出来呀？这个怎么看得出来，淋雨了没有？”
“淋了。”
“那还没感冒？你当他和你们alpha一样免疫力那么强？？既然都答应妈妈了那人家来了总要对人家好一点呗？对不对？”
“妈，”程池无奈，站在窗边，“我不喜欢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我的生活，很烦。”
魏艳默了一会，又道:“这件事是妈妈不对，我也知道你对谈恋爱没什么兴趣，但是林予是个好孩子，对他好一点，嗯？”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就因为信息素匹配度太高？
“…没人比他更适合你了。”魏艳说的很隐晦，但意思和程池想的差不多，就是信息素匹配度的问题。
98.2%非常可以，非常合适，但如果有99%呢？就算是90%都非常高了，为什么偏偏要林予。
也不是说林予不好，放在别人那有个和自己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的来说，他很好，他特别好，但程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明明他才24岁，还不急着结婚，还可以慢慢慢慢的去找，找那个属于自己的女性omega，结婚生子，明明都可以慢慢来。
为什么偏偏出了一个98.2%。
这些可以慢慢来的，可以，以后打算的全部都被提前。
程池不明白，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有什么好处？
程家缺钱吗？不缺，一点也不缺，赵涛旧那里能捞到多大一笔利益？能让他这个从小到大顺利过头的程少爷、小程总提前进入婚姻。
见程池不说话，魏艳继续开口:“98.2，太高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太高了。”
太高了那又怎样，程池不说话，心里这么想。
魏艳可能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电话两头谁也没说话，程池不喜欢把自己弄得尴尬，顺着回了过去。
“我知道了。”
“好呢宝宝，”魏艳心情转变好像很快，不一会儿有艳阳天起来，“林予在哪呢？我想和他聊聊好不好？”
程池望了一眼那间客房浴室，想了一个不容易被误会的话说:“他衣服湿了，没带换洗的。”
“那你拿你的给他穿不就好了吗？大惊小怪。”
程池隔着屏幕白了她一眼。
“AO授受不亲，一个omega身上穿件alpha的衣服太羞了，有损他颜面。”还有损程池颜面。
“什么颜面不颜面，授受不亲的呀？你们是马上要成为合法夫…夫的alpha和omega，这有什么关系？”
“妈，我没说要和他成为合法夫妻，”程池没习惯改口，也没打算改，“装装样子而已。”
他边说边朝楼上走，这人洗澡洗太久了。
“那也对人家好一点啊，还不知道你赵叔叔平时是怎么把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养的那么好，长得又乖又白净，做蛋糕还好吃。”
虽然不知道赵涛旧是怎么养的，但这人出生本来就不干净，还不知道身体干不干净。
“他在哪儿呢？我不是说我想和他说说话吗，换个衣服换那么久呀？用的烘干也该快了呀？”
魏艳突然打开了双方的摄像头，一时间有些没看出来程池在哪。
“林予呢？在哪儿。”
“换衣服——”
话音未落，浴室门突然打开了，林予没用他来时穿的衣服，穿的是程池的浴袍。
程池皱眉。
手机摄像头正好可以拍到林予一角，omega身材没有像其他人说的那么娇软弱小，他有着十分健康的肌肉，白皙的皮肤，湿润的头发。
美中不足的，这位美人没有抬起他的头，而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什么。
“噫——”
程池察觉到魏艳的嘘声有些微妙，又解释道，“只是洗个澡，不是说淋雨了吗。”
这身浴袍太显眼了，对于程池来说。
他将手机暗灭，没打招呼便挂断电话，魏艳可能有些措不及防。
程池一步步走向林予。
“谁叫你拿我衣服的？”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速度那么快，连狡辩和解释都没有。
“林予，请不要得寸进——”
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不但穿着alpha的浴袍跑到摄像面前，还在人讲话时倒在人怀里了。
程池有些无措，一手扶住肩，一手搭腰上，额头靠向他颈部时，林予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可能是因为程池的脖子比较凉，他又靠了上来，甚至是蹭了蹭。
程池感觉那块皮肤在发烧。
不对，是林予在发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