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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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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的微信头像是一只手绘的简笔画图片，程池一时间没分辨出来是猫还是鸟，总之是个动物。
程池难得闲下来那么一天，结果找不到事干，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嫌麻烦，给赛车场搭个棚子了。
车在慢慢的开，程池起了点倦意，划在和林予的聊天页面，思索半分，给人备注了一下——
[林予（甜点师）]
过了几秒，又改了。
[雨.emoji]
眼珠子一动，程池困的没办法，又给改回去了。
[林予（皮革）]
“少爷，到老宅了。”
陈气不敢多打扰他家大少爷休息，本来路过刚才那家甜品店的时候想问问要不要下去买点，结果看到人睡了，硬是憋到现在才敢出声。
程池睡觉一直不沉，旧宅的路偏，要走山路，实际上颠了两下就醒了，稍微在车上整理了下头发就下车了。
陈气问程池要不要把车留下，程池想了一会儿，说要。
其实程家院子里不可能没有几辆程池的车，只不过可能今天程少不想开。
当然这对陈气也没什么影响，本身平时上班就是在老宅，他也没有发言权，询问权，毕竟他面对的可是程池。
陈气应了一声，微微鞠着躬等程池进去，程池突然开口了。
“陈叔。”程池眼睛盯着手机，抬头把屏幕朝陈气亮去——手机屏幕上是那只不知名物种的简笔画，这照片一看就用挺久了，有些糊，“能帮我看看这什么动物吗？”
陈气吓一跳，想现在立刻马上去调黄历调阴历，看一下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种场景太不寻常了。
他的印象里，程池是那种沉默寡言又温文儒雅的人。
今天算是什么呢？算是塌房了吧。
陈气想是这么想，当然不敢说出来，装作思考“嘶”了一声，定睛一看，发现这画确实需要思考一下。
“呃…”他陈气活了30多年，什么难题没遇到过，开车差点被撞死都能解决，但这个是真的不好回答。
说它是狗吧，嘴巴没那么尖。
说它是猫吧，那可能是剃胡子了。
主要是这还是个简笔画，没上色的。
总之长得像是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待定，简称“四不像”。
“感觉像…老…仓鼠？”
“老仓鼠？”
“嗯对，”陈气本来想说的是老鼠，后来觉得用词不够优雅，改成仓鼠了，老仓鼠…呃，也没什么不对，“因为太老了，把胡子都给掉光了？”
“刮了吧。”他将手机揣回兜里，语气淡淡的，自然的像是在和朋友说话，“看起来像是个年轻仓鼠。”
话说得不明所以，但撂这儿了就撂这儿了，也不给个翻译。
陈气懵逼的看着。
程池回老家有个习惯。
一是不会提前说，二是两手空空去，三是满载而归回。
程家人爱他儿子爱得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有什么就给什么。
程池过得太富裕，太幸福，太美满了，以至于他觉得这几天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omega 实在是又让人烦，又要人心里痒痒，想逗。
三天时间内同一个人出现的频率太高了，老天爷，遭劫呢？
程池这次过去不知道是干什么，兴师问罪什么的早就做过了，他对家这个东西倒是没什么归属感，偶尔想了就回去看看。
今天是怎么了呢？可能是太累了。
倒没影视剧那么夸张，程池进门时没有一大堆佣人并排站在一起恭候他“少爷”，但如果要照平常的话肯定有个西装革履的和浓妆艳抹的，坐沙发上笑盈盈的跑过来。
是了，程毅和魏艳都不在。
大落空。
接着便是管家的恭候。
佣人们对他哈腰，忙不迭的喊“少爷”。
程池礼貌性地朝他们点头，心头有些烦躁，本来说回家吃点东西，结果还是一头爬上2楼。
因为不常回老宅，也基本没有在老宅过过夜，程池直到现在睡的都是自己8岁时的卧室。
当然，床不小，就是现在睡也没什么问题，他脱掉风衣外套，躺了一会儿。
程池可能是真的无聊坏了，又是雨天，外面阴湿——好久没这么下过雨了。
结果这几天天天下，不大，很绵长，这种雨下起来很舒服，又迫使人心情有些压抑。
程池不喜欢。
这种天气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去赛车，也没心情去唐庭那种花红酒绿的地方挥霍时间，成人礼时魏艳送的那家以他为名的企业至今从来都没有受程少重视过。
原挽最近也过分安静，没再时不时的拎着酒朝程池家跑，满脸消沉地说些只骗得了她自己的狠话。
程池对她的故事不感兴趣，但是最近确实太安静了。
“嘟嘟。”
“嘟嘟。”
随意放在床边的衣服里揣着程池的手机，微信连响两声地提示音在此时此刻有些刺耳。
他不会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因为再重要的信息和他都没关系。
有可能是唐庭没事找事，去邀程池玩什么的，程少的玩性似乎不比他们大，总之，用唐庭的话来说就是——有东西不拿出来，藏着掖着不让人看，不知道要给谁爆个大的。
本来是没打算看的，但想到手机在衣服包里，程池睡觉爱翻身，又没有把衣服挂在衣架上，砸坏了懒得换，又还是起身把手机拿出来了。
手机自动亮屏，程池还是看了一眼。
[林予（皮革）:T_T]现在
？什么玩意儿。
这天有些冷，程池蹙着眉点开聊天框，那个“T_T”已经被撤回了。
剩了一条“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聊天框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闪烁着，程池也是闲得慌，盯着看了好久。
紧接着白字跟着出来。
林予（皮革）:很感谢您今天就我那么照顾，我长大之后平常不怎么生病，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谢谢您让我进屋，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突然到您家真是抱歉，以后我会尽量少出现在您面前，结婚的事我也不能决定，如果您硬是不愿意，我可以争取一下的，非常抱歉，转账我马上转给您，很抱歉打乱了您的生活，甜点的钱我也会一并转您，很好吃，谢谢您
林予（皮革）:[对你发起了一笔转账]
？
程池懵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抠搜，进个家门得给钱，吃个面包还得还。
怎么？程池家是景点呢？还是说他一来破坏了程池生态系统，自己感到不好意思了，所以想赔偿？
有钱有的没地方花了，偏要给他送点钱？程池一生衣食无忧，需要他这点钱？
搞得像悲情女主角一样。
真是个好人呢。
这人真的挺惹笑的。
程池没去点那笔转账，打了串字。
程池:不太明白
程池:这笔钱是感谢我为你选衣服的钱吗？
程池:那么豪横^_^
聊天框上又闪烁了好久。
林予（皮革）:不是的。
毫无聊天欲望。
怎么这么笨？
程池:林师傅加人好友有写小作文的习惯吗？
程池:看来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写作呢
程池:^_^
程池不敢想对面这个omega看到消息有多无措，会觉得有多难回，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玩。
难得心情开始雀跃了一会儿。
林予（皮革）:没有o.o
这人真的很喜欢…很擅长把回话的人给堵死，程池不是没话找话说的类型，不会说话，闭嘴就是了。
但程池自认为自己还是挺会说的。
他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再说现在还是中午，他完全没闲心思一直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
又躺了一会儿，程池穿起衣服走出房间，走进程毅和魏艳的房间，楼梯口恭候着的管家低着头，喊:“少爷。”
程池没搭理他，在琳琅满目中挑了一辆跑车钥匙——不是偷拿，本来就是他的——20岁的弱冠礼程毅送了他50辆跑车，这只是其中一个。
他将车钥匙的小环套在手指上，朝管家点了下头，道:“和老程总说一声，车我开走了。”
管家应声“是”，抬眸看向程池，意外的开口，“程总今天有安排，前几天说要叫您把林予先生带来才准进来。”
程池疑惑的呵了一声:“那您这不是放我进来了？”
“您也是程总。”管家比程池年长好多，眼尾有些皱纹，语气有些沉，“老程总还说。”
他在程家待的时间比程池还要久，是个晓得在什么时候该伺候谁，该听谁的人。
是个聪明人。
程池从地下室取了车，外面天气没有转晴，挂了好一片云在天上，雾大，整个笼在别墅周围。
他一路冲出庭院，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从副驾的抽屉里取出墨镜，戴在眼睛上。
怪了，似乎就老宅屋顶上有点雾霾，走进大道之后几乎看不到别墅，但前面没雾。
哈，真是选了个阴间地，四季如冬。
程池开车要比陈气奔放的多，唐庭曾经有幸体验过一回，当时调侃他说飙的没他快，程池没说话。
毕竟那时候唐庭还不知道他是赛车手。
但刚下过雨，路滑，程池没敢过于开放，适当的在拐弯处减减速。
开到汽车加油站时，程池停了车——不是说车没油了，是他有些渴，想买瓶果汁喝，顺便加点油。
加油的空隙，程池边仰着头喝水边拿出手机看信息。
就是开车的时候他听到消息提示音了的，但他没有把汽车调到自动开车这个习惯，也没必要只是为了回消息就用这个。
林予说“能收么？”
很简单的三个字。
收什么？程池想笑。
就那点钱啊？
程池:不能
林予（皮革）:为什么？
程池:不喜欢收来路不明的钱
估计回完这句话，对面又不知道怎么回了，程池问了一嘴。
程池:你会收吗？
林予（皮革）:不会
林予（皮革）:但是这不是来路不明的钱
林予（皮革）:这是我赚的
程池真的觉得好笑的要死。
这个omega真的是…太好欺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