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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此契机非彼契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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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站在殿堂之上，正对大门，仰首望天，嘴里念叨着什么，周遭轰然抬起水柱。
随后一只只小海螺陆续从柱子里跑出来，围着他的脑袋，半空中同步出现许多复杂却清晰的纹路。
“信使大人，这个大祭司也是神？”□□悄声问卅渊。
“非也，为何这样问。”
为何？这样挥挥手能发光，那样挥挥手能发亮。在□□眼里足以成神。
卅渊想了一会，补充道：“不过这占卜之术学来不费力气，你若有兴趣，改日教你两招便是。”
“真的？！我是人类，人类也可以学吗？”
“当真。”
“好！”□□心里欢实得很，这身旁坐的可是奥林匹斯山上的信使啊！是信使！信使教我两招！一想到这里感觉心里隐隐有个方阵，再敲锣打鼓。实在是憋不下去。想了想，又开口找了个话题：
“为何信使大人今天仍是水身？不以真身示人，可是有什么讲究吗？”
“嗯...吾鲜少以真身示人。再者，族群的宴请往往长而无趣，需端坐许久，流水之身可让吾之臀圆润而不干瘪，此乃经验之谈，特赠与你。”
此话一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撕裂般的沉默之中。这身旁坐的可是奥林匹斯山上的信使啊！是信使！这番话是能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的么！
卅渊意识到方才所言似乎有点毁坏形象，于是清清嗓子，找补道：“占卜还在继续，接着看吧。”
正当□□好不容易将“吾之臀”这三个字眼，连带画面，从脑海中抹去，朝堂之上忽的传来螺壳碎裂的声音，无比清脆。
又有插曲？
果然。
殿堂之内，根根心弦紧死，下一秒，即刻崩裂，惊恐声排山倒海。
轰然爆发。
“此乃！不祥之兆啊！”又是那口吐内胆的大臣率先吼嗓子。逢乱必出，指哪喊哪！好叫人头疼！不过其他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斯瑰塞利屹立于深海旋涡之中千万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景象！”
“螺碎，可是先神降怒的征兆啊？！”
“完了，完了！”
“......”
西弗里恩看着底下无数张嘴开开合合，全是鬼哭狼嚎，吵到天崩地裂，没一句是有用的。
眼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扯到两个人类小孩的身上，西弗里恩挥了挥手，海马将军高高举起叉戟，往地板重重一震，众人才安静下来。
西弗里恩问大祭司：“大祭司，这是何意？”大祭司颤颤巍巍、抖抖索索回答：“这...臣...臣不敢妄言！”
好好好，好一个不敢妄言！此言一出，一切更在不鸣之中。
这时，大教皇“哼”了一身，然后起身，径直走到大祭司面前。今日是本体。
蓓扎审视着他，说：“我斯瑰塞利大祭司，倚水为杖器，拂螺绕耳之时，可感知天地生灵，聆听神明圣音。本应心怀寰宇，知古通今，预测来日，天地坦荡。现下你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不过，昨晚看见你时，也是这般神态，可有苦衷？说来听听。”
什么？！？！
此话一出，大祭司那眼神登时不稳了，可只有片刻，便变成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
卅渊在心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这是嫌局面不够吵、不够乱么？
巧的是，西弗里恩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般情况下，西弗里恩会给大教皇留足情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无论在什么场合都礼让她三分。而今却出言阻止，他说：“教皇，且听祭司如何解释这情景，春汛前宴，本举国喜事，还请收敛几许，不要任性。”
什么昨晚？什么神态？什么苦衷？
......
此话一出，任由众人对蓓扎所言再想寻根问底，也不敢再发言了。
“国王陛下，教皇殿下，诸位”大祭司行了一个长长的大礼：“是在下失礼。”
“那祭司大人，这螺在占卜之时碎裂，究竟是何意啊？”说话的正是那位胆汁破裂而出的大臣。
“螺壳碎裂，其实亦是纹路的一种，称碎纹。只不过，此象征兆着凶多，吉少之势。但诸位不必慌张，碎纹出现时，也同时意味着这扭转局势的‘契机’，也出现了。”
“那，要如何窥破这契机？”
“只需占卜者将碎螺重新拼凑完整。着海螺飘向的方向，便是契机。”大祭司回答。
下一秒，他将地面上散落各处、七零八落的碎螺挪至半空，双手一合，一抔碎片竟开始慢慢聚拢、镶嵌，直到形成一个完整的海螺。
这契机，究竟在何方？众人屏息凝神，瞧着这神奇海螺开始慢慢移动。
......
那方向...是信使大人的坐席？！莫非....哎哎，稍等！
“这，信使大人去了何处？”西弗里恩问。
□□哪里懂什么解局、什么契机，此情此景，只能无措道：“师父方才嫌这里太过吵闹，说出去散散心了。”
罢了罢了......！
到底要去往何方...？
众人在看，目不转睛炯炯有神，还在看！
忽然！竟是这样么！？
“是海螺少主！” 这海螺正正掉在了少音膝上！
少音看了眼葵恩，捡起海螺，一把扔回祭司手中，无奈道：“我掌管海螺一族，不懂什么‘契机’，祭司许是算错了。”
大祭司举起那螺，回答道：“少主，你可以不相信老臣，可你还不相信先神的指示？”
“所以大祭司要我如何？”
“此乃先神之意，到底要如何，老臣也难以捉摸。若少主心系生灵，怀悲悯之心，可暂留斯瑰塞利，直到解开这‘契机’”
可笑，可笑。
少音看向西弗里恩，说：“国王陛下，这可与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
殿外的天空变得苍蓝，很暗。
国王身后椅子隐隐浮现波浪，荡漾越来越明显。
显然西弗里恩动怒了。
这前宴原本是一大美事，现在却好像变成了一个审讯大会，火药味十足，任由谁也没法再放松下来在这坐着，更别提“享受”了。
信使已然离席，海螺少主莫名被冠以“契机”之名，被道德绑架着不让走。斯瑰塞利两位贵客在此处可真是受尽了“待见”。
这西弗里恩的左膀右臂，一个赛一个不会说话，还有求于人。愤怒和无奈在心中错杂，西弗里恩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今日前宴就到这里，诸位散了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