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便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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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读，严哲打着哈欠，准备把方礼给他买的叉烧包塞嘴里，余光就扫到班主任无声地出现在窗边，吓得他一哆嗦。
“老……师早。”严哲胡乱地把叉烧包塞回抽屉里。
“严哲，今晚音乐课是六点四十五分上课，第一次上课可别再迟到了。”
“啊？”严哲茫然的抬起头，眨了眨眼，“搞……搞定啦？”
班主任笑了笑，“对，这学期你就好好学。”
听到后，严哲精神饱满地站起来，跟班主任连声道谢，“绝对不让老师失望！”
“行啦。”班主任摆摆手，“不让你父母失望就行。”
而自从能跟随方礼一起去上音乐课后，严哲转变非常大。
同桌聊他打游戏，严哲都不理不睬的，只专心做功课。
不过蔡友友同志也不在乎，现在他的重心都放在了音乐社上，帮着罗杰做打点和招新。还偷偷在宿舍楼张贴音乐社的招新海报，引来不少音乐爱好者前来观摩。
大多数人都是慕名“钢琴王子”这一头衔而来，毕竟蔡友友对外用各种夸张的词汇形容方礼，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不管男女都对这位会弹钢琴的清秀男生产生好奇。
在众人呼声如潮中，方礼只好再次弹起那首月光。
好像只要他一弹琴，氛围永远都会变得安静起来，让人舍不得呼吸。
然而这里面最不开心的，只有严哲。
他看不惯方礼被人围着问东问西，都不想让方礼跟自己来音乐社。
“以后在学校只能弹给我一个人听。”严哲在回宿舍路上时兴冲冲地说。
方礼觉得他气鼓鼓的表情很可爱，抿起嘴笑着。
“笑什么？”
“觉得你好幼稚。”
严哲轻轻地用胳膊肘顶方礼，“先吃饭还是先回去洗澡？今晚还要上音乐课呢。”
“听你的。”
“那先吃饭，我饿了。”严哲搭着方礼肩膀，走去饭堂。
现在两人在学校的生活节奏基本都一致，无论是午饭还是晚饭，方礼都尽量陪着严哲。
何可遇到他们时，总说他们是“黐头芒”，一旦粘在一起就分不开。
晚饭两人刚坐好，方礼便开口问：“你校运会有参加什么项目吗？”
严哲嘴里塞满了饭菜，摇摇头，吞咽后说：“班上都没人找我报名。”
虽然现在他成绩慢慢跟上来，但还是跟班上那些书呆子玩不来。
“我被……”方礼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推去跑接力赛了。”
严哲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在他认知里面，觉得方礼跟以前一样，风一吹就能飘，哪有什么运动细胞。
“你？”
这样震惊的口吻，方礼听了微皱起眉，“我怎么了？我打篮球不行，但我跑步还是可以的。”
“那你多吃两块肉，别跑着跑着半路晕了。”严哲笑着把餐盘里的肉夹过去给方礼。
“我没这么弱气。”方礼语气透着不服，夹了一块肉放嘴里用力咀嚼。
这话让严哲顿时没了笑容，身体不自觉地一紧，望着方礼人畜无害的脸，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对方睡的。
青春期少男少女总是精力充沛，既在长知识也在长身体。
高一学生里面产生了很多对小情侣。
李鸣经常跟他的班长出现在学校饭堂，方礼认出那位女生是上次低血糖时劝他去医务室的那位同学。
四人之间有种不用说的默契，每次撞见都只互相点点头。
唯独蔡友友同学，永远读不懂空气。
“这部新作真的好看！我发你。”蔡友友拿着手机对严哲说。
严哲一脸嫌弃，“不看，滚！”
“方礼要吗？”蔡友友转向另一边，锲而不舍地，“我发你。”
“不拉黑你已经很好了，一天到晚传播这些东西，小心被警察抓吧！”严哲捂住蔡友友手机屏幕画面，大声说道。
蔡友友没理他，直接把视频都转发给他们两人，“是个男的都会看吧，哪抓得完。”
方礼知道那是什么视频，没作评价只是低头吃饭。
这样做的人肯定不止蔡友友，方礼宿舍那些学霸也经常围在一起看片，但方礼从来都不参与其中。
男生们的“学习资料”基本都是共享的，谁有资源便往宿舍群里发，高声阔论在宿舍里外放“学习”。
也就是向嘉俊正经一些，会提醒他们别放太大声。
身为正常男性，方礼自然也会有那样的想法。但每次一想到，罪恶感就会遍布全身。之前严哲喝醉的那一次，已经算是他17年来做得最疯狂的事情了。
“明天篮球赛，方礼你有参加吗？”蔡友友同学终于不捣鼓他那些“学习资料”，扒了两口饭后问方礼。
“没有，我打篮球不行。”
“那你来看我跟严哲打比赛呗！”蔡友友口含饭菜，闷声说，“好不容易组起来的，我们班上那些男同学根本没有运动细胞，明天估计就我跟严哲能拿分。”
“好，我一定来。”方礼这话是对严哲说的。
“感觉你跟那些书呆子完全不一样，特别讲义气。”蔡友友笑得像个傻子似地，“如果能跟你同班就好了。”
“你有什么资格跟方礼同班。”严哲听不下去了，“我现在起码都摆脱倒数第二的名号了，你回回考倒数第一，方礼能跟你说话已经算你最大的福分了。”
“那是我不想学，要是我想学……”
“行了，别吵了。”方礼打断了他们小学生式吵架，“快点吃饭吧。”
严哲听话，但还是不爽地勺了一口饭塞嘴里。
但蔡友友嘴巴闭不上，还在不断输出，“我说真的，况且我觉得方礼长得比我们班女生都要好看，学习好，对朋友又好，还会弹钢琴，你要是女的我肯定……”
“肯定什么肯定！”严哲当即甩下饭勺，占有欲冲上脑门，“你还想打我方礼的主意？”
蔡友友不解地看向严哲，说：“想打也打不了呀，我又不喜欢男的。”
严哲还想反驳点什么，但细想蔡友友这二货确实也没这心思，就不打算跟他继续掰扯，低下头专心吃饭。
隔天篮球赛，严哲他们班惨败。
尽管他跟蔡友友一直想把分数追上来，无奈跟他们打配合的同学实在太废。
这班里也没人组织给他们送水送毛巾的，打完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失落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水。”方礼这时从人群中走来，给他们递过去两瓶水。
蔡友友像看到光一样，站起来，“方礼！你真的太够意思了，还给我们买水！”
打开喝一口后，还想伸手搭方礼的肩。
吓得严哲喝到一半的水差点都要喷出来，支支吾吾拉开蔡友友，不让他碰方礼，“你满身汗，别沾到他。”
“就你可以，我不可以？”蔡友友不屑地说，“方礼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就我一个人的！”严哲索性不装了。
但蔡友友这情商根本没听出来，只是鄙夷地看了严哲一眼。
方礼显得有些尴尬，扯开话题，“要不要去看李鸣，他跟我们班打。”
“行，反正没事干。”严哲说着搭上方礼肩膀，又扭头问，“你去不去？”
“不去。”蔡友友懒洋洋的，“累了，我回宿舍躺会儿。”
严哲扬了扬下巴后，便跟方礼走去前两个篮球场。
李鸣班很团结，班主任连同学生一起站在场边喊加油，所以显得方礼班级气势弱了一些。
不过严哲很快发现，篮球场上居然有向嘉俊的声影，立刻混入李鸣班上的啦啦队里，拼命给李鸣喊加油。
这时何可也过来凑热闹，走到方礼旁边打趣说：“严哲现在是不是改喜欢李鸣了？”
方礼听后笑出了声。
“中午要不要溜出去吃午饭？”何可凑过去在方礼耳边说，“校运会期间门卫管得很松，很多同学都出去买补给品，叫上他俩一起，反正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方礼点点头，继续笑看严哲在球场边上呐喊助威的样子。
“李鸣——”严哲把手拢在嘴巴，做成喇叭状，“抢他——弄死他——”喊出来的力气，比刚刚自己打比赛还要用力，恨不得跟着李鸣一起上场打。
最后还是李鸣班获得胜利，严哲兴奋地转身跟旁边不认识的同学击掌喝彩，逗得何可赶紧用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像个傻子。”何可看着用手机录下的视频，取笑严哲，“明明不是自己班赢，表情像个冲进世界杯四强似的。”
“删掉啦！”严哲不耐烦地抱怨，“你要倒放个100遍才够吗？”
“真的不用看学生证吗？”李鸣还是有点担心，“我还是第一次溜出去。”
“没事的没事的！”严哲拍了拍他肩，“你班长怎么不跟你一起去？”
“她跟她以前学校的同学约好在学校吃饭，就不跟着一起了。”李鸣说。
“放心啦，我咩时候带衰过你地。”何可指着大门口，“大家都是这么出去的，校运会时期没人管。”
校门口来往进出的学生很多，而门卫都在保安亭子里玩手机，根本没做检查。
三人在何可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餐厅，装潢显得很老旧，看来已经有一定年份了。
这里是一中的校外饭堂，我们学校很多人都来这儿吃，分量足又便宜。”何可说着，把菜单递给方礼，“你们看看想吃点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该不会现在全校的人你都认识了吧？”李鸣笑道，他知道何可一直是位社交狂魔，以前读书那会儿，整个初中部几乎没有不认识何可的人。
正当四人还在研究菜单时，有个熟悉声音传来，大喊：“严哲！方礼！”
严哲心里白了一眼，看向走过来的同桌，“你怎么也来这边吃饭？”
“我跟怡姐出来吃饭。”蔡友友眼里藏不住地欢喜，“你跟方礼都不理我，我只能找怡姐咯。”
阿怡在蔡友友身后扫视了严哲和方礼一眼，没打招呼，直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罗杰呢？”严哲随口问了一句。
“他去拍拖了。”蔡友友说，“不跟我们一起吃。”
“咩啊？”严哲发出一声惊奇，怀疑自己听错，“拍？拍拖？”
“对啊？怎么啦？”蔡友友没想到严哲居然是这种反应。
“哦！”严哲收起下巴，瞄了一眼坐窗边的阿怡，“我，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你都不关心人家，杰哥一直有，都拍好几年了，不过不是同校的。”说完，蔡友友便跟方礼摆摆手，走去阿怡那桌坐下。
严哲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接下来的整顿饭，都不敢往蔡友友他们那桌看。
这家店的饭量真的很足，方礼吃到一半就开始投降了。
“吃不完给我。”严哲嘴里嚼着牛扒说道。
何可看严哲这学期恢复得这么好，突发奇想要逗他，“严哲，你是不是变胖了？”
严哲听后，嘴里的肉瞬间不香了。
“哪有！”方礼赶忙帮着说话，“可能是上学期太瘦了。”
“那也是。”何可装腔道，“上学期人不人鬼不鬼的，感觉都没几年命。”
方礼急了，用胳膊碰碰何可，“别这样说！”
“怪不得你比赛输这么惨。”李鸣跟着附和道，“你要是跟我一样，早上去跑个步，或许明年篮球赛就能跟我打了。”
严哲脑子一抽，怀疑是不是自己去年太瘦弱了，才会被方礼“睡了”。
“真的假的！”说着，严哲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拼命照自己的脸，越看越觉得自己胖了。
“他们开你玩笑你还听不出来吗？”方礼抽走严哲手机放一旁。
“没关系啦。”何可笑着继续调侃，“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严哲两条粗粗眉毛搭耸下来，一脸认真地问：“真的吗？”
“没有！”方礼看严哲上当了更急了，撇过脸对何可说，“你别说他了，他是傻子，会当真的。”
“李鸣！”严哲确实当真了，“明天开始我跟你一起跑步，几点？”
“行啊，早上六点去跑，明早微信喊你。”
严哲扬了扬下巴，后又问方礼，“你要不要一起？”
方礼摇头，说：“不跑，我去给你送早餐吧。”
何可听整个眼珠子往上翻，阴阳怪气地说：“严哲，你应该好好谢我，又给你捡到便宜了。”
严哲嗤之以鼻，还冲何可做了个鬼脸。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便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