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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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跟你谈过很多次，但老师不认可这个理由。”班主任又一次把方礼叫到办公室，“不能说拿不到第一你就不去参加，这次化学竞赛是个很好的机会，你要是参加了，整个暑假都可以去上提高班，你是有什么难处吗？”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没时间。”方礼还是那句话，也是真话。
“不一定要全勤的！”班主任有些急躁，“我知道你有钢琴考级任务，我特地找陈老师问过，但你……”
“暑假可能还有钢琴比赛。”方礼打断道。
班主任听后顿了顿，又接着说：“比赛也只是一两天吧。”
“但比赛前的那段时间，都得练琴。”
这次班主任真的没辙了，便换了个话题：“行，那你高二也得选理科吧。这个新表你拿回去，明明是理科脑，干嘛非得选文科。”
看着班主任递过来空白的文理分科表，方礼始终没接过去。
“我已经决定以后读文科。”
这回答让班主任彻底坐不住了，连同表格拍在桌面上，“你真的不考虑以后吗？这里明明有艺术类理科选项！”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被班主任这一声吸引，纷纷投过来目光。
看着班主任竖起严肃的脸，方礼也显得很为难，只好把方爱民摆出来，“我爸已经签字了，所以……”
“你家长是不是不了解你的情况？”
“……”
“我给你家长打个电话问问。”班主任态度很坚决，直接打开电脑的某个文件。
“老师……我……”方礼很慌，但不知道怎么阻止班主任拿起电话的手，“是我爸觉得读文科比较好……”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但手机已经放在耳边，电话等了一会才接通，接着，他和声和气做了自我介绍，刚提到文理分科的事，神情便开始不对劲。
旁边的方礼胆战心惊看着班主任从皱眉，挑眉，到垂下眉。
“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班主任挂了电话后问，“这个时间点还在睡觉？”
“在电视台……”方礼低声说道。
班主任无言以对，看快到上课时间，便让方礼先回去上课。
方礼心不在焉地走回教室，心想着这周末回家估计又要被方爱民找茬。
“刚严少过来找你。”向嘉俊朝刚坐下的方礼喊了一句。
“什么事吗？”
向嘉俊冷笑道：“他怎么可能跟我说。”
此时上课铃响起，方礼也没时间下去找严哲。
等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班上的同学都站起身去饭堂，只有方礼安静留在座位上，梳理历史大纲。
“方礼，有人找！”后门传来一位同学的呼喊。
方礼回过头，看到严哲的脸后，嘴角瞬间扬起弧度。
“你不用自习吗？”
毕竟错峰就餐，严哲他们班还是要等上15分钟才放学。
“我……”严哲有些心虚，因为他是偷溜出来的，“这不重要，中午去音乐社帮我补课吧。”
他特意去咨询了罗杰，知道音乐社中午没人用后，便想找方礼一起去。
“好，那还吃饭吗？”方礼没头没脑问出一句。
“吃啊！哪有不吃饭的！”严哲觉得这问题很荒诞，“我回班上等你，吃完饭去音乐社。”
中午的礼仪楼显得格外阴森，没有空调却自带一股寒气。与外面的热腾腾的夏天完全两回事。
“现在整栋楼该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吧。”严哲走上楼梯，说话都带点回音。
经过二楼时，严哲往里面的走廊瞥了一眼。每间教室门上，透明的小窗都是黑色的。只有走廊尽头和楼梯间的玻璃窗，透进点诡异的蓝光。
严哲有点害怕，以至于走到音乐社门口，都没敢推门。
“怎么了？”方礼看他一动不动，便开口问。
“中午没来过，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严哲扭过头，表情有些紧张。
“有什么不对劲的。”方礼推开门走进去，坐在钢琴椅上，接着从书包里拿出实用乐理书，开始给严哲补课。
“所以G大调原位和弦……”方礼说着在钢琴上弹出来，“这是一转，二转。”
方礼的手指细长且光滑，张开弹奏时，手背的骨节微微凸起，让严哲看得出神。
“听明白了吗？”
“你再弹弹。”严哲喜欢看方礼弹琴，所以即使听明白了，也想他再弹一遍。
方礼教他过了几个大调和弦和转位，然后便让严哲试着自己弹出来。
“我哪会啊？”严哲惊讶道。
“你迟到都要会的。”方礼拉起他的手放钢琴键上，“起码几个大调的音阶，和弦，你都要会弹才行。”
“但我不会弹钢琴。”
“我现在不是教你了嘛。”方礼站起身，走到严哲身后，温柔捏着他的手指教。
距离贴得很近，严哲感觉只要他一动就能亲上去，眼睛一直盯着方礼侧脸，注意力都没在琴键上。
“有没有听呀。”方礼发现他走神，轻轻捏严哲的脸，“你再走神我不教了。”
“知道了知道了。”严哲端正姿态，认真起来，笨拙地在琴键上弹出和弦。
经过小方老师的指导，严哲磕磕绊绊把两条大调音阶学会。
“其实还好，我觉得你平时也可以弹下钢琴，对比起其他乐器，钢琴更容易理解乐理。”方礼对他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严哲帮方礼收拾书包，问：“那以后午休过来教我？”
方礼没有马上答应，“你不午睡吗？下午上课怎么办？”
严哲听后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说：“那也是。”
“有空我就教你。”方礼背起书包，“走吧，回去应该刚好上课了。”
走到门口时，严哲不怀好意地抿着嘴，用手抵住了门。
方礼疑惑地抬眼看他，“怎么了？”
严哲没说话，而是闭上眼，嘟起嘴巴，一副求亲亲的模样。
“幼不幼稚啊。”方礼忍不住用力捏他的脸。
“怎么那么喜欢捏我脸啊！”严哲委屈巴巴地摸自己的脸。
“这里是学校！”
“我又不瞎，现在不是没人嘛！”严哲气鼓鼓地，“今天学得这么好，没点奖励吗？而且上次在宿舍不也……”
还没等他说完，方礼踮起脚，嘴唇像羽毛似的拂过他的脸颊。
“行了，回去了。”方礼用力拉开门把手，耳朵尖还泛着红，落荒似的跑下楼。
严哲觉得不够，想把他抓回来猛猛地亲。
当他几乎用三级跳远的架势下楼梯，便看到方礼停在楼梯平台，慌张地说：“陈，陈老师好。”
严哲刹不住车，抱着方礼一起撞到墙边。
“咚——”
“哎哟！”陈老师惊慌走上来，“什么事这么着急？”
因为有严哲护着，方礼身体没触碰到墙壁，反倒是严哲的肘关节撞在墙上。
方礼顾不上解释，赶紧先检查严哲身体，暂时只发现他手臂连同衣袖沾满了墙灰。
“你们怎么在这？没午休吗？”陈老师走上来急切地问，上下打量他们俩。
“没事。”严哲回答道，然后故意动了动胳膊，“我们去音乐社练琴，方礼顺便教我乐理功课。”
“这么勤快？”陈老师听后舒展眉头，“不过很快二楼里面要改成琴房了，我现在过来就是等人来量尺寸。”
“那陈老师，我们先回去了。”方礼扯着严哲衣袖，让他先走前面。
“陈老师再见。”严哲点点头，憋住笑，慢慢走下楼。
等走出礼仪楼时，方礼才再次抓起严哲手臂仔细看。
“没事。”这点小伤严哲根本不在意，反而兴奋地说，“听到没，以后学校有琴房了。”
“痛你就说，别憋着。”方礼很担心，总感觉肘关节的部位开始变红。
倏然间，严哲后退了几步，扎起马步，用力甩动胳膊，开始表演手转大风车，大声喊道：“看到没，一点事都没有！”
路过的学生看他这样，统统避开行走，还有好几个女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叻啦叻啦！”方礼冲他大喊，拉起他另一只手快步走回教学楼。
下午放学，严哲看到方礼半垂着眼走出教室，说想先回宿舍补个觉。
看他这副模样，严哲心疼，只好约好晚点再找对方吃饭，自己去音乐社。
“怎么样，中午没人过来吧。”罗杰看到严哲过来后问道。
“是没人，但很渗人。”严哲说着，把贝斯琴箱打开，“这里中午好阴森，凉风阵阵的。”
“你不知道吗？这栋楼死过人。”一位学生说。
“啊？”吓得严哲手里的贝斯差点没拿稳。
“听说是一位女学生在二楼还是四楼自杀，还留了遗书。”那学生压着嗓子说道，“不过也有人说是发生了奸杀还是凶杀案，被发现的时候是我们午休的时间。这栋楼一直没翻新，就是因为那女生的家属不同意。”
刚说完，罗杰随意扫了两下不太和谐的和弦，把两位师弟吓得一哆嗦。
严哲煞白了脸，恼火道：“做咩啊！”
“配合一下嘛。”罗杰被他的反应逗笑，“看不出来你这么胆小。”
严哲皱起眉缓缓坐下，又问那位学生：“你听谁说的。”
“怡姐啊。”
严哲才发现阿怡今天没来，扭头问罗杰：“阿怡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她这两天请假，估计后天回来吧。”罗杰说。
三人随意地合奏了一下，说恐怖故事的那位学生便要先回去，说毕竟快期末考试，还是得早点回去晚自习。
严哲看只剩下他和罗杰，便让罗杰教他弹钢琴，本来是想找阿怡教的。
“方礼不教你吗？”罗杰好奇地问。
“总不能每天午休过来，怕耽误他下午上课。”严哲说。
罗杰无奈地笑了笑，“行。”
严哲双手平稳地放在琴键上，罗杰一看便说他这姿势肯定是方礼教的。
“其实我会弹点。”严哲即刻展示今天午休的成果。
罗杰没怎么教，到底不是专业的，只能提醒严哲触键时不要太用力。
练琴到六点左右，严哲便说要回宿舍大楼找方礼吃饭。
现在蔡友友不在，他不想自己回去面对那些书呆子舍友。
“介意带我一个电灯泡吗？”罗杰听后问。
严哲听出端倪，“你什么意思？”
罗杰说：“我又不是阿蔡，上学期就看出来了。”
严哲轻轻“哦“了一声，本身他对这些都不在乎，况且他也想趁机知道点小八卦，便问：“那你和阿怡是？”
“我们是唇友谊。”
“你们这还纯友谊？”严哲不解。
“嘴唇的唇。”罗杰似笑非笑回答。
严哲惊呼道：“咁劲？”
“她知道我有女朋友啊，她也不在乎。”罗杰轻描淡写地，“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把阿蔡带去女生宿舍。”
严哲再次惊呼道：“咩话？”
“你不知道？”罗杰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
“哇顶。”严哲忍不住说粤语，实在是震惊他三连，“佢咁劲噶咩？”
“你是说谁劲？”罗杰故意问。
“当然是阿蔡呀！”
“你还是太单纯了。”罗杰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调侃道，“难道……你是下面那个？”
“说的什么鬼话！”严哲立马反驳道，虽然过去很长的时间里，他都以为自己是下面那一方。
罗杰轻笑一声，“那晚这么醉还能做啊？”
严哲气得鼻孔快冒烟，但又不知该怎么怼回去。
罗杰被他表情逗得笑出声，“那你们也是唇友谊咯？”
“我们是！”严哲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纯爱！”
罗杰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拍拍他肩膀，“行了行了，纯爱处男，不逗你了。”
两人走到宿舍大楼后，严哲便给方礼打过两去电话，声音听起来完全没睡醒。
方礼原本不想去吃饭，但严哲怎么都不肯同意，只好先让严哲去打饭，自己洗完澡后再下去。
“社长好。”方礼见到罗杰后，先打了声招呼。
“还社长呢，过多半个月就不是了。”罗杰觉得这师弟真有意思，现在的模样跟那晚在ktv楼下完全判若两人。
“那以后音乐社谁做社长？”严哲试探性问，同时把餐盘推给方礼。
“当然是……”罗杰边吃边说，“阿蔡啊。”
“为什么？”严哲满脸问号，毕竟高一社员中，除了方礼就自己音乐水平最好。
“不然还能有谁？”罗杰反问。
“怎么不选我？”
“就你那点小情绪，阿蔡比你好多了。”罗杰解释道，“而且你看他之前招新工作做得挺好的，高二他来做社长，肯定能招一堆师弟师妹回来。”
确实，他自己在整个招新过程什么都没做，别人过来问他学贝斯，他还爱搭不理的。
这时，严哲注意到对面的方礼餐盘的饭没怎么动过，开口问：“怎么不吃啊？不喜欢吃？”
“不饿。”方礼苦着张脸。
“能吃多少是多少。”严哲哄着他，“吃不完给我吃。”
方礼听后干脆说：“我饱了。”接着，把餐盘推过去给严哲。
“再吃一口啦。”严哲撒娇式劝话，把餐盘推了回去。
“我也饱了。”罗杰实在顶不顺严哲发出来的怪呛怪调，拿起餐盘跑去倒掉。
“你不回去洗澡吗？”方礼问严哲。
严哲摇头，“天气热，我晚修回去洗冷水澡。”
看着罗杰走远的背影，严哲心里仍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才听到的八卦告诉方礼。
可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他立刻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应该远离方礼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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