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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不知晓是不是因为顾淮澜在身旁的原因,陈挽这一晚睡得很舒适,没有做噩梦,一觉便睡到了晌午,陈挽睁开双眼偏头一望,身旁早就没有了顾淮澜的身影。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细想昨晚上自己求欢的情景,确实是过于冲动了,那是自己急缺安全感的病急乱投医的表现。

      抬手拉开帘子,她下了床,就见杏花推门进来,“夫人,你醒了,等杏花给你梳洗打扮好,就让小厨房将早膳端上来。”

      陈挽看着窗台艳阳高照,院子里的花草打焉了似的垂头丧气,不忍一笑,“还早膳呀,我看是午膳吧!”

      “夫人,是姑爷让我不要叫醒你的,发生了那场大火,杏花知道你肯定是被吓着了,但夫人放心,没有人受伤,只是那宅子倒是可惜了,不知损失了多少银子。”

      陈挽将漱口的水吐进那铜盆,又接过杏花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擦拭脸颊,那热气往脸上扑腾,倒莫名让心底安然几分。

      “没有伤到人就是最大的福气。”陈挽淡淡回道。
      待另一个丫鬟将这铜盆端走,陈挽已经坐在铜镜前,仍由杏花给自己梳妆打扮。

      她安静的坐着,望着镜中的人发呆。
      饶是杏花道了好几个笑话,也不见自家夫人露出一点笑容。

      忽而,手中的金钗被陈挽突如其来的起身碰撞在地上,顾不得弯腰去拾,杏花就跟上陈挽的步伐往床榻那处走去。

      只见自家夫人正掀开被子一阵摸索,不知在寻些什么,她走到旁边一同寻找,“夫人,你这是在找什么?”
      “我自己一个人找,杏花,你退后。”

      生硬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杏花住了手,她犹豫了两秒,担忧不舍的挪动步伐往后退去,就见自家夫人趴在地上,往那床底下探去,待寻完了整个房子,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期间,杏花忍不住一同找寻,被陈挽斥责了几句,而后屏退到门口旁。
      现下,陈挽跪坐在地上,呆滞的望着前方,空旷的屋内只她一人坐着,恍然想起那日山崩灾祸,无助、绝望。
      眼下她接受了那些资料全都被火烧成了灰烬的事实,只身一人,一无所有。

      “我们是又回到顾府了吗?”待杏花顶着再被斥责的可能,她将自家夫人扶起,拉到那铜镜前坐下,陈挽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嗯,夫人,我们现在在顾府。”

      “那火是谁放的?”陈挽喃喃回应,这会子不见杏花回答,待她回过神来,铜镜中显示,不知何时顾淮澜就站在自己后头。

      她偏头望去,顾淮澜就此蹲下,视线平视着陈挽,“陈挽,房子还会有的。”

      陈挽凝视着他,此刻屋内只有两人,她就轻飘飘道了一句,“顾淮澜,那火是不是恭王让人下的。”
      顾淮澜知晓陈挽聪慧,这时局一思虑便猜到了要害。

      “你不必瞒我,眼下刘王失势,两班人马都登上了那舞台,成为了棋盘上的棋子,我们执黑,执白的自然要对我们进行展开攻势。”陈挽平静而毫无生气的道,脸色苍白无一丝波澜起伏,就想一滩死水。

      他双手抚在陈挽肩上,眼下不知如何说道了。

      陈挽继续问,“那明王如何说?”

      这次,顾淮澜没当哑巴了,“明王的势力如今不如恭王,这笔账只能在往后才能还了。而且恭王和慕王是一个阵营的,那明王和翊王则是另一个阵营的,翊王远在郸州,明王一人在京城中势单力薄,难免在很多事情上要忍耐些。”

      陈挽了然,他们无非就是活得久一些或者长一些这两种情况,不论那一队胜了这一出联手对抗,都会上演那夺嫡的决赛圈,若是明王和翊王留到最后争夺皇位,又是新一轮的站队了。

      不敢望顾淮澜那歉意的脸庞,陈挽移开视线,佯装不在意,“罢了罢了,无所谓了。”
      她想若是有着顾淮澜的庇护,在顾府还是能过上些安分日子。

      然她心境平息不过几日,事情又引来了一个转向,打得两人是措手不及。
      是一份调令。

      将顾淮澜调往郸州任职县令的圣旨一下,陈挽懵了,“顾淮澜,为何是你?”

      顾淮澜也未料及这一出,他从未想到,会有离京任职官职这一出,待他从明王那探了情况这才知晓事情缘由。

      “是恭王参了我一本,不知从何寻了一桩案件,道我作为大理寺少卿,在经我手的一桩案件之中有失责,于是请求皇上调认我去基层历练。”

      “那他这是摆明了想整你,不会在半路上暗杀你吧!”陈挽心惊胆战,想到两人的命运被操控在他人手中,那股慌张又涌上了心头。

      “那倒不会,翊王盘踞郸州,他会护着我。”
      “我要跟着你去。”

      “郸州穷苦,你当真愿意去,那里的生活环境不如这京城,陈挽,你待在京城中,等我回来。”他笃定的语气和坚毅却躲避的眼神让陈挽无话可说。

      他这是已然有了决定,这才同自己宣布,而不是寻求自己一同商量。

      陈挽紧盯着他,一语不发,眼眸透露出的死气沉沉和寒意如冰冻三尺,一字一句继续问道,“如果我说,我一定要跟着你去呢?”

      陈挽抿唇,静等他回答,她跟着顾淮澜出去,还能寻人问卜,若是待在这顾府,便是一辈子困在这,再者,顾淮澜去了那郸州,只怕凶多吉少,万一不能活着回来,她总要为自己先寻一份出路。

      “好,我们一起去。”
      陈挽悬着的心沉下,他道出了自己想听的答案。

      ——
      越临近出发去往郸州的日子,陈挽的心就渐渐的不安起来,右眼皮跳了好几日。

      “夫人,这是恭王妃下的帖子,邀夫人你去府上聚一聚。”杏花将那帖子放在桌面上,陈挽只觉得这拜帖烫手又烫眼得很。

      二姐姐陈嘉韫的拜帖,许久未见了,陈挽自知和她已经生分了,但始终是亲生姐妹,不好拒绝,还是在第二日去了那恭王府。

      王府的气派自是无需多言,陈挽跟着一个婢女穿过那九曲回廊,又穿过那石桥,就见水面下那游得欢快的锦鲤你追我往,悠闲自在。

      欣赏了这一番风景,又被今日的二姐姐给震撼了一番,此刻她正倚在那纹鸾凭几上,鬓边那翠珠吊步摇随着她起身而缓缓颤动,“三妹妹!”她摆手,屏退了那下人,而后拉过陈挽就往榻上坐去。

      举手投足间是雍雍华贵,端的是贤良淑德,大家风范。

      银子养人这话没错,她脸色红润,身子也丰腴圆润了不少,不如在陈府那般的抑郁清冷,陈挽一时间不敢相信这竟是自己的二姐陈嘉韫,慌得当下又改了口,“臣妇见过恭王妃。”

      “你这是做什么?倒显得我们姐妹两人生分了,如今这里没有了下人,还如从前在陈府那般,你我说些体己话。”

      陈挽面上答应了,心底还是存着些不自在,只小心翼翼问一句,“二姐姐是否有话相告?”

      这一问,倒是直白,陈嘉韫轻笑而不显山显水,“妹妹还是如此单纯,想来是三妹夫将你护得这般好,我只问一句,你是要离京?”

      这事情是没必要隐瞒,陈挽点头。

      “你糊涂,你可知为何我要道这三个字?”
      陈挽摇头。

      “虽我和你如今立场不同,但到底是亲姐妹,我能忍心让你被蒙骗在鼓里。”
      陈挽抿抿唇,“还请二姐姐明示。”

      “你应该怨恨我吧,若不是恭王,他也不会被调离京城。”
      陈挽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则,轻轻摇头,“妹妹不敢。”

      “陈挽,你若是留在京城之中,成为人质,兴许还能保住顾淮澜一命,否则你跟着一同去,难免不会被追杀,你在京城一日,顾淮澜就有了一道软肋,让人拿捏总比被赶尽杀绝的好。”

      陈挽惊然,实际上不管去哪,陷在这夺嫡风波之中,总是有性命之忧。

      然而今日二姐姐的劝说,倒不如说是一个威胁,为什么威胁,想来是授了恭王的意。

      姐妹情深在这场戏剧里就是一个插曲,一个用来博弈的工具。

      所以这就是起初顾淮澜不答应自己跟去的缘由嘛?

      思虑了两天,在临近出发的前一晚,她准备了一桌的满汉全席,全是她一个人动手烹饪的,花了整整一天。
      “顾淮澜,今晚你可是要好好尝一尝我的手艺,不许忘记。”陈挽拉着他进屋。

      “嗯,夫人的手艺嘛!自然是最好的。”他将披风脱下递给了华明,还没有品尝,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夸奖,“清脆爽口,香酥嫩滑,酥烂入味,色泽诱人.......”

      “停,顾淮澜,我不要彩虹屁,你别跟我玩敷衍这一出。”她按着顾淮澜的双肩坐下,“等等,先喝酒,外面冷,先喝酒暖暖身子。”
      “夫人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看着他将整杯酒喝下去,陈挽眼底一闪而过的舍不得,待饭菜吃到了一半,陈挽才开口道,“我就不与你去郸州了。”

      “为何?”他放下筷子,眼眸牢牢盯着她,神情肃然。
      “店铺忙,我想赚钱,郸州条件艰苦,我就不去了。”

      “店铺忙的话,有狗灵帮着你,条件艰苦?确定是这个理由吗?你确定要瞒着我。”前两日还信誓旦旦一副不跟着去就誓不罢休的摸样,如今这转变难免不惹人怀疑。

      陈挽抿唇,这事确实瞒不了他多久,遂而还是觉得实话实说,“如果我跟着你去了郸州,恭王和慕王难免会想法子除了我,若是我留在顾府,乖乖做一个人质,我们两都能保命。”

      “陈挽。”他喊叫了一句,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语,她对自己的好,那些伤人的话也骂不出来,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用,没能护得住她。

      “我知晓你去了恭王府和你二姐姐叙旧,所以就是在哪,被威胁了是吗?”顾淮澜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也没有能力讨还。

      护不住她,就是如今让他面对的血淋淋的残酷事实。

      “是,被威胁了。”陈挽轻描淡写,这就是事实,两人如今是别人砧板上的鲶鱼,只能任人宰割。

      怪就怪她没有寻到回家的法子,怪就怪这里的游戏规则,规章制度。

      “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去历练两年而已,我就在京城吃好喝好,等着你回来,若是期间我能回家了,倒不用想着如何分离了。”她继续轻描淡写的一番话。

      “陈挽,你最后一句话定是要那么伤我嘛!”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软肋。
      但是这由不得顾淮澜,他的离开是在第二天凌晨,陈挽和华明、杏花、狗灵留在了顾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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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专栏已完结作品: 古言:《谋案之唯有墨竹香》 现言:《婚前婚后》《春夏两分甜》《青梅味道的橙子香》 连载文:《大理寺来了两对夫妻》 预收文: 古言:《怨种夫妻苟活记》现言:《从良记》 感兴趣的可以去瞧瞧哦!喜欢的话可以点个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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