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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案子三 ...

  •   日子不声不响到了除夕,跨过今晚,又是陈挽被困在这里的新年头。

      关于顾淮澜的事情,陈挽没有再过问而是半清醒半迷糊的过日子,在寻求回家的路上清醒,在和顾淮澜的日常生活中迷糊,她将店铺里所赚到的银子一部分分给了杏花、狗灵和华明,剩下的全都放到了两人共同的小金库,无夫妻之实,有夫妻之名。

      若非这里的恐怖制度,当这个甩手掌柜的顾夫人倒也不错,不愁吃喝,不用上班。

      她在府内晃荡了一圈,有狗灵这个全能的管家,如今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顺着回廊蜿蜒前行,四处挂满了灯笼,出了这走廊,眼见几个小厮抬起来好几篓新劈的竹节。

      “夫人好!”打了招呼,陈挽笑意回应,遂而让出位置给他们忙活,又见不远处的小厮正将树枝上系鎏金钱,这是给来年求个好财运,她便也亲手系了两个上去。

      囫囵吞枣般巡视了府内的装饰,她直奔那小厨房,轻轻探头望去,就瞅准了杏花目标,往她那处过去,“杏花,最近又研制出了什么新的菜品呀?”

      杏花侧头,不回反劝,“夫人,这里油烟脏,你且回房间等待着,听闻姑爷正在书房内写对联呢。”

      “这厨房你进得我就进不得了?”她偏不,反而看向旁边那碗三脆羹,自己寻了个勺子小口品尝了一口,又看向锅里面炖煮的肘子,“好香,这炖肘子肯定很是入味。好杏花,等下也给我一块替你尝尝咸淡。”

      “夫人,你怎么不去和姑爷去写对联?”她的心思里就盼着夫人和姑爷书香案桌上,以诗传情。

      “写对联有什么好看的,那些诗歌我现在不感兴趣,还不如替你品尝这菜品,等到了晚间,还有烟花看呢!”陈挽又探向旁边的小厮,“小裴,你这好了吧,我也替你尝一尝菜品。”

      “夫人,还有些佐料没有加呢!”小裴做的这道菜是花炊鹌子,此时夫人一问话,他微微挺直了身躯,以此展现自己最佳的面貌。

      投向杏花,她夹了一块肉给自己,陈挽真的仔细品鉴一番,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入口即化,酸甜适中,杏花,你真的是厨师级别,不对,五星级大厨,不不不,比五星级大厨还要好。”

      “夫人,什么是五星级大厨?”杏花丈二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是最棒的意思。”陈挽竖起一个大拇指,重重点头,眼中那被美食勾引而出的眼眸亮晶晶的。

      等到年夜菜肴一一端上桌子,她已经在小厨房尝了个两份饱。
      屋外小雪纷落,屋内烧着炭火,那些菜肴一一端上桌,便遣了小厮让他们自己去吃年夜饭了。

      而陈挽拉着杏花,狗灵和华明一同坐下来,闲庭雅致的共进这最轻松的一次团圆饭,没有往日在陈府的小心翼翼和娇娆造作,也没有和公婆吃饭的针锋相对和暗里拱火。
      这是最轻松也最愉快的一次年夜饭。

      子时的梆子敲到第七下时,烟花的响声在外头吸引着看客,一时间满天星雨,五颜六色的流星忽现而滑落,而人们就是特意捕捉那一刻的美丽。
      陈挽拉着杏花出门去看,三个男子跟在后头。

      “好漂亮呀,夫人,这些烟花当真是漂亮。”杏花连连赞叹,这些话随着一颗接着一颗烟花的绽放而迸发。
      陈挽眼眸带笑,“杏花,许个愿望,今年就能实现。”

      “真的吗?”狗灵问着,已经开始许愿了,闭上双眼,虔诚的合十双手,华明也紧跟其后。

      陈挽回头探去,就见顾淮澜背着手,只抬头望着那烟花,低眼时,恰好和陈挽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躲避对方的眼神。

      陈挽大大方方的问去,“顾淮澜,你怎么不许愿?你没有新年愿望吗?”
      “许了,刚才在心底已经许愿了,希望能借你吉言,心中的愿望被实现。”他回,眼底的爱意一点没藏。

      陈挽回头,不自觉扬起笑意,虽看着烟花,心思却飘向了身后站着的男子。
      一层薄纱隔在两人中间,默契的没有捅破,就让这爱意野蛮生长。

      除夕夜这晚还要守夜,直至接连不断的炮仗声响起,噼里啪啦作响,敲响了陈挽的困意,她坐在榻上,单手托腮,熬过这睡意,她将桌面上糕点盘里最后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圆鼓鼓的惹人疼爱。

      顾淮澜坐在他对面,刚让人添置了炭火,如今那炭火烧得正旺,就见陈挽解下了外衣,“若是困了就去睡觉吧!”

      陈挽摇头,喝了口茶水将那点心送入胃中,就听见顾淮澜问话,“最近查到寺庙的有关消息了吗?”

      陈挽缓了两秒,无声叹气,“最近日子过得轻松了些,但我还是有仔细查探,不远处倒是有一个求前程的寺庙,我已经打算过几天就去看看了。”
      “嗯,什么寺庙?”

      “鸿远寺,顾淮澜你去嘛?正好可以让你求一个前程,你应该会感兴趣吧。”陈挽诚心诚意相邀,主要还存了找一个保镖的心思。

      “若是这求前程真的有用的话,那寺庙就不容易让我们去了。”他合上书籍,轻柔双眼,看了许久的书籍,双眼泛酸。

      这话就和那八公说的差不多,若是寺庙所求真的有用,便不是寻常人可以踏进的地方了。
      陈挽微愣而后点头,“嗯,你说得确实是有道理。”

      “但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去了三次寺庙,都有案件发生,是不是有些值得怀疑?”顾淮澜调整了个坐姿,往后靠,斜躺榻上,那衣裳勾勒出他姣好的身躯,肌肉群隐隐可探,腰细翘臀,陈挽一阵觉得他在孔雀开屏。

      视线只落在他脸上,“你不必胡思乱想,我看你是谨慎过了头,说不定就只是偶然。”

      “那我怎么听某人说过,事不过三,如今刚好三次,若是过几日又有案件发生,便是可疑了。”

      两人在几日后直奔那寺庙,这寺庙往来的人流量和那求子的寺庙是差不多的,多半是妇人,都是来此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求前程,希望能谋得一官半职。

      而陈挽约见的高僧也是有些不对劲,总的来说就是与她的诉求毫无关系,给她一种半吊子的感觉。
      陈挽垂头丧气的回去,三年多,毫无进展。
      而且也没有顾淮澜怀疑的案件发生。

      回到府上,陈挽特意给自己泡了脚,打算睡一个好觉。
      直到半夜,她是被顾淮澜摇醒的,迷糊睁开双眼,一块打湿了的手帕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坐起身快速下床,就见一股烟从外面冒进来,脑子在这一瞬间立刻惊醒。

      着火了!
      两人往门边走去,却发现打不开,又走向门窗,却发现已经锁死打不开。
      “是哪个杀千刀要害我们........”陈挽含糊不清骂着粗口。
      火苗霎时间蹭起,屋梁早就被熏黑了,屋内空气弥漫着烟雾。
      整个府邸火红一片,外面的人在救火,然而却是杯水车薪。
      陈挽此刻脑袋晕沉,快要喘不上气,窒息的感觉。
      脑海如走马灯般,从刚出生时的记忆散落到如今。
      烧了一夜的府邸,化为废墟。

      顾府。
      陈挽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躺在熟悉的环境中,她知晓,这是顾府。
      又回到顾府了。

      顾淮澜进入房内,就见醒来的陈挽,扶起她的肩背,轻柔细语,“陈挽,先喝口水。”
      死里逃生的陈挽看到顾淮澜那一刻,用尽全身力气拥抱他,死死环住他的脖颈不放手。
      “已经没事了,陈挽。”

      陈挽的泪水恍如洪水滴落,很快润湿了他的肩头,她一面哭一面点头,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原来接近死亡,我也没能穿越回去,顾淮澜,我是不是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

      “不会的,你一定能回去的,我说过,你待在这一日,我就护你一日。”他右手轻轻拍着陈挽的肩背,帮着她顺气息,“先把这水喝了,你口唇干裂,又昏睡了三日,整个人瘦了一圈。”

      陈挽从他怀中出来,双肩下沉,喃喃自语,悲伤又无力,“回不去了,我原以为寻死是我能回去的最后希望,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最后的后路,最后的希望被打碎了,顾淮澜,我回不去了,顾淮澜,我应该怎么办!”

      顾淮澜手中握着的手帕擦拭她脸上那汹涌的泪水,一句接着一句安慰,列出了一切他能想到的办法。
      两个时辰后,将陈挽安抚好,已经到了深夜,将她哄睡着,顾淮澜起身离去,一道呢喃轻轻飘入了耳畔,“顾淮澜,从今往后,我们同床共枕吧!”

      她怕黑,没有电的日子,黑得无穷无尽,没有手机,她看不到时间的安全感。

      顾淮澜转身蹲下,看向她的眼眸尽是心疼,这话能轻易从她嘴里说出来,于她而言是一场真正的绝望,眼底那股生机勃勃似乎在这一刻溃败,抬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他嗓音沙哑闷沉,“陈挽,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陈挽掀开被子想下床,哪想双脚还未落地就被顾淮澜抱起,又抱回了床上,“地上冷,你没有穿袜子,容易着凉。”
      陈挽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唇落在他的嘴上,轻柔细软,带着一股薄荷香味。

      她愈追愈近,顾淮澜却在此刻退却,手指捏着她的下颌,认真的逼问,“陈挽,你可知你现在在干什么?”
      帘子随之落下,陈挽脱下顾淮澜的外衣,继而解下自己的衣裳,露出里面的肚兜,绣着鸳鸯牡丹,甚是惹眼。

      当真是软香在怀,顾淮澜上了床,顺着她的眼眉、鼻梁、唇瓣描摹而下,最后停留在脖颈一阵,胸口一阵。

      热气洒在脖颈脸颊,陈挽呼吸急促不可耐,两人双双顿住,因为顾淮澜没继续下去了,他饶是很想干这件事,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在最脆弱时的病急乱投医不可取。

      “顾淮澜!”陈挽抬眼,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眼眸含水,娇唇欲咽,惹人怜惜疼爱,根本就不忍伤害。

      “陈挽,刚才骗我睡着了原来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如今你这一出是想让自己累瘫吗?你可知接下来的一步会让你吃不消,睡不着让郎中开些安神汤,好吗?”最后两个字的请求是顾淮澜的投降。

      陈挽垂下眼眸,推开他,拉扯被子躺下,睡在了外侧,不让他出去,“我怕黑,你陪着我好吗,顾淮澜。”
      “在,我今晚都在。”他也跟着躺下,侧身面对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呼吸近在咫尺。

      暧昧而救赎,他如今就是一碗安神汤。

      后半夜看着她熟睡的脸庞,顾淮澜忍不住伸手,细细摩挲着她的五官。
      惹眼的红痕在她的脖颈处,胸口上,拾起她的指尖忍不住轻吻。

      这是他最后的忍耐,那几抹红痕已经是她赐予自己最大的礼物了,他顾淮澜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对于陈挽,他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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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专栏已完结作品: 古言:《谋案之唯有墨竹香》 现言:《婚前婚后》《春夏两分甜》《青梅味道的橙子香》 连载文:《大理寺来了两对夫妻》 预收文: 古言:《怨种夫妻苟活记》现言:《从良记》 感兴趣的可以去瞧瞧哦!喜欢的话可以点个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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