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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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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在周子濯的经营下有声有色，每年进账可观，然而这点钱怎么会进入那些切实能够翻手云覆手雨的权贵眼中？周子濯知道他们来者不善，即便心里不安，仍然露出一点极淡的笑容。
“这里位置偏，没想到能入得了您的眼，”周子濯说，“既然大人喜欢，以后不妨常来坐坐，也是深海的荣幸。”
公爵挑眉，周子濯气质温吞却不沉闷，语气里带着恭顺，话里的意思却并不顺从。
“有周先生这样的美人作陪，当然会常来。”他笑着说，轻佻地朝着身边扬了扬下颌，眼神落在周子濯身上，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
这简直就是明示了，所有人都被挑起来兴趣，等待着周子濯的回应——是摔门而出？还是会……妥协？
周子濯被他这样戏谑地捉弄，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拿目光冷淡地扫过那些等着看戏的人，迈步走向最中间的位置。
秦凤集的靴尖踢在兰渝的小腿上，痛得他瑟瑟着蜷得更紧。“愣着做什么？”秦凤集嘲道，“去给你老板倒酒啊。”
兰渝按捺住内心的恐惧爬起来，拿杯子的手还在颤抖。他跟周子濯时间不算短，知道大少爷身体不好，平日里应酬时也很少饮酒，这些纨绔明摆着要欺凌周子濯，兰渝心念微动，会所里提供的酒他都了解，手指朝着一瓶度数没那么高的红酒伸过去。
透明酒杯中盛满了猩红酒液，被兰渝小心翼翼送到周子濯面前。他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刻喝下去。“今日让各位贵客没有尽兴，是该罚酒三杯。”周子濯毫不扭捏，整杯红酒仰面饮下，随后又将空杯朝着兰渝伸过去。三杯过去，他面上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红。这点薄红像是为他整个人增添了生气，似乎变得……更易接近了些。
“深海会进行一段时间的整修，暂停营业，”周子濯说，“今天招待不到，请您见谅移步别处，改日会向各位大人赔礼。”
深海是他的心血，他已然代表周家做出了让步。
这些人却没打算这么容易便放过周子濯，他们坐得安稳，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样子。
“你们这儿的头牌选的名不副实，”公爵笑了笑，“依我看，差周先生可差远了。”
他话中的意图太明显，将世家子弟与男公关作比较，话里满是轻贱，哄笑声顿时四起，恶意浪潮般将周子濯推到众矢之的。
周子濯闭上眼，将怒意一点一点压下去。
这些权贵不会无缘无故冒着得罪某一方世家的危险，跑来深海对着男妓耀武扬威，如果说他们的目标是自己或者周家，未免也有些抬举了。周家或许有些权力，然而这些在真正享有特权的贵胄面前不值一提。他们纵然言辞轻慢，周子濯也不会认为自己容姿何时竟有如此效果。
——“这块地不错”。周子濯回想起公爵笑吟吟说出的那句话。深海经营不过几年，看来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
他低声叹了口气，目光深处是隐忍不发的冷意。
若是以为周家没了家主，便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未免也太小瞧他周子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