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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记忆 ...

  •   抬手就可铸就一方小世界,姜倦的修为已然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然而姜谒无惧无畏,面对他执起手中剑,剑锋直指姜倦。
      姜倦之能,即便称其为当世剑仙也不过分,许多人仅仅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剑意便丢盔弃甲,仓皇跪地,更别说拿兵锋对准他了。

      “有点能耐。”姜倦淡淡道。
      他手中无剑,但小世界里的每一道罡风都可以成为他的剑。

      万千剑气朝姜谒劈去。
      实力的差距太大,即便姜倦特地收手,姜谒也只能狼狈地闪躲格挡。但姜倦发现,姜谒竟然一直在试图发起攻击。

      若没有在绝境中也要挥剑的意志,学不好他的剑法。
      姜倦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但终究是看不惯占据上风。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哪看哪不舒服。那日分明是他要在姜谒眼前亲身“教学”,这会儿心里却怪起姜谒看到了他不该看的东西。

      姜倦很不讲道理。
      但他从来不反思自己,他就这样不讲道理地御使罡风将姜谒打了个半死,看着姜谒身上被割出千百道伤口,看着他一次次脱力倒地,又一次次咬牙站起,最后半跪在地上失去意识。
      直到这时,他还紧紧握着那把被罡风摧毁得残破不堪的剑。

      姜倦走到他跟前,提溜起他的后衣领,便将姜谒从地上拎了起来,就这样提着他离开小世界。
      他在下人们不安的目光中把已成血人的姜谒扔回他的住处,扔下一堆伤药后,又扔下一把锋芒敛在古朴剑鞘中的剑。

      “之后,让他用这把剑练习。”姜倦说道。
      那是他用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佩剑。
      姜倦不满意姜谒这个人,但满意他习剑的成果。今日小世界一试,至少在他眼中,姜谒已有资格接过他的衣钵。

      做完这些事后,姜倦掉头就回自己的证心居。
      他才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姜谒身上。

      ***

      卿卿不安地留在原地,心中满是对那位少年的担忧。
      姜倦与那位少年以父子相称,可他实在没在这二人中间看到一点寻常人家该有的父子亲情。卿卿看出姜倦对少年暗藏怒火,却不知他在因何事生气。
      他担心姜倦不知轻重。

      所有担心的事情,最后都化为现实。
      姜倦回来时唇角噙着笑意,姿态一如既往的从容,他的修为让他可以俯视世间的任何东西。他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卿卿却变了脸色,他用捡回来的笔在纸上写道:【你身上有血气。】

      “居然被卿卿感觉到了吗?”姜倦有些惊讶。
      他全程只用罡风训诫姜谒,只在最后提了下他的衣领,并未让姜谒的血沾到身上,卿卿却敏锐地察觉了那沾染上的微末血气。
      “该说,不愧是曾经半步渡劫的修士吗……”

      卿卿抓住了姜倦的衣袖。
      他眉头皱起,在纸上写道:【你分明已知晓我的身份,为何要强行留我在此?】

      “卿卿不留在这儿,是想去哪?”姜倦自然地将人揽入怀中,把玩他落在肩上的头发。
      这姿势让卿卿写不了字,但他的态度已然很明白,他要回去,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回到那些以为他已经在天劫下死去的人身边。

      “回南淮吗?”姜倦语气淡淡,“可你已经不是修士,今生再也无法修炼,连其他人的灵力也无法接受。且不说过去那些人能不能接受沦为凡人的你,单说南淮与北冥之间的千山万水,你该如何渡过。”
      卿卿用力推开姜倦。
      他写道:【总有办法。】

      他仙骨未毁,只是现在无法吸收灵力,但……总会有办法。
      连那天劫他都渡了过来,还有什么困境比那劫雷更难渡过。

      “好吧,那就不谈修炼之事。”姜倦又倾身过来,像是一棵食人的树,枝条将他死死缠绕其中,“卿卿与我已发生过那些事,还能回到过去吗?”
      他的手向下,虽然最后只是落在大腿上,但仍让怀中人身子忍不住发颤。

      男人的手放在腿根处,只要稍稍移动,就能触碰他身体最为隐秘的地方。
      即便现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即便在那一晚后姜倦没再强迫他与其肌肤相亲,但他知道,那里早在那时便被姜倦玩透了。

      他天生便是这样的躯体,年少时也曾有些困扰,但很快便看开了。这是娘亲给的身体,连世间最亲的人都心无芥蒂,他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而且他沉溺修行,无意寻找道侣,所以那里生得什么样,实际上没什么影响。
      到后来,卿卿常常忘了自己身体异于常人的地方。
      然而那曾经毫无存在感的地方,却在自己历劫失败沦落北冥后,让人再也没法忽视。

      姜倦掐着他的腿根,分明还没触碰,卿卿却感觉到那处有液体吐露而出。
      他闭了闭眼,难堪地别过脸。
      发生了那些事情,即便他真的回到南淮,他又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身体在记着。

      姜倦低头看着怀中人,那人的眼睫低低垂下,好像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
      他忽然想起了卿卿寻死时的一幕,那是他此生少有的慌乱时刻。

      当时他发现自己被人侵犯玩弄,又反抗不能时,是真的想死。
      虽然他现在冷静下来,已不愿死了,更想活着回到南淮。但每每想起鲜血从他唇角流下的那一幕,姜倦仍觉心悸,待他不自觉怜惜起来。

      “便当我问错了话吧。”姜倦说道,手也放开了卿卿的腿根。
      不过,他还是要把人留在身边。

      卿卿也知道这一点,他一时间没再提起南淮。
      两个人无言片刻后,卿卿抬笔又在纸上写道:【你对那孩子,太过严厉了。】

      姜倦不会受伤,那血气只会来自那个少年。
      姜倦饶有兴致地看了这行字几遍,轻笑道:“怎么,卿卿还未过门,就要代夫君管教起孩子了?”

      卿卿愤愤看了他一眼,把带着墨水的笔扔在了他身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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