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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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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砰砰砰砰——！
干净到反光的TFT上快速闪动着运转的蓝光，散落在商场外面的几个低等异能人被能量弹销毁，
陆清离一个闪身出现在顶端的天台，然后手臂一勾，把还在尝试获得信号的秦语澜带到了地面。
“队，队长？！就你一个人吗？”秦语澜在看到陆清离后先是放下心来，接着更焦急地朝他身后张望。
“李修文和救援随后会到。”陆清离快速看了下手环，“.......这里的信号果然被屏蔽了。”
秦语澜点点头：“我刚刚试了很久都没能联系上你们”，队长的到来让她心中的大石头落地，本该有的冷静利落渐渐回归，“夏烨现在在二楼帮忙转移群众，而颜队长.......应该在底层吸引那群怪物的注意力。”
“.......你们带的枪呢？”，原本口吻还算松弛的陆清离扭头看了一眼秦语澜，突然眼神一敛。
秦语澜低下头：“.......进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不见了？”
陆清离眉头一皱，颜鹜的状态有多差他从那人发给他的视频中都能看得出来，而这两个本应帮助他、为了他冲锋陷阵的下属，竟然稳稳当当地在这里干最没用的事！
“所以，你和夏烨让颜鹜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一个人，去分散那帮怪物的注意？！”
陆清离控制不住地语气越发冰凉：“看来你脱离训练营太久，连任务都不知道怎么执行了。要不要我提醒你，身为我的队员，你到底应该怎么做事？”
闷热中又带着一丝潮气的晚风刮过，秦语澜莫名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抱歉队长，是我的问题，我愿意接受惩罚。”秦语澜低下头不敢反驳。
“任务结束后自己去领”，陆清离冷冷道，“现在我要你去帮夏烨，给你们5分钟，把所有人都转移到外面的空地上。”
微弱的轰鸣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陆清离的耳朵动了动：“李修文马上就到，把所有人转移出去后交给他进行他看管。”
他再次启动轻甲，“如果到那时候我还没带着颜鹜出来，你和夏烨立刻进来支援我们。”
“好的队长”，秦语澜点头动身，“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颜鹜手脚并用地在到处都是废弃渣子的商场里不断狂奔，
低等异能人追的很紧，他们的速度和体魄都远超过正常人，但因为他们没有大脑和视力，颜鹜才得以从这些一群活死人中求得一线生机。
穿过‘游戏时’经常拿补给的大厅，就到了商场南区，
颜鹜抹了把头上的汗，不规律的心脏快速跳动让他越来越不舒服，但他没时间休息；
在一开始下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南区一层半的小架空层与柱子的衔接处出现了一些缝隙，只要顺着这个缝隙劈下去，本就极重的石砖从高空坠落，不说这能砸死多少异能人，但至少可以阻碍一段时间他们的行动。
但颜鹜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
如果从底楼，他没有办法直接爬上架空层，地砖和柱子衔接的位置很高，只有敲击已经有裂纹的缝隙处才能使水泥板坠落；
但如果跑到二层，从二层往下跳，他势必就会把一部分怪物一起带上去；
夏烨和其他人还在二层，在不确定所有人全部撤离之前，颜鹜没办法冒这么大的风险。
或者，
他在看到南广场上一根长条竖幅的时候眼神一凝：这应该是当年办活动的时候剩下的装饰物，但商场废弃后忘了被人收起来。
虽然这条破广告布看上去很不结实，就连背后支撑他的锁链上也锈迹斑斑，但这至少比找不到任何突破的方法要好。
剧烈的运动和急促到病态的喘息让颜鹜越发头重脚轻，他忍不住咳嗽出声，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异能人闻到了微妙的血味变得更加癫狂和暴躁，事态紧急得容不得颜鹜再度思考，他双手一伸，抓住那个竖幅，用力将自己提起，
离他最近的几只异能人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他脚下，颜鹜用力一踹，张牙舞爪的活死人被踹远，颜鹜也正好利用了踹他们的惯性，使自己在空中左右晃荡。
........
颜鹜单手握着竖幅背后的锁链将自己挂在空中，他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之前从地上捡起的那根还算结实的铁棍，
生锈的铁链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颜鹜趁着链条荡到左边时尽力一挥——
铁棍的尖头还差几厘米才能碰到缝隙，而看它本身的裂痕，应该也不是砸一次就能将整个架空层直接震碎。
颜鹜脚下的异能怪物如他所预期的那样越聚越多，他们睁着黑漆漆没有一丝眼白的恐怖瞳孔，毫无神韵地、齐刷刷地看着头顶上的颜鹜，
异能人手臂上腐朽的红斑越来越密集，令人作呕的臭味也越来越浓，他们朝颜鹜伸出手，像一只只来自地狱的索命鬼，仿佛一碰到就会坠入无尽的地狱——
惯性的作用力逐渐减弱，颜鹜在空中左右摇摆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无论是将自己甩到架空层上，在和瓦砖落地的瞬间一起被怪物们撕碎；还是等惯性慢慢停止、手臂无法再支撑身体的重量后，掉入那群张牙舞爪的恶魔手里，他都死局已定。
颜鹜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架空层，手臂肌肉绷紧，
在他准备将自己甩向架空层的瞬间，一声巨大的枪响从不远处传来，顺着裂缝将架空的石块震碎击落，
——是夏烨！
时间回到5分钟前。
‘喵——’，一只野猫踩着灰尘从转角的阴影处蹿了出来。
原本单手护着李锐的夏烨生生顿住脚步，想要攻击的手猛然停在半空中。
‘猫？？什么鬼？？’夏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似乎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画面。
猫咪听到了人的声音也有些诧异，它翘着尾巴、仰着下巴，前脚掌扒地发力——
‘唰’地一下，在夏烨和李锐反应过来之前，野猫骤然消失不见，墙角背后再度回归‘安静’。
“应该就是这只猫弄出的动静.......”，李锐开口刚说了一句就被夏烨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李锐认命的耸耸肩，任由夏烨把他护在身后，神色防备地继续走向转角后面的走廊。
被猫卷起的灰尘渐渐落地，走道的可见度在风的清扫下逐渐变得清晰，
地面上有很多残留的碎玻璃和石块，不远的水坑旁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夏烨小心翼翼地凑近一看：
—— 一把全新到反光的普通手枪？！
他警惕地环顾了下周围，
刚刚有人来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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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颜，接着！”
冰冷的手枪带着一股强劲的疾风直直地冲向颜鹜后脑勺，颜鹜将手中的铁棍一扔，左右手一齐使力将自己的身体腾空拉起，
他用双脚倒挂勾住链条，冰冷的疾风即将偏移到错位的方向，颜鹜上半身一探，指尖勾住板机的铁环将它瞬间拉回手里。
‘砰砰砰砰’好几声！颜鹜将手枪上膛，把另一个巨型广告架的底座打穿。
奇重无比的巨型铁架轰然瘫倒在地上，几只被压得比较浅、刚准备爬出来的异能怪物再一次被扼住了命运了喉咙，他们挣扎着伸出枯手，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你怎么在这儿？！其他人呢？？”颜鹜看着二楼栏杆旁的夏烨，眼睛亮了一下。
“他们已经都在外面的广场上了，秦副队和我接了头！”夏烨的声音中有些焦急，“老颜你再坚持一下，救援马上就到！”
已经.......等到救援了吗？颜鹜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救援来了，来的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颜鹜感到眼皮有些沉重，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慢慢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就连勾着绳索的脚尖都有点脱力。
“颜鹜！！”夏烨的声音显得更加急迫和恐慌；
他慌乱地跑到离颜鹜更近的地方，上半身用力探出，对颜鹜张开双臂。
夏烨嘶吼：“你过来一点.......过来一点啊.......”
颜鹜也朝夏烨伸出手，却不知怎么，感觉对方离得越来越远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这么远我怎么可能过得去........
颜鹜勾起一抹笑容想要出声调侃他，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世界又从彩色变得灰白，无限的窒息和无力感再次如乌云一般，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空中似乎飘来一丝很熟悉的味道，最后一根拉着颜鹜的弦轰然断裂，他脚尖渐渐松开绳索，整个人朝着异能人最多的废墟中坠落——
‘滴滴滴滴、砰——！’
令人心安的科技提示音伴随着冰冷的机甲声从天而降，一枚闪着白光的能量弹擦着颜鹜的脸颊在底楼爆破，
熟悉的干脆与狠戾的压迫感袭来，夏烨眨了下眼睛，原本即将被爆炸白光吞噬的颜鹜突然被转移到了自己身边，而抱着他的是，是那张颜鹜日思夜想的面容。
“你把他的嘴扳开，我倒营养补充剂进去”，陆清离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冷淡，但夏烨不知怎么，好像从中听出了一丝颤抖；
颜鹜苍白的脸色在营养剂的作用下透出一丝红润，他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缓，陆清离伸手轻轻摸了摸颜鹜的脸，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这把枪是怎么回事？”颜鹜还没有恢复意识，陆清离低头检查颜鹜身上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他手中的枪。
“刚刚在商场地板上发现的”，夏烨说，“我知道这玩意很可疑，但刚才情况紧急，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颜被那群怪物咬死。”
“嗯”，陆清离随意应了声，听不出情绪；
他对夏烨招招手，将颜鹜轻柔的从自己怀里平放到夏烨身边，接着起身掸了掸轻甲上的灰尘，吩咐道：
“你等他好点了把他带出去”，他看着底层那些逃过一击能量弹的漏网之鱼，眼底迸发出杀意，“就这么点废物还想来妨碍我，未免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夏烨看着陆清离离开的背影怔了怔，
200号低等异能人中至少有一半因为刚才的能量弹，短时间内无法动弹；
但异能人终究是异能人，不管TFT再怎么强大、陆清离身手再怎么敏捷，也无法短时间内把这些非人的怪物全部处理干净。
但陆清离离开的太快，夏烨还没来得及询问要不要帮忙，那人就启动轻甲从他面前消失了。
夏烨无奈叹口气，小心地将颜鹜背到背上，抬头寻找着最近的出口；远处逐渐响起能量弹轰炸的声音，本就不是很坚实的地面也开始微微晃动，
夏烨加快速度跑了起来，既然陆清离不需要帮忙，那他至少不要在这里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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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哗——’
地动山摇，钢筋混着泥土的碎屑不断从空中掉落，颜鹜在接二连三的爆破声中睁开眼睛，他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正被夏烨背着左右躲闪。
夏烨带着他逃到一块相对安全的区域，然后短暂地停了下来，他一手拖着颜鹜，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轻轻弓起背——
“烨子！”，颜鹜不顾还有些眩晕的脑袋，从夏烨背上跳下半跪到地上，“你还好吗？”
夏烨喘着气将半个身子靠在颜鹜身上，满手血红，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白得吓人，远远一看，和颜鹜站在一起仿佛两只血被吸干了的鬼。
“我没事，就是伤口又裂了而已”，夏烨粗喘着开着玩笑，“........诶你说，一片废墟中的两只白面鬼，你觉得是那些异能怪物恐怖，还是我俩恐怖一点？”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少贫点吧。”颜鹜调整呼吸尝试将夏烨扛起，
但他的身体在之前的过度消耗下依旧虚弱，夏烨微微侧过身，躲过了颜鹜想要来帮他的手。
“你也别费力气了”，夏烨摇摇头，“......我真没事，给我点时间喘口气就好。”
颜鹜把夏烨扶到前面一家还算□□的面店前面，让夏烨靠墙坐着，
他从自己的另外一只裤腿上再撕下了一块布料，拆掉之前那块已经被血浸透了的布重新给他包扎。
就算已经打了一针营养剂，颜鹜白到发灰的脸色依旧没什么好转，夏烨狐疑地抬手碰了碰颜鹜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一股透心的冰冷透过指尖传递过来，他猛地收回手，本身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
“老颜，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夏烨一把抓住颜鹜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动作，“你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死了吗？！”
“.........我只是不能长时间缺糖。”颜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浅浅地说了个不痛不痒的原因，“你可以把这个想象成低血糖，如果不及时补充糖分，我就会出现各种神智不清的症状。”
“你当我是傻子吗？！”夏烨脸色阴沉，“颜鹜，我虽然平常不说，但你平时干了什么没干什么，我恐怕比伯父还要清楚。”
“之前不问，只是想等你亲口告诉我，但如果等了这么久等来的依旧是如此拙劣的谎言，那我真的会很生气。”
颜鹜垂下眼眸没有说话，他的嘴角下意识抿起，空气紧绷得有些尖锐，
过了一会，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夏烨的肩：“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商场内能量弹的轰炸声越来越近，房梁上的屑屑掉落得越来越多，地面也开始轻微晃动，看样子过不了几分钟这片区域也要坍塌了。
颜鹜快速给夏烨包扎好，伸手把他扶起来，这两个病号谁都背不起谁，只能相互搀扶着躲避越来越多的坠落石块；
“快走——！”夏烨在嘈杂的轰炸声中大喊，“再往北过两个口应该就能看到出口了！我们赶紧撤，别给陆队添麻烦！”
颜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