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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数字病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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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十几年前，依尔科技从社会名流、政府机关里广泛筛选，挑了一位它认为最有前途的人出来，”柏剥了块巧克力扔进嘴里，“挑选依据是什么，你可以猜一猜。”
代曜：“权位、胆识、野心？还是社会关系？”
要混迹在政府机关里左右逢源，为一家企业暗中开绿灯，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能力。
柏：“是算法。怎么算的没有披露，反正依尔科技选了个人出来。而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你应该也不陌生，他就是治安局指挥部部长俞蒙。”
“俞蒙。”
离开心宿的路上，代曜收到一则林溯发来的加密短讯，在几行文字里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如果之后他给你单独安排工作，谨慎。不确定的话可以先跟我说。”林溯在短讯里道。
这相当于直接明示了，林溯查出来的内鬼是俞蒙。
进治安局后，俞蒙给代曜的印象就是为人和气、没有架子，很有大局观，也特别体恤下属，是非常理想的领导。
很难想到，治安局腐朽的根源竟然会是坐第一把交椅的他。
但一切也不是完全没有端倪。先前杜肯集团出事，玄绀的目标应该就是俞蒙，只不过当时俞蒙反应很快，割席割得比较迅速，损失几个在联邦议会里的友军，保全了自己。
依尔科技借俞蒙的手为企业扩张牟取便利，俞蒙则在资本的助力下一路高升，他们也算互相成就。
俞蒙此时知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依尔科技弃用，还有待验证，但无论如何，接下来他都是代曜最应该防备的人。
脑子里装了太多事，上午训练的时候，代曜没法做到完全专注。
3v3的机甲模拟对战，一不小心就垫了底。
本来没太在意，直到代曜发现观战区多了个员工号。
个人通讯里，林溯送来一则喜报：“要刷新你最差成绩记录了。”
代曜回个“哦”，甩掉杂念，开始奋起直追。
只是目前他们组落后得有点多，剩余时间很难做到逆风翻盘，但代曜突然想起林溯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做不到，但要想。”
代曜对这句话有了新理解。
想是一切的起点，只要开始想，总有一天能做到。可如果想都不想，那样的话就永远做不到。
在配合技术组研发红雨插件的过程中，代曜也越来越体会到“想”的重要性。
甘唐之前做过对比测试，发现在不同使用者中，如果谁抱着正向观念的“想”，觉得“我可以”“我能够”，谁就能更大程度发挥出插件的效力，和吸引力法则非常像。
于是代曜不去想做不到的可能性，观察完战场局势，立即建议调整攻防分布。
同组的陆洵本来以为这局对战要崩了，都觉得没有再调整的必要，然而跟着代曜一通操作，他们组在剩余十分钟里一改颓势，最后险胜。
“我去，英俊，你今天这状态……坐云霄飞车呢？”陆洵忍不住道。
“赶的就是一个死亡时速。”代曜回完陆洵，转头给林溯发通讯：“怎么样，没刷新纪录吧。”
输掉的组高声叫嚣：“不服，再来！”
陆洵：“模拟器里又进来几个，我看看，还差一个人，就能来场5v5，谁再去拉个人过来。”
闻言，代曜对林溯道：“九缺一，来不来？”
林溯：“不了。”他就是过来看看代曜的。
代曜：“来一场吧，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用机甲对战了。”
其他人万万没想到，代曜拉人拉了个狠的。
但也正因想不到，等他们知道加入的是林溯，已经来不及叫停或者退出去了。
在林溯看不见的小群里，众人炸开了锅。
“林副部长不是停职了来着？”
“复职了吧，今天是来监督我们的吗？”
沙吉很惊讶，林溯离开机动队之后很少参与训练，今天为什么会来。
然后他听见代曜的声音响起：“管他干什么来的，打就完了。有句话怎么说的，你的对手决定你的上限。”
“真有斗志啊，英俊。”陆洵道，“确实，今天是个很好的切磋机会。之前我和林副部长同组过一次，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同组资历较浅的治安员听见，问陆洵知不知道林溯作战是什么风格。
陆洵：“这个……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比较凶残。跟他打过的一般不会再想打第二次，但也没事，遇强则强嘛……”
她鸡血打到一半，突然沉默，然后火速变了节：“那个，对不住了各位，我换个组。这一去就是敌手了，保重、保重。”
代曜拦住她：“好好的过去干嘛？”
陆洵：“……林副部长让我跟他换啊。”
代曜：“别过去了，少了你不行。”群体作战时，他一直和陆洵同组，都习惯了。
陆洵：“我也不想过去的，但是这事吧……”她说了不算啊，她也不想惹到林溯。
代曜：“我去说。”
几分钟过去，沙吉看见对战列表改动了一次，但最后又变回最开始的样子。
选完机甲，众人进入模拟战场，地面是银灰色质地，上下左右则都是能够向远处无限延伸的空间，庞大的重甲轻甲横陈其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正式对战前，代曜对林溯道：“放开打啊，别放水，否则就是侮辱我。”
林溯就放开打了，和同组的五个人配合得当，把比分拉得很大。
代曜严阵以待，突然开麦道：“对面A区炮燎到我了！怎么回事啊……”
正在对面A区大火力猛攻的林溯听见这么大一句指责，堪堪停下：“……”很善变的人。
他换了个远离代曜的方向攻击，另一个守区的陆洵遭了殃。
代曜刚刚本来是和同组队右交流来着，结果不小心串频道发给林溯了，意识到之后，默默收声，过去和陆洵交换防区，直接和林溯的机甲对垒。
这下终于可以正面对决了，然而代曜透过驾驶视野，看见林溯驾驶的那座练习机甲熄了火，黑黢黢的炮口像一对睁着的眼睛。
那机甲看了代曜一眼，然后就转身跑了……转身跑了……跑了……了。
代曜哭笑不得，想他跑什么啊，可刚追上去，又被躲开了。
同组几个队友很快发现这点，串在代曜身后，阵列一下变换成一条纵列。
代曜：“不是，这玩老鹰捉小鸡呢？”
“别动，小代，先借你挡一下，你好像有那个神奇的退敌之效！”
代曜看见外边孤零零的沙吉，只有沙吉落在队列之外，专注攻击着林溯他们组的薄弱之处。
“别怂啊，队长还在外边……哎算了，我去帮忙。”代曜道。
他赶过去支援，却发现自己和身后的队友被冻住了，应该是敌方那边开了屏蔽，锁定住空间场内的固定区域，他们只能在周身一步的范围内移动，像被金箍棒画了圈圈住。
奇怪的是，敌方那边的攻击也没那么密集了。
陆洵：“嗯？没看错吧，林副部长冻我们就算了，这怎么把自己队友也冻上了？”
陈先决：“等会，沙队能动……我懂了，林副部长这是要和沙队单挑啊。”
代曜一言难尽，不明白一个5v5的对战怎么就变成了1v1的单挑。
冻结结束之前，剩余的人卡在原地看林溯和沙吉拿机甲主武器对轰。
“我的滴个乖乖，惨无人道。”陆洵惊叹，“这要是不在模拟器里，而是真机对打，这会估计已经报废一个甲了吧。”
沙吉迎着林溯的攻击往前冲，陈先决道：“沙队也是，他打得没以前那么稳健了。”
代曜也看出来了，他知道沙吉和林溯有积怨也有嫌隙，但没想过他俩能当众开打，还打得这么激烈。
最后胜负未分，因为林溯被俞蒙叫走了，对战也被中途叫停。
上午的训练结束，沙吉叫代曜一块去餐厅。
代曜：“我还不饿，队长，你和他们去吧。”他有事情问林溯，关于依尔科技和俞蒙的。
沙吉等周围人走远：“你和林是……？”刚才在模拟对战场，别人不明就里，他却看得出来，林溯对代曜偏袒太明显。
代曜点头，有一点不好意思。
沙吉静止片刻。他预料到了，但得到确定答案，一时又有点难以接受，良久后道：“之前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你描述的完全就是林，那时我就知道会这样了。”他的语气仿佛在尽力说服自己。
是吗，代曜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他看见沙吉神情，道：“队长……”
“没事，”沙吉道，“也不用担心我之后会和林杠上，我俩的事刚才已经解决了，我觉得很痛快。其实我还要谢谢你。”
代曜无端被谢，面露惊讶：“这是怎么说的？”
沙吉说的不只是代曜选择了谁的问题，还有一些陈年往事。他道：“十几年前进治安局，我和林是彼此欣赏的朋友、暗中竞争的同事，梅林出事后，我和林就只剩表面。我也许是恨他的吧，但理智又告诉我于公于私他都没有做错，我不应该恨。你的出现给了我光明正大恨他的理由。”
代曜汗颜：“这……我可没有离间你们的意思啊。”
沙吉笑笑：“恨完了就过去了，之后我也不会再停在原地了。郁队的事不是有转机吗？或许还有机会还梅林一个清白。”
可现在郁晚的事又和俞蒙扯上关系了，代曜想还是暂时不要把太多人牵扯进来为好，于是开玩笑道：“那还是先恨着吧，队长，有没有转机还难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