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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数字病毒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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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住处后，代曜收到柏的通讯：“你这会一个人呢？刚才林溯在，就没跟你说，依尔科技把池知夏放出来了，你们之后很可能碰上。他和你一样，记忆也有损，真打起来了不讲情面的，你小心点。”
“知道了。”代曜挂断。
他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林溯。倒不是出于什么别的想法，林溯把他管得太紧，到时候说不定会阻拦他参与。
第二天，治安局技术组，林溯找甘唐修复沧溟的嵌甲。
“改天再说吧。这几天要重建作战系统，要修停放室，要研究战车，”甘唐忙得头发颜色都黯淡了，“你可别再给我找活了。”
林溯又打开插件库找东西。
甘唐看他找出那个叫冥想的插件，道：“那个是梳理记忆提高精神力的，刚研发出来没多久。”
电子脑普及开来后，人类大脑能存储的信息远远超过裸脑，但记忆太多太杂，人也容易变得无法专注。
冥想插件能够清理掉一些不太重要的记忆，从而提高精神力。
甘唐奇怪：“用这个干什么，你焦虑啊？”
林溯没说原因，安上冥想插件，让她保密。
甘唐转头就告诉了代曜，说小代啊你势头真猛，把林溯都弄焦虑了。
代曜听完，当下就懂了，林溯压根不是冲着提高精神力去的，他要用那插件清理记忆。
他当下冲到林溯办公室：“我不同意！”
林溯看一眼代曜手里的筷子，还以为他过来投诉餐厅新出的菜单，默默道：“……伙食找后勤。”
代曜本来在餐厅吃饭，筷子没放就过来了，这会看见才记起来，“啧”了一声，扔掉筷子：“你是不是想修改记忆？”
林溯见他知道了，默默在内心把甘唐拉入黑名单，道：“那个插件对我没用，要换别的方法。”
代曜怒了：“什么方法都不行！去掉记忆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但是你介意。”林溯道。
代曜不装了：“是，我介意。我就是小心眼、就是自私，行了吧！”
林溯：“你如果自私就不会过来拦我。”
“少来，你知道你有多过分吗？”代曜眉头紧锁，“我只要想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偷偷缅怀别人，我就很生气。”
“哪怕你说出来他到底什么样，我都不会这么挫败。可你把他死死藏在你心里，一丁点也不愿意透露给我，你要干嘛？想用这样的方式永远护着他？那你干脆一辈子抱着那点念想不放，不要和我在一起好了！”
林溯表情像在检讨，可听到最后半句，神情一下凝固，硬邦邦道：“收回去。”
“我说分手！”代曜憋着一股劲，故意捡不中听的说。
“不可能。”林溯拽住他胳膊，“收回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我不，我说错什么了？”代曜被拽得有点疼，但怎么也甩不开林溯的手，侧过身不看他，“那个人在你那里根本不可能战胜。”
自责盖过怒意，林溯把代曜拉进怀里：“你不用那么做，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比谁强。”
代曜安静了一会，道：“我不想和你吵架的。我就是需要一个开诚布公讨论那个人的机会，可你什么也不说，我心里憋屈。”
“小曜，我说不记得，没有骗你。”林溯拍拍他后背，“除了我自己，没人能证明那个人存在。或许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人，只不过是大脑运行过程中产生的冗余信息。”
代曜下巴搁在林溯肩头：“我信你还不行吗，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要修改自己的记忆。”
他想起林溯什么都瞒着，偷偷看他训练记录，偷偷给他沧溟的驾驶权，心里窝火：“还有，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当着我的面来。老偷偷摸摸怕我知道，什么毛病？跟我这做好事不留名呢，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他希望对方真心能被看见、念想都有回音。
林溯明白他的意思，吻过他鼻尖、嘴唇。
代曜顿时觉得自己像只一头栽进蛛网的飞虫，被带有蛊惑的蛛丝层层裹缠住。
林溯卡住代曜肩头，加重亲吻力度，发觉代曜从配合变得抗拒。
“怎么了？”林溯问。
“轻点，每回你这种吻法，我脑仁都很疼啊。”代曜脑子里跟进了电钻似的。可能是电梯那次留下阴影了。
林溯开始清算刚才的账：“等我把分手这个词忘掉再说。”
代曜小声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太生气。”
林溯语气强硬：“生气也不行。”他允许代曜用其他方式发火，唯独不许有放弃这段关系的想法。
“知道了，对不起嘛。”代曜说着，收到一则通知，抬头看向林溯，“依尔科技那边有情况。”
林溯表情并不诧异，显然他也收到了通知。
指挥部大厅，加德·卡森目光掠过前后脚进来的代曜和林溯，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介绍事件详情：“几个小时前发生一起群体性死亡，地点在依尔科技，准确地说是这家公司在红雨市的分部，死者13名，都是公司职员。死因各异，有自杀，也有互杀。”
代曜和林溯对视一眼，那些死者里面，很有可能就有玄绀派入依尔科技的眼线，他们获取信息时被发现了，所以被杀。
犯罪现场的监控被投了出来，画面上，那十来名同部门职员原本都在各自工位上互不打扰，早上九点整，职员们像约好了一样，几乎同一时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连表情都很一致，都是先面露疑惑，然后向周围小幅度张望。
再之后，每个人的表现就各不相同了，有的人恢复正常，继续工作。有的人则一直频繁离座、走动。还有的人开始找同事说话。
直到第一个人死亡。九点半的时候，一名男性职员拿了柄美工刀，突然刀口朝内，割开自己的动脉，血溅了几米高。
第三个人离奇自杀后，所有职员都躁动起来，开始不安地交谈。
“你也有数字对吧？”
“你的数字是什么？”
数字？哪来的数字？代曜从那些职员身上只看见了恐惧和提防。
十点整，职员们像受到谁的召唤似的，安静下来。
一个职员突然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另外一个职员，随后被指的那个人当场死亡，像是被人无形中拧断了脖子。
又接连死了好几个人，还活着的职员已经濒临崩溃，开始相互殴打、残杀。
“告诉我你的数字是多少！”
“你数字是不是比我大？说啊！不然我杀了你！”
最后现场变成了只剩屠杀的修罗地狱，监控也播放完毕。
这场集体性死亡全程透露着离奇，林溯问：“有幸存者吗？”
加德·卡森：“有2名，但目前都处于昏迷状态，家属出于他们的安全考虑，不愿交出电子脑访问权限。”
那就接入不了电子脑，无法从当事人视角亲临事件经过了。
加德·卡森说依尔科技在红雨的分部已经停止运营，半小时后局里会派人到现场进行调查。
去现场之前，代曜和其他人又把监控录像看了好几遍，最开始那三个人的死亡存在疑点。
那三个人死之前身边没有其他人，可他们的死也不能被全然看成自杀。
第一个人死于颈动脉出血，可美工刀调转方向之前，他眼珠子瞪大，满脸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甚至还后退了大半步。
“像有人在那个瞬间操控了他的胳膊。”代曜道。
第二个人就死状来看是死于触电，但他并没有触碰到任何带电设备。
第三个人溺死在蓄满水的洗手池里，死之前挣扎了很久，都没有把自己的脑袋从水池里仰起来。
林溯把监控调到职员密集死亡的那一段，那里很多人被拧了脖子，从拧转的角度来看，死者本人不可能做到。
最后所有人得出一个相似的结论：现场有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人。
看不见的隐形杀人狂。
“并且他很有可能是私语者，已知的潜能是控制电。”代曜道。
此时，治安局临时监狱，祁鸣烁正在探视俞蒙。
俞蒙手脚被缚，神情平和地坐在对面：“小祁，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
祁鸣烁不太相信加在俞蒙身上的那些指控，从他进治安局那天起，俞蒙就经常找他谈心，肯定他的能力。
祁鸣烁说他更愿意相信那些都是误会。
俞蒙看一眼旁边监视着的治安员，道：“不要管我，也不要为我说话。这都是我应该承受的，被捕之前，我本来想给你写一封邮件忏悔我做过的事……”
三分钟的探视时间到了，祁鸣烁出去，想起俞蒙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翻了翻自己的邮箱，里面正好有一封今天的未读信件，发送者是俞蒙，应该是定时发送的。
祁鸣烁点开信件。
俞蒙首先向他表达了深深的忏悔，随后告诉他一个埋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十几年前，依尔科技启动了一项招募私语者进行实验的计划。他们暗中联合了治安局中部分势力，因此这项计划虽然非法，但还是获得了很多实验对象。”
“你进治安局后，我查过你。三四岁的时候，你也受过依尔科技的招募。但你的亲生父母了解了实验内容之后，拒绝了依尔科技。后来他们就死了。”
“之后你的亲生哥哥带着你东奔西藏，最后他也死了。我无法向你保证你家人的死一定都是意外。”
“说来惭愧，我知道这些并不算晚，却隐瞒到现在，这不亚于同流合污。可那时我在机动队没有任职，毫无实权，也无力阻拦。前机动队队长郁晚对依尔科技的招募计划始终知情，她警告我不要插手此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