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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现实与回忆交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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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本，和日记本，在九点半的书桌上晒太阳。
作业本好像没躺多久，日记本先向下挪了一点，旋即被主人拿走了。
翻开，记忆回到了四年前……
魏茜怡，刘岳静，朱羽琪，三个人正好是同桌，也刚刚好站在同一列。
不巧，一个圆圆的，矮一点的小男孩，站在了刘岳静和朱羽琪的中间。
队列，就这么排完了。
休息时间。
朱羽琪远远地看着魏茜怡和刘岳静两人说着话，隔着一个他，根本听不见。
他……是个男生，也不敢套近乎啊……
“唉——待会儿解散的时候找我一下～”刘蕊碰了一下小男孩。
“嗯。”
朱羽琪还在瞅着这个方向。
“她在看你——”刘蕊又碰了碰他，“跟她说说话。”
小男孩这回才瞅了瞅她。
教室里。
魏茜怡、刘岳静、邹小菲在后排玩闹。
班里似乎没有多少人，只有他一个人在座位里。
朱羽琪想了又想，尝试找个话题凑近他。
刚才问魏茜怡：
“你会游泳吗？”
“会……一点点。”
“你呢？”又问问刘岳静。
“嗯……不会。”
“我想去游泳馆。”
两人：“呃……”
没错就是这个话题了。
正在看书的他抬头，看到一个蘑菇头，黑色发卡的小姑娘。
“你好啊。”他向她打着招呼。
“嗯……你会游泳吗？”
“不会，我晕水。别人带我上河边玩我都不去。”
晕水……朱羽琪在思考这个名词。
“那你洗澡咋办？”
“没事儿，我晕一米深以外的水。”
……是个奇特的人。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陶弘凛。”
他的眼睛，好像爸爸的眼睛，纯澈，且刚毅。
于是军训后几天，朱羽琪很愿意找陶弘凛说话。
“姚岳冰：
在干什么？”
一条消息赫然出现在书桌前的显示屏上。
要到姚岳冰的联系方式有多……
不巧，是跟张小艺绝交之后几天。
姚岳冰路过三班，碰到了朱羽琪。
刚好是回家周。
“姚，那个……留个联系方式呗。”
“行，你等等我。”姚岳冰折回班。
朱羽琪在一班门口等他。
姚岳冰在桌上写了好久，当他写完出门的时候，张小艺正好路过。
“给。”姚岳冰把纸条递给了朱羽琪。
张小艺斜眸看了一眼他俩，先是惊讶，然后一脸不屑地走了。
朱羽琪还是气不过张小艺，不过……
最起码姚岳冰还在跟自己交往。
暑假作业很轻松，每天都任务量都很少。
这天不知道自己心里咋想的——可能是天太好了吧——想大清早起自己出去跑跑。
刚跑完第一圈，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瞅着她——
秦凯铎？！大清早起的他怎么在这儿？！
“秦凯铎？”朱羽琪尝试呼唤他。
“？”
“你是，来晨跑的吗？”
“嗯。”
“那走吧。”
于是乎，秦凯铎真就跟着朱羽琪一路跑，还跑完了全程！
“真巧，今天咋这么早就出来了？”跑完休息的时候，朱羽琪问他。
“卢志越说要我跟他晨练，没看见他，看见你了。”
呃……
自此，秦凯铎天天跟着朱羽琪晨跑。
这天。
朱羽琪掀开窗帘一角，看看天。
整理好床铺，穿上衣服，下楼。
还没到楼下，秦凯铎便在楼梯口等候了。
“欸？”朱羽琪疑惑，“你咋知道我要下楼了？”
“我看你窗帘掀开了，你醒了，就过来了。”
呃……
这天的陶弘凛没戴眼镜。
而且，还在和过路的同学问着题。
朱羽琪过来了。
“唉，你帮我看看这题做得对不对——”
朱羽琪接过练习册一看——
天哪，字写得好乱啊……不过能看懂。
审了一遍又一遍……
“对了。”朱羽琪把练习册递还陶弘凛。
朱羽琪在翻着手机通讯录。
有陶弘凛的联系方式，但迟迟不敢加他好友。
但是看到了……刘岳静。
胖乎乎的小女孩，以至于……
一天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
朱羽琪坐在刘岳静旁边，而此时的刘岳静在和魏茜怡打闹。
朱羽琪：“静静，我觉得你很像我妈。”
没错，朱羽琪的妈妈是个丰满的古典美人。
刘岳静：“为什么？”
朱羽琪：“因为你有点……胖。”
刘岳静抬手就要拍她，被她躲了出去。
然后她抓住刘岳静的手：
“错了错了。”
到家，翻开书包一看——
语文书呢？！
……
想起来了！刚刚自习课的时候把语文书借给刘岳静补笔记来着。
没要回来。
“刘岳静：
对不起啊琪琪，我刚看到你语文书在我书包里。”
“我知道，正要找你，你能把你家住址告诉我吗？我让我爸去取。”
一开门，看着满脸无奈的老爹把语文书递给自己——
这场乌龙算是结束了。
……《风往记Ⅱ》？
没错！是《风往记Ⅱ》！初一下学期写的，是秋光莹为果励利克服水性困难的故事。
秋光莹与果励利是初中同学，果励利长得并不起眼，秋光莹却因为他的眼睛心生朦胧之情。
得知果励利有水性困难之后，秋光莹想尽办法帮他克服，尽管会被误解。
高一下学期，学校组织去游泳馆，果励利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报上了名。
暑假，秋光莹带上一众小伙伴和果励利一同去海边玩了三天两夜，并向大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哇！小说写得这么好！”刘岳静拿着本子惊叹。
“也没有啦，就是个剧本嘛。”朱羽琪淡淡言，“只不过……”
回头看了一眼陶弘凛，正好与他对视。
若干分钟前。
朱羽琪正在写小说的最后几个字。
陶弘凛刚好路过，好奇地向朱羽琪的本子看了一眼，朱羽琪赶忙挡住。
“所以……我可以看了吗？”陶弘凛已然来到她的面前。
朱羽琪迟疑一下，把本子递了过去。
王玺月汝：“他看了？”
朱羽琪瞧瞧正在看小说的他：“嗯。”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课间。
陶弘凛把本子往朱羽琪桌上一放，啥也没说，离开了。
话说到初二第一个学期的话，应该是自己的第二个同桌陈涣铎对她印象最深。
从偶像到挚友，这种转变……
这学期开学第一天晚上。
陈涣铎和陶弘凛参加一档综艺节目。
朱羽琪：“陈涣铎好帅——”
下一秒，自己屋的天花板。
是梦啊……
第二天晚上。
又是这个场景。
朱羽琪：“陈涣铎好帅啊——”
醒来，对着自己家客厅的超大号电视机，看着自己的倒影。
奇怪，我跟陈涣铎有什么关系呢？
早上第一节课前。
班主任祖老师：
“朱羽琪、仇彦生、张筱诗、刘岳静起立，张筱诗、刘岳静向右挪，仇彦生向后，朱羽琪补过来。”
意味着自己的下一任同桌就是陈涣铎！
好啊，与陈涣铎的对手戏……
陈涣铎：“嗨，姐。”
据说陈涣铎擅长于踢足球，以至于……
钱晓锦：“陈大脚，上！”
战泽贝：“脚哥接球！”
陈涣铎微微一笑，控球如神。
朱羽琪：“脚哥？”
陈涣铎又一笑。
上操，朱羽琪离队去主席台准备。
“脚脚，”朱羽琪向体委陈涣铎叮嘱，“下操找祖老师。”
“等等你叫我什么？”
“脚脚。”说完就跑了。
魏茜怡：“喔——！”
陈涣铎在心里喷一口老血。
祖老师祖老师……
为什么这一任班主任居然是个男老师……
刚来四班，朱羽琪很抗拒这个男班主任。
但是他温柔，幽默。
教历史的，朱羽琪和陶弘凛都是他的课代表。
这……还有什么意见吗？
钱晓锦、陈涣铎、战泽贝啊方俊志啊，陶弘凛，还有仇彦生在踢足球。
球出场外。
正好来到朱羽琪的面前，一脚踢飞。
开大脚了！
朱羽琪一把抱住刘岳静：“耶！静静！我终于会开大脚了！”
“朱羽琪！你把我治病的球踢飞了！”钱晓锦在远处喊。
对方得一分。
刘万：“陶弘凛哭了，在厕所。”
下一秒，果然看到脸上和眼镜湿漉漉的陶弘凛回了班。
他不会……真的……
朱羽琪忐忑不安。
还是国庆假期前两个礼拜。
朱羽琪想让陶弘凛克服水性态度之坚决，以至于……陶弘凛不理她了。
仇彦生给陶弘凛递了个纸条：
“朱羽琪给的。”
陶弘凛接过，收进了笔袋。
自习课，陶弘凛打开了纸条，不一会儿，眼眶泛红。
仇彦生见状不对，问向前面的朱羽琪：“你对他说了什么？”
“道歉。”朱羽琪也见仇彦生不对劲，“他怎么了？”
两人一起向后看去，只看到眼眶红红的陶弘凛。
朱羽琪鼻头一酸。
“别激动，姐。”仇彦生赶忙道。
朱羽琪扭过头：“我不想看到他这样。”
现在的陶弘凛，有没有克服水性，不知道。
但最起码……
……是歌咏比赛。
二年级时的指挥员生涯仍历历在目。
不过——究竟是让朱羽琪当指挥员还是让程婧莹当指挥员，还没有定数。
让朱羽琪打退堂鼓的原因是——
上个学期，和唐泽阳当升旗手，旗没升到顶。
朱羽琪下定决心，再也不抛头露面了。
但自己是领操员——没办法的事！
统率方面，身为班长的程婧莹是个好手；才能方面，朱羽琪更胜一筹。
怎么办？双指挥员？组委会是不允许的。
锅盖头的朱羽琪：“我不去了，现在的我怪丑的……让程婧莹去……”
祖老师：“丑什么呀？不挺好看的嘛？”
程婧莹：“朱羽琪上！支持你！”
最后的指挥员还是朱羽琪。
微鬈的四六分短发，没戴眼镜的娃娃脸，白色燕尾服。
注意到了红色中长裙的李瑞意——她也是指挥员。
四班指挥的刚劲与六班指挥的优雅，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回小区，刚巧路过李瑞意家楼门口。
李瑞意冲上去抱住了她：“琪琪！——你真的好棒啊！”
朱羽琪也搂了搂李瑞意。
话说当了武术操的领操员，也是因为“刚劲”。
以至于……
“……四班那个领操员是男孩子吧？”
“朱羽琪，女的，我还认识她呢……”
锅盖头的朱羽琪听到这些，无所谓。
据说陶弘凛国庆假期真去学游泳了。
不管，反正……
“朱——羽——琪！陶弘凛他欺负我！”
陶弘凛的小同桌王玺月汝如是喊道。
朱羽琪赶忙救场。
陶弘凛王玺月汝在课桌一前一后，朱羽琪往前一扑——正好作隔挡。
他俩散了。各做各的事去了。
朱羽琪发现陶弘凛的算草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尺规套装
字练得不错嘛，等等，角落里的是——
朱
王玺月汝：“郭……叫郭什么好呢？……”
张雪凝：“……郭亮亮？”
“不对不对！
“……
“有了！郭蓉！草字头的蓉！”
“噗！——”一旁的朱羽琪口水喷了王玺月汝一脸：
“男孩子叫这名好听啊？！”
王玺月汝拿起纸巾擦了一把脸，往桌上一摔：
“陶弘凛！”
放学，朱羽琪走在华小学后门对面的小路上。
一旁的牵牛花盛放，清新美丽的熟悉景色。
不经意回头——
刘万：“我开的五档——”
战泽贝：“陶弘凛追我们呀——”
陶弘凛：“你们都站住！——”
三个男孩子，骑着自行车，一个接一个地飞驰而过。
陈涣铎和战泽贝讲数学题。还是大早起来。
不巧，朱羽琪被手抖的理发师理成了寸头。
方俊志：“我来！”把朱羽琪挤在了中间。
于是乎……
陈涣铎：“这个x?等于……”
战泽贝：“我觉得这个不对……”
方俊志：“我看看，这个……”
朱羽琪：被他们这么挤着，我什么时候能摸到我的书……
祖老师进班：“行了，别讨论了，散了，啊。”
方俊志这才把位置还给在他和陈涣铎中间挤半天的朱羽琪。
还没完。
上操。朱羽琪正走着，突然被身后人一把搂住肩膀。
回头一看，陈涣铎。
陈涣铎立马松开：“对不起，姐，认错了，把你认成男的了。”
甚至！
刘岳静带着朱羽琪去祖老师办公室问题。
下下节的体育课。
刘岳静：“气死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
朱羽琪：“怎么了？”
“咱俩刚才不是去找老师吗，我有个同学，问我：
“‘你是不是搞对象了？’
“我说没有啊。
“‘那刚才搁办公室，那个男的是谁啊？你还牵着他的手？’
“我说那是女的，她真的是个女的！”
朱羽琪无奈笑笑。
还有！
陈涣铎拿出一瓶水：“我有一瓶82年的茅台，谁要！”
方俊志一把拿过：“我！”一口喝掉。
战泽贝跟方俊志抢，也喝了一口。
好在男女菌群不同，要不然……
打歌机前，一个修长灵活的身影。
李瑞意：“打得好好哦——咱也打一个去——”
朱羽琪：“等等，这人，我好像熟。”
话音未落，那男孩已经在侧耳听她们的讲话了。
曲毕。男孩终于回头了。
“是你，姚岳冰！真的是你！”朱羽琪惊喜道。
因为在他朋友圈就发过他在世纪商场玩打歌机的照片，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
“朱羽琪——你咋在这儿？”
李瑞意：“你们，认识？”
两人对李瑞意讲了来龙去脉。
姚岳冰：“位置让给你们吧，我去玩别的了。”
朱羽琪：“好，谢谢。”
王玺月汝……她被人欺负了。
想不开。
朱羽琪路见不平：
“你被人欺负了你这样想不开，为什么不找人家理论去？！”
“我的事用你管吗？！”王玺月汝怒吼道。
“要嚷出去嚷去！”祖老师进班，“朱羽琪出来。”
这是过了一个课间。
朱羽琪刚收下课本，看到书桌前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滴落。
抬头——
“对……不……起……”是王玺月汝在哭泣，“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我不应该这个态度对你……”
朱羽琪立刻站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语气太重了……”
王玺月汝……
朱羽琪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她的名字……
很坎坷，据说她母亲对她期望太高……
现在在六中，也不错。
和邹小菲的相遇，完全是眼缘。
瘦瘦的，文静，内敛……
而且，朱羽琪跟她玩得还很好。
这是初一的第一个月。
可能是魏茜怡看中了朱羽琪旁边的邹小菲？
现在的……魏茜怡和邹小菲在拉着手走。
魏茜怡的占有欲……
邹小菲偶尔也会单独过来找朱羽琪。
王玺月汝也在。
邹小菲：“你写小说了？我看看……”
……
邹小菲：“对了，这个题怎么解的来着？”
朱羽琪：“我看看……列个脱式……”
魏茜怡，怎么说呢……
趾高气扬，觉得自己艺术天分高，会格斗就很了不起？
不过……
这天停电。
作业快写完了，朱羽琪拿出了一条红丝带——那是一条手绳的半成品。
还需要找一样东西。
可是，就几秒钟，红丝带便不翼而飞。
“琪琪，”妈妈在门口，“赶紧写作业，写完你爸找你。”
完了。
客厅。
“琪琪，过来，来。”
朱羽琪挨着爸爸坐下，一眼看到刚才没找着的红丝带。
不会又要挨骂了吧……
朱梓宁一边找着针线盒：“给你找找红色的线——缝一缝，会更好看一点。”
借着太阳能灯的光，父女俩一针一线地缝着……
在魏茜怡心里，朱羽琪来不来这个派对都无所谓，因为本来就对她没有好感，不过……
今天六小只所有成员都在。顺带一提，“六小只”这个组合名也是朱羽琪起的。
把所有人送的礼物都看了一遍，最后打开的，是来自朱羽琪的礼物。
红色手绳和自动铅笔。
红色，是魏茜怡追的偶像的应援色；而这支自动铅笔……
上个学期。
刘岳静生病请假没来，只有魏茜怡和朱羽琪，一左一右。
朱羽琪有支自动铅笔丢了。
而魏茜怡现在用的这支，和朱羽琪丢的那支一模一样。
朱羽琪：“你那是我铅笔吗？”
魏茜怡：“这是我闺蜜送我的。”
“不可能，这支铅笔很少见的。
“那一定是我的！”
“我说了这是我闺蜜送的！”
……
最终是魏茜怡拗她不过，把这支笔送给了她。
此刻魏茜怡注意到了这支铅笔。
跟那天一模一样的铅笔。
魏茜怡没说什么，朱羽琪也没有说什么。
顿了几秒，魏茜怡淡淡道：“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