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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小转机与八百折起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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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羽琪碰碰前面的鞠清岳:
“你认识姚岳冰吗?”
鞠清岳是九班的,姚岳冰也是九班的,他俩应该认识吧?
“认识啊,他跟我一个宿舍的。”
欸?
据说男宿615解体之后主权转让给了十班,九班人都被遣回去了,莫非……
找到了姚岳冰。
“那个……你认识鞠清岳吗?”
“认识。”
“那也好,我带你找他。”
正好,鞠清岳也过来了。
朱羽琪:“你俩来得正好。有没有啥想说的?”
鞠清岳漫不经心,指着姚岳冰赶紧说了句:“他数学小废物。”
姚岳冰微笑瞅了瞅鞠清岳:
“全九班化学学得最差的人,他。”
鞠清岳,瞅瞅姚,瞅瞅朱,跑了。
“喂!别跑啊!”朱羽琪追了过去。
鞠清岳把班门一锁,朱羽琪被挡在了外面。
“开门啊!”朱羽琪拍门。
“干啥呢?”还是邓嘉琪开的门,质问着朱羽琪。
朱羽琪瞅瞅邓嘉琪,再瞅瞅调皮地笑着的鞠清岳,无语了。
这天怪好的,留了一下午自由活动日。
头发长得也刚刚好,不用发带也能显得不丑了。
张小艺跟她在操场上吃着零食。
“你说的那个朋友他啥时候来呀?”张小艺问,“不是说一起打羽毛球吗?”
“我说让他再等等,我不是去买零食了吗,还寻思我买完零食他就应该能来了,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来——”
不等朱羽琪埋怨完,说曹操曹操到——姚岳冰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朱羽琪:“你干啥去了?”
姚岳冰:“不是说让我等几分钟吗?”
“我是说让你等我买个东西,几分钟的事儿,没想到你一个小时之后才来!”顺手把张小艺旁边的薯片递给了他。
姚岳冰赶紧摆手。
“吃吧,没事儿的,她是我朋友。”
姚岳冰拒绝了几次之后,也只能接受了:“行吧。
“操场上风太大,咱换个地儿打球吧。”
于是三人便转换了场地……
体育课前。
“鞠清岳,帮我拿下球拍,我去上个厕所。”
鞠清岳接过朱羽琪手里的羽毛球拍和球,就看着她进去了。
朱羽琪出来了:
“哎?鞠清岳呢?”左找找右找找。
“这儿呢。”姚岳冰把球和球拍递给她。
“唉咋在你手里?”
“我看着你把拍儿递给他,然后我说给我吧,他就给我了。”
汗。
“走吧。”朱羽琪朝操场走去。
“唉,听说申谨语英语好好哦……”
没错,有一个比朱羽琪矮半头,短头发,圆眼镜的小姑娘找她玩来了。
朱羽琪呢,无所谓,不过……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呢?”
“申谨语。”
“申谨语……
“等等!你就是原五班那个申……!”
申谨语捂住朱羽琪的嘴:“小点声!我社死!”
不知道是不是朱羽琪的羽毛球技术太烂还是……教不会。
朱羽琪跟张小艺大发了一顿脾气,实在看不惯她高高在上的样子了。
羽毛球拍……也折了一个。
朱梓宁看着羽毛球拍的残骸,拧了拧眉心。
姑娘让我把这包裹拿回去,没想到是这个,这……多大力气才能给它掰成这样啊……
下晚自习。
朱羽琪又上一班找姚岳冰了。
这回,贴得很近。
姚岳冰的袖子上一直绑着几个用口罩带做的手环,是为了,装饰?
朱羽琪正思索着,姚岳冰开口了: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黑和白呢,也是可以共存的。”
又看了看他袖子上黑白相间的手环,难道,是这个意思?
不等思索,姚岳冰把一只一模一样的手环递给了她。
“这个就送你了。”
啊?送我手环?听说男生跟女生拥有一模一样的手环的话就会被误认为……
朱羽琪轻轻地把手环放在了姚岳冰的手腕上:“抱歉,我不能要。”
说完就跑了。
这个姚岳冰,是喜欢我吗?先不理他一天。
朱羽琪暗自想着。
第二天大课间。
下操之后,朱羽琪的桌子上多了一个球拍袋。
咦?我爸把我球拍修好了?不是说不让他修了吗?
打开一看,不只是修好的坏球拍,还有一副新球拍,又多了几只羽毛球。
“哇!朱羽琪,你家真有钱。”刚回到座位上的邓嘉琪惊羡道。
朱羽琪尴尬地瞅瞅她。
食堂。
朱羽琪自己吃着午饭。
不知道谁给她递了一只粉色的千纸鹤。
“不要不开心啦,”递她千纸鹤的姚岳冰开口道,“一切都会好的。”
姚岳冰走远,朱羽琪看着手里的千纸鹤,收了起来。
六班的张小艺突然想转班了,而且转班申请也递交到了二班班主任张春柏老师的手中,并已通过。
这天吃饭。
“你为啥想转班?”朱羽琪质问她。
“为了谭志铉老师。她在二班教物理。而且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朱羽琪抿了抿嘴。
“暂且不说这个,你知道选科需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最终追求的是稳定。像你这样换来换去的,不就是不稳定了吗?咱追求的是稳定,明白吗?”
“可我这样,最后考上大学不也是稳定吗?我还想换到四班呢!”
真把朱羽琪气得没话说了。
张小艺:“那我不换了。”
“你想去,你就去吧,现在张老师已经同意你转班了,你反悔都没用了。只是记得,下一次,别换了。”
张小艺拿起勺子:“行。”
帮张小艺搬完桌子之后,看见一旁的姚岳冰:
“这回考得咋样?”
“我还好。”朱羽琪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月考过去了,全科第十五名进三班的朱羽琪居然考了第……二十六名?
全班四十个人,这个名次已经很危险了。要知道,倒数十名以内是要挑出五个人淘汰到四班的。
尤其是数学,考得超级烂。
到底是为什么呢?
“琪琪,怎么了?发挥失常了?”姚青羽略显不安地问。
“我不知道。”朱羽琪留下这句话,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其实,原因她心知肚明。
月考前一个礼拜,她把姚岳冰和申谨语都叫了过来。
朱羽琪:“听说你们两个有……?”
姚岳冰跟申谨语初中是一个班的,而且,姚岳冰确实有暗恋过她。
不巧,申谨语也被分到了一班。
“……是真的吗~?”
尽管是开玩笑,申谨语还是搂住了她,还把她搂摔了。
而姚岳冰却给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扭身就走了。
先给谁道歉?女士优先?
正好先把跟申谨语借的笔还给她。
“……这个话题,我都麻木了。”申谨语接过笔,“还是找找他吧。”
而刚才还在门口的姚岳冰,这会儿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此后的一个礼拜,507的就寝时间,都能听见有一个人在小声地呜咽。
本来就睡不好觉的邓嘉琪听到对床上方窸窸窣窣的声音,敢怒,不敢言。
毕竟刚认识不久,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闹不愉快。
朱羽琪就是哭啊,直个哭,咬着被子搁这儿抽泣……
第七天。
朱羽琪桌子上多了一包花瓣。
鞠清岳:“刚才姚岳冰给你的。”
春天的时候自己捡了好多花瓣,夹在课本里,干了之后可以收藏,一包给了李云生,一包给了姚岳冰。
这包正是给姚岳冰的那包。
难道……
下晚自习。
朱羽琪出教室门,正好看见守在门口的姚岳冰。
一气之下她冲过去:“你……!”没等第一个音发出来,她已经在抽泣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几乎是哭喊出来的声音。
姚岳冰淡淡然。
朱羽琪:“为什么把花瓣还给我?”
“留着葬花。”
哼。朱羽琪微沉下头,对他斜了一眼。
“那我把千纸鹤都还给你。”
“不用。”姚岳冰拉住了即将回班的她,又转过头跟另一位同学说话了。
朱羽琪瞅瞅他,忍着泪,回班了。
本想着跟李云生哭诉一番,没想到他一个课间不在。只能自己默默忍着了。
这天晚上,她终于尝到忍泪的滋味了——头痛欲裂,六神无主。
而且,还是头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在一个男生面前哭……
翌日。晚课间。
朱羽琪找姚岳冰理论:
“不就是一个玩笑吗,你至于这样吗?”
“是,你是在开玩笑,但是你已经触碰到了我的禁忌了你知道吗?!”姚岳冰语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先不说别的,你为什么先给她道歉?”
“女士优先。”
姚岳冰无话可说。
“对不起。好了吗?”朱羽琪用带着火星子的眼睛挑眉看他。
“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你已经伤害过我一次了,这个缝补不回来了。”
正好预备铃响了。
“那我奉陪。”留下这句话,她回班了。
第二回合。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
朱羽琪:“你这个人怎么想的?!”
姚岳冰:“什么我怎么想的,不原谅你就是不原谅你。”
“你什么人啊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社会这么险恶,你以为谁会轻易去跟你交涉,给你好处?
“我看你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什么都没有接触过。”
“是,我是被保护得很好,但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谈这些?
“你不觉得你很老成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
可恶!被他带跑了……
集合哨响了。
“姚岳冰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老成下去,你会让人很难接受的!
“不原谅我没关系,咱等着瞧!”
朱羽琪就这么撂下这几句话,归队了。
所以……
现在是能跟他好好说话了,但是……
跟他耗,把成绩给耗没了。
文体中心发起了一项活动:填表,自己喜欢的运动是什么。
选项如下:足球、篮球、排球、橄榄球、乒乓球、羽毛球、滑板、轮滑、滑冰、滑雪、游泳。
游泳!
“李云生……”朱羽琪试探地问问,“你会游泳吗?”
“会啊,很早以前就会了,小学的时候……”
“真的吗!”朱羽琪惊羡地双眼冒光。
毕竟,自己认识的所有男孩子里头,很少有会游泳的。
“文体中心发的表,你填的啥呀?”朱羽琪问问姚岳冰。
“羽毛球,游泳。剩下的都是涉猎,滑板滑冰啥的不会。你?”
“我,足球,羽毛球,滑板,轮滑,滑雪,游泳。
“等等,你居然会游泳!?”
“嗯哼。倒是你,一个人会这么多,了不起。”
又一个会游泳的男孩子!朱羽琪已经心满意足了!
朱羽琪:“文体中心的表,你写的啥呀?”
张小艺:“羽毛球。”
“有游泳嘛?”
张小艺不理她。
“有嘛有嘛?”
张小艺:“……你好像有点儿……”
顺手摘下一朵海棠花。
“待会儿它就会出现在李九州老师的桌子上。”
呃……
九州老师是她原来的班主任。顺带一提,但凡是李九州老师教过的班都叫“九州班”。
于是乎,想起前几天帮张小艺送九州老师的一盒小星星。
出办公室门,朱羽琪撇了撇嘴。
张小艺:“怎么了?”
“幼稚。”
知道张小艺上操长期见习是因为胃病,不知道的是……
她家居然很有钱!
张小艺:“……我有一次去超市花七十块钱,你那次三十块钱算什么?”
朱羽琪:“我那次三十块钱已经是最大花销了,回家还被爸妈说了一顿。”
“……我妈退休金一个月一万,每个月还给我一千块钱生活费。
“只有我还有钱,我想花多少花多少。”
说到这儿,朱羽琪已经震惊得合不拢嘴了。
我家也算是小资,没想到……还要比我更有钱的。
但是张小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朱羽琪:“我想给张小艺起个绰号。”
申谨语:“什么?”
“屑富婆。”
申谨语:“……”
“屑富婆?”张小艺拿起勺子抬头看看她,“是不屑的屑吗?”
“对。”
张小艺一脸无奈,往一边瞅了瞅。
这道题,怎么这么麻烦……
突然想起姚岳冰说的:
“我可是我们数学老师的课代表呢~”
呃……找他问问。
晚饭后,晚自习前。
姚岳冰在跟不知道谁打羽毛球。
“那个……”朱羽琪讪讪道,“……卷子上最后那道选人的题你咋做的?”
“我跟姚谦景做了个掣签系统。”
啊……这……
这个圆乎乎的代理班长李云生……
Round1
猜拳。
李云生:“二哥,准备好了吗?”
郭俊矣:“嗯。”
“石头必胜,石头必胜,石头必胜!”
石头,剪刀,布。
一平一输一赢。
姚月安来挑战。
李云生:“石头必胜,石头必胜,石头必胜——唉~!”
剪刀,石头,布。
姚月安嘴角勾勾,挠挠头。
Round2
朱羽琪:“据说你回回都能考全班第一——带带我呗?”
李云生:“唉——想得美!”
Round3
朱羽琪拿着一道物理题:“这题到底咋做啊?……”
李云生:“……木块从这过去以后受的压力是几牛?7N对吧?还要一个向上的支持力,变成了6N,对吧,再套一下匀速圆周运动的公式,明白了吧?”
哦。
Round4
李云生从洗手间回来。
Biu~手上的水正好洒在门口朱羽琪的脸上。
朱羽琪:“……”
Round5
趁李云生不在,朱羽琪去瞅了瞅他书桌的配置——
很简洁,除了课本、教辅就没别的东西。
呃……
有一天突然抓到李云生在写教辅。
“没题写了,不写它写啥?”李云生如是说。
呃……这就是……学霸?
终于到表彰大会了。
自己这把绝对是站不到领奖台的了,但是……!
“有请高一年级物理组前二十名的同学上台领奖!”
大屏幕一转,前二十名同学的名单赫然出现在眼前。
李云生的出现是意料之内,而意料之外的是……
姚岳冰!真的是姚岳冰!第十五名的姚岳冰!
走上领奖台的,也正是圆脸高个儿的姚岳冰!
就站在她斜前方!
朱羽琪的手,也是很罕见地因为鼓掌而出汗。
姚岳冰看起来很不正经,根本看不到他学习的样子,没想到!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朱羽琪:“你怎么做到的这么厉害啊!?”
姚岳冰:“其实我并不太出色,六科都没有最高分,都是平均分。”
“那你可以带带我吗?”
“……
“我物理才五十多分儿,怎么带?”
“我物理也五十多呀。”
“……”
一班,同学们团团围住讲台上的张春柏老师。
姚岳冰和他同桌也挟着语文书从后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语文书里面呢,夹着的是他画的谭万塔里面的角色。
朱羽琪:“你上后面挨罚,还画雷电将军?!”
姚岳冰无所谓笑笑。
咋挨罚的呢?
早自习。
左边的姚谦景在做早测,中间的姚岳冰收起早测准备摸鱼。
右边的蒋胜万:“哥们,雷电将军画咋样了?”
姚岳冰在桌膛里掏来掏去,找到了画。
刚把画摊在桌上,两人正埋头研究……
班主任文纫佩老师一推门:
“你俩干啥呢?”
蒋胜万姚岳冰直接凝滞了。
“你俩,今天拿着课本,上后面站一天去,啊。”
于是蒋姚两人抱着课本跑到了后面……
此时,姚岳冰在自己的座位上生无可恋地坐着。
朱羽琪:“还能动动吗?”
姚岳冰:“不能。下节课还得站着。”
没错,这把真的跟张小艺分了。
但是……
每当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总会:
“切。”
绝交,意味着不给予好处,也不施加伤害。
但是她,过分了。
姚岳冰坐在操场边上看一本书,而这本书,刚刚好就是张小艺的那本。
朱羽琪:“你看的这本书,是张小艺的吗?”
“不要说是她的,要说是某个同学的。”说完就扭过头不理她了。
不知道迎面吹来的风是拱火的还是消火的,朱羽琪气得起身就走了。
朱羽琪在一班门口看看姚岳冰。
张小艺:“别看了。你以为他是真跟你好?”
这下子,朱羽琪已火冒三丈!
但是跟绝交了的人,还真不能起争执!
办公室。
李九州老师面对着朱羽琪。
“都跟你说过,别让你找姚岳冰了,你不听。
“张小艺说她的呗,你也不用听。
“你跟张小艺都是我学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不用害怕我偏袒她。
“你呀,就是心眼太小啦!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放宽心,别想那没用的了啊。”
即将期末考,朱羽琪这个人吧,六神无主心不在焉。
一是跟姚岳冰的关系僵化了,二是现在的自己提分仍然很难。
晚自习课间,想自己出来走走。
不巧碰到打水回来经过三班门口的姚岳冰:
“最近复习地咋样啊?”
朱羽琪顿了顿:“……还好。”
“那你加油。”
“……谢谢。”
听到回应,姚岳冰心安地回班了。
回到座位,朱羽琪在默默地流泪……
终于……她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的光。
尘埃落定。朱羽琪考进了全班第二十名——中间位置——全年级第八十六名。
就差这时候哭出来了。心里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是李九州老师告诉她的。
不白辛苦。
果然,信念即使在最后一刻,都是能够燃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