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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遇刺 续 ...

  •   一会儿,白依提着药箱破门而入,邢礼紧跟其后,白依见了这样一副场景,松了口气,言:“幸好来的不算晚。”

      “白医师,你终于来了。”江雪露眼睛发亮,看着这棵救命稻草。

      “接着擦,不要停尤其是冷水出,多用冷水冰敷,邢礼,你再去接盆冷水。”白依一边走过来,打开药箱,取出银针,一边说。

      江雪露将毛巾沾满冷水,平铺在顾辞的胸口,无意间触碰到了心口处的血丝,感觉甚是灼手。

      等毛巾变热了,她就再换另一个,来来回回,不知换了多少次,邢礼也是,跑来跑去,不知端了多少盆冷水了,床上、地面上皆洒满了水。

      白依把银针扎在顾辞的头部还有手部的穴位上,谨慎万分,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一下。

      不知倒腾了多久,顾辞的体温才降下来,几人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白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夸赞说:“不错啊,看来我给你的书有用,以后我再教你如何使用银针。”

      江雪露说:“什么啊,我摸恩公身上烫的厉害,冷水冰敷是常识,你给的书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哦?你把那本《解百毒之术》给我拿过来,那上面虽没有记载解此毒之术,但有缓解之发法。”

      此言一出,江雪露才意识到顾辞是中了毒,她严肃起来,问:“恩公中了什么毒?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何不知?他现在好了么?”

      白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江雪露已经看到此场景,让她知道也无妨,就是怕顾辞……

      他故作咳了几声,道:“这毒我不会解,只会暂时缓解他的疼痛。”

      什么样的毒连京师中最厉害的医师都不会?江雪露仔细回想着那书中的内容,想从中找到些答案,可她从未见过有顾辞这等症状的,于是怀疑是否自己漏看了,赶忙跑回房里,把那本书拿来。

      白依瞟了一眼那本医书,摇摇头,说:“没用,这本书中没有记载制心毒。”

      “中间有几页似乎没了。”江雪露说。

      白依这才发现,中间有几页好像被什么东西咬烂了,他长叹一声,“即便有,也未必是有关制心毒的记载。”

      “制心毒?”

      ”如今你既已看到,那就不妨告诉你,不过你万不可与他人讲起此事,权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江雪露重重点头。

      “制心毒,据说是南胡禁毒,百年前,由一位南胡巫医制成,中毒者不能闻桂花香气,情绪也不能过于激动,否则就会毒发。这毒是慢性毒药,虽不会立刻让人毙命,但只要毒发,就会让中毒人身心皆受受损。”

      江雪露眉头紧锁,“毒发的时候很疼吧。”

      “我哪能知道,中毒的又不是我。”

      “这毒你都解不了,谁还会解啊?恩公又是怎么中了此毒的?”

      白依叹口气,“我阅万卷医书,都不曾见过哪本书上对这毒有过详细记载,若有,也不过一笔带过,光说它的危害,没说它是如何制成,解药为何。”他打了个哈欠,显得困倦,“这次毒发颇重,还好你用冷水给他擦拭降温,否则我来到之时,不知道得是什么后果,至于他何时中的毒,我也不知道。”他又问:“我知中此毒者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否则就会引起毒发,你是不是说什么让她生气的话了。”

      江雪露猛地摇头:“怎么会?”她又想起了途中遇到的那一疯子,道:“回家途中遇见一疯子,可能是他不小心惹怒了恩公吧。”

      “疯子?莫不是南胡人?顾辞不应该是会和一疯子计较的人啊,那疯子得有多疯啊!”

      江雪露差点给他一记白眼,道:“南胡人也不完全是疯子吧。”

      她对白依的另一个问题选择忽视。

      “反正这十多年来我见过的南胡人要么疯傻要么野蛮,没遇见过好的,你要真的遇见了,还是要远离为妙。好了,我还有要事办,你照顾好他,我先回去了。”

      江雪露无奈,白依的目前对南胡人的偏见之大,她也只能在心里表示不赞同,天知道要是争论起来得花多长时间,所以她眼下只好选择闭嘴。

      她忽然又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来,赶忙叫住了白依:“白医师你先别走,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能把人变哑的毒?”

      “这种毒有很多种,你都没说清楚是哪一种呢?等你搞清楚了,再来问我吧,我很忙的。”

      既然如此,那下次再问吧,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依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现实在她的视野中,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接着跑到邢礼那里,警惕地说:“邢礼,你去宫中的时候是不是经过一个巷子?”

      “对呀。”

      “那巷子里躺了一个人,你能不能把他清理掉。”江雪露小声说。

      “一个人?死的活的?不曾见过。”邢礼惊疑。

      “应该死了吧,还有许多血,我看见了,吓人得很,你怎会没看见,莫非我俩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怎么可能?从宫中回府仅此这一条路,要不我再去看看。”

      “快去快去,要真有,你就把他清理了,一定要赶在白依前面。”

      本是高兴回家,谁知从哪儿冒出一疯子,扬言要取顾辞的性命,若顾辞善意放过他,那死的可能就是顾辞和她了。可是顾辞毕竟杀了人,江雪露生在一个崇尚法律的时代,担心白依若是发现此事,不会帮顾辞隐瞒,到时候遭殃的可就是顾辞了。她也深知,自己帮他掩盖罪行是错,可是那人拿刀到处砍人,本就该杀,顾辞本就不该有罪。

      邢礼回来,对江雪露说:“姑娘,我骑着马偷偷地赶到了白医师前面,可是那巷子里还是什么也没有,你是不是看错了?”

      江雪露点头答:“可能是吧。”

      她坐在顾辞床边,一手托腮,思虑了整整一天,直至夜晚,见顾辞醒来,她眼中才现出光来。

      “恩公,你醒啦,感觉如何,身上还疼不疼?”

      顾辞手撑着床坐起,江雪露顺势扶了一把。

      他脸色还是很苍白,头发披散着,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美感,却丝毫不带有女子身上的那般艳气。

      “你都知道了?”他低着眸,面无表情地说,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见恩公第一次毒发时我就该知道,没想到拖到现在才知晓,是露儿的不对。”

      “你没有错,我毒发的样子有没有吓到你?”顾辞眼角一颤,抬眸看她,眼神中带了几分渴求之意。

      江雪露摇摇头,握住他的手,说:“一点也没有,恩公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怕你呢?”

      喜欢你都来不及啊。

      可江雪露实在怂,话到嘴边,也说不上来,只得在心里念给自己听。

      “恩公,我让邢礼去处理那个疯子的尸体,可是邢礼说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脸周围的血渍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我知道了,你不用害怕,兴许已经被别人处理过了。”

      “可是恩公你毕竟杀了人,若是他们发现是你,你会不会……”

      顾辞嘴角露出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那人行刺朝廷命官,我有权利将他当场杀绝,你不用担心。”

      “真的么?那太好了,我不用担心了。”江雪露目光亮起,欢呼道。

      顾辞突然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温声说:“此生有你,足矣。”

      江雪露听了这话,顿时一脸通红,从他怀中挣开,忙找话语,“恩公,你饿不饿,赵婆应该做好饭了,我马上给你端来。”说完,就跑了出去。

      见她慌忙的样子,顾辞不禁宠幸一笑,望着她跑远了,目光才定在别的地方,表情也凝重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

      话说江雪露从满花楼离开之后,希莎拿着拿着银两,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把弯刀,然后买了件黑色衣服,然后买了个帷冒戴上,最后找了家客栈住下。

      可是刚买完刀之后,她又碰见了那个叫张卿的浪客,对着她粲然一笑,招呼道:“姑娘,又见面啦。”

      希莎自然认出了他,可她不想理会,只撇了一眼,便从他身旁走过。

      可张卿穷追不舍,还阴阳怪气地说:“啧啧,真是如传闻中所言的一样彪悍,买这么大的弯刀。”

      他语气实在招人不满,希莎也不在忍耐心中怒火,瞬即拔刀向他挥去。

      江湖人士,怎么能不会功夫呢?那些招式都被他一一破解,他看似狼狈,实则成竹在胸。

      希莎本就是想吓吓他,无意杀他,见他那副狼狈样子,也就收了刀。

      张卿却死皮赖脸地说:“我就知道姑娘人美心善,不舍得杀我。”

      希莎有那里,他便跟哪里,每次希莎往后看他是否还跟着时,他便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看左边卖的什么,右边卖的什么,拿他没辙,最终希莎只能把他当做一只哈巴狗,这样一来,自己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次日中午,暖阳当正空,庭院一片光辉。顾辞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锦袍走出门外,他长身玉立,闭上眼眸,头微微仰起,似乎在感受阳光带来的温暖。他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远远望去,还有些凄美。

      邢礼此刻从不远处跑来,道:“大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把白医师请来。”

      顾辞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去背一匹马来,我外出有点事。”

      “大人,你这才刚好,不能出去,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去办不就好了,何必呢?”

      “事情紧要,我必须亲自去,你在家里帮我看好露儿,别让她去危险的地方,我过两日就会回来。”

      邢礼向来知晓,顾辞做的事情有时候会让别人琢磨不透,即便有时候问了他也不会说,但结果总是好,如今又看顾辞语气决绝,只好妥协,微微叹息一声,道:“好吧,大人你要小心。”

      邢礼走后,顾辞走到了江雪露房中,此刻她正在焦头烂额地翻阅着白依带给她的那些医学典籍,想找到一些关于制心毒的记载,半天功夫下来,关于制心毒的记载是没有找到,反倒记下了好多其他的医学内容。

      听到敲门声,江雪露百忙之中抽空了一个说“请进”的时间。

      “这么忙,在做什么?”

      闻此声音,江雪露才知是顾辞,她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笑,说:“我想学医术,白医师给我带来了好些本书,我凑空翻翻看。”

      “我有些事情,需要出去几日,你在家好好的,赵婆和邢礼会陪着你。”顾辞温声言道。

      “你要出去?现在么?可是恩公你身上的毒……就不能过两天么?”江雪露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急着问。

      “此毒目前对我无碍,你不用担心,事关紧急,我去去就回。”

      “邢礼不跟你去吗?有他跟着,也好有个照应。”江雪露低下头,眉头微微蹙起,渴求道。

      “出了京师,会有人前来接应,邢礼为人忠实,是我最信任的下属,有他在,我也放心。”

      “那恩公你还是要小心,万一又碰到了疯子呢?”江雪露心中还是不愿意他去,但从他的话里来看,是非去不可了,于是不情不愿地说着。

      顾辞微笑点头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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