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回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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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雨暗恋红鈙，这件事整个队伍，乃至整个天空城长眼睛的都知道，除了红鈙。当然，红鈙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敢相信。
空青雨长红鈙八岁，在碎晶组任务时也常常对红鈙照顾有加。红鈙一直把空青雨当兄长看待。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青雨总会让红鈙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红鈙脑子转得过来，但他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雨？你在吗？”红鈙抬手叩门，想着明天碎晶组的任务要跟空青雨聊一下细节。输出控制不分家，空青雨作为团队绝对的主控，在战场上跟红鈙的完美搭配是非常必要的。他们一直都有聊任务的习惯，常常会一口气聊到深夜。
里面下一瞬就传来了空青雨的声音，裹挟着几分温柔缱绻：“请进。”
“嗯。”得到准许，红鈙这才抬手推门，尽力不弄出半点声音来，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关掉房门。
这时候在空青雨的房内站定了，这才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空青雨房间中明显的水声，是空青雨在洗澡。
红鈙葡萄色的眼眸轻微颤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少年尴尬挠头，他本来发质就硬，这么一挠，更是直接炸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要不过会再来找你？”少年迈出去的腿又默默缩了回来，甚至没有勇气进去。
“嗯……很快了，你在客厅沙发上稍等片刻。”空青雨回复，偏头看了一眼那边不知所措的少年，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浴室整体半透明设计，在空青雨的角度，也只能隐隐看到少年的身影。
“啊？哦……”红鈙一直感觉洗澡是一个相当私密的事情，他似乎不应该出现，可是空青雨都邀请了，反正也就是稍微等一会，没什么的。成功说服了自己，红鈙抬手把刚刚被自己挠炸毛了的头发揉回去，迈开腿坐到沙发上。
红鈙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玩着手指发呆。空青雨也只是在默默洗澡，没有出声。空气中只余水声打破寂静，吵闹又静谧。
“来找我是明天任务的事吗？”空青雨率先打破寂静，自红鈙进入房间开始，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彻夜长谈似乎是成了他们的习惯，他若有一日忘了，那倒是感觉不习惯了。
“是的。”红鈙乖巧点头，半点都不敢偏头。他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看到不该看的。应该是空青雨比较开放吧……红鈙这样安慰自己。发觉耳朵发烫，又郁闷地扯了扯耳朵，只怕待会空青雨出来让他看出异样，“还是要像之前那样相互留一个临时标记是吗？”
和永久标记不同的是，临时标记更多应用于战场上队友之间的裂能互补，相比永久标记功能性更强，灵活性也更强。
“嗯。”听到这话，空青雨眉眼间荡开丝丝笑意，氤氲中更是温柔。
很快水声渐歇，空青雨披着浴袍出来，冰蓝色的长发披散在双肩，尚在滴水。身上有水，空青雨也不想坐沙发，站在一侧轻轻地撩了一下长发，似乎有几滴水不听话地飞溅而出，恰恰滴在红鈙的一侧。
空青雨尚且没有出声，红鈙率先站起身来，站到空青雨的一侧，尴尬挠头：“我帮你弄干头发吧，湿着不太方便。”少年也才刚刚十七岁出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此时视线已经基本跟空青雨齐平了，过些年就会比空青雨更高一些。更有安全感了。
“谢谢。”空青雨这便向前半步，离红鈙更近了些许。
鼻息间可以清晰地闻到空青雨使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有些像是竹叶，冷冽中带着几分甘甜，少年耳尖爬上一抹可疑的红色，抬手抚摸空青雨的长发，身上血红色的裂印浮现了出来。高达五万摄氏度的雷电此刻却乖乖降低了温度，甚至比开水的温度还要更低些许。
血色的细小雷电乖巧地缠绕在海蓝色的发丝之间，辗转跳跃，将其中的水分都蒸发得干干净净。
空青雨的长发柔顺，那种稍稍有光便会泛光的那种，抚摸时像是丝绸，稍稍晃动便像是波光粼粼的海洋。头发很长，长到末尾可以到达大腿的地方，但是却半点都不打结，看得出来空青雨平日里肯定在打理头发上花费了不少心思。
少年耳尖的红这就蔓延到了整只耳朵，红得要滴血一样。确认彻底干了，红鈙别别扭扭地收回手来，垂眸看地。
空青雨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眸中荡漾着温柔的笑意，牵着红鈙的手腕拉他坐在沙发上，开口：“留标记吧，我还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到时候我们边做边聊。”
“嗯嗯。”红鈙乖巧地跟着空青雨，半点不反驳。他喜欢空青雨的裂印，说冷淡又像是江河一样广阔，说温和，但是却杀意凛冽。
两启双手交握，身上的裂印同时浮现了出来，血色与蓝色交织、纠缠在了一起，游龙一样沿着皮肤爬到对方身上，两个不同的裂印交叠在了一起，呈现出明暗相间的条纹，似是两条非同源的河流交汇，泾渭分明。
空青雨本来就松松垮垮的浴袍顺着肩头滑落，大片雪白的肌肤都暴露了出来，看得到身上原先属于红鈙的血色纹路正在迅速蔓延。百川汇流，血色的裂印在胸口成型，雷电漩涡旋转着，被六棱镜囚于中心。形状跟红鈙如出一辙，但颜色却没有红鈙那样明艳，反倒有些像是刚摘的桃儿一样粉嫩。
同样的，红鈙的身上属于空青雨的那一套裂印也在延伸，淡蓝色的裂印攀爬着，在他的左眼处快速汇聚，形成一个与空青雨一样的钟表的裂印，不过颜色较淡，是天空一样的淡色，遮盖住原先红葡萄色的眼眸。
临时标记只是在对方原先裂印的基础上叠加的第二套裂印，浓度会稍淡一些，可以短暂使用对方的能力，在战斗中的灵活性会更强。
永久标记则是两套裂印的深度融合，彻底无法分离。
“好了。”红鈙收回手来，低头看到自己手背上属于空青雨的裂印正在缓缓流淌着，纹路跟空青雨如出一辙。红蓝交织着，碰撞出别样的美感。
“嗯。”空青雨抬手拉回方才滑落的衣袍，偏头看向放在一侧的身体乳，这东西更适合在刚洗完澡，身体半干的情况下涂，他先前红鈙帮过他很多次，反正只是背上的，也没什么。
顺着空青雨的目光看过去，他瞬间就懂了空青雨的意思，这就从沙发上弹射了起来，开口：“我帮你吧……后背你也不太方便。”
“吃饭了吗？”空青雨点点头，站起身来，转身往卧室走去，半点不提任务的事情。
沙发太窄了，空青雨趴着就没有红鈙坐的地方了，他们要弄也只能在床上。
“吃了，你饿了吗？我储物空间里有零食，可以垫一垫。”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候，餐厅也弄不到饭。红鈙拿起放在那边的身体乳，跟在空青雨身后。
“饿倒不至于，就是有点馋了。”空青雨低低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如果你给我的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鈙挠了挠头，空青雨都这样说了，他就不得不贡献自己的零食，虽然那是他本来打算晚上偷偷吃的。快步跟上去，开口：“没问题，以后你要不跟我一起吃吧，你这经常不吃饭也不行啊……看你都多瘦了，而且，我们任务总是早上去的，你不吃饭容易低血糖。”
“我早饭会吃的。”空青雨也知道红鈙是关心他，倒是半点都没有生气，回头看了红鈙一眼，笑得眉眼弯弯，“不会低血糖。”
“晚饭也要吃！”红鈙坚持自己的想法，左眼上空青雨怀表裂印的指针随着情绪的波动而突地跳了一下。
“嗯……那你以后监督？”走到床边去了，空青雨脱了浴袍上床，知道红鈙在，他肯定是穿了裤子的，只露上半身也没什么的。
“那我肯定要把你喂胖。”红鈙低声念叨着，像是害怕空青雨听见，可是又害怕空青雨听不见。抬手把身体乳放在一边，红鈙取出自己的薯片给空青雨拆开，递给他，开口，“你先吃点，我只有一些小零食。”
“好。”空青雨当然不忸怩，这就趴到床上去，乖乖吃零食。
“你靠近一点。”空青雨拿起一块薯片，偏头看红鈙，眼中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嗯……”红鈙乖巧凑了过去，大概能猜到空青雨是要做什么。
投喂成功，空青雨笑眯眯地收回手来，自己吃。
红鈙“咔嚓”“咔嚓”嚼着薯片，一边把手腕上的皮筋拆下来给空青雨扎头发，空青雨少扎头发，大部分时候都是以散发的形象出现，但是头发披在肩上涂身体乳会影响，红鈙可是为了空青雨学了好久。
先是把长发分成三股，编成一条麻花辫，随后又将辫子缠绕着盘起来，最后用准备的皮筋收尾：“这样可以吗？不痛吧？”该说不说，真不知道谁能忍住不给空青雨的头发编成麻花辫。
“嗯。”
处理好了头发，红鈙把身体乳挤在手上，搓均匀帮空青雨涂。
空青雨不光在头发上下功夫，在皮肤上更是，明明是经常跟队友一起出任务，但他的皮肤却白皙漂亮，在阳光下会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
红鈙虽然不理解，但也常常会帮着空青雨。不理解，但尊重。
虽然只是临时标记，但身上属于对方的裂印还是会在接触时冒出头来，震颤着迎合。似乎接触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红鈙耳尖上那褪去的红色这就又悄咪咪地爬了出来，少年没有空青雨那样的沉着，拼命想话题：“明天的任务是在玲珑窟二层采集三百斤晶体，用来填充天空城上次被震塌的桥面，那里还会有金红晶把守，数量未知，早点休息养足精力才好。”
说了一通，却见到空青雨只是一个劲地埋头吃薯片，少年掩饰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开口询问：“雨，你有什么想法吗？”
“吃点。”空青雨又拿起一片薯片，抬手向后递过去。
红鈙俯身吃下，默默等待后文。
空青雨余光看着红鈙：“金红晶的实力在紫金晶之下，以队伍的实力，只要不是捅了他老巢，就不会出很大问题。”
“也是。”红鈙乖巧点头，红葡萄色的眼眸颤了颤，突然意识到其实并没有很多聊的必要，就当自己是来帮空青雨的吧，红鈙这样安慰自己。“对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发定位，我怕找不到。”
“跟队伍一起走呢，哪里能丢了？”空青雨无奈轻笑。红鈙是真的路痴，发定位都能迷路的那种，平时非必要根本就不会让他自己走一条路。
“以防万一。”红鈙双颊染上薄红，没有方向感是天生的，真不是他故意迟到。涂到腰际了，红鈙发现空青雨瘦到不可思议，那腰也不过只有一个手长的宽度，真的太瘦了。
“到时候还是老规矩，你和我一路走，不会把你弄丢。”空青雨双眸中的宠溺都要溢出去了，恨不得就这样把人溺死在那温柔的漩涡之中。“队长。”
虽然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称呼，但红鈙心跳的速度还是不觉漏了半拍。
“总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涂得差不多了，红鈙几番确认都抹均匀了，这才收手。“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弄，别忘了早些睡。”
“不麻烦。”空青雨起身，歪头看向红鈙，双眸中光华流转，“我这不是还把你抓来当苦力了吗？”
“是我自投罗网的。”红鈙低声吐槽，也不知道这话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没事人一样从储物空间里取了好几袋小零食，薯片、虾条、锅巴……全都放到床头柜上，开口，“给你留点，饿了就垫一些，虽然不管饱，但也别低血糖晕过去。”红鈙温柔，是那种很细节的温柔，可以不经意间照顾到你的方方面面。他特意把几袋辣条都留给自己，晚上吃辣第二天容易拉肚子，他可不能害了空青雨。
“嗯，夜路不好走，你小心。”空青雨不是温柔的人，但是只要他和红鈙在一起就会变得非常温柔，温柔到没有一丝锋芒。
“好。”什么也没问到还赔了几袋子零食的红鈙可是郁闷了，转身刚要走，又默默从储物空间里再掏出来一袋糖，放到床头柜上，“糖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