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回忆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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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的风裹着午后的热意，红鈙举着裂能枪练瞄准，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砸在锁骨处的作战服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休息会儿。”空青雨拿着毛巾走过来，冰蓝色的长发用红鈙送的发带松松束在脑后——那是少年上次逛街时，说“这个颜色跟你裂印配”硬塞给他的。
红鈙应声放下枪，刚要接过毛巾，就见空青雨抬手，直接用毛巾擦过他的额角。微凉的布料蹭过皮肤，少年下意识偏头，葡萄色的眼眸撞进对方含笑的眼底，耳尖“腾”地红了。
“你自己也出汗了。”红鈙抢过毛巾，胡乱往空青雨脸上一糊，力道没轻没重，却在碰到对方睫毛时猛地收了力，“我、我帮你擦擦后背？”
空青雨低笑出声，顺从地转过身。红鈙的指尖刚碰到他后背的布料，就想起上次涂药时摸到的细腻皮肤，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地上。他硬着头皮擦了两下，声音像蚊子哼：“你怎么总不出汗？训练量明明跟我一样。”
“可能是体质问题。”空青雨回头，刚好看到少年对着他的背影发呆，喉结轻轻动了动，“怎么了？”
“没、没什么！”红鈙慌忙后退，差点被枪带绊倒，“我去买汽水，你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冰的。”
等少年拎着两瓶汽水跑回来，却见空青雨正弯腰帮他整理刚才散落的训练器材。阳光落在对方冰蓝色的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红鈙忽然觉得手里的汽水都没那么冰了。
“给。”他把冰汽水往空青雨手里一塞，自己拧开瓶盖猛灌了两口，气泡在喉咙里炸开，才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
空青雨看着他鼓囊囊的腮帮子，忽然说：“你上次编的辫子松了。”
“啊？我看看。”红鈙立刻凑过去，手指穿过空青雨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对方的后颈。空青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红鈙却毫无所觉，还在认真系发带，“这次肯定结实，我多加了个结。”
少年离得极近，呼吸带着汽水的甜味，拂过空青雨的耳廓。空青雨垂眸，看着红鈙认真的侧脸——对方的下颌线比以前圆润了些，是被自己喂胖的，想到这，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好了。”红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走吧，去吃晚饭，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面店，据说他们的豚骨汤熬了三天三夜，肯定养胖你。”
空青雨看着他雀跃的背影，指尖摩挲着瓶身上残留的汽水凉意，忽然觉得，被这样“直男式”的关心包围着，好像也不错。至少每次红鈙皱着眉说“你怎么还不胖”时，那双葡萄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只属于他的、笨拙又滚烫的在意。
他快步跟上去，故意用辫尾轻轻扫了扫红鈙的手背，看少年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眼底的笑意漫得越来越深。
……
深夜的能量枢纽泛着幽蓝的光，红鈙蹲在控制台前调试线路，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砸在裸露的小臂上——那里的血色裂印正随着能量波动轻轻震颤。
“还没好？”空青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刚结束主控室的夜班，冰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作战服的领口松垮地敞开，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痕——那是上次临时标记时红鈙的裂印留下的。
红鈙回头时正好撞进他敞开的领口，目光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弹开，手指却不小心碰歪了能量阀。“嗡”的一声，枢纽的能量瞬间紊乱，红蓝交织的裂印光芒骤然炸开，将两人狠狠裹在了一起。
“唔——”红鈙被一股力量拽进空青雨怀里，鼻尖撞在对方的胸骨上，疼得他眼冒金星。可下一秒，他就僵住了——空青雨的手正按在他后颈的裂印上，那处皮肤像着了火，连带着血液都烧得滚烫。
“别动。”空青雨的呼吸喷在他耳廓上，带着点竹叶沐浴露的冷香，却烫得红鈙浑身发颤。能量乱流还在冲击，两人的裂印像两条失控的蛇，在皮肤下游走、交缠，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拍。
红鈙能清晰地感受到空青雨胸腔的震动，能数清对方睫毛扫过他脸颊的次数，甚至能尝到对方唇角不小心蹭过来的、淡淡的薄荷味——那是空青雨睡前必吃的清喉糖味道。
“雨……”少年的声音发紧，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他想推开，手却不听使唤地抓住了空青雨敞开的衣襟，指腹攥着布料下那片温热的皮肤，心跳快得要撞碎肋骨。
空青雨低头时，正好看见红鈙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唇。少年的葡萄色眼眸里映着两人交缠的裂印光纹，像盛着团小小的火焰，烧得他喉结轻轻滚动。
能量乱流突然加剧，红鈙脚下一滑，整个人彻底贴进空青雨怀里。两人的唇瓣在颠簸中擦过，像电流窜过全身，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滚烫。
“唔！”红鈙猛地偏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被空青雨捏着下巴转了回来。对方的眼眸在幽蓝光线下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冰，里面翻涌着红鈙看不懂的情绪。
“怕了？”空青雨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角，那点触感比裂印的灼烧更让人心慌。
红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空青雨越靠越近，看着对方冰蓝色的睫毛在自己眼前放大，看着那抹淡粉色的唇瓣再次压过来——
“咔哒”一声，能量枢纽突然恢复正常。
裂印的光芒瞬间褪去，只留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回荡。
空青雨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像是也被刚才的失控吓了一跳。红鈙捂着发烫的唇瓣，连退三步撞到控制台，作战服后背的布料都被冷汗浸湿了。
“调、调好了。”少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抓起工具包就想逃，却被空青雨叫住。
“红鈙。”
红鈙脚步一顿，听见身后传来对方低哑的声音：“下次再乱碰能量阀……”空青雨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暗哑，“我就不保证能忍住了。”
少年的背影猛地一僵，几乎是落荒而逃。空青雨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少年发颤的温度，像团野火，在深夜的能量枢纽里，烧得正烈。
……
碎晶组的紧急任务警报在凌晨三点撕裂寂静，红鈙抓起裂能枪冲出门时，正撞见空青雨从对面房间出来——对方显然也是刚被惊醒，冰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睡袍的系带松松垮垮，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那里的淡粉色裂印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玲珑窟底层能量暴走，需要双重裂印镇压。”空青雨的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伸手拽过红鈙的手腕就往传送阵跑，两人的裂印在触碰的瞬间同时亮起，像两道纠缠的闪电。
底层的温度低得刺骨，能量乱流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红鈙刚要激活裂印，就被空青雨猛地按在一块巨大的晶体后：“你输出我控场，这里的能量场会放大裂印共鸣，小心别被反噬。”
话音未落，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就砸了过来。红鈙下意识将空青雨护在身后，血色雷电轰然炸开，却被能量波弹回，狠狠撞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呃——”裂印的灼痛感顺着手臂窜上来，红鈙疼得眼前发黑，却感觉空青雨的手突然收紧，带着他往晶体深处滚去。后背撞在冰冷的岩壁上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空青雨压在身下，对方的长发垂下来，扫过他的唇角，带着点潮湿的水汽。
能量乱流还在咆哮，两人的裂印像被点燃的引线，在皮肤下游走、碰撞。红鈙能清晰地感受到空青雨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能闻到对方睡袍上淡淡的竹叶香混着汗水的味道，甚至能看到对方冰蓝色眼眸里翻涌的、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雨……”少年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空青雨的脸离得太近，近得能数清他睫毛上凝结的冰晶。
空青雨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发烫的耳垂。这个动作太轻，太暧昧，像羽毛搔在红鈙的心尖上，让他瞬间忘了呼吸。
“裂印共鸣快到临界点了。”空青雨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点滚烫的温度，“抓紧我。”
红鈙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掌心触到对方睡袍下纤细的腰线时，突然感觉空青雨的裂印猛地暴涨——淡蓝色的能量像潮水般将两人淹没，他的血色雷电被裹挟着冲向能量乱流的中心，而空青雨的吻，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不是碰擦，是实实在在的、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的吻。
红鈙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像被五万摄氏度的雷电劈中。他能尝到对方唇齿间清冽的气息，能感觉到对方微凉的舌尖试探着舔过他的唇角，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在轰鸣的能量乱流中，清晰得可怕。
“唔……”少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刚要抬手推开，却被空青雨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的裂印在此时达到完美共鸣，红蓝交织的光芒冲天而起，瞬间镇压了暴走的能量。
寂静在几秒后降临，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
空青雨猛地松开他，后退半步时，冰蓝色的眼眸里还蒙着层水汽，耳根红得像被烫过。他别过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镇压成功了。”
红鈙瘫坐在地上，手背上的血色裂印还在疯狂跳动。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空青雨的温度，烫得他舌尖发麻。少年张了张嘴，想问“你刚才为什么……”，却看见空青雨转身时，睡袍的下摆扫过他的脚踝，露出的小腿皮肤上，淡蓝色的裂印正以一种近乎缠绵的姿态，缠绕着他刚才不小心蹭上去的血色纹路。
“走了。”空青雨的声音依旧很哑，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落荒而逃。
红鈙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比刚才镇压能量暴走时还要乱。洞窟深处的冰晶折射出细碎的光，照在他发烫的脸颊上，像在嘲笑他这迟来的、炸开的心跳。
……
战斗结束时，两人身上都沾满了晶尘与能量残留的焦痕。回到天空城时已是深夜，空青雨推开门就径直走向浴室：“我的浴室有裂能净化功能，一起洗吧，省得你回去再折腾。”
红鈙的脚步顿在门口，葡萄色的眼眸瞪得溜圆：“一、一起？”
“不然你想带着一身紊乱的裂能睡？”空青雨已经开始解作战服的纽扣，冰蓝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他唇角的笑意。浴室的半透明幕墙在夜色里泛着柔光，温泉浴缸里的水正冒着氤氲的白汽，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红鈙的脑子像被雷电劈过，嗡嗡作响。他看着空青雨将作战服褪到肩头，露出后背那道刚愈合的浅疤——那是上次为了护他留下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却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温泉水漫到腰际时，红鈙才发现这浴缸比想象中宽敞，可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近得过分。空青雨的长发散在水面上，像铺开的蓝色绸缎，偶尔有几缕漂到红鈙手边，被他像触电般拨开。
“别动。”空青雨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的裂印上，“你的雷电能中和残留的负能量，帮我按按。”
温热的水流里，红鈙的指尖触到那处微凉的皮肤，感觉对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的血色裂印顺着指尖漫过去，与空青雨的冰蓝裂印在水中交织，像两条戏水的鱼，搅得温泉水都泛起细碎的光。
“你背上的伤……”红鈙的声音在水汽里发闷，目光落在空青雨肩胛骨处的浅疤上，伸手想碰，又猛地缩回。
空青雨却忽然转过身，水花哗啦作响。他离得太近，红鈙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水珠，看清他胸口那片淡粉色的裂印——那是被自己的雷电反复烙印过的地方，此刻在水汽里泛着朦胧的光。
“帮我搓背。”空青雨递过一块搓澡巾，声音里带着点水汽的湿意。
红鈙的手在发抖，搓澡巾划过对方光滑的脊背时，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空青雨的皮肤很凉，却被温泉水烫得泛起薄红，像上好的白瓷被染上了胭脂。
“雨……”少年的声音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空青雨忽然回头，浴袍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的锁骨处有颗小小的朱砂痣。他的唇离红鈙的 ear 只有半寸，温热的呼吸混着水汽喷过来：“红鈙，你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了。”
话音未落，红鈙手里的搓澡巾“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他猛地往后缩，却被浴缸壁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空青雨靠得更近，看着对方的唇在自己眼前放大——
“叮铃铃——”
紧急通讯器的声音突然炸响，吓得红鈙差点滑进水里。空青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接起通讯器，语气瞬间恢复冷静：“收到，马上到主控室。”
挂了通讯，他看着红鈙通红的脸和凌乱的头发，忽然伸手，用指腹擦过他唇角的水珠：“下次再继续？”
红鈙猛地从浴缸里跳出来，浴巾都没裹好就往外跑，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空青雨看着他慌乱的背影，低头捡起水里的搓澡巾，上面还沾着几根少年硬挺的黑发，像极了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
温泉水还在冒着白汽，将两人刚才交缠的裂印光芒，悄悄藏进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