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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江淮是吧。”医生翻看着江淮的检查报告单,中途抬起头看了男生一眼。
江淮坐在医生旁边的椅子上,右手正无意识地抠着裤子的边缘,闻言点点头。
“今天就你自己来拿检查报告吗?”医生合上报告单,说:“我记得上次有个人陪你过来的。”
接诊室里一时间非常安静,这名医生实在是对着一个小孩子说不出来太多残忍的话,停顿了很长时间。
医生想让江淮放松些,于是又像聊家常一样问他:“那人是你妈妈吗?”
“不是,是我姑姑。”
不久前,江淮就注意到自己经常会流鼻血,身上会莫名地出现淤青,他也时常会感到疲惫,会发高热,有的时候光是站着就会头晕。
不过,那时的江淮完全没想到自己是生病了。
江淮一直以为是天气太燥热了,是因为学习没有休息好,他有的时候还唾弃自己对盛夏的欲望太强烈。
直到那晚他和江为兴打了一架。
江为兴走后,江淮一个人靠坐在墙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觉得自己浑身像受了绞刑一般疼。
那个黑夜里,他恍惚地认为自己真的要被江为兴打死了。
他当时还很疑惑,自己这次为什么会这么惨?
因为他以前没少和江为兴打架,原先次次都能打赢,为什么就这次输了?
那晚的最后,江淮还是坚持不住倒下了,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江为优开门走了进来。
他知道是姑姑救了自己,将他及时送到了医院。
不过,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江淮虽然得到了医治,但医院并没有检查出其他更深的问题。
他是在和盛夏看完电影回来晕倒在家,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医院这次才发现了问题。
经过这么多天,江淮大概猜到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了,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位医生此时正努力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从小就没有妈妈,上高中之前我一直跟着父亲生活,他嗜酒爱赌还爱动拳头,生活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感到害怕的了。”
如果这时有一场测谎考试,那江淮一定不会通过,因为他的后半句话完全就是在骗人。
生活当然有让他感到害怕的,从他认识盛夏那天起,从他喜欢上盛夏那天起,他就有了软肋。
可是,江淮还是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平静地问:“所以,医生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告诉我,请问我到底怎么了?”
听完这句话,医生直接愣住了,他看着江淮,看着这个坐在他面前明明也才只有十六岁的孩子。
最后,医生又重新翻开报告单,思量很久后,才道:“是白血病。”
虽然江淮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个答案,他还是浑身一阵发凉。
原来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打赢江为兴的啊,真是遗憾呢。江淮在心里想。
他会死吗?
虽然知道盛夏有了喜欢的人,但他还是好想好想再和盛夏见很多很多次面啊。
“同学,你先不用害怕,如果我们积极接受正规的治疗,现在这个病也是有机会治愈的。”简单的安慰其实并没什么用,但医生还是接着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尽快告诉你姑姑,要尽快和家人商量做好住院治疗的准备,我们医院这边也会尽最大努力来帮助你们的。”
“我会的,谢谢医生。”
“医生,来福真的没事了吗?”唯特宠物医院里,盛夏正抱着来福给医生做检查。
盛夏算算时间,捡到来福也快过去大半年了,它明明整个假期都没事,却在自己开学的时候在家吐了。
这情况可把盛夏吓坏了,赶忙就带着来福往宠物医院跑。
医生摸了摸来福的下巴,小狸花舒服地抬起圆脑袋。
“已经没事了,小猫很健康,不用太担心。”医生说:“小猫经常会舔毛吞毛,消化不了刺激到胃就会吐,还有就是吃太快了。”
医生说完话,来福就跟着叫了一声。
“呃。”盛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谢谢医生了。”
出了医院,屋子里的空调冷气骤然消失,九月初的天气还很热,温度一下升了上来。
盛夏将来福放在背包里,他把拉链又拉开了点,看到小猫正舒服地趴在里面睡觉。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的假期如流沙一般结束了,今天是嘉禾中学开学的日子。
因为爸妈都在上班,来福突然就在家里吐了,家里又没其他人,盛夏只好提前从家出发先去了一趟宠物医院。
幸好学校这次是下午开学报道。
“这会儿把你送回去也来不及了。”盛夏看着书包里熟睡的猫自言自语道:“不如这样吧,你乖点,我带你一起去学校,顺便带你见见你的另一位……爸爸。”
来福的身体抽动了下,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盛夏到学校的时间刚刚好,整所校园里到处都充斥着新一学期开学时的氛围。
他按照之前收到的分班信息去到了崇实楼的高二六班。
盛夏还没进门就听到教室里传来了方子裕的声音。
方子裕最后和祁之卉一样都选了文科。按照方子裕的话说,他一方面是为了能和祁之卉在同一个班,另一方面是因为热爱文科,盛夏知道他的理科确实欠缺了一些。
盛夏看到方子裕早早就坐在了祁之卉身边,他大概知道他们这学期不会再是同桌了。
他低下头笑了笑,心里有些酸酸涨涨的,但也是真为朋友感到高兴。
盛夏把书包抱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在新教室里暂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旁边同桌的位置还是空的,盛夏没有去管,而是费了好些心力才在课桌里为来福摆了个舒服的窝。
来福一直都是只听话乖巧的小猫,盛夏本来还担心把来福带去学校会管不住,可来福在这周围喧闹的环境下依然睡得很熟。
他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来福拍了好多张美照。
盛夏趴在桌子上朝周围看了看,说是新分的班级,可这里面好多人他都认识,有一些是自己原来班上的,还有一部分是江淮班上的。
江淮……
他还不知道江淮选了理科后被分到了哪个班级。
老师还没来,班上一直都没安静下来过,大多数人都在分享暑假发生的趣事,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哪吒那部电影。
“你去看哪吒了吗?”
“我跟你说,真的太好看了啊啊啊啊!”
“我好期待第二部,饺子导演什么时候给我们放出来啊!”
“据说是2025年?”
“好久啊,一个时常被我写进作文里的很新的年份。”
……
盛夏默默听着,感觉有种很安稳的幸福。
突然,他发现有件事非常不对劲,都到这会儿了,方子裕都没来跟他说过一句话,这人明明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而且他坐的位置离对方并不远。
说是重色轻友也太夸张了点。
盛夏看到祁之卉不知为何出了教室,他把凳子偷摸搬到了方子裕旁边。
“喂!怎么回事啊?”盛夏笑着问:“一个暑假不见,我们居然这样生疏了?”
在盛夏靠过来的时候,方子裕突然就像自己凳子上长了钉子一样站起来就想逃。
“什么情况?”盛夏懵了,赶紧拦住他,“等一下,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你知不知道——”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方子裕嘴里跟长了机关枪一样突突地就打断了盛夏还没问完的话,这弄得两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同学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以为是老师来了,突然全部默契地停下了交流,整间教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不过,这宁静也只持续了几秒钟,在这过后,教室里又恢复了热闹的狂欢。
最后,只有盛夏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方子裕,他隐约地察觉到方子裕向他瞒了什么事情,并且这事情对自己还很重要。
“你快说。”盛夏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问:“到底怎么了?”
“江淮转学了。”
“我不知道他转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学。”
在听到方子裕口中的答案后,盛夏因为不相信、疑惑、震惊等各种复杂情绪混在心里,他跑出六班,去问了应以年,问了江淮以前班上的同学,甚至问了邓筱蓝。
他们每个人无一例外告诉他的都是以上三句话。
就像提前排练好一样非常地默契。
盛夏没有办法,因为没人告诉他真相,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个蠢办法。
他跑遍了高二年级所有的理科班。
九月初,新如的天气仍非常闷热,和过去的暑假里相比并没有区别,人站在外面什么都不干都会淌汗。
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盛夏最后手撑在六班外面的阳台上直大喘气,他感觉身上黏腻得很不舒服,和他的心情一样。
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盛夏必须承认一个事实,他在这所学校里是真的找不到江淮了。
为什么呢?
这算什么?
不告而别吗?
江淮有真的把他当朋友吗?
究竟是多大的事情,他都不能知道吗?
认识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线上联系方式,世界这么大,他们真的还会有机会再见到吗?
盛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挖空了,内里什么都没有,风一吹,那里便火辣辣得疼。
他想到了自己在电影院里准备和江淮表白的事。
他说要等,可是连高二开学后都没等到。
和江淮认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播放,盛夏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来气。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盛夏浑身一抖,他以为是江淮,连忙欣喜地转朝后去看。
来人不是江淮,而是方子裕。
盛夏来不及失望,他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趴在阳台上哭了起来。
方子裕和江淮认识时间不长,他是盛夏的朋友,所以在他看来,这一切就都是江淮的错。
方子裕看到自己的朋友哭得这样伤心,他在心里把江淮骂了遍。
可是,他又不能把这些骂江淮的话对盛夏说,他只是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月后。
天气预报好像总是不准,明明早上还是个大晴天,这会儿教室外面却疯狂在下雨。
祁之卉不在教室,方子裕有个题解不出来,他跑到盛夏旁边准备问他。
“我去,这雨下得好大。”方子裕手上晃着笔,被突然袭来的雨声吸引去了注意力,他看天看地看雨就是不看试卷。
“天老爷也闷得受不了啦。”盛夏抬头盯住方子裕,拍拍桌子提醒他,“你还解不解题了?”
听见盛夏活泼的前半句,方子裕突然愣住,他不晃笔了,感觉有些恍惚。
时间过得真快,江淮已经离开嘉禾这么久了。
最开始的几天,盛夏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学习。
方子裕发现盛夏像变了个人,他说不上来,他那时感觉盛夏越来越像江淮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以前那个活泼的盛夏又回来了。
方子裕有些惊喜,连忙把自己的凳子搬过来,他坐下后笑呵呵地说:“解,当然解。”
白色的草稿纸被翻过一页。
护士推开病房门进来,正想问问江淮感觉怎么样,就看到男生趴在床边吐了。
“没事吧,还好吗?”护士赶忙跑过去扶住了江淮。
胃里那种翻涌着排山倒海往嗓子眼里冲要吐的感觉非常难受,缓了好长时间,江淮才用手撑着床边重新坐了起来。
医院虽然在病床边放了垃圾桶,但是江淮还是慢了一步,他刚翻开的白色草稿纸上不小心沾了些他的呕吐物。
姑姑给他请了护工,但有的时候江淮还是会不好意思。
他用了最大力气把白色草稿纸好好地包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江淮才向护士摇了摇头。
江淮刚做完一期化疗,护士看着眼前这个都没自家孩子大的男生,不免有些心酸。
住进医院的短短两个月,江淮就瘦了一大圈,有点看不出和从前是同一个人了。
“先别学了,多休息休息。”护士说:“啊。”
江淮点点头,他在心里说:没学,我只是想写个我喜欢的人的名字。
半年后。
新年刚过没多久,今天是江淮的生日。
江淮的状态相比较之前已经好很多了,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头上戴了个黑色的毛绒帽子,正靠坐在病床上拿着个笔写写画画。
“小淮,今年有什么生日愿望吗?”江淮想起了白天时姑姑问自己的问题。
江淮想了想,颤抖着攥紧笔在本子上写下了一句话。
[生日愿望:治好病,活下去,见到他。
——2020年2月4日]
写完后,江淮又拿过来一本日历,他先是从前往后数了数到现在一共过了多少天,然后才用笔在今天的日子上画下一条杠线。
做完这些,江淮才将本子和满是杠线的日历一起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
桌子上摆着的小钟又走过一个整点。
“来福,你困了就先睡吧,爸爸再做一道题。”
来福翻了个身就醒了看上去有点茫然,盛夏看着它瞪着两颗无辜的大眼睛,觉得很可爱,抬起手在它脑门上摸了一把。
“喵~”
方子裕说以前的盛夏回来了,但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他这一切都是装的。
演戏谁不会呢?
盛夏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天天却用拼命学习来掩藏自己。
世界的钟摆每天都在不断地往前走,可他的时间好像早就停在了知道江淮转学离开嘉禾的日子。
这么久以来,来福日日都趴在书桌上陪着盛夏一起学习。盛夏学到什么时候,来福也就熬到什么时候。
有几次,来福实在坚持不下去,它中途打个瞌睡,脑袋突然就砸在桌面上,反应过来后又乖乖端正坐好。
模样十分可爱,这时常把盛夏逗得直笑。
“来福,还好有你陪我。”终于写完题目,盛夏捧着来福的脑袋左右晃了晃,“谢谢。”
来福叫了一声,像是回应。
它知道盛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因为它几乎每天都在听,这已经成了习惯。
“来福。”果然,盛夏接着说:“我跟你说,我再也不要喜欢江淮了。”
来福没有回应,它感觉到小主人的情绪有些低落,连忙往盛夏身边贴了贴。
看到来福的动作,盛夏心里一颤,他用手指在小猫头顶上点了点,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你看着我,我在本子上写下来给你看。”
盛夏拿来一本很厚的本子,他自欺欺人地翻到新的一页,在上边写下了和前面几百页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我再也不要喜欢江淮了。]
一年后。
“配型成功了。”
医院里,医生看着最后的检查结果说。
江为优坐在医生对面,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歇息了下来,眼里快要闪出泪花。
她伸出手揽住坐在旁边江淮的肩膀,江淮一直放空的思绪这才突然收了回来。
江淮这次没有戴帽子,露出完全被剃光头发的脑袋,他看了眼对面的医生,像是有些不确定,问:“真的成功了吗?”
他看到医生再次点了点头。
他又看向旁边的姑姑,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
他想起了之前的事。
医生告诉他,现在能找到和自己相配的骨髓非常不容易,让他最好还是先看看自己的亲人能不能有机会捐献成功。
经过检查,江为优不符合。
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江为兴。江淮虽然很厌恶江为兴,但他毕竟是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为了能够尽快见到盛夏,江淮拨打了那个他之前一直想逃离的人的电话。
江为兴的电话一开始还能接通,虽然都是辱骂,可是到了后来,电话变成了忙音,最后慢慢变成了拒接。
江淮一度想放弃,他觉得这样维持现状也挺好,至少还和盛夏活在同一个世界。
那段时间,他几乎是靠着盛夏之前送给自己的来福的照片熬过了好几期的化疗。
收回思绪,江淮缓慢呼出了一口气。
“不过,”医生停顿了下,想了想最后还是说:“我们现在还不能放松,这期间还有更难的关要去闯,尤其是移植过程中的真菌感染,但我们医院都会全力以赴的。”
江淮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只问了一句话,他说:“我能顺利下手术台吗?”
医生没有说话。
江为优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但她不能在江淮面前露出慌乱,也没有出声。
江淮心里已经有了个数,他说出了一句让医生和姑姑都十分震惊的话。
“我能出去看个人吗?”
不等在场的人反驳,江淮接着说:“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呢,我就是有点想他了。”
窗外的天上飞过一只自在的鸟。
绿灯亮起,公交车缓缓起步往前行,盛夏戴着耳机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城市光景一帧一帧往后倒退。
今天是二一年的立春,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又要过新年了。
盛夏向学校请了个假,离开教室下楼时,他还能听见老师在喊:“马上就要高考了,再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呢?”
盛夏一直都很努力,玩命一样,他感觉有些累了。
他想去市里的定慧禅寺,他想求佛祖保佑今年的高考试卷能简单点,他想考个好成绩,他想离开这个城市。
“定慧禅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个人物品从后门下车。”
下车后,盛夏前后左右大概看了看,高耸而古雅的观音塔安静地屹立在寺庙深处。
付完钱,他拿着门票和沉香直接走了进去。
他以前和爸妈来过很多次这里,对寺庙的里面还算熟悉。
每年尤其是大年初一,这里的人会非常多,去到里面需要排很长的队伍。
可是,现在这里的人非常少,盛夏一个人走过了里面很多地方,周围十分安静,他脚踩在地上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盛夏虽然认不全这里所有的菩萨,但他每走到一座佛像前,都会停下来拿着沉香虔诚地拜三拜,然后重复在心里已经说了好多遍的话。
走到最后,盛夏斜着举起右手,将手里的沉香靠近燃烧的火焰点着了。
盛夏双手交握,将沉香牢牢地攥在手里,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菩萨,说出了此前在心里过了许多次且也是真正想对佛祖说的话。
他为心里仍旧喜欢着的那个人祈福。
盛夏:“祝江淮十八岁生日快乐。”
“祝江淮高考顺利,一生平安,快乐美满。”
说完后,他弯下腰,虔诚地向佛祖拜了三拜。
下一刻,再抬起头时,盛夏手里拿着的沉香开始剧烈燃烧,灼热的灰烬落下来,在他手背上烫出了一块又红又肿的疤。
轰!
旁边不知什么地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盛夏像被烫到又像是被吓到,急忙转过身朝周围看。
一团浓浓的裹着火光的烟雾旋转着直直冲向天边。
汽车撞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江淮有反应但最后终究没有能来得及躲开。
他重重摔在地上,浑身颤抖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慢慢从后脑勺边淌了出来,浸湿了整个大地。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江淮的脑海里闪过一个非常青春美好的画面,那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盛夏的秘密。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江淮抱着一大堆竞赛资料,抬头找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生。
江淮哪里见过这场面,他吓坏了,头都没抬就赶紧向前挥着双手对男生道歉,模样自卑地都要埋进身后的草丛里。
人着急的时候好像干什么都会出错,他忘了自己的手里抱着东西,一松手,资料就全都掉在了地上。
眼前的男生可能也没见过这场面,有点懵,一边真诚地说着没关系不碍事没怪你,一边帮着他捡起了地上所有的东西。
两人终于收拾好后,男生见他又要道歉,急忙拦住了他,“哈哈,我都说没事的了,真的。”
“哎?”男生弯头看着他,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怎么在学校里没见过你啊?刚转学来的吗?哪个班的啊?是初三年级的吗?”
接连听到好几个问题,江淮被问懵了,“不……不是,我是其他学校的,我今天是来这里参加物理竞赛的。”
“啊!这个我知道!”男生朝他打了个响指,“我有个朋友这次也参加了!”
男生又问:“你是不知道怎么走吗?”
江淮愣住了,这个话多的男生就这样非常容易地戳破了自己的心事,他忍不住朝他多看了两眼。
乌黑的头发,爱笑的眼睛,纯白的牙齿,干净的校服,好闻的味道,还有活泼的语气。
天边躲在乌云里的太阳不知何时探出了个脑袋,闪过的亮光直直打在江淮眼睛上,这让他一下子恍了神,心跳漏了半拍。
“我刚刚说的都记住了吗?就是这样走,这样走是最快的。”他听见男生说:“我叫盛夏,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初二一班找我啊!”
那是江淮第一次认识盛夏,是在他初二刚开学的时候。
从此,他对他一见钟情,直到生命的尽头。
——正文完——
有人能数出来这一章一共用了几次转场嘛?
这算不算一种首尾呼应呢哈哈。
—
是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就是我最初写下这个故事时脑海中就定下来的结尾画面。
感谢所有,希望能有机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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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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