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请远离水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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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里安静得很诡异。
没有人声，也没有刻板印象里在大自然里会听见的虫鸣和鸟叫——因佩尼娅只能听见风吹过走廊时，那些趴在墙壁上，躺在角落里，悬在头顶处的叶片淅淅飒飒的声音。
她越过那些凸起的根脉，顺着楼梯慢慢向上走，一闪一闪的灯泡在她走过时彻底罢工，在发出微弱的哀鸣声后暗了下去。
于是猩红色的夕阳顺着枝叶和窗框间的缝隙挤了进来，在布满了不明拖拽痕迹的地砖上画出细碎的色块，像粗制滥造出的教堂彩窗。
在这莫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氛围里，因佩尼娅成功爬到了楼顶——其实本来有安全门挡着的，可一截粗壮的枝干硬生生怼开了它，所以因佩尼娅就很自然地踩着这截木头溜了上去。
天台上也静悄悄的，连声鸟叫都没有。
“就这里吧。”因佩尼娅找了个正对着夕阳的位置，紧张地打开了【服装/武器】的卡池，“没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还是希望出的，当然这不是一定要出的意思，只是出了会让我更开心，如果能多出几件就更开心了，但其实一件就很开心了——”
叠过甲后，她双眼一闭，用力向抽取键拍了下去！
可就在这个紧张刺激的时刻，系统提示却非常不解风情地响了起来！
【阿卡姆疯人院·破损版的主人[???]已注意到您】
【环境伤害更新提示】
【体力值上限在此区域内大幅减少，行动时获得大幅迟缓效果。】
因佩尼娅睁开眼：“？”
环境伤害的提示变了。
从‘体力值减少’‘获得迟缓效果’变成了‘体力值大幅减少’和‘获得大幅迟缓效果’。
她还在思考这是不是代表此地不宜久留，腹部就猛地一凉——她低头看去，发现一根有手腕粗细的藤蔓不知何时捅穿了她的肚子，正朝她晃着末端的白色小花。
嗨，她几乎能听见小花快乐的声音，你好呀。
【闪避失败】
【体力值-10】
因佩尼娅感觉自己要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了。
不、不是……她才刚刚殴打完那个叫杀手鳄的悬赏对象，以及和她在小巷里来了场遭遇战的NPC，现在这是又要来一个吗……？
她的番茄库存真的不多了！救救孩子吧！地里还种着八小时才能成熟的卷心菜呢！
不打了，这回说什么也不打了！反正体力条也打不成负的，清零后唯一的效果也只有限制移动速度，她摆了！
决定开始摆烂的因佩尼娅心态平和地重新看向卡池，检查了一下自己刚刚抽出了什么玩意。
……咦？真出金光了！
只不过这次远没有玛丽那一次震撼——这次十连里只有两抹金光，不过对因佩尼娅来说，也算是运气爆棚了。
【深海之冠收集进度】
【6/9】
【丰收时节收集进度】
【1/8】
她把深海之冠的裙子给抽出来了，至于那个丰收时节……因佩尼娅对这套绿色系的服装有印象，她记得收集完这套衣服以后，田地里的作物有几率翻倍来着。
因佩尼娅摆弄了一下抽出的雏菊样式的绿色系手链，觉得还不错，遂戴到了手腕上。
在这期间，那根藤蔓不知何时缩了回去。
系统出品的衣服并不会被损毁，这游戏也没有太过血腥的mod，由于是游戏角色所以也没有痛觉——所以要不是岌岌可危的体力条，她都要以为刚刚无事发生了。
“你很奇怪。”有人在她身后轻声开口道。
“下一句是女人你很独特吗？”因佩尼娅懒得回头，对着沉向地平线的红太阳抬起手腕，在金红色的暖光中端详着雏菊手链，“你给我一种疏离感，你给我两种疏离感，你给我三种疏离感——”
她听见轻笑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带着淡淡花香的微风，引得因佩尼娅差点打了个喷嚏。
有人站到了因佩尼娅的身旁，和她一起端详着夕阳中的手链。
因佩尼娅偏过头，看了这人一眼。
没她高，头上顶着个[???]。
红发绿眼，眉眼锋利，皮肤泛着一层柔软的绿色，穿的连体衣似乎是由植物组成的，将女人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新人？”红发女人轻轻地眨了眨眼，“你来的不是时候，蝙蝠今天不在这里。”
“蝙蝠是什么？”因佩尼娅没听明白。
脑袋上顶着[???]的红发女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嗯？你不是来找蝙蝠侠的……那就更奇怪了，这里可不是能乱逛的地方。”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因佩尼娅很平静，“刚刚拿藤蔓捅我的就是你吧。”
“嗯哼。”女人也很平静地承认了，“我不喜欢人类，那些小可爱们也不太喜欢人类。”
“……那为什么突然停手了？”
红发女人笑了起来，她抬起手，轻柔地抚过因佩尼娅鬓角的发丝。
【环境伤害更新提示】
【行动已大幅减缓！为了您的游戏体验，请考虑快速离开此区域！】
“因为你不太像人类。”女人呼出一口气，“而且我对你的手链很有兴趣，它会让植物们感到舒适。”
因佩尼娅：？
我初始设定游戏角色时选择的是【人类】阵营啊？难道哪里选错了？不应该啊？
她脑内飞速回顾了一遍创造角色时的界面，天使恶魔精灵这几种有人型的阵营都隔得比较远，她就算手抖也不会抖那么远。
“也许你很快就能融入哥谭……不，你已经融入这里了，也许我们未来会经常见面。”女人偏头，摸上了因佩尼娅的手链，“……啊，它像是一场清新的小雨……”
她迷恋地望着这条雏菊手链。
因佩尼娅实在摸不准她到底想干什么，但这不妨碍她摸出三颗番茄，送给了红发女人。
“你是毒藤女吗？”因佩尼娅问道，“我在新闻上看见过你。”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红发女人头顶的[???]迅速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毒藤女（帕米拉·莉莲·艾斯利）]，括号内的真名在短暂的闪烁后就折叠了起来，应该是为了方便阅读。
不过毒藤女并没有回答她，这位能和植物沟通且自我身份认知为植物的超级反派只是捧着那三颗番茄，细细地打量着它们。
“你怎么做到的？”毒藤女听起来有点惊讶，还有点好奇，“它们是植物，但不完全是……我能感到它们是活着的，可它们对我的呼唤没有回应，就像是——”
她皱起眉：“如果用人类的方式来形容，那这几颗番茄就像是有着人类外表的人工智能。”
“听起来有点恐怖谷。”因佩尼娅锐评道。
但她也不太在乎毒藤女是怎么看待番茄的——她只知道对方的好感度居然直接+6了，看来这位超级反派是真的很喜欢番茄。
等等，所以毒藤女在悬赏目标的范围里吗？
……因佩尼娅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去一趟GCPD，看看悬赏名单了。
……不过就算在名单里，她现在也打不了。
食用后能回复体力值的番茄快要见底，场地debuff也很严重，要是真打起来怕是要大道磨灭了才能出结果。
总之，向着哥谭警署出发吧……不对！她打完杀手鳄后的目的地好像本来就是警察局，结果那个拎着狙击枪的NPC把她的思路全都弄乱了！
因佩尼娅悲伤地拍拍脑袋，走向楼顶边缘，准备直接跳下去。
“等等，”她身后的毒藤女却突然开口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知道什么？”因佩尼娅一只脚已经快迈出去了。
片刻的沉默。
“我对你很感兴趣，”毒藤女动了动手指，于是一根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藤蔓悄悄挪到了因佩尼娅身旁，“拿上这个。”藤蔓将它卷着的枯片塞进了青年的西服口袋里，“行动开始前，我会用这位小朋友提醒你的，记得别丢了。”
“……”因佩尼娅皱起眉，“什么行动？”
哥谭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衬得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光像是一片片颜色奇特的星海，晃得人眼睛生疼。
“不能告诉你太多。”毒藤女的笑容失去了温度，“不过……小心大海，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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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夜翼叫道，“别做得太显眼！”
“别指使我干活，迪克！”红头罩蹲在地上激情锯钢管，“要是觉得我太粗暴你完全可以自己来——”
[“代号。”]通讯频道里的芭芭拉很无奈，[“红头罩，别说真名。”]
“我什么时候说真名了？”杰森·红头罩·陶德若无其事，“我刚刚只是在骂人而已。”
“杰森！”夜翼压低声音，用卡里棍半真半假地敲了一下红头罩的头盔。
“神谕你听见了吗？神谕？”红头罩啧啧了两声，“刚刚没遵循代号原则的可不是我。”
芭芭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为迪克和杰森转好的关系而高兴，还是因为这俩人过于幼稚的拌嘴方式而无语。
其实这场行动的指挥位本不是她来负责，可当迪克几个空翻跳进目标点，然后和同样鸟鸟祟祟的杰森四目相对时，原本还在和迪克开玩笑的提姆立刻光速退出了通讯频道。
芭芭拉！提姆难得小小地消息轰炸了一下她，帮我个忙！
唐突上工的芭芭拉：“……”
算了，也是个好选择，毕竟杰森每次遇见提姆时都像是要把他给活撕再生吃了一样。
[“状况如何？”]芭芭拉敲敲键盘，[“你们到达指定地点了吗？夜翼，红头罩。”]
“马上——好，锯开了！”红头罩率先跳进失去了阻拦的通道，“让我看看——”
“轻点，杰森！”夜翼紧随其后，落地时几近无声，“还是说你又变重了？”
“考虑到我们身高的不同，”红头罩一边趴下去，一边嘲讽意味极强地在头顶比划了一下，“我比你重一些也是正常现象，迪克。”
芭芭拉果断放弃拉架：[“看到目标了吗？”]
两个身经百战的义警你瞪我我瞪你，最后在芭芭拉逐渐失去耐心的咳嗽声中平复了心情，双双爬到了通道里的一道缝隙旁，顺着开裂的地方看见了屋内的场景。
实验室里——当然，永远是实验室，多么经典的地点——摆满了几米高的，装满了不明绿色液体的罐子。屋内没有开灯，但这些液体内部漂浮着一些会散发出荧光的小生物，它们在罐内静悄悄地游动着，让液体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水波。
这些水波将绿色荧光折射，折射后的光穿过罐子，落在了苍白的墙面上。
“看着像海洋馆。”夜翼对着那些投射出的，像水母触手似的波纹吐槽道。
红头罩没说话，他是真的不太喜欢这种绿油油的画面。
夜翼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抬下巴，示意红头罩看向实验室里走来走去的持枪人员：“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红头罩啧了一声，“我要找的东西还在更里面。”
“好吧，那拜拜。”夜翼咔哒一声打开了卡里棍的电击功能，“这周末记得来庄园吃晚饭，阿福直说了想让你来，布鲁斯也——”
红头罩迅速地爬走了，像一只慌乱逃窜的巨型生物。
[“把他吓走了？”]
“嗯哼。”杰森的身影消失了，夜翼嘴角的笑容也同时消失了，“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神谕。”
他盯着一个越走越近的持枪壮汉，慢慢绷紧了肌肉：“不过我会解决的。”
在壮汉走到缝隙下方的瞬间，这只蓝黑色的大鸟无声地跃了出去，熟练又凶狠地给了他一个大腿绞杀。
Bingo，夜翼无声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请远离水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