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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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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这一次也是痛下决心。小李氏的话虽也有一些效用，但真正叫李氏下定这场决心的是乔贤昨夜与她道的那些话。老爷子都要将四弟打发去收租子了，可见还是素日里不成器叫老爷子灰了心。四弟能叫老爷子灰心，但善芸不行。善芸日后可是要出阁的，府里可是日后她在夫家立足的底气。
妯娌俩商定好便要出门，小李氏换衣裳的间隙，想了想，招来了李妈妈耳语了几句。不多时，坐在外间的李氏就瞧见了匆匆而来的乔善凊。
“你怎么来了？”
乔善凊行过礼后才收敛了匆促的气息道：“母亲寻我来，许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两人又说了旁的几句话，小李氏适时从内卧出来。瞧见李氏探询过来的视线，小李氏望向乔善凊，而后才轻道了一句：“今日的事怕是还少不了善凊。”
李氏还是不解，然而小李氏却也不多解释。她伸手招了招乔善凊，待人来了跟前，理了理她的鬓角衣裳，仔细地看了看，见她身上一切妥帖，才领着女儿朝外头去。
三人一行，各自带些了使唤的丫鬟婆子。在二门套了两驾马车，丫鬟婆子们一驾，小李氏三人一驾，去了永定大街。
永定大街四通八达，街头商铺林立。乔善凊就听着马蹄哒哒，车身轻摇慢晃。马车左拐右绕，停在一家书肆旁。
乔善凊放下车窗，看向对面的小李氏，讶异道：“不是要买礼物？怎么到了书肆？”
正位上的李氏也是不解，不过却不曾言语，只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小李氏，等待她的解释。
小李氏微微一笑，秀致的远山眉漂亮地弯起，“我们是赔礼道歉，自是要比平日里还要用些心才好。我便将主意打到了书肆，寻思着书肆中是否有那些未曾被人注意的绣谱或是针谱。”
李氏听了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反而是觉得这主意极好，早先悬着的一颗心，听见小李氏的主意后也微微放下。这般合心意的礼物，想必顾玉娘那头应该不会再生什么刁难了。
“确是如此。这送礼是要送到心坎儿上。”
只是乔善凊却很疑惑，她看向小李氏的眼里满是质疑，“书肆里哪里会有这些的东西？”绣谱和针谱之类的都是闺阁女儿所作，无端地怎么会流落出来？况且这类东西也不是那么好作的，毕竟闺阁中的女子不是个个都能读书识字的。玉绣便不识字。
小李氏却神秘一笑，不与她分辨。
三人依次下了马车，后头马车上下来的丫鬟婆子赶紧跟了上来。
午后的日光斜射入户，书肆的老板趴伏在柜台上，在沿街的各种买卖的叫卖声里昏昏欲睡。婆子的唤声传来，他才忙不迭地直起腰身招待，“客人自己看，上头的是四书五经，下头的是话本子，您且看，看中便唤我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睡醒的困倦。
乔善凊细瞧了他一眼，见这老板眼都还未睁开，但那一溜串的却不带停顿的话却能脱口而出，不禁有些纳罕。
本欲抬步往里头去的小李氏见她愣神，轻唤了她一声。乔善凊赶忙收回视线，跟在母亲的身后进了里头。
四周墙壁被四足立式十二格黑漆书架塞满，上头依次规整地摆放着读书人案头上的四书经义，最下头的两格摆着各类游记话本；还有一些画卷法帖放在居中的黑漆四角长桌上。
李氏不识字，底下的丫鬟婆子也不识字，于是在满卷的书册里寻摸针谱的任务就落到乔善凊和小李氏身上。
针谱一类怎么论都挨不着四书五经，乔善凊便只能从底下两格的闲书中寻起。那些书册摞放在那里，书肆里用竹签制了分类名目，乔善凊只需看名目，便知哪一摞中是个什么类目的书。可奈何，话本子倒是翻了够，甚至于她要的那本《老山游记》的下册都叫她寻摸出来，但那针谱亦或是绣谱连个踪影都没露。
一旁的小李氏也在窸窸窣窣地翻找着。乔善凊见那情状，估摸着是无所获，她心下稍一思量，人便拐到了前头。那原先还半睡不醒的老板不知从哪儿寻摸出一只手捧黄砂壶小口啜吸着，一见着她，脸上霎时摆开了生意人惯有的笑。
他上下打量一番，视线虽不遮掩，却也不惹人生厌。他缓缓地开口道：“不知小姐要些什么？若是府上有应考的学子，不妨去看看我们中格书架上摆放的经书要义。那些书用了我们铺子特有的药纸，不论过多久，书中都不会有蠹虫暗生的。”
这倒是难得一见，不过乔善凊来此原不是为这个，是以只能略带歉意地笑笑。她将自己的来意道明，书肆老板忙从一旁暗屉取出账册，里头是书肆里各类书册的详情，包括数量和名目类别。
老板将册子翻得哗哗作响。厚厚的一本，乔善凊没有多少心思去细瞧这场景。她无甚聊赖地朝外头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那是顾青穹？
以防是自己瞧花了眼，乔善凊还疾走几步去了书肆门口。她在书肆门口站了片刻，直到那抹青衣劲装的身影进了春华楼，她才折身回来。
“欸，小姐您看——”老板在账册中抬首，阖上账册，神色抱歉道：“这寻了半晌，也没有您要的绣谱、针谱……”
里间听见动静的小李氏等人也走了出来，老板见这一行人衣饰华贵，气度雍容，不禁收紧了心神。他怕人怪罪，忙道:”您看，要不我为您留心着，若是后头有这绣谱或是针谱，我一见着便为您留下？”
乔善凊回头看向母亲。
小李氏稍稍一顿，才道：“不用了，劳烦老板了。”这间书肆是经年的老铺子，满都城的书肆，没有哪一家有他家的杂书齐全，若是他家都没有，那便是真寻摸不着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