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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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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罗特觉得他自己特别奇怪。
和打架的时候相似，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但又有些不同。
这种愤怒没能让他爆发更强的实力，反而让他第一时间想要逃跑。
不知不觉间赫罗特来到了经常夜袭的书店门口，玻璃门后，老爷爷和老奶奶半躺在柜台前，笑呵呵的互相打趣，唯美的漫画封面露出书架，赫罗特想起了前不久看的内容。
他觉得自己好像那个古早日系少女漫女主角，看到男主角和女二站在一起十分登对，感到自卑绝望，决心退出对方的生活，心情似乎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虽然不明白女主角为什么会有所谓的自行惭愧，但赫罗特自认为比那个谁帅多了，更有资格站在常宵雨身边，想到这里，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跑掉，就应该光明正大地走到她面前，让梁丘云自愧不如。
脚步一转，他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空气中常宵雨的气息由淡转浓，他跨过一条斑马线，脚踩在地上不动了。
回过头，在马路的另一边气息反而更浓郁。
赫罗特把发尾甩到身前又走回马路对面，沿着灵魂气息寻找常宵雨。
*
仓库里确实还有其他门，门后却是配电房，要出去只能走大门。
麦格可能就在外面，常宵雨捡起被割断的绳子，重新绑住自己，将断裂处攥在手心大声试探：“你绑我为了什么？我一穷二白，没什么可图谋的。”
她的询问声回荡在库房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常宵雨警惕为上，又大声道：“你说的赫罗特是谁？你怕不是认错人了吧！”
大门轰隆隆打开，麦格魁梧的剪影出现在扩大的门缝中间。
“吵死了，乖乖呆着！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就是诱饵，诱饵懂吗！”
他暴躁地怒吼，砰地把门重新关上。
常宵雨身体松懈下来，挺直的脊背稍微弯曲。
麦格在外头没发出一点声音，常宵雨是希望他走了的，结果没有。
可就这样丢掉性命她实在不甘心。
常宵雨对自己前不久的想法产生疑惑，她为什么担心赫罗特的安危，这不像她，难道是因为他平时傻兮兮的，被传染了？
可这麻烦是赫罗特带来的，就应该他来处理，非要说到契约内容，常宵雨也支付了足够的恶念，还替他钓未投胎灵魂的鱼。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
死道友不死贫道，常宵雨丢掉之前舍己为赫罗特的想法，口中不断默念他的名字，很快，手背契约图案浮现，在黑暗中闪烁着血红微光，与头顶设备红灯同频闪烁。
百米外的赫罗特手背灼烧起来，他举起手聆听脑内契约的声音，猛地抬头看向前方。
很近了，但那里还有一股死神的傲慢味道，赫罗特身形骤然模糊。
“麦格。”
常宵雨听见门外赫罗特平静地喊着麦格，声音里隐藏着汹涌的怒火。
她连忙甩开绳子后退几步，远离大门，免得殃及池鱼。
轰隆!
库房的生锈金属墙体和大门剧烈颤抖，发出像要碎裂的咔咔声，被门外更大的打斗声掩盖，常宵雨没能在震动的地面上站稳，蹲下身子抱着膝盖降低重心，眼睛紧盯大门方向。
即便看不见任何东西。
说起来，他们之前打架的阵仗好像没有这么大。
一束光射入库房内，大门门框在震动下居然有些脱落，与墙体分裂，倒是合在一起的两扇门被锁死为一个整体，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她凝神向外看，偶尔能见到缝隙中两人的拳脚与飞舞的灵魂力量，。
工厂地方狭窄放不开手脚，他们交手速度越来越快，只能看到两条漆黑的残影，身影也越来越远。
耳边声音逐渐小了，常宵雨当机立断冲上前推门，手掌插入裂开的门框，紧抓着大门掰宽缝隙，腐蚀的脆弱合页纸片般裂开。
前方屋顶上浓烟滚滚，见不到他们的身影，趁着没被注意她扭头绕出工厂，朝着反方向拔腿就跑。
离开工厂区域，熟悉的公交车牌闯入视线，常宵雨才终于知道原来她之前正身处曾经去过两次的特色文化小镇附近，那一片工厂就是她坐公交车时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她继续往前缓冲了七八米，弯腰撑住的膝盖喘气，手上爬抓住公交车牌，慢慢直起腰。
听不见他们破坏建筑的动静，这下应该安全点了。
公交车牌的绿色方框排列几条不同公交车路线，手指点在其中一条路线的终点站，常宵雨往地点的方向看，沥青马路弯弯曲曲延伸入山。
越偏僻的地方越好。
打开手机，恰好公交车定位距离当前位置两分钟路程，等不了多久便到。
另一边，无数工厂被从中截断，水泥砖瓦的断口处掩藏的钢筋横截面平滑，麦格左右出拳，击打在镰刀上。
周边气爆不断炸响，墙壁猛然炸出几个缺口。
赫罗特削掉屋顶一角，右旋镰刀格挡攻击嘲笑：“我以为你会变得更强，毕竟前不久我还打不过你呢，怎么？杀人也力不从心了，恢复力量的速度不如从前？”
“抓你绰绰有余！”
麦格怒骂，上前勾拳，硕大的拳头顷刻逼近他扬起的下巴。
“别生气嘛，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赫罗特笑着后翻，下半身上踢，以牙还牙撞击他的下巴，下颌骨头喀拉错位：“现在是我强一点。”
疼痛激起麦格的血性，不管不顾身体被冲击得后仰，肩膀带动双拳夹击他的腿，力道集中于拳头。
接下来就是把他甩出去直接拳头轰击。
赫罗特预判到此，腰身弓起犹如拉满的弓弦，手中镰刀翻转划出，麦格不得不放弃攻击后退避开即将割断他腿的镰刀。
麦格避开赫罗特攻击的同时，赫罗特借此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但赫罗特使用的镰刀可比他的攻击范围要大。
破绽！
赫罗特目光射向他不稳的下盘，以拳为战斗手段的人最忌下盘不稳，甫一落地，就腰腹发力冲出，手臂肌肉鼓起挥出镰刀，然后脚步刹车迅速回扯，锋利的镰刀将麦格拦腰截断。
犹如实质的黑烟在断成两截的身体中间喷发，麦格狰狞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转瞬化为黑烟，飘飘荡荡的融入空气当中。
赫罗特扛起镰刀，盯着逐渐消失的黑烟皱眉。
他见过其他死神死亡的样子，与此时别无二致，然而直觉却告诉他，麦格没死。
奇了怪了。
不过他没死也遭受重创，想要恢复又是好几个月，不足为虑。
赫罗特抬头看着天空，身体化为黑色流光冲向天空，一个拐弯往常宵雨的方向而去。
“哇，你这是在哪儿？”
赫罗特落下，脚边青草野蛮生长，杂乱纠缠，树木都有狂乱之意，常宵雨随意坐在木桩上。
“跑这么远？别担心，我已经解决了。”他低头凑近，眉毛上扬，一副得瑟样。
常宵雨上下扫视，揪住他的头发，他原本束好的小辫子散乱下来，乱糟糟的披散肩上：“橡皮筋呢？你的头发散了。”
赫罗特有些不自在，从她手里扒拉回头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居然没有把我推开？不会是吓到了吧。”
“啧。”常宵雨收回手。
“你刚刚啧我了吧？拜托，是我去救你的哎。”
“你听错了。”常宵雨微微一笑：“麦格怎么样了？”
既然能够安全来到这里，说明危机暂时解除，
“那个啊，正常来说我应该是杀了他，毕竟这里不在公司管辖范围内。”赫罗特收回脑袋，抱着手臂说：“但他的气息并没有完全消失，我怀疑他没死。”
“没死？莫非他留了后手？”常宵雨皱眉。
她可不想再当一次人质。
赫罗特撇嘴：“他的脑子哪里想得到这些。”
“其他原因更可怕。”
“哎呀别说这些了，反正短时间内他也没法找我们麻烦。”他抓过常宵雨的手，翻过手背，上面一道道划痕，血珠渗出：“你的手怎么流血了，看着是刀割痕迹。”
她这才意识到手背尖锐的疼痛，割断绳子时太过匆忙，赫罗特与她汇合之前又精神紧绷，分不出心神去注意手。
常宵雨拽了拽手，没拽回来，轻描淡写道：“我被他用绳子绑着，只好拿美工刀割开，厂里面没有光线，就这样了。”
“你笨啊，那个时候就应该早早叫我，迟了那么久......不然我立刻就赶过去了。”他盯着手背，嘀嘀咕咕。
这辈子居然有人说她笨：“我不是后面叫你了吗？”
“能一样吗？”赫罗特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口气，她下意识回缩：“时间不对就哪里都不对！你这还知道痛啊，要是一遇到他就喊我的名字，你连拿你那刀的机会都没有。”
“......”
“我不知道你现在能打过他，只是想了你我被杀害后的凄惨场面。”常宵雨垂眼。
“哈，我有这么弱？”赫罗特蹲下身面对她，不服气地说：“而且是活捉，他是要活捉我回去，还没说杀我。”
赫罗特这回确实有点担心了，不会真的吓傻了吧。
对啊，常宵雨视线游移，记起第一次遇见麦格时，赫罗特回来说过这些事情，她怎么就记不起来呢？
亏她胡思乱想那么多。
常宵雨知道她自己不对劲，如今也该面对现实了，她对赫罗特有着异性间的好感，所以那时候才控制不住想法。
“当时情况太混乱，我一时间记不起来。”她抽回手：“倒是你，一开始就平白无故对我那么好，我指使你也不生气，可面对其他人时你一点就爆，为什么？”
常宵雨想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赫罗特睁大的眼睛，里面写满茫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