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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药瘾事起 ...

  •   时局正暗潮涌动,背后凶兽的眼睛泛着幽幽的光。而定帝乐正冶却拉着乐正窈去看他新得的异宝。

      乐正冶把玩一个血色明珠,觉得这珠子尤其衬乐正窈的气色,正觉开心,就有内侍匆匆来报宁妃病得快死了,来求陛下看她一眼。

      乐正冶哪里想得起来宁妃是谁,霎时暴怒道:“她死了和朕有什么关系,等她死了再来告诉朕!滚!”

      乐正冶将那珠子的供台掀翻在地,抓起一个有棱角的东西就往那内侍的头上砸。

      力道之重,叫那内侍当场就断了气,吓得其他侍从侍女纷纷退开一丈远。

      乐正冶死死地抓住乐正窈,喘着粗气道,“阿姐,阿姐!你看到了吗,”乐正冶神神叨叨地指着四周,

      “他们,他们,都想害朕!朕给了他们一切!权势尊崇,金银美人,哪一样不是朕给的!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从朕这里得什么,朕给了,可是他们总想着背叛朕!想要害朕!和那该死的贱人一样以为朕好欺负!”

      乐正窈紧紧地抱着他,按住他暴动的身体,厉声道,“她已经死了!你忘记了吗?他们都死了,你亲自动的手!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害我们了。”

      乐正冶愣了愣神,缓缓抬手道,“是啊,他们都死了,我现在是皇帝,谁都不能害我!我要谁死就谁死!”

      啪嗒一声,那个香囊就滚落在地,乐正冶似是触碰到什么禁忌般,咧嘴狂笑道。

      “看看,谁都知道我是一个嗑药的疯子,需要药物来醒神,需要赶尸人来赶尸!哈哈哈哈哈哈哈!朕偏要疯,朕要他们都死!”

      说罢猛吸一口,觉得不够,撕扯开那布料就把里面的枣褐粉末往嘴里灌。那药奇异的香气也弥散开来。

      那股香气一被纳入肺中,竟直直穿透血肉,浸侵骨髓,连附在血管上的肌肉被刺激得战栗,连连抱紧收束,急切地把这不速之客挤出去。

      神经却兴奋地战栗,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刺激传入大脑,创造出尖锐的快感。

      待到乐正冶刚从这种极乐中缓过来后,寒气又从各个地方透来,刺激得他牙齿连连发颤,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害怕无措的情绪也翻涌上来。

      最后只得缩在乐正窈怀里,汲取着微弱的热量,发着抖说道,“阿姐,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乐正窈心疼地拥着他,“阿姐知道,阿姐都知道。”那散落一地的粉末刺痛着她的眼睛,不留痕迹地藏取一些后,心里有了其他的较量。

      乐正窈一连半月都宿在宫里,召来的药师都没能说出这药粉的所以然。

      乐正窈不由得狠狠地甩了自己贴身女侍一巴掌,“你怎么办的事?谁给陛下的香囊?你找来的是什么些废物!”

      那女侍慌忙跪下,“公主饶命啊,公主。那香囊不是是何人所献,最出名的医师药师也都在这里了。”

      乐正窈捏了捏手帕,焦急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乐正冶当年被逼得半疯,自己好容易用药唤起他的神智。虽说上瘾后脾气坏些,但也好过疯了,自己和他都沦为刀俎上的鱼肉。

      乐正窈不由得庆幸自己上次没有真的杀了风令,松了口气吩咐道:“叫风令进宫来服侍本宫。还有洪公公那老货,传来问话,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故弄玄虚!”

      说罢,看了看自己有些憔悴的气色,拿出那盒胭脂涂了涂,果然衬得自己面容姣好,心里泛起喜滋滋的甜蜜。

      了却心事后顿感玩心渐起,于是召男宠上前来调笑。

      不过才闹一盏茶的功夫,那男侍对着乐正窈咬耳朵,不料乐正窈就反手甩了那男侍一巴掌,怒道,

      “好大的胆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敢质疑任郎送本宫东西的居心!莫不是去行宫一趟养肥了你的狼子野心?”

      那男侍本想离间上位,结果没想到乐正窈回护任无涯到这种地步。顿感自己赌错,恐小命难保,扑通一声跪下后,忙把脸蹭向乐正窈小腿,连声哀求,一副可怜样。

      乐正窈被蹭得更加心焦火燥,一脚踹到他头上,还觉不解气,拔下头上发簪就想插穿他的脖子。

      那男侍见状直接吓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死任无涯说不定才有一线生机,忙道:

      “主!主儿!奴听任府有小主人了。马管事所说,必然做不得假。而且偏院还住进去了一个陌生女人,知道的人很少。奴是心疼主,驸马他该不会……”

      乐正窈一听,引来一阵娇笑,而后慢条斯理地转悠着那发簪,“也就是说,本宫都不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是吧?”

      说罢用手拨甩了一下那簪子上的流苏,轻描淡写道:“还有谁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清乐正窈的心情,不敢回话。

      乐正窈不耐,捻了捻那流苏道:“不说?不说就都拖出去打到说为止。”

      乐正窈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反复的性子,陆陆续续就有人跪下回话。看她没反应,有些人便大着胆子添油加醋,直教乐正窈脸上的笑越放越大。

      乐正窈用着轻快的口气道:“好,不管你们之前知不知道,反正现在你们知道了。那就,都杀了吧,昂?”

      语音刚落,乐正窈脸色瞬变,嫉妒与愤怒扭曲着她的五官,再也看不出半点少女情态。门外血腥一片却也没能平复掉自己的怒火。

      乐正窈把那簪子插回发间,眷恋地碰了碰旁边的一根钗子,喃喃道:“任郎,别担心,我不可能会疑心你的。只求你也不疑我的真心。”

      待到门外已无活人,乐正窈才唤来暗卫,得知任母任千忧的身份后。开心地从私库里调出一把短刀,托人送给任千忧。

      只是那刀还没送到任千忧手上,就被任母拦下。那近侍弓身道:“请任小姐安。”

      任母点头算是回礼,扫过那把短刀问道:“不知长公主如此美意,可教我那弟弟知晓否?公主厚爱,不回礼可不行。”

      那近侍陪笑道:“小公子收到礼物开心就好,何必劳得驸马。”

      任母心下一沉,示意身边侍女上前接过,“实在是不巧,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被他那舅舅叫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若教我这个做母亲的代收。”

      那些近侍面面相觑,犹豫好些时候,最后道:“那就劳烦任小姐了!”

      任母幽幽地看着那些近侍走远,交代道:“你们那好主子回来的时候,让他来一趟。不然别人的手都伸这么远了,都还可以当个白痴一问三不知。”

      任无涯得到消息后也没着急来,反倒是先把府里府外的人又洗了一遍,搞得人心惶惶。

      许多人被遣散发卖,其中不乏好些主管老人。可怜那马管事为了一两银子活生生断送性命,也是没命享了。

      等到任无涯踏进这方偏院时,已经是多日后了,向生向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任无涯一进门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那把短刀,被很妥帖的嵌在匣子里。向得走上前,对着任母示意一下就将那把短刀带走了。

      “你还真是贵人事忙,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上不得心,这刀要是见效快的话,两天都够收尸了,哪里还来劳烦你呢?”任母刺他道。

      任无涯也不甘其后:“自然是比不得姐姐你,出去几年说话越发高深,恨不得把所有人骂个遍,好似别人都欠姐姐你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窗户也被吹得嘎吱作响,好似在努力劝和两人。

      随着侍从嘭的一声把窗户关上后,那股争斗之势才平息下去。

      任母斟了一杯茶推至对面,任无涯从善如流地接过。

      “想当年,若我不离开任府,怕也只是成为你登的梯石。不知忧儿又在你这里能讨到什么结局呢?”

      任无涯语气散漫:“我的好姐姐,账不是这样算的,我靠你,你又何尝不会靠我呢?明明身处千丝万缕的因果里,却妄想一刀斩断。姐姐既然回来,他既然姓任,姐姐就没有过问的权利了。”

      任母端着杯子的手捏了又捏,最终还是松开了。

      夜色深深,亲缘浅浅,相顾无言。

      风令入宫后,长公主得知此药效数倍于原药,而且其成瘾性更大,对身体破坏性更强。

      乐正窈咬着自己的指甲,一下明了这是有人要向他们动手了。

      若乐正冶身死,她可能立于不败之地?不会的,任无涯不会不管她,他们早就捆绑在了一起。那么问题就在于是否会有其他人来争这个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乐正窈想到了一个人——先帝幺弟,皇叔宁王。其胞妹宁妃在宫里也算一号人物,也怪不得洪公公探查不得。

      风令站在一旁,冷眼盯着她一步一步深陷下去。掐准时机后开口道:“此药可难得,生长条件及其苛刻。本来是用作香料,微量便有奇香,如此精心搭配后,反而放大成瘾性。”

      乐正窈看他一眼,本想看出来他有什么小心思,却又想起他翻不起来什么风浪,便放下心来问道:“这药草不会是宁王封地的罢?”

      风令惊讶道:“本来不是的,自引进我朝后,宁王封地种植最宜。”

      乐正窈冷笑一声,咬着自己的指甲,挥挥手屏退众人。

      次日,帝下旨怜宁妃病躯,允宁王进宫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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