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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酗酒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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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满顶着黑眼圈来上学。她昨晚几乎没睡，一直在想徐延清的事。糟糕的是，程西西又来找她了。
“姜满，这道题我不会，你能教我吗？”程西西拿着数学试卷，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姜满瞪着那张试卷，上面全是红叉，“你认真的？我数学考过的最低分是28分！”
“但我觉得你很聪明啊。”程西西认真地说，“你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姜满的心跳漏了一拍。程西西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明明一直在装疯卖傻、装学渣啊！
“滚开！”姜满故意大声说，引来周围同学的注目，“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好学生了！”
程西西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红着眼睛跑开，而是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我昨晚我看到你和徐延清一起。”
姜满的血液瞬间凝固。程西西看到了？那她会不会误会？
“关你什么事！”姜满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少多管闲事！”
她抓起书包冲出教室，心跳如雷。
姜满躲进女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深呼吸平复情绪。她必须重新制定计划，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系统，重新评估当前状况。”她低声命令。
【评估中...当前剧情偏离原轨迹42%，危险系数上升。建议：1.强化疯癫人设 2.转移女主注意力 3.彻底避开男主】
姜满咬着指甲思考。
姜满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办法，上课铃响，姜满回教室。
上午第三节课，姜满正趴在课桌上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自从在小巷目睹徐延清打架后，她总觉得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上辈子的徐延清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怎么会那么厉害的格斗技巧？
“姜满！”张德华的粉笔头精准砸在她头上，“上黑板做这道题！”
姜满慢吞吞站起来，教室前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站在门口，胡子拉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手里还拿着半瓶白酒。
“徐延清！给老子滚出来！”男人嘶吼着，声音里带着醉意和愤怒。
全班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姜满看到前排的徐延清背影猛地僵直，手指捏紧了钢笔，墨水洇湿了笔记本。
张德华皱眉走向门口：“这位家长，我们正在上课...”
“滚开！”男人一把推开张德华，“我是他老子！徐延清！你他妈聋了？”
姜满的心揪了起来。
上辈子她听说过徐延清有个酗酒的父亲，但从未亲眼见过，现在看来，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徐延清缓缓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爸，有什么事回家说。”
“回家？”徐海冷笑，摇摇晃晃走进教室，“你还有脸叫我回家？把钱藏起来不给你老子花，自己在这装好学生？”
他一把抓起程西西的课本撕成两半，全班发出惊呼。
程西西吓得缩在座位上不敢动弹。
“爸！”徐延清声音里带着颤音，“别在这里闹。”
“闹？”徐海突然暴怒，抄起讲台上的金属教鞭砸向徐延清，“老子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不孝子是什么东西！”
徐延清没有躲闪，教鞭重重抽在他肩膀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几个女生尖叫起来。
姜满的血液瞬间沸腾。
她看到徐延清站在那里，像一座即将崩塌的雕塑，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屈辱和绝望。那一瞬间，她忘记了系统警告，忘记了要远离男主，忘记了所有精心设计的伪装。
“住手！”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尖锐。
徐海转向她，眯起醉眼：“哪来的贱丫头片子？”
姜满大步走向讲台，心跳如擂鼓却故作镇定：“我是班长，学校不允许外人进入教室，请你立刻离开。”
全班同学都瞪大了眼睛，姜满什么时候成班长了？而且她此刻说话的语气和平时疯癫的样子判若两人。
徐海愣了一下，随即狞笑：“小丫头，少管闲事，我找我儿子要钱天经地义！”
他转向徐延清，粗暴地拽住他的衣领：“把钱交出来！我知道你藏了钱！是不是给你那个老不死的奶奶了？”
徐延清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姜满看到他太阳穴的青筋在跳动，指节因握拳太紧而发白，却依然克制着没有反抗。
姜满突然明白了。
徐延清不是不能反抗，而是不敢。以他的格斗技巧，制服一个醉汉轻而易举，但他害怕事情闹大，害怕失去奖学金，害怕让奶奶担心。
这个认知让姜满心里一阵刺痛。她迅速掏出手机：“我已经拨通了校长电话，保安三分钟内就到。”
她故意提高音量，“对了，我刚才录像了，这位先生袭击学生和老师的画面很清楚。”
徐海脸色一变：“你...你少吓唬人！”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姜满一字一顿地说，“殴打他人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她晃了晃手机，“证据确凿。”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满，姜满平时疯疯癫癫的，此刻却冷静得像换了个人。
徐海的醉眼闪过一丝慌乱，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姜满抓住机会，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徐延清，将他护在身后。
“徐叔叔，”她突然换了语气，声音柔和下来，“您喝多了，我理解。徐延清最近确实很困难，学校助学金还没发下来。”
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钞票，“这点钱您先拿着，买点酒解解乏。”
徐海愣住了，本能地接过钱，表情由暴怒转为困惑。
姜满继续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校门口有家小卖部，老板是我朋友，您报我的名字，他能给您打折。”
她边说边引导徐海往教室外走，“如果你还把徐延清当儿子，就别让他难堪，好吗？”
徐海顺从地被带出了教室。姜满在门口对闻讯赶来的李郡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让他安静离开，别刺激他。”
李郡会意，接过醉汉的手臂：“这位家长，我送您出去...”
教室门关上的瞬间，姜满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手指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姜满...”袁迎第一个跑过来扶住她，“你没事吧？”
姜满摇摇头，目光不自觉地寻找徐延清。他站在窗边，逆光中看不清表情，但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
“都回座位！”张德华终于找回了声音，“继续上课！”
但没人听他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偷瞄徐延清。姜满听到酒鬼父亲，家暴，穷酸之类的字眼，胃部一阵绞痛。
“闭嘴！”她突然吼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谁再议论一个字，我让他在这学校待不下去！”
言溪一中是姜明远资助的公立高中。
姜满是姜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上辈子对她阿谀奉承的人很多，可姜氏破产之后，那些人就像变了一样，对她指责谩骂，姜满经历过一世，看惯了人心险恶。
姜满说完这句话比老师的命令有效多了，同学们迅速回到座位，教室里鸦雀无声。
姜满深吸一口气，走向自己的座位，经过徐延清身边时，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还好吗？”
徐延清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课，姜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不断偷瞄前排的徐延清，他的背影如同一座冰雕，一动不动。她想起上辈子自己是如何和其他同学一起嘲笑贫困生的，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下课铃响起，徐延清第一个冲出教室。姜满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她在天台找到了他。徐延清站在边缘，双手死死抓着栏杆，指节泛白。姜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该不会想不开吧？
“徐延清！”她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别...”
徐延清转过头，姜满愣住了。
他的眼睛通红，却没有泪水，只有深不见底的愤怒。
“满意了？”他的声音嘶哑，“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
姜满松开手：“我...我不是来看笑话的。”
“那你来干什么？”徐延清冷笑，“继续扮演你的救世主？富家女体验平民生活？”
姜满被他的话刺痛，却没有退缩：“我来确认你没事。”
“我没事？”徐延清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我父亲当着全班的面羞辱我，我最大的秘密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叫没事？”
徐延清无法忘记上辈子姜满是如何嘲笑自己的。
姜满咬了咬嘴唇：“没人会记得的。下周就会有新的八卦，大家...”
“大家会记得！”徐延清打断她，“就像他们会记得你今天多么英勇，多么聪明，多么...不像你自己。”
姜满心头一震。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徐延清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姜满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帮助可能伤害了徐延清最珍视的东西，他的自尊。
“对不起，”她轻声说，“但我不是同情你。”
徐延清终于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那是什么？”
姜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该怎么解释，说她重生回来，知道上辈子自己害了他？
说她看到他为奶奶买药的样子，心像被揪了一下？
“算了，”徐延清转身要走，“今天谢谢你，钱我会还你。”
“等等！”姜满拦住他，“你爸...他经常这样吗？”
徐延清的背影僵了一下：“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帮忙，”姜满急切地说，“我认识很好的戒酒中心...”
“姜满，”徐延清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疲惫，“你到底想要什么？”
姜满愣住了。
是啊，她想要什么？赎罪？补偿？还是...
“我想和你做朋友，”她听见自己说，“真正的朋友。”
徐延清转过身，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她。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为什么是我？”他问，“学校里那么多人...”
“因为...”姜满深吸一口气，“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实话。从重生第一天起，徐延清看她的眼神就带着审视和疑惑，仿佛能看穿她的伪装。其他人只看到疯癫的姜满，只有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徐延清沉默了很久，久到姜满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轻声说：“你看我的眼神，也和他们不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两人之间的锁。姜满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我该回去上课了，”徐延清说，“再次感谢...今天的事。”
姜满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天台。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她长舒一口气，靠在栏杆上。
【警告！】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与男主互动过多！危险系数上升！】
姜满苦笑：“已经晚了。”
她望向远处的操场，学生们像蚂蚁一样小。上辈子的姜满站在高处时，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现在，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渺小。
“系统，如果命运已经改变了呢？”她轻声问，“如果我不再是恶毒女配，他不再是男主...”
【无法预测。】系统回答，【但根据当前数据，男主好感度上升至10%，女主好感度72%。】
姜满惊讶地瞪大眼睛。
好感度？
她以为徐延清讨厌她呢！还有程西西...这一切都太混乱了。
下午的课程，徐延清请假没来。姜满坐立不安。
放学后，袁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满满，你今天太帅了，简直像变了个人！”
姜满勉强笑笑：“哪有...”
“大家都惊呆了！”袁迎兴奋地说，“尤其是你引用法律条文那段，酷毙了。”
姜满心里一沉。
完了，她精心维持的疯癫人设崩了。
“我...我电视剧看多了。”她干笑两声，突然抓起书包，“啊，我想起来有急事，先走了！”
袁迎一直觉得姜满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姜满。
以前的姜满目中无人，趾高气昂，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以前的姜满不会同情任何人，更不会为了同学出头。
现在的姜满一直在疏远一些同学，袁迎在回想姜满是什么时候变化这么大的，好像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
姜满冲出教室后想要找到徐延清，确认他没事，同时也想弄清楚自己混乱的感受。
棚户区比白天更加阴暗潮湿，姜满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的巷道，避开地上的水洼和杂物。当她接近徐延清家时，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又去学校闹！”是徐延清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知道我差点失去奖学金吗？”
“奖学金？”徐海醉醺醺地吼回来，“那点钱够干什么？你奶奶的医药费都是我出的！”
“你出的？”徐延清冷笑，“你连工作都没有，那些钱是我打工赚的！”
“小兔崽子！”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上的声音，“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姜满的心揪了起来。她正要冲进去，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别打我孙子！”
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声音，重物倒地，玻璃破碎，老人的惊叫...
姜满再也忍不住，推开门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徐奶奶倒在地上，徐海举着一张木凳正要砸向徐延清，而徐延清护在奶奶身前，脸上有血迹。
“住手！”姜满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我已经报警了！”
徐海的动作顿住了，醉眼看向门口：“又是你？”
姜满迅速跑到徐奶奶身边，检查她的伤势：“奶奶，您没事吧？”
老人摇摇头，虚弱地说：“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徐延清震惊地看着姜满：“你怎么...”
“我担心你。”姜满简短地说，然后转向徐海，“警察马上就到。这次我有完整的录像，足够让你在监狱里待上几个月。”
徐海的脸色变了：“小丫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老子警告你，少管闲事...不然…”
“这不是闲事。”姜满站起来，直视醉汉的眼睛，“徐延清是我朋友，如果你再动他和奶奶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徐海被震住了，凳子缓缓放下。
就在这时，外面果然响起了警笛声。姜满并没有真的报警，看来是邻居听到动静报的警。
徐海慌了神，恶狠狠的瞪着姜满，随后踉踉跄跄地往后门逃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警察进来后，姜满解释了情况，但徐奶奶坚持不追究儿子的责任。考虑到老人身体状况，警察只是做了记录就离开了，承诺会加强对这片区域的巡逻。
当房间里终于恢复平静，姜满帮徐延清清理了脸上的伤口。棉签沾着碘伏擦过他的眉骨时，他疼得轻轻吸气。
“对不起，”姜满小声说，“我下手重了。”
徐延清审视着她：“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睫毛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姜满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急忙后退一步，假装整理医药箱：“我担心你，所以我才…”
“担心我？”徐延清看向姜满，冷嘲热讽道：“你是千金大小姐，我是生活在贫民窟的贫困生，我不认为你姜大小姐会担心我。”
徐延清一步一步靠近姜满，“姜满，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开始姜满只想远离男女主，可后来她了解到徐延清的生活，渐渐动摇。
“你学习好，我帮助你想让你帮我补习。”姜满给自己找个理由
“对，你学习好，我想请你帮我补习，可以吗？”
徐延清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作为条件，我可以安排奶奶去疗养院。”
“不用。”徐延清拒绝得干脆，“我们不需要施舍。”
“不是施舍！”姜满急了，“是朋友之间的帮助！”
徐延清看着她，眼神复杂：“姜满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做朋友了？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姜满沉默了。她该怎么解释？说她见过地狱，说她上辈子欺负程西西，因为喜欢他，最后因爱生恨。
这些她都没办法说。
“因为...我想弥补…”她轻声说，“我之前做错了一些事，后来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的下场很不好。”
徐延清怔住了，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姜满...”他刚要说什么，奶奶在里屋咳嗽起来。
“去看看奶奶吧。”姜满站起身，“我该走了。”
徐延清送她到门口。
夜色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孤独。
“徐延清，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或者你不想理我，那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姜满转过身去，“徐延清再见。”
徐延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姜满离开棚户区，心跳依然不稳。她不知道今天做的对不对，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再也没法假装不认识徐延清了。
【男主好感度上升至13%。】系统冷冰冰地宣布，【剧情偏离原轨迹60%，危险系数极高。】
姜满望着夜空中的星星，轻声说：“那就让它偏离吧。”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