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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见义勇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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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铃声响起，姜满慢吞吞地收拾着课本。
自从在棚户区与徐延清那次谈话后，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与他碰面的机会。系统不断在脑海中发出警告，提醒她剧情偏离原轨迹已达63%，危险系数持续上升。
“满满，今天去食堂吗？”袁迎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晃着饭卡。
姜满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当然去！我要吃两份糖醋排骨！”
“你最近胃口真好。”袁迎歪头打量她，“不过你好像瘦了？”
姜满心里一紧。她确实瘦了，重生以来几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每天不是在担心父亲公司的财务危机，就是在思考如何保护袁迎远离杨嘉丞，还要应付越来越亲近的程西西和越来越怀疑她的徐延清。
“走走走，饿死了！”姜满一把揽住袁迎的肩膀，“今天我要在食堂表演吃十碗饭！”
袁迎笑着拍她：“小声点啦，大家都看着呢。”
姜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疯癫人设是她最好的保护色，尽管前天在徐延清父亲闹教室时不小心崩了，但她决定加倍努力地演下去。
食堂学生很多，各种食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香气扑鼻。
姜满排队时四处张望，确认徐延清不在附近后稍稍松了口气。
“听说今天有红烧狮子头，”袁迎兴奋地说，“我们去B窗口吧。”
姜满点头，跟着袁迎往B窗口移动。队伍很长，她无聊地踢着地板，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个女生夸张的声音传来。
姜满踮脚看去，只见郑芳和她的小团体围在打菜窗口前，地上洒了一滩汤水，程西西正蹲着收拾打翻的餐盘，她的白色校服衬衫被汤汁染黄了一大片。
“乡巴佬就是笨手笨脚，”郑芳的小跟班李梦嗤笑道，“连个餐盘都端不稳。”
程西西低着头，声音很小：“是...是有人撞了我...”
“谁撞你了？你看见谁撞你了？”李梦环顾四周，几个女生配合地摇头。
姜满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上辈子的场景与现在重叠，那时是她指使李梦一群人欺负程西西，而现在她只想远离这些是非，可看着程西西被汤汁弄脏的衣服和红着眼圈的样子，她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满满，别管闲事。”袁迎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郑芳李梦那群人不好惹。”
系统也在脑海中发出尖锐警告：【检测到女主受欺负场景！建议宿主立即远离！危险系数上升！】
姜满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李梦打了程西西一耳光。
“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了，”李梦甩着手说，“这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边。程西西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姜满的血液瞬间沸腾。上辈子她欺负过程西西无数次，但从没动过手。看着眼前这一幕，监狱里那些痛苦的记忆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欺凌者的嘴脸，受害者的绝望，还有最终反噬的恶果。
“喂！”姜满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食堂回荡，“李梦，你手痒可以去挠墙，打人算什么本事？”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包括泪眼朦胧的程西西。李梦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出头，而且还是最近行为怪异的姜满。
“姜满，你别多管闲事。”李梦有些害怕姜满，与其说害怕姜满倒不如说害怕她的身份，“是她先污蔑我的。”
姜满大步走过去，身上的饰品叮当作响。她今天特意戴了七个手镯，就是为了维持疯癫形象。
“我两只眼睛5.0的视力看得清清楚楚，”姜满站到程西西前面，挡住李梦的视线，“是郑芳故意撞她的。”
李梦脸色变了：“姜满，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这种穷学生？你怎么会帮这个转学生说话？”
“我没疯，只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姜满双手叉腰，“要打架我奉陪，不过提醒你，我上周刚在少管所出来的表弟教了我几招。”
这当然是胡扯，但李梦明显被唬住了，后退了半步。
郑芳见状想上前帮忙，被姜满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怎么，郑芳，你忘记上次在厕所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姜满故意提高音量，“以后少拿着我的名头在外面狐假虎威。”
郑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姜满以前和郑芳是初中同学，那时候姜满是个人人讨厌的坏学生，郑芳是她的小跟班，跟着她欺负同学，捉弄老师。
郑芳每次都借着她的名声在外面狐假虎威欺负同学，姜满知道后警告过她几次。
让她不要欺负同学，否则会有恶报，可惜郑芳没听进去。
郑芳一点也不喜欢姜满，如果不是为了巴结姜满，她根本不屑跟姜满为伍。
但自从高二开学后，姜满就变了，不跟她来往。
姜满像是能看穿郑芳所想，盯着她看了一会说道：“郑芳，以后别欺负同学，也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不然会遭报应的。”
郑芳什么也没说最终拉着李梦灰溜溜地走了。
姜满转身看向程西西，对方正用那种湿漉漉的小鹿般的眼神望着她，满是感激。
“别这么看着我，”姜满硬起心肠，故意用刻薄的语气说，“我只是讨厌郑芳和李梦那副嘴脸，不是特意帮你。”
程西西却突然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谢谢你，姜满。”
“谁要你谢了！”姜满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以后离我远点，看到你就烦！要不是你，我午饭都吃完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程西西拉住了衣角。
“姜满，”程西西的声音很轻，却坚定，“我知道你是好人。”
姜满像被烫到一样甩开她的手：“你脑子进水了吧？离我远点！我是个疯子。”
“疯子和好人不冲突。”程西西认真地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你脸上有油渍，擦擦吧。”
姜满愣住了，下意识接过纸巾。程西西冲她笑了笑，转身去继续她的打菜工作。
“天啊满满，”袁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你刚才太帅了！不过你什么时候有个少管所的表弟？”
姜满回过神来：“刚认的！昨天在网吧结拜的，他教我空手道，我教他化妆！”
袁迎大笑起来，周围的同学也忍俊不禁。姜满松了口气。
但当她看向打菜窗口，发现程西西一边工作一边不时偷看她，眼神中除了感激，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姜满心里警铃大作。系统说得对，帮助女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可她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程西西被欺负，就像她无法对徐延清的困境视而不见一样。
“我要两份糖醋排骨！”姜满走到窗口前，对程西西说道。
程西西眼睛一亮，给她打了满满两大勺，还特意挑了几块肉多的：“给，多吃点，你太瘦了。”
姜满皱眉：“谁让你多给的？想害我被说搞特权吗？”
程西西眨了眨眼：“那...我收回一些？”
“算了算了，打都打了。”姜满不耐烦地摆手，“下次别这样了，听到没？”
“嗯！”程西西用力点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姜满端着餐盘，袁迎在不远处招手。
“满满，这边！”
姜满走过去坐下，食不知味地扒拉着饭菜。
她必须想办法让程西西远离自己，但每次尝试似乎都适得其反。
“你干嘛一直看打菜窗口？”袁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哦~在看徐延清啊。”
姜满一口饭喷出来：“迎迎，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袁迎指着远处，“徐延清就在那边啊。”
姜满这才注意到，徐延清确实坐在食堂角落，面前摊着一本书，边吃边看。他似乎也目睹了刚才的闹剧，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姜满迅速低头，心跳如擂鼓。
“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袁迎嘟囔道。
姜满正想回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知道你在调查杨嘉丞。小心点，他不是你能惹的人。”
姜满的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她猛地抬头环顾四周，食堂里人声鼎沸，看不出是谁发的信息。
“怎么了？”袁迎问。
“没、没什么。”姜满强作镇定地捡起筷子，“我去再拿一双。”
她起身走向餐具区，大脑飞速运转。知道她在调查杨嘉丞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她自己。这条短信是谁发的？杨嘉丞本人？还是...
“需要帮忙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满吓得差点跳起来。程西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手里拿着一把干净的筷子。
“你走路没声音吗？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姜满捂着心口差点吓出心脏病，“把我吓坏了，你负责啊。”
程西西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看你好像需要筷子...”
姜满一把抓过筷子：“谢谢，现在可以离我远点了吗？”
程西西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听话地离开，而是压低声音说：“姜满，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姜满无语。“是啊。很讨厌你。”
“真的很讨厌我吗？”程西西有些难过，“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讨厌你我。”
姜满觉得程西西有些绿茶，让她没办法招架。
“你离我远点，我就不讨厌你了。”
程西西的眼神黯了黯，但很快又亮起来：“好，我听你的。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
姜满想再说些难听的话让她死心，可看着程西西真诚的眼睛，那些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随便你。”最终她只丢下这三个字，转身回到座位。
接下来的午餐时间，姜满食不知味。那条神秘短信、程西西的亲近、徐延清若有所思的目光，还有系统不断提醒的危险系数上升，所有事情都让她心烦意乱。
“我吃饱了，”她对袁迎说，“先去教室了。”
走出食堂，姜满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对策。刚走到教学楼拐角，一个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徐延清。
他靠在墙边，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后退半步。
“有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
徐延清直起身子看着她，却不说话。
姜满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比平时柔和许多，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此刻竟带着一丝温度。
“你...你不去吃饭吗？”她笨拙地转移话题。
“吃过了。”徐延清顿了顿，“姜满，关于前天的事...”
“我忘了！”姜满急忙打断他，“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就当不认识，好吗？”
徐延清皱眉：“为什么？”
“因为...”姜满搜肠刮肚想找个理由，“因为我不想和穷人来往！对，我嫌你穷，行了吧？”
她知道这话有多伤人，但这是最快能让徐延清远离她的方法。果然，徐延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明白了。”他后退一步，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打扰了。”
看着徐延清离去的背影，姜满的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
【男主好感度下降至8%。】系统冷冰冰地报告。
姜满苦笑。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姜满？”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姜满抬头，程西西蹲在她面前，脸上写满担忧：“你没事吧？”
“怎么又是你！”姜满猛地站起来，“我不是说了离我远点吗？”
程西西没有被她凶巴巴的语气吓退：“你哭了。”
姜满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她粗暴地擦掉眼泪：“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在乎你。”程西西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得不可思议。
姜满愣住了。
上辈子的程西西怕她怕得要死，而这辈子的程西西却像块牛皮糖一样甩不掉，还说什么...在乎她？
“你神经病啊，你脑子坏掉了吧？”姜满的声音有些发抖。
程西西摇摇头：“姜满，你是个好人，你帮了我很多次。”
“那又怎样？”姜满逼着自己说出最恶毒的话，“我帮你只是因为可怜你！看你穷酸样就烦，施舍你点同情心罢了！”
程西西的眼睛黯了黯，但很快又亮起来：“不是的。今天你完全可以不管我，但你站出来了。姜满，你是个好人，不管你用什么难听的话掩饰。”
姜满哑口无言。程西西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直指她最脆弱的部分。
“随便你怎么想。”姜满最终说道，转身要走。
“等等！”程西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给你。”
姜满警惕地看着她：“什么东西？”
“我自己烤的饼干。”程西西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没买的好吃，但是...”
姜满没有接：“我不要。”
“就当是谢谢你。”程西西执拗地伸着手，“你不拿我就不走。”
姜满瞪着她，程西西也倔强地回望。最终姜满败下阵来，一把抓过纸袋。
“行了吧？现在可以滚了吗？”
程西西笑了，那笑容明亮得刺眼：“嗯！明天见！”
看着程西西欢快离去的背影，姜满低头打开纸袋。里面是几块心形的小饼干，烤得有些过火，但能看出做的人很用心。
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中带苦，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女主好感度上升至80%，危险系数极高！】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炸响。
姜满把剩下的饼干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闭嘴。”她问系统：“我该怎么办。”
【建议宿主立即采取极端疏远手段！】系统的机械音尖锐刺耳，【当前剧情偏离原轨迹75%，危险系数突破警戒线！】
姜满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已经试过各种方法远离程西西，可对方却像块牛皮糖一样越黏越紧。而徐延清那边的情况更复杂，她既不能坦白重生的事，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对他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满满！”袁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在这发呆？下节课要开始了！”
姜满回过神，把饼干袋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来了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