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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剧情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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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事件后的周末，姜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趴在床上，盯着手机里杨嘉丞心理咨询中心的照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纱布下的伤口。
“叮——”
手机突然震动，是袁迎发来的消息：「满满，我哥从国外带的巧克力，明天带给你~」
姜满刚要回复，新消息又跳出来：「对了，下周运动会，我们报两人三足吧！」
运动会。
姜满猛地坐起身。
上辈子就是在运动会上，袁迎崴脚去医务室，遇到了伪装成校医的杨嘉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袁迎穿着浅蓝色运动服，一瘸一拐地被杨嘉丞扶进诊疗室，从此噩梦开始。
【警告！关键剧情点临近！】系统突然发声，【建议宿主阻止袁迎参与运动会！】
姜满的手指微微发抖：「迎迎，我突然不想参加了」
「为什么呀？我们去年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姜满焦躁地咬住指甲。去年她们在两人三足比赛里摔得七荤八素，却笑作一团拿了倒数第二。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是袁迎最后一个无忧无虑的秋天。
「突然觉得好幼稚」姜满狠心打字，「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可是我已经报名了哎...」
姜满把手机摔在床上。
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细密的光网，她盯着其中一格逐渐缩小的菱形，突然抓起外套冲出家门。
二十分钟后，姜满站在袁迎家楼下。她仰头数到第七层阳台，那盆蔫头耷脑的多肉还是老样子，袁迎总忘记浇水。
“迎迎！”她双手拢在嘴边喊。
窗户哗啦推开，袁迎顶着鸡窝头探出来：“满满？你怎么...等我五分钟！”
看着袁迎手忙脚乱梳头的身影，姜满眼眶发酸。
上辈子袁迎跳楼那天也穿着睡衣，粉色珊瑚绒睡衣上沾满泥水，像只折翼的蝴蝶坠落在地。
“发什么呆呢？”袁迎蹦跳着出现在单元门口，发梢还滴着水，“要不要去新开的甜品店？听说有樱花慕斯...”
“迎迎，”姜满突然抓住她的手，“下周别去医务室。”
“啊？”
“我是说...如果受伤的话，直接去医院，别去校医室。”
袁迎歪头打量她：“你今天好奇怪。”
姜满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个银色警报器：“这个随身带着，遇到变态就按响。”
“我们学校哪有变态...”袁迎话说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满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蝉鸣突然尖锐起来。
姜满望着袁迎懵懂的眼睛，无数警告在舌尖打转，最终化作拙劣的谎言：“我...我夜观星象，算到你最近犯小人。”
袁迎噗嗤笑出声，警报器在指尖转了个圈：“知道啦，姜半仙~”
运动会当天，姜满在书包里塞满应急物品，云南白药、弹性绷带、甚至还有防狼喷雾。
她特意把运动裤换成方便活动的工装裤，又在马尾辫里编进几缕亮紫色假发。
“你这身...”袁迎在检录处目瞪口呆，“是要去音乐节吗？”
姜满正往手腕缠荧光手环，闻言抬头龇牙一笑：“这叫战术性吸引注意力。”
只要她够显眼，就能全程盯着袁迎。
广播响起准备指令时，姜满的手心已经沁出冷汗。她和袁迎的右脚被绑在一起，贴近的体温让她想起上辈子最后那个拥抱，袁迎在她耳边说，要替我看看春天。
“各就位——”
“砰！”
发令枪响的瞬间，姜满故意踉跄，带着袁迎摔在起跑线上。周围爆发笑声，袁迎趴在她身上笑出眼泪，“姜满你故意的！”
“这叫策略性弃赛。”姜满偷偷舒了口气。只要不受伤，就不会去医务室...
“同学需要帮助吗？”温润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姜满浑身血液凝固。这个声音她死都不会忘记，杨嘉丞穿着白大褂蹲在旁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打量猎物的毒蛇。
“不用！”姜满猛地推开他，“我们没事！”
袁迎被她的反应吓到，手腕警报器滴滴作响。
杨嘉丞露出职业性微笑，“同学别紧张，我是新来的校医...”
“快走！”姜满拽起袁迎就要跑，却忘了两人还绑着腿，再次摔作一团。
杨嘉丞伸手要扶，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截住他：“老师，这里交给我。”
徐延清不知何时出现，校服外套松垮垮搭在肩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短袖。
杨嘉丞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专业笑容：“这位同学也需要检查...”
“不必。”徐延清挡在两人身前，声音冷得像冰，“校规第十七条，异性师生单独接触需有第三人在场。”
姜满趁机解开绑带，拽着袁迎退到安全距离。杨嘉丞的目光在她们身上停留几秒，最终转身离去。
“那人好奇怪...”袁迎揉着脚踝嘀咕。
姜满死死盯着杨嘉丞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她这才发现自己的T恤后背全湿透了，风一吹凉飕飕的。
“谢谢。”她小声对徐延清说。
徐延清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发圈递给她。阳光穿过他指缝，在姜满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
“姜满，你到底是怎么认识那个校医的？”他突然问。
姜满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圈上的小雏菊：“不...我不认识。”
“他看你们的眼神不正常。”徐延清打断她，“尤其是袁迎。”
袁迎闻言瞪大眼睛：“我？”
姜满猛地攥紧拳头。徐延清怎么会察觉？难道他也...
“总之离他远点。”徐延清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姜满，你最近注意安全。”
这句话像把小锤子敲在姜满心上。她看着徐延清逆光离去的背影，喉头发紧。
“满满，”袁迎扯了扯她衣袖，“徐延清是不是喜欢你啊？”
“胡说什么！”姜满耳根发烫，“走了走了，去看台休息。”
看台上人声鼎沸，两人找了处阴凉位置坐下。袁迎掏出小风扇对着脖子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那个校医上周就来过我们班。”
姜满的脊椎窜上一股寒意：“什么时候？”
“就是李梦欺负程西西那天。”袁迎回忆道，“他说要做心理健康调查，还特意问我周末喜欢去哪...”
姜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杨嘉丞已经盯上了袁迎，即使她拼命阻止。无论她怎么改变，都会重新走向原有的剧情。
“迎迎，”姜满突然抓住袁迎的手腕，“答应我，无论他说什么都别单独跟他走。”
袁迎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到，郑重点头。
远处跑道传来欢呼声，跳高比赛正进行到高潮。姜满机械地鼓掌，目光却不断扫向医务室方向。上辈子就是今天，杨嘉丞以检查脚踝为由把袁迎骗进诊疗室，然后...
“下面进行高二年级女子800米决赛！”广播突然响起，“请参赛选手到检录处集合。”
姜满猛地站起来，程西西报了800米！上辈子她在这个项目上故意绊倒程西西，导致对方膝盖缝了五针。
“我去买水！”她抓起钱包就跑，留下袁迎一脸茫然。
小卖部门口排着长队，姜满急得直跺脚。等她抱着两瓶电解质水冲到跑道边，比赛已经开始了。程西西跑在第三位，马尾辫随着步伐欢快地跳跃。
“程西西！”姜满沿着内圈追喊，“别急！保持呼吸！”
程西西惊讶地看过来，差点被后面的选手超越。姜满赶紧闭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最后一圈时，程西西突然加速，接连超过两人。阳光在她汗湿的额头上折射出细碎光芒，白色运动服被风鼓成小小的帆。
“加油！”姜满忘了伪装，声音都喊劈了。
程西西第一个冲过终点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姜满冲过去扶住她，手忙脚乱拧开水瓶：“慢点喝！”
程西西呛得直咳嗽，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你、你来看我比赛...”
“谁特意来了！”姜满把另一瓶冰水贴在她通红的脸颊上，“我...我路过！”
程西西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少女的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触感让姜满心头一颤。
“姜满，”程西西喘着气说，“我赢了...”
阳光下，她的笑容明亮得刺眼。姜满突然想起上辈子在法庭上，程西西坐在证人席低头啜泣的样子。那时她脸上贴着纱布，手腕打着石膏，整个人像片枯萎的落叶。
“嗯，你赢了。”姜满轻声说，悄悄收紧了扶在她腰上的手。
回看台的路上，程西西一瘸一拐地跟着姜满。两人经过医务室帐篷时，杨嘉丞正给某个男生量血压。他的目光越过听诊器，精准锁定在袁迎身上，她正在跳远沙坑边当志愿者。
姜满立刻侧身挡住程西西：“我们走另一边。”
“哎呦，姜满~”王钊突然冒出来拦住去路，“你和程西西友谊进展神速啊？”
他身后几个男生发出暧昧的起哄声。姜满正要发作，程西西突然挽住她的胳膊：“关你什么事？”
全场寂静。
向来温顺的程西西居然会怼人？姜满惊讶得忘了挣脱。程西西耳尖通红，却倔强地仰着脸，像只护食的小动物。
“可以啊程西西！”王钊怪笑着伸手要拍程西西的头。
姜满一把打掉他的爪子：“手贱就去挠墙！”
她拽着程西西快步离开，听到身后王钊酸溜溜地说：“装什么装，谁不知道姜大小姐最讨厌书呆子...”
看台最高处，徐延清独自坐着看书，对下方的喧闹充耳不闻。姜满犹豫片刻，带着程西西坐到他前排。
“程西西，”她故意提高音量，“这道物理题你会吗？”
程西西眨眨眼，配合地接过她随手掏出的笔记本：“我看看...”
姜满用余光瞥向徐延清。他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抬头。
三人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平衡，直到闭幕式开始。校长讲话时，姜满突然发现袁迎不见了。
“我去找迎迎！”她腾地站起来。
“我陪你。”程西西立刻跟上。
两人找遍操场都没见袁迎身影。姜满的心跳越来越快，上辈子袁迎就是在运动会结束后失踪了两小时，回来时裙子皱巴巴的...
“医务室！”她拔腿就跑。
医务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袁迎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真的没事...”
姜满一脚踹开门。杨嘉丞正把袁迎堵在药品柜前，白大褂口袋里露出针管的反光。
“放开她！”姜满抄起门口的拖把冲上去。
杨嘉丞敏捷地闪开，眼镜链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同学，我在给她做检查...”
“检查需要锁门？”程西西突然举起手机，“我已经录像了。”
杨嘉丞脸色一变，随即恢复职业性微笑：“误会，袁同学说头晕，我正准备给她测血糖。”
袁迎趁机跑到姜满身后，手腕上的警报器响个不停。姜满盯着杨嘉丞白大褂下鼓起的口袋，那里绝对不止医疗用具。
“我们走。”她护着两人退到门口，突然撞上一堵人墙。
徐延清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手里拿着本《临床心理学》。他扫了眼医务室内的情形，眼神瞬间冷下来。
“杨医生，”他慢条斯理地翻开书，“《医德规范》第几条写着强迫治疗？”
杨嘉丞扶了扶眼镜：“这位同学...”
“需要我打电话问李校长吗？”徐延清亮出手机屏幕，正在通话中的界面显示李校长办公室。
杨嘉丞最终侧身让路。四人沉默地走到操场边缘，袁迎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
“他、他说我贫血...”她抽噎着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果，“非要给我打针...”
姜满浑身发冷。上辈子杨嘉丞也是用这种手段给袁迎注射了不明药物，从此控制了她的神志。
“以后别单独见他。”徐延清突然说，“他口袋里有LSD。”
三人震惊地看向他。徐延清神色自若地合上书：“这种致幻剂在黑市很流行。”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姜满突然发现，这个看似清瘦的少年肩膀比她想象中要宽厚得多。
回程的地铁上，袁迎靠着姜满睡着了。程西西小声问：“徐延清怎么会懂那些？”
姜满望向对面车窗。玻璃倒影里，徐延清正低头看书，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上辈子她从未了解过这个人的另一面，或许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姜满。”程西西突然凑近，“你今天...是特意来看我比赛的吗？”
程西西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柑橘香。姜满慌乱地别过脸：“都说了是路过！”
程西西笑而不语，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指。
地铁穿过隧道，灯光忽明忽暗。姜满看着玻璃上四人模糊的倒影，突然意识到命运的轨迹已经彻底改变。袁迎没有被杨嘉丞带走，程西西没有被她欺负，而徐延清...
倒影中的徐延清突然抬头，隔着人群与她四目相对。
姜满慌忙闭上眼睛。
【当前剧情偏离度92%】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新结局生成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