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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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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再上山来，便无人敢拦了。
我们经常在苍松下见面，渐渐熟悉起来，小月每次来，会给我带她亲手做的鲜花糕，我十分喜欢，不管她给我吃什么，我都喜欢。
小月问我，是不是嫌弃她以前成过亲，有过孩儿？
我不解。
小月说，她想和我长长久久在一起，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刹那间，我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我想同她做一对长长久久的恩爱夫妻。
李真为我们办了十分盛大的婚礼，小月披着红盖头，我穿着红蟒袍，仙灵山上到处挂满了红灯笼，新建的灵府点满了红蜡烛，李真说，世俗界成亲便是如此，我十分满意。
从此之后，小月便是仙尊夫人，我也默默接受了李真给我取的这个名号，赤焰仙尊，不再流连天音树下不走，开始搬出禁地，来到这个为我们新建的华丽灵府，与小月一起生活。
婚后小月有所遗憾，说自己修为不高，想跟我修习高深功法，我的赤焰之力是与生俱来，哪有什么功法可以传授于她，后来我找来李真，他果然帮忙弄来许多修行法门，让我送予小月。
小月高兴收下，我却知她笑容勉强，心下十分愧疚，我遗憾当年没和灵妙真人多学一些，如果我能亲自传功，带她清修，那才是美满。
后来小月说，仙灵山上这些长老，都是成名后跟了我，恐有异心，让我自己亲自收一些徒弟，才会真心辅佐我。
我本来想说，根本不稀罕这什么赤焰门仙尊之名，如果那些人有异心，全杀了便是，何必如此麻烦。但我知道，小月一心为我考虑，不想让她失望，便答应下来。
小月和李真都帮我物色徒弟人选，我最后挑了四人，其中三个男孩都是小月找来，他们都是灵根上佳之人，有一个女童，是李真推荐，他说自己举贤不避亲，这女童是他故人之女，资质很好，希望成为我的亲传弟子。
我其实并不在意收谁当徒弟，因为我也无功法传予他们，后来我让他们先跟着其他人学习，那些外派投来的长老们，便成了他们的传功长老。
成婚多年后，小月日渐焦虑，说我不是真心待她，至今仍旧什么事都不肯同她说，甚至我的来历师承，她也不知道，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小时候看她流泪，我只觉十分有趣，那时候我方知人是有无穷泪水的，我好奇他们为何有如此复杂的感情，能流出苦咸的眼泪来。
现在，我见到小月流泪，心里会变得酸疼，十分难受，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见到她流泪了。
但是她想知道的事，是灵妙真人告诫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秘密。
小月对我说，她想要一个孩儿，有我们两人共同的骨血。
我怎忍再令她失望，如果我告诉她，我不能给予她精血，令她受孕，繁育胎儿，她——会不会就此离开我？
我十分苦恼，后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我来到禁地，进入天音树下，向它告罪我的私心，祈求它送我一株灵幻草——这是它的精华凝炼所成，长在它的树心之上。
天音树摇簌着枝叶，轻轻的叹息，最后我的手里，多了一株碧落色的灵幻草，它在我手心翻转，唧语，就像一个活泼的孩童般。
我在小月熟睡的时候，将灵幻草轻轻移入她的腹中，包裹着一层光晕的灵幻草，吸取着她身体的养份，在她体内沉睡。
在我告诉小月，她已怀上身孕，她按了自己手上脉博后，十分欣喜，这一刻我也高兴。
凡人十月怀胎，我一点点注入灵气到小月腹中，让灵幻草慢慢生长，小月腹部也一点点隆起，小月有时私下看着自己的腹部，表情凝重，我以为她是担心胎儿是否康健，我告诉小月，我们的孩儿，一定会健□□出来的。
她笑了，笑得温婉多情，说，她也十分期待。
我计算着日期，在小月沉睡过去的时候，我将灵幻草从她腹中移出，不停的为它注入灵力，又用灵妙真人留下的法门，终将它变成一个幼白可爱的婴孩。
我终于有了与小月的孩儿，她比世间任何孩儿都漂亮可爱，我为她取名——乌见雪。
我以为小月会同我一般喜欢她，可是小月对待小雪很是冷淡。
我们成亲那年，李真献上一块天降殒石，那块石头靠近时，令我十分不适，小月见状，求我将殒石送予她，她要将其炼制成一份防身法宝，我无有不肯。
小雪五岁时，小月练功走火，用殒石炼制的殒仙针伤了小雪，小雪当场没了气息，在她即将变回灵幻草之时，我及时赶到，将她送到天音树，由母树为她治疗殒石带给她的伤害。
小雪重新活蹦乱跳的回来后，小月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对，后来更是建议我让小雪移出我们的灵府，另辟院子让她居住。
我怀疑小月已知小雪来历，正想如何与她说明，小月却说，她只是看到小雪，便想起自小离开自己身边的大女儿，心怀愧疚，才会不想见到小雪。
我立即道，“你可将女儿接回仙灵山抚养，我会视她如已出。”
小月怔了一下，带着感激道：“若芙与我师姐学艺，紫霄门的功法正适合女子修行，我虽挂念，却不能妨碍她成才，只要赤焰君答应，每年让她来陪我一月便成。”
我当然答应。
小月的女儿叫若芙，我见她的时候，她已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从她的脸上，我能看到小月的影子，也能看到当年陪在小月身边那个青年的影子。
若芙来了几次后，小雪便来问我，她是不是小月亲生，为何小月待她冷淡，待若芙却是不同？
我不知。
我也是这么回答小雪。
也许，小月心中，深爱的，依旧是当年那个青年。
我见过她看那青年的眼神，他死时小月的绝望。
小月从未这般看过我，她望向我时，脸上温婉的笑，眼底却无波澜，这也是我后来一点一滴，自己慢慢感悟到，只是我不愿相信罢了，如果她一直在骗我，那我愿意被她欺骗。
小雪十六岁生辰，对我说，她想要二徒弟的心，我方知，小雪也有喜欢的人。
谁说草木无情，我是赤焰草，小雪是灵幻草，我们为何偏偏生了情，成了痴傻的一对父女。
小雪与我不同，她是天音树孕育出来，依托天音树而生，她还十分稚嫩，不能离开母树太远，我提醒过她，可她还是与那个小徒弟偷偷溜下山去了。
小徒弟带着小雪回来时，她已陷入沉睡，我知道是她体内灵力耗尽所致，小徒弟被李真下令责罚，我则带了小雪回到母树身边，让母树重新赋予她生机。
小月原叫尹幻月，这还是我们成亲后，我方知晓，她因出生在幻月节，故父母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之后每年幻月节，我都会让李真大开宴席，请所有人过来，为小月庆贺。
这一年幻月节也是如此，当我和小月登上望仙台，喝下祈求我们共守一生一世祝福的酒水，当酒水入口，我便知不对，但我还是喝了下去，因为这是小月亲手递给我，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会喝。
酒水果然是有问题的，在我怔神的时候，便见二十支寒芒朝我射来，直入我周身要害，我倒下去前，看了小月一眼，她眼神发着异常的光亮，面容带着诡异而兴奋的笑，就这么看着我倒了下去……
我真切的听到了她说的每一句话，原来她对我恨入骨髓，这二十七年来夫妻恩爱，全是为了这一刻准备，只为夺我性命。
她果然是骗我的，我虽然一直不想承认，这一天，却是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为了哄骗小雪从赤焰草中出来，以我的尸身要挟，一剑刺入我的心脏，我的心，彻底碎裂，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世上痴人多少，我也是其中一个，我那个傻傻的女儿，乌见雪，也来步我后尘，她才来这世上多少年，还是一株十分弱小的灵幻草，却也早已情根深种，希望那个小徒弟，不是骗她才好。
希望她不要同我一般，最后碎了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