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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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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我的名字还叫阿木尔,那时我是大訚草原上肆意飞扬的小王子,我的母亲苏迪雅是草原上英勇善战的女领主,我们的部落总能在水草最为肥美的地方放牧,没人敢来抢夺。
后来,有一个能仗剑飞行的仙人到来,他一剑便能劈开我们草原战士的围攻,还能引来火焰,将我们帐篷点燃,连阿娘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让我们变成了奴隶,为他去危险无比的无妄谷采无根草。
那时候,我还不懂事,不知道仙人的可怕,也不知阿娘与族人的担忧,我仍旧与草原的伙伴一块策马、摔跤、射箭,不时闯些祸,让阿娘气得打骂不得,我摇着满脑袋的小辫子,十分得意。
我见族人慢慢变少,小伙伴陆续失去亲人,哭得伤心,阿娘愁眉不展,我开始咒骂那个该死的仙人,我想,我长大一定要学本事,把那个仙人打败,让他再不敢来欺我们。
我还没有长大,阿娘便死了,所有的族人,不久前还在放牧射箭的族人们,也全都死了。
那个摔跤比试时,我一直战胜不了的乌力吉——我最好的朋友,死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已经找不到,只剩半截尸首,躺着一个黑乎乎的坑洞里。
我是被阿娘死死护在身下,才逃过一劫,阿娘的整个背部,已经被那雷电劈得焦黑,我抱着她,在这茫茫变色的天地间痛哭,直到两日后,阿娘的弟弟,另一个部落的首领闻讯赶来,把我们拉开,他安葬了阿娘和所有族人,把我带回他的部落。
他部落的萨满说我不详,他犹豫后,把我送到了景朝,他说我的亲生父亲在那里。
我从草原来到景朝宫廷,不再是人人夸赞喜爱的阿木尔小王子,我是一帮异母兄弟口中的狼崽子,因为他们欺负我时,我会扑过去,凶狠的咬住他们不放。
景朝的皇帝,我的亲生父亲,只在我刚来时见过我一面,说了句,我像我的阿娘,随后他再也没有召我相见。
朝政与后宫数不清的妃嫔已占去他所有精力,哪有功夫来管我这个私生子。
在这景朝宫廷,我时常被处罚,与那些兄弟吵架后,便会被关禁闭,在一个幽静的书房关上数日,宫人每日送一餐稀粥,让我不至于饿死,又能让我败火,不再好勇斗狠。
我学会了景朝的文字,也能看懂那些书籍,他们觉得是对我的惩罚,我却在这个藏满古书的地方,心灵得到一丝平静,不再日夜被族人尽屠的地狱一幕所扰,我开始学会思考,慢慢有个念头在我心底升起,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我要诛仙!
我要杀光这世上所谓的仙人,让他们再不能凌驾驱使我们,为我阿娘,为乌力吉,为死去的所有族人,向他们发起复仇。
十岁那年,景朝向仙灵山赤焰门投出交好之意,每年进贡灵宝,以求仙人庇护。
仙灵山来人,同意景朝所请,并提出会选一名皇子,拜在赤焰仙尊名下,跟着他修仙。
消息一出,所有皇子振奋,谁不想步上修仙之途,寿命延长,法力无边,如果能够飞升,便可脱离这副躯壳,成为真正上仙,与天地同寿。
但是修仙需要有灵根,仙灵山来人为我们所有人测灵根,当我走出来时,被那些兄弟所耻笑,说我一个野蛮人、狼崽子,竟然有此肖想,不是人人都可修仙。
等结果出来,他们却被打脸,只有我与老五,有灵根,可修仙。
仙灵山的人让景朝人自己从我们中选一个,让他带走。
那晚,老五拿着一根绫带,偷偷摸到我的床边,当他想用绫带套上我的脖颈,将我勒死之前,我用一直贴身藏着的匕首,率先插入他的胸膛。
他死之后,仍不闭目,我看着他的死态,一点也不害怕,死人,我见得多了!
景朝皇帝震怒,老五的母妃哀哀哭泣,为他求公道,皇帝本想将我杀了给老五偿命,我对他道,“有灵根的皇子只有两位,现在老五死了,只剩下 我,父皇不再考虑?”
皇帝看着我讥嘲的嘴脸,虽然怒火中烧,却还是保留理智,他终究是帝王,除了儿子,还有他更看中的景国皇权。
由此,便是由我代表景朝与仙灵山结盟,去仙灵山修行。
那个仙灵山之人带我离开前,问我名字。
我说,我叫阿木尔。
他笑道,怎么景朝的皇子,起了一个草原蛮人的名字,他想了想后,说,“我给你取一个吧,从今天往后,你便叫温道尘,如何?”
我点点头,只要能让我跟去仙灵山修仙,叫我小狗子都成。
温道尘,那我今后就叫这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