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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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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眼盲的人，除了最近被自己划瞎的那个，他想不到别人
不对啊，按常理来说他的伤不在要害，应该可以恢复，为什么如今仍是眼盲
该不会是他故意拖着不好……？
时玦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
他最开始与对方毫无任何瓜葛，从未见过面
只不过是有次在去找小猫的时候，看到对方看着猫不知想些什么，给了一些猫粮让他去喂猫玩
而且那个猫粮是清流长老恰巧来喂猫，不好露面，托自己交给他的——她知道除了被她捡回来的几个孩子，其他人都很怕她
时玦不会自己带猫粮，他一般都是去蹭清流长老的
谁能想到这还能惹出麻烦来，尽管后来那个人对他有过示好的举动，自己也立刻表明了一切都是误会，根本没有那么善良，但是对方已经着了魔了根本不听，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后，还成立了小团体来把自己关了起来
真是……真是……
“死不足惜”
姜晓的声音很冷静，甚至听上去有些过于客观，是那种不夹杂一丝个人情感的语气
他在时玦面前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隐藏自己想要悄声无息送那人离开人世的想法
他师尊说做人要善良
没关系，他杀人不疼的
结果他的小心思却被时玦发现得彻底，歪着头点破道
“是不是想动手？”
姜晓没说话，他以为时玦会拦着他，结果对方却说
“早知道我也动手了，不应该让他活着的”
他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想问时玦为什么，时玦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甚至伸出手来，摸了摸姜晓的头发
“这都要对我徒儿动心思了，这可不行”
“对你动心思就可以吗？”
时玦摇了摇头
“这不一样，这是我欠他们的”
像是在开导自己一般，他将身体后仰，看着广阔的天空说道
“没办法啊，这可能就是一个‘主角’所必须要承受的？”
姜晓看着故作轻松的时玦，问他
“所以呢，你想当‘主角’吗？”
时玦不语，姜晓见状，借口说去收拾厨房，离开了这里留给时玦自己思考的时间
风缓缓吹过，穿过天地的身躯，穿过人的灵魂，将所有的未尽之言都打包带走
风是包容一切的，风会吹高在天飘扬的风筝，会吹散炎炎夏日的闷热，会吹走人的不甘和怨恨，留下看透一切的释然
无所谓了
时玦伸出手掌，去迎呼呼作响的风，感受着指尖的凉意
真的无所谓了吗
“他说不想，好了，还有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莫忘将被风带走了的轻轻呢喃告诉了姜晓
姜晓达成了自己的愿望，他自然不吝啬于回应于对方的要求
“等等，”姜晓叫住了打算离开的莫忘，问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你能看到月亮吗？”
现在皓日当空，是大好的艳阳天
“现在不是白天吗？哪来的月亮？”
莫忘的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笑意，毕竟看到聪明人在这里吃瘪的样子实在有趣
但是他说过，他不会吝啬于满足对方的要求，所以他还是给出了姜晓他想要的答案
“太阳和月亮，我都能同时看到，能够分清白天和黑夜，是靠呼吸的次数”
“你之前看到的那一隅，是我所处的世界”
他曾说过，他是记录着所有痛楚的容器，他的眼球也由怨恨构成，看到的整片天地不分日夜，荒诞虚无，到处弥漫着令人痛苦的绝望
毕竟痛苦是不会和人讲时间与地点的
但是没关系，他习惯了这样的世界，甚至以呼吸计时，能推断出来现在是什么时辰——属于这个世界的时辰
时间是人类给出的定义，实际上，在走出了时间的概念后，便只剩下了无数重叠交织的不同的空间
而他被束缚在这个空间内，其他空间里所发生的事情便成为了这里的一种“预计的可能”
比如在另一个空间的姜晓今天早上并不会出门买菜，那这种在另一个空间的今天的事实就是昨天的一种“可能”
同样地，他的世界没有呈现出时间的观念，处处展示的是一种日月同生的永恒，但是他只能作为“旁观者”去看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及曾经的各种“可能”，并不能窥探到未来
在海底的日子很空洞，他就靠着与勿念曾经的回忆熬过了好多年，他原以为等封印解除之后，他的日子便会好过一点，结果依然百无聊赖
如今的他不想熬，也熬不下去了，只等姜晓继承了自己的衣钵后，自己就痛痛快快地等死
他不断庆幸自己所做出的选择，是目前和勿念之间最好的结局，有太多的空间里，两人不欢而散，分道扬镳，甚至素不相识但拔剑相向
他收起了回忆，跟姜晓解释着他之前自诩完美的计划
“你和时玦的幻境是另一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我不是很闲，能够制造出这么庞大且有序的幻境”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之所以你只不过是灵魂，大概是因为你在那里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猜的，就算你问的不是这个，我也会告诉你这个”
大概是有些孤独了吧，竟然生出了想跟人倾诉的心
莫忘突然冷下了脸，开始埋怨起自己说多了话
他不接受他除了勿念外，有其他能够理解自己的人
毕竟互相了解，相知相交是自己唯一能拿出来的，能去碰瓷勿念的羁绊
如果他将自己的心思与别人说，那他这一点就不值得拿来证明自己与勿念的关系有多么珍贵
自己就会变得廉价，就不配和勿念的名字挂在一起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件小事，没必要大动干戈，但是他实在拿不出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真心，属实可悲
就当他喜欢为对方守节吧
莫忘痛斥着自己流露出不该有的情绪，丝毫没去注意姜晓在得知时玦如果平安顺遂的长大的模样时，有些心疼地皱了眉头
或者他注意到了，却也并不在意，希望拉着人陪他一起悲伤，这曲哀怨的歌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奏响
姜晓满腔的心疼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师尊如果是自在的话，就是那副疾风劲草，快意张扬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