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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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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迁写完卷子没什么睡意，在电脑上搜了学校的贴吧。
学校的贴吧一直都在，时迁高一的时候被同学怂恿着好奇玩过一段时间，当时告白墙和发大型□□居多。
现在时迁重新登陆账号，进去一看，比之前热闹很多，各种八卦新闻一条比一条炸裂。
学生间的，师生间的，老师间的，全是时迁想不到的，甚至让时迁觉得有些离谱，怀疑是不是造谣。
他在搜索栏搜了几个关键词，很容易找到那两个男生，帖子话题度很高。
照片视频都有，甚至还有腐女写起同人文。
时迁看了半小时，越看越清醒，突然卧室门被打开，时迁手一抖，点进了一段视频。
白绥林搓着胳膊进来：“外面下雨了，我说怎么越睡越冷，你还没睡啊。”
白绥林从衣柜里拿被子，听见电脑里发出的声音，两个男生贴得很近，在调情。
白绥林一步一步走过去，时迁忙不迭把视频关掉，想关网页的时候，被白绥林一把摁住。
“等会儿。”白绥林一本正经的盯着电脑屏幕，视频关掉后，呈现出来的是时迁刚看到一半的同人文，下面还打了标签。
“我不小心点进去的。”时迁解释。
白绥林看看屏幕，再看看紧张不已的时迁，像极了一个早恋被抓包的青少年。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喜欢看小说，但我们两个喜欢的类型不太一样啊。”白绥林说。
时迁慌张道：“我不喜欢看这个，同学推荐的，我好奇就看了眼。”
白绥林目光流转，戏谑道：“刚才视频里的两个男生，我看见是你们学校的校服啊。”
“……”
白绥林：“你们学校有节目表演？”
时迁点头：“嗯，快艺术节了。”
“你们艺术节表演还挺开放。”
“……”
白绥林不逗他了，扔了被子往床边大马金刀一坐，冲电脑抬抬下巴：“你好奇这个？”
时迁抿抿唇。
“是你们学校的？”
时迁也放弃了，往后靠在椅背上：“高一新生。”
“他们是恋人关系？”
时迁点点头。
看白绥林神情不变，时迁以为他是见过这种情况，毕竟十年后应该挺开放的，但在他们这座封建的小镇上，这是异类。
“你这是……贴吧？这个网页我还真是很久没见过了。”白绥林一脸怀念。
时迁心想现在要紧的是贴吧吗？
“你什么感觉？”白绥林问。
时迁顿了顿，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感觉？”
白绥林抬下巴：“视频和小说啊，两个男生在一起，你感觉怎么样？”
时迁皱了皱眉，他心情没有太大波动，但这种感情毕竟是不被接受的，他应承着这个时代的看法：“不合适。”
“……”
时迁：“两个男的在一起，不恶心吗？”
白绥林表情呆滞，他真不知道原来这个年纪的时迁对同性恋是这种看法啊。
那他后来改观，还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
“如果是真心喜欢，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顶着压力在一起，不觉得是很伟大的感情吗？”白绥林问。
时迁刚才说的话本就不是发自内心的，被白绥林一问，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现在年纪小想不通很正常，”白绥林说，“眼下这个环境也会影响你，但是以后你去了其他地方，读了更多书，就会发现感情自由，与年龄和性别都无关。”
白绥林一改往常的吊儿郎当，突然这么正经说话，时迁有些不习惯。
他突然意识到，白绥林是比自己大十岁的成年人，纵使生活技能点为零，但阅历比自己丰富很多。
“所以你不能有这种觉得恶心的想法，好吗？”白绥林俯身，盯着时迁的眼睛。
时迁被看的心虚，他转眼望向电脑屏幕：“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时迁问：“你是不是见过挺多的？”
“……”白绥林微笑，他不只见过，自己本身就是，不仅自己是，连你也是，我们还在一起了。
“见过啊，我都是秉持着尊重和祝福的想法。”白绥林说。
时迁点点头，没再应声。
白绥林想起上次的白小莹，他不确定的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啊。”时迁不假思索。
白绥林：“那你突然好奇这个，不会是有同性给你送东西吧？”
时迁像摸了电门一样炸道：“哪有啊！我是今天上课的时候看见的，回来好奇的搜一下而已，你瞎想什么呢！”
白绥林抱着被子离开，一宿没睡。
第二天时迁也是顶着黑眼圈出来，白绥林坐在桌边，看见时迁后，他简短的说了声“早”后继续低头啃面包。
时迁平常话少，白绥林在身边叽叽喳喳，他不觉得吵，现在白绥林话也变少了，两人之间气氛尴尬的要命。
吃过饭时迁就走了，白绥林味同嚼蜡，剩下的半块面包吃不下扔进盘子里。
他待得越久，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越多，这个时候的时迁怎么能和未来相差得那么大。
这种尴尬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刘哥生日请客吃烧烤那天。
时迁特意请了晚自习的假，来的时候烤串刚放进油锅里，一群人围着拼接在一起的桌子聊天。
白绥林这几天和时迁之间的话变少，连眼神交流都不多，像是一段关系进入到了尴尬期。
同事和朋友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觉得两人关系好，自觉让出白绥林身边的位置。
时迁单手拎着书包往白绥林旁边看了眼，白绥林正低头拨弄桌上的花生壳，没看他。
人都坐满了，只有白绥林身边有位置，同事见时迁站在那，热情的拍拍那张空椅子：“小迁，来这儿坐。”
时迁咽了咽嗓子坐过去。
白绥林放下筷子，看向时迁的膝盖：“你裤子怎么脏了？”
时迁纳闷，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自己，他刚坐下就看见了？
“摔了一跤。”
最近梅雨季，上午艳阳高照，下午倾盆大雨，现在还能闻见泥土和青草被雨打湿的味道。
白绥林问：“磕破了？”
时迁忙着过来，摔完就爬起来了，没仔细看：“不知道。”
“小迁，我们想吃的都点了，你看你想吃什么，再加。”刘哥把菜单递过去。
时迁不点不够意思，随便点了几串素的。
不多时，一盘一盘的烤串被送上来，滋滋冒油，看着让人胃口大开。
刘哥点了一箱啤酒和几瓶奶，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刘哥大嗓门地说：“奶给小迁，小孩多喝奶长得高。”
时迁不乐意了，像是被排挤在外一样，突然听见旁边一声低笑，时迁瞪大眼睛看向白绥林。
白绥林虚掩着唇，笑意还挂在唇角，时迁用膝盖顶了他一下：“笑什么？”
“他们说的话好笑，所以我笑，不让啊?”白绥林撑着下巴，戏谑的看他。
时迁沉默两秒，扯着嘴角说：“那你也该喝点，年龄大了容易缺钙，多喝奶补一补。”
“……”白绥林笑容僵住，旁边人倒是笑开了。
刘哥说：“干脆我们一人一瓶奶吧，年纪都不小了。”
时迁红着耳朵：“没，我说他。”
吃到后面，天热加上酒气一熏，谁都面红耳赤。
白绥林很久没喝成这样，头脑发昏，脸颊发烫，但他酒品很好，一直老实坐着，话变得很少。
不像对面几个喝大了开始搞花样，又是喝交杯酒又是划拳，差点把老板的椅子踩碎。
时迁偷摸被旁边的人灌了两杯啤酒，被白绥林发现后干脆摁着胳膊不让动了，想吃什么告诉白绥林，白绥林给他拿。
起初时迁还不明所以，结果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差。
或许时迁平常冷静沉稳，所以喝醉后隐忍的情绪才会不由自主地袒露出来。
“你这几天没给我发消息。”回去的路上时迁踢着地上的石头，小声抱怨着。
巷子里燥热安静，十几岁少年沙哑的嗓音像在雪中滚过一般。
白绥林热气散了一些，笑着问：“我不找你，你干嘛不找我？”
时迁身子晃了一下，白绥林抓住他胳膊。
“觉得尴尬。”时迁说。
白绥林问：“为什么尴尬？”
“因为我说，”时迁迟疑了几秒，白绥林耐心等着，“我说同性恋恶心。”
“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时迁抬眼看他，目光涣散，瞳孔被街边昏黄的路灯照成浅色。
“你知道还不找我，晚上也不给我留饭，我都饿好几天了。”时迁委屈的嘟囔。
白绥林觉得好笑：“现在天热，哪还敢把饭菜放在外面，都在冰箱里，我贴了纸条在冰箱上，是谁不愿意出来看一下，还来污蔑我。”
“……真的假的？”时迁将信将疑。
白绥林竖起四根手指：“骗你我是小狗。”
“我们这流浪狗特别多，谁知道哪一条是你。”时迁说。
白绥林气笑：“那哪只小狗是你？”
时迁皱眉：“我才不是狗。”
白绥林静了两秒：“你以前说过，抛下我你就是小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