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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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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洗完澡,心情复杂的回了卧室,看床上两张被子的摆放,今晚应该是他们两个一起睡了。
这床本就是个双人床,白绥林之前睡在客厅是为了方便时迁复习,既然今晚时迁不复习,那这么大的床,睡两个男人没什么问题。
白绥林坐在床边,手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咱两做个交易吧。”
时迁莫名其妙:“什么?”
“我给你擦头发,你帮我摁摁腰。”白绥林面不改色的说。
时迁怔了怔:“我不会,而且我也不用你帮我擦头发。”
现在天热,晚上开着卧室门,过堂风吹两下,男生头发短很容易就干了,连吹风机都用不上。
白绥林心想现在的时迁怎么一点趣味都没有,要是放在二十四五岁的时迁身上,但凡白绥林给一点亲近的机会,时迁不仅毫不犹豫地凑上来,甚至还能得寸进尺。
白绥林无奈叹气,示弱道:“行行行,你独立自主,我上年纪了,腰确实不行了,贴一天膏药也没什么用,感觉越来越疼了,刚才在卫生间,多站一会儿就要摔了,你行行好,帮我揉一下,弟弟?”
这一声“弟弟”喊的,时迁听着别扭,还隐隐有一种他今天不帮着揉,就有种不忠不孝的感觉。
“我手劲挺大的。”时迁说。
白绥林:“那你轻点。”
“我没学过,只会瞎摁。”
“摁坏了算我的。”
“……”
一番推拉下来,时迁低头默不作声的挽衣袖,挽到一半又觉得校服碍事,干脆脱掉扔到一旁。
见白绥林杵在床边不动,时迁语气不善的问:“你坐着让我摁啊?”
白绥林“哦”了一声,方才还动作利落的人,突然间如半旬老人一样艰难爬到床上趴着。
白绥林把衣摆往上扯,被时迁拦住动作:“就这样吧。”
时迁一条腿支在地上,一条腿跪在白绥林旁边,活动活动手腕开始给他摁。
虽然前面唠叨了很多,但时迁真动起手来是小心翼翼的,怕力气太大会主动问力道怎么样,听见白绥林忍不住的闷哼会收紧力气。
摁了差不多半小时,时迁手酸,他做一天的题都没这么酸。
白绥林起身,腰间热热的,倒是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他起身靠着床头,见时迁在捏手腕,他抬手抓住时迁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辛苦了。”
时迁触电似的把手抽回来:“好点了?”
“嗯,”白绥林贪心道,“要是再揉几天,估计就能彻底好了。”
时迁目光一冷,伸手要去打白绥林:“别得寸进尺啊。”
白绥林笑着躲开,身子往下一滑,窝进被窝里,拍拍身旁的位置:“快,快来睡觉。”
话音落下,时迁还没来得及动作,白绥林想起什么似的把被子枕头换了个边,让时迁睡在里面。
时迁对位置没什么讲究,关了灯翻过去睡觉。
时迁醒得早,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刚好有一道光打在时迁胳膊上,他垂眼凝神看了会儿,抬手将窗帘关的更严实些。
卧室的床正好卡在两面墙之间,时迁掀开被子下床要迈过白绥林。
他动作小心谨慎,还是惊醒了白绥林。
白绥林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起身,撑腰的时候使劲皱着眉头:“我买了些速食,给你热一下当早饭。”
学校七点十分吃早饭,其实时迁如果醒得早去的早一些,可以赶得上吃饭,更何况他是走读生,七点五十上课之前到校就可以。
“你别起了,我自己弄。”时迁说。
白绥林扶腰坐在床边,觉得腰上不对劲,昨天揉完以后是舒服的,怎么现在感觉整个腰都酸疼?
他以前被时迁压在床上用掉一整盒小雨伞的时候都没这样。
时迁弄了两份,走前到卧室里跟他提了一嘴,没听见回应,以为白绥林又睡了。
他又看了一眼,发现白绥林还保持着下床的姿势,但弯着腰,胳膊撑着腿,头深深的垂着,他觉得不对劲,走过去听见均匀呼吸的鼾声,才发现他以这个姿势睡着了。
时迁:“……”
时迁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样睡不累吗?回床上睡吧。”
白绥林缓缓睁开眼:“你要上学去了?”
“嗯,给你也备了一份早饭,在桌子上,你睡醒了记得吃。”时迁说。
“小小年纪还挺啰嗦。”白绥林笑着说道。
时迁没理会他,转身走了。
听见关门声,白绥林淡然的表情瞬间垮下来,再次弯下腰,只有这样才能让腰舒服一点。
但他还要上班,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白绥林坚持到中午,终于在去吃午饭的时候倒下了。
姜瑶没碰见过这种场面,公司里只有她和白绥林,吓傻了,把白绥林扶回椅子上,出门去叫车。
白绥林胳膊搭在额头上,腰以下动都不敢动,觉得丢人的同时又隐隐担心,他不会要半身不遂了吧。
姜瑶怕白绥林死在路上,就近去了一家中医院。
老中医往白绥林后腰扎了几针,白绥林即刻就能活动自如。
“你这是腰肌劳损,得多多做运动,不能久坐。”老中医勾勾手指,给白绥林把脉。
看着表情越来越凝重,白绥林担心的问:“我是不是还有别的病啊?”
老中医瞥向白绥林旁边的姜瑶:“你们是情侣?”
“不是,我同事。”白绥林说。
姜瑶迟半拍的张嘴,发现白绥林已经说完了。
老中医点点头,跟姜瑶说:“那你先回避一下。”
白绥林一听更慌张了,姜瑶离开后,白绥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语气沉重道:“我是不是大限将至了?”
老中医皱眉:“你对象是个男的吧?”
“……”白绥林眯眼,“这是您把脉把出来的?”
老中医:“你这个腰是老毛病,少点性生活就行了。”
他说话直白露骨,但白绥林并不觉得尴尬,反倒落寞的说:“这两三年都没做过了。”
老中医的视线从眼镜上缘看过来,戳穿他:“没少自己动手吧。”
“……”白绥林挠挠脸,这会儿耳尖有点红,“二十来岁,正是身体□□旺的年纪。”
“没什么大事,多运动,别久坐,也别瞎摁,实在太疼就用热毛巾敷一敷。”
老中医开了张方子,白绥林道了声谢后拿着去抓药了。
姜瑶在外面紧张的踱步,看白绥林出来,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只说:“小白哥,刘哥说你下午不用回公司了,医药费公司报销。”
白绥林拍拍姜瑶的肩膀:“知道了,我去拿药,你打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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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绥林一回来就瘫在床上了,昨晚疼的难受,醒过好几次,这会儿腰上舒服一点了开始犯困。
刚有睡意,手机铃声响,现在是上课时间,不可能是时迁发来的,只要不是时迁发的消息,白绥林没必要秒回。
可铃声几秒一个几秒一个,把白绥林吵烦了,他爬起来看手机,发现他去医院的事情,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同事挨个找他。
刘哥这嘴是不是太快了,早知道不让姜瑶说出去了。
那也不行,这医药费得报销。
与其一个一个回复,白绥林直接给刘哥打去电话。
背景音挺吵,刘哥的声音由远及近,细听还骂了几句脏话。
“哎,绥林。”
白绥林靠着床头:“我去医院的事他们怎么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以为我得绝症了。”
刘哥疑惑道:“我没说啊,我在外面呢,路上出了点事,你没事就行,休息好了再来公司。”
白绥林挂了电话,那问题就出在姜瑶身上了。
白绥林正准备给姜瑶打电话,手机屏幕一闪,是时迁打来的。
白绥林隐隐有种预感,时迁估计也知道了。
这事到底是怎么传的?
“诚哥说你进医院了,你怎么样?”时迁压着声音问。
诚哥是公司的老员工,年龄和工龄都“老”,是刘哥的同乡,他儿子跟白绥林年龄差不多,所以平时对白绥林比较照顾。
白绥林想逗逗他,但看时间,他应该在上课,周围又那么安静,估计是偷偷溜出来给他打的电话。
嘴硬心软,白绥林心情挺好:“没什么事,还是腰的问题,医生说你按摩手法不对。”
“……”
“赶紧回去上课吧。”白绥林说。
时迁没挂,嘀咕道:“又不是我主动给你按的。”
白绥林笑道:“是是是,这亏是我自己找的。”
“真的是我给你按坏了?”时迁不确定的问。
白绥林佯装沉默了几秒,时迁扯了扯唇角:“对不起啊。”
“……”白绥林心头一颤,毫不夸张的说他有点爽。
二十几岁的时迁,生活技能满点,除了在床上给白绥林弄疼了哄人时会说对不起,而且还不是特别诚恳,哪会在这么正经的事情上道歉啊。
年纪小还是好骗。
仗着手机屏幕看不见,白绥林装模做样的叹口气,“没关系,你也是第一次,不熟悉正常的。”
“……那我下次学学?”时迁认真地问。
白绥林快憋不住笑声了,怕露馅,他赶紧说:“等你回来再说吧。”
时迁挂了电话,厕所隔音不好,回声还大,他从隔间出来去洗手,发现洗手台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