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跟踪|压制|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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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临跟在通灵中看到的外形相对比，除了他没穿天师制服之外，并无太大的区别。
也算是运气，苏明绪和温烛云在地图上查到了一条小道，走这条可以更快地到镇长家，没成想刚刚好撞上目标。
距离稍远，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内容，这一次裘临似有意低调，连谈话都刻意放低音量。
没过多久，白色面包车从另一头缓缓驶来，停在镇长家三米开外的地方。车窗防窥膜效果不错，黑黢黢一片，看不清内里。
“头别探那么出。”
温烛云揪紧苏明绪的衣袖示意。
尽管小道人迹罕至，且没有监控，但警惕心始终不能丢弃。
半晌，镇长似是说了些逗裘临开心的话，矮小男一瞬间变脸，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赞赏地轻拍老人。之后，他扭头看向车挥手，车上迅速下来了几位黑衣男。
人手拎着两个黑箱，不大不小，但看起来很有分量。
镇长见状，态度更加殷勤，腰都差点弯成了九十度。
他忙伸手礼貌地指向自家前院，以表示欢迎。
“你说箱子里装着什么呢？”苏明绪问。
温烛云眯着眼看，“不好说，貌似是钱吧。”
苏明绪有些怀疑，“真假？协会这么大方吗？”
“猜猜咯。”
在老爷子没去世前，温烛云总是听他说协会那群长老是一群吝啬的守财奴。除非是为了真正特别的利益，不然哪会舍得多花一分钱。
安置好后，一行人又上了车离开。
“现在怎么说？”
苏明绪瞥见镇长还专门派了两个人守在家外面，估计是在摆弄那点见不得人的交易品。
他们贸然拜访，必定会被拦住。
温烛云在车走远前，抢先拍下了车牌号。
另苏明绪没想到的是，女孩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决定。
温烛云利落下车，将头盔顺手揣在怀里，同时塞了个冰凉凉的东西在苏明绪耳朵里。
她的语速较往常急促：“你去跟踪那辆车，我去找方长明。随时联系。”
“啊？什么？”苏明绪一脸懵。
温烛云脸上露出即将找到答案的笑，她催促着苏明绪赶紧出发跟上车辆，并简短说了句：“路上聊，注意安全。”
见人如此自信，苏明绪微一挑眉。他不再多问，直接一扭把手，开着小电瓶加速追赶。
“喂喂喂，能听到吗？”温烛云等人开出一段路后才发声询问。
“能——”青年立马回复，凛冽的风声也持续传入耳内。
正常情况下，普通的无线蓝牙耳机超过一定范围会断开连接。很显然，这又是温烛云藏住的宝贝之一。
温烛云满意颔首，她转身，朝方长明的家里赶去。
“我把车开走了，你怎么办？”苏明绪问。
从方家到镇长家，走路大概要走将近二十分钟。
破空声混着杂音和喘息自另一头发出。
温烛云记住了他们来时避开人群的路线，此刻她正在跑步赶路。
女孩边喘气边道：“我，体能还是，可以的。”
苏明绪憋着笑，“....那你小心点，路不平。”
“确实，有点。”
运动使人心情美好的科学依据真没说错，苏明绪能从温烛云的语调中觉察到她内心的愉悦。
“你发现了什么？”他问。
“嘿，我想起了，一件被忽略的事情。”
边跑边说不容易顺气，温烛云讲完这句后就选择了闭嘴。
苏明绪那头倒是常有喇叭声响起，他严谨地控制着远近，牢牢跟在车后。每拐过一个街道，他都会跟温烛云汇报。
“砰！”
门被猛地敲响，惊到了坐在妻子棺材旁出神的方长明。
“谁？！”
“我，温烛云。”
方长明面露诧异，赶忙站起身开门。
刚开一半，温烛云便溜了进来，好像有十万火急的事。
“欸，温小姐，你....”
方长明话还没说完，就见温烛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骰子，站于棺材边念念有词。
“这，这是...”
见多识广的中级天师目瞪口呆，手指着那骰子发愣。
溯回因受到唤醒，浑身散发着深蓝色的光芒，如夜幕下被繁星点缀的深空那般美丽。
方长明凝视着眼前这一幕，不自觉屏住呼吸，紧张等待着。
从业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遗失的珍惜法器，它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丫头游刃有余地使用。
温柔的蓝光包裹住棺材，像史莱姆一样缓慢蠕动着。
“嘶——”
莫名的冰冷袭卷院子，冻得方长明止不住抽气。
很快，血红色的光线显形，两种颜色相互交缠，似乎在进行一番激烈的争斗。
温烛云停下念词，目不转睛地盯着两股力量的交锋。
耳机内，传来了苏明绪实时更新的情报。
“车停在路边。”
“折返了？！”
青年骑着小电驴，混迹在行车道上同样开车的务工人员里。
这没由来的转折，让他也调转跟上。
车再度开到了镇长家，与此同时，温烛云嘴角扬起一抹笑。
棺材上方，溯回的力量成功压制了另一边。血红色消退，院中温度也逐渐回升。
温烛云不紧不慢地抬手按住耳机，问道：“裘临是不是很生气？”
“还真是。”
在苏明绪的视角里，车一停稳，裘临便拉开门，满脸怒意地朝镇长家大门口走去。
苏明绪打量四周，他学聪明了，特意将电瓶停在隐蔽处，自己则潜行到院子后方。
多亏了甘海镇的建筑风格，每家每户都有前后院。后门大多数荒芜没人经过，只有偶尔几个老农实在闲得无聊去晃悠一下。
苏明绪压低脚步，刚走到，就听见了裘临恶劣地质问。
“不是说让他不下葬吗？！啊？！怎么搞的？！”
老头很慌乱，一个劲地求饶，“大人，他不会下葬的，您信我。”
气昏头的裘临不理睬镇长的说辞，一手暴力拽住领子将人提起。
“那你说灵魂怎么不稳了？！”
“啊？啊？您说，灵魂？”
镇长懵了。
裘临在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
他用大力气，收紧手，给老人造成一种窒息的错觉。
“刚才你什么都没听到，懂了吗？”
面临随时会被掐死的威胁，年龄奔七十的老人哪还敢说话，只能软着腿点头保证。
“你，再去方长明家里看看，如果棺材没了，”裘临冷笑，“你就等着死吧。”
“是，是，我明白了。”
“砰。”一声闷响，老人被裘临甩在了墙上。
车子重新启程，温烛云在另一头跟进了全程，心里的某些猜想得到了证实。
“不用跟了。”她及时开口阻止。
“那我回来了？”
“好。”
等交代完，温烛云才看向站在一边不敢打扰的方长明。
那些话，她知道男人或多或少听了一点。
“方天师，你找上林悠然的标准是什么？”
方长明无奈地摇头，“上层的命令，我只是负责执行的。”
“陈昊，就是那黄毛小子，他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你弄的？”
方长明愣怔，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他当时全心全意都跟着协会的命令走，找上缺钱贪财的陈昊时，便已经将对方底都查完了，哪还会再去放摄像头。
温烛云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绕着方长明周身踱步。
“不然，你拿林悠然遗物的事，协会是从哪得知的呢？”
女孩点到即止，也不多说，全部留给方长明自己领悟。
方长明不笨，想通后，无端的冷意自脚底蔓延到全身。
他那时根本没多想协会背后动的手脚，只将重点放在要被离职上。
方长明咬紧牙关，“温小姐，你的意思是...”
温烛云一拍手，漫不经心揭开答案。
“没错方天师，您从一开始，就被监视了。”
至于摄像头，按照黄毛傻呵呵的性格，肯定也察觉不到。
方长明只觉喉间疼痛干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自认为对协会忠心耿耿，没成想从被派到这个任务的起始，自己就不被信任。
院子外有电瓶车的声响，苏明绪到达。在保持沉默的路上，他安静地聆听着，再一次，他对协会下限的印象又刷新了。
温烛云碰了碰椅子，“辛苦，坐，我说说我的推测。”
通过裘临这一闹，再加上他意外说漏嘴的、与灵魂稳定相关的事情。比较林悠然，她隐约确定了。
“林悠然是自愿献出灵魂，而许女士是被强迫夺取的，灵魂动荡，裘临他们必然有检测的方法。”
“只要下葬越晚，灵魂在他们手中才越稳定。”
协会和方长明闹得这么难看，自然不可能当面找上门。因此，他们将镇长当成中间人，不断找理由用视察的重要性来压力、阻止方长明将妻子下葬。
方长明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他们竟然！”
苏明绪拍拍他以示宽慰，“虽然我没打听到镇长和裘临之间的计划，但今晚，老头不出所料会找上门。”
“啪！”
温烛云自信合掌，“等他来的时候，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方长明沉声道：“那我要做些什么？”
通灵师和他对上视线，看到了他眼中熊熊燃烧的、不甘的怒火。
温烛云朝他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
“方天师，你只要挑选一个合适的日子，让夫人下葬即可。”
女孩指尖把玩着溯回，眼神望向棺材。
“许女士的灵魂要您守着，有不对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好。剩下的——”
苏明绪和温烛云对视，他咱俩好地将胳膊搭在了温烛云肩膀上，眉眼放松。
青年很是默契地接茬，“交给我们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跟踪|压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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