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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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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唐总琢磨明白，卢导一声卡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卡！非常好！这段过了，准备下一场。”
话音刚落，刚才还剑拔弩张，近得能感觉到彼此鼻息的两个人就走到监视器后，一左一右开始看回放。
这样认真专业，只专注于表演的行为，彻底打散了刚才的旖旎氛围，也让唐总清醒过来，甩掉脑子里的不健康思想，调回工作频道，以职业审视的目光看起回放来。
看着看着，“专业”的闻甄睁大眼睛，琥珀色瞳孔微微颤动。
啊这……会不会有点暧昧了？
小小的监视器里，秦阅一把把他抵上房门的动作，不知为何看得他口干舌燥。
偏偏镜头还来了个特写，直接怼在了两人脸旁，不仅仅将两人的面部表情拍得纤毫毕现，更把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拍得异常鲜明。
演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情绪和台词，加上是角色视角，闻甄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抽离来看，就觉得……这也太近了！
特写镜头里，他和秦阅鼻尖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这么近的距离，任谁在背后拍一下秦阅的后脑勺，两人就能原地打个啵……
暧昧得让人发慌。
闻甄悄悄抬眸看了眼秦阅，发现他表情严肃，不像是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视线又扫过卢导唐总，见他们都一脸平静，忍不住心里暗自嘀咕。
难道是因为他心里有鬼？腐眼看人基？
想到这，他连忙绷住表情，继续看回放，做出一副专业认真的模样。
不过是角色争执，很正常，肢体动作也符合常理，距离近才有压迫感，是他太敏感了阿弥陀佛静心静心……
闻甄努力说服着自己，好在这一段很快就过去了，镜头定格在瞿怀风暴怒离去的背影上。
卢导满意地抬起头，看着闻甄。
“下一场是夏鸣春的独角戏，也是他的真实身份从幕后走向台前的起点，但也不能就这么明牌了，其中的度你要把握好……”
听到卢导开始讲戏，闻甄立马收起飘忽的小心思，将注意力集中在卢导身上，因此错过了秦阅看过来的眼神——
一点也不专业严肃，甚至有点耐人寻味。
下一场戏没有他的戏份，秦阅走到折叠椅坐下，拒绝了助理送上来保温杯，转而问道：“有冰水吗？”
助理惊了，捧着保温杯瞪大眼睛傻傻重复：“冰水？”
秦阅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冰饮料也行，只要是冰的就可以。”
助理愣了足足一秒，才盖上保温杯的盖子：“有，在外面，我马上去拿。”
秦阅没有再说什么，垂眸看着手里的剧本。
十几秒后，助理回来了，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这瓶矿泉水之前应该是放在冰水桶里，摸起来冰冰凉凉，但和秦阅想要的那种差得很远。
他想要的，是一口喝下去能冰得脑门疼的那种。
可他也没有拒绝，默默拧开喝了一口，便放在一边没再动过。
助理看看那瓶矿泉水，又看看沉默看剧本的秦阅，悄悄靠近执行经纪。
“老板不对劲。”
执行经纪头都没抬：“又咋了？”
“老板不喝温水，要喝冰水。”
执行经纪刷手机的动作一顿：“……秋老虎这么猛，想喝点冰的很正常。”
助理沉默少顷，下了剂猛药：“他看那页剧本看了一分钟了，而且那页就是刚才拍的那场。”
执行经纪放下手机：“……卧槽。”
秦阅翻动纸张：“既然你们这么闲，就去买下午茶。我要冰美式，多冰块。”
执行经纪和助理走了，秦阅放下剧本，抬头看监视器。
马上要拍的，是闻甄的特写镜头。
瞿怀风走后，夏鸣春注视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眉宇间浮现凝重之色，然后转身进了赵科长的办公室。
下一场戏，便是夏鸣春和赵科长在办公室里商量，该如何处理瞿怀风的姐姐。
赵科长想刑讯逼供，可又担心彻底惹怒瞿怀风，最后还是夏鸣春帮忙出了个主意，把人送到南京去。
再之后的剧情，就是地下党在运送途中解救瞿怀风姐姐，却恰好和瞿怀风撞个正着，揭开了夏鸣春的真实身份。
在这之前，监察科和特务处有地下党这件事，已经明牌展示给观众看了。但这个人具体是谁，观众和瞿怀风一样两眼一抹黑。
闻甄在这个特写里，既要完成给观众的暗示，又不能破坏之后揭露时的惊喜，难度不小。
闻甄的做法是，将情绪和提议送人去南京联系上，这样既能解释成他是地下党着急救人，也能说成是担心瞿怀风耍横，给提议送人铺垫情绪。
复杂的情绪处理，需要一定时间酝酿，这一段反复拍了三次，每次都是闻甄自己提出来想再来一条。
于是，秦阅便看着那张脸，在监视器上反复定格出现三次。
每出现一次，便会惊艳镜头前的人一次，所传达的情绪也更为细腻。
秦阅终于意识到，闻甄不仅仅长得漂亮，同样也是个对表演有野心，追求极致且极具天赋的演员。
也许……自己之前的判断有点太武断了。
见这段拍完，秦阅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下午要拍的戏份上。
拍完办公室里的戏份后，便到了午饭时间，吃完饭又继续开工。
下午依然是室内戏，闻甄戏份少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椅子上等戏，反而是徐博文的戏份多了起来。
昨天晚上澄清背景后，徐博文对闻甄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明明是他主动邀请闻甄参与聚餐，结果在饭局后半程里，他完全丢下闻甄不管，自顾自地和其他人聊天、吹水。
吃完饭散场时，他更是吵吵着要去唱歌，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偏偏漏下了闻甄，还是花姐想起来问了一句。
今天上午原本没有他的戏份，他却在十一点左右来到片场，坐在旁边看，做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但实际上来的时间临近中午放饭，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玩手机。
连装都装不像。
闻甄对徐博文假努力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同时心里也轻松了几分。
要还是前世那种情况，徐博文早就跑到他身边坐着，嘘寒问暖套近乎了，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就在闻甄把徐博文以及他所代表的记忆抛之脑后时，这人不知哪根筋不对劲，又凑了过来。
下午徐博文拍完他的第一场戏，走到监视器后看完回放后，忽然转头问闻甄：
“小甄，待会就是我们俩的戏了，来对下台词吧？”
闻甄正在喝水，闻言差点没喷出来，瞪着眼珠子看他：“……对台词？”
“对啊，你稍等，我把椅子搬过来。”徐博文说完就跑了，生怕闻甄拒绝一样。
闻甄看着他的背影，人都快傻了。
不是，一会那场戏，戏眼在赵老师身上，他俩之间的台词就三句话，对个屁啊！
可很多事，一开始没能拒绝掉，后面就再也说不出口了。闻甄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博文把椅子搬了过来，憋着一肚子气和他对那三句台词。
对完台词，闻甄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借口去洗手间远离徐博文，回来后也不愿意坐下，就站在片场边看，等轮到他时再进场。
原以为三句台词拍完后，徐博文就会走了，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样安了家，稳稳坐在那，一动不动。
好在人虽然坐得近，却没有缠着闻甄，大多数时间他都在玩手机。只是卢导一开始讲戏，他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生生把闻甄挤了出去。
闻甄不是挤不过他，只是处于厌恶，压根不想和这个人近距离接触，于是干脆越坐越远，眼看连监视器都看不见了。
原本闻甄坐在这是卢导特许的，椅子都是他特意安排的，如今被挤出去了，闻甄感到委屈的同时，心里对徐博文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就在闻甄进退两难时，卢导忽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看向徐博文。
“徐博文，你怎么在这？”
徐博文被卢导这句话问愣了，呆了一秒才回答道：“我……我来找小甄…对台词……”
“对台词？”卢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那么几句话还要对，你昨天晚上没背吗？”
这相当于当面打脸了，徐博文瞬间红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有这份心思，多琢磨琢磨自己的戏。”说完，卢导转过身，拿起对讲机指点工作人员换道具。
被卢导这么一顿呲，徐博文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几分钟后借着下一场戏开拍，让助理把椅子搬走了。
闻甄顿时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欢快地拖着椅子坐回原来的地方，美滋滋地看着监视器，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闻甄顿时不干了，转头怒瞪秦阅：“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秦阅抖着剧本轻哼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徐博文到底想做什么。”
闻甄闻言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