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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三皇子殿下说，爱不会消失(2)2025.1.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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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从怀乾宫出来，就像他说的，他在去弘文宫的路上碰见了知斋。
“六文一本，这可是手抄的。”手抄的没有删改。
“别介啊，四文一本吧，别人来我这可都只收三文，要不是和你熟，我可不做这了本买卖。”知斋捻了捻唇边的八字胡，紧皱看眉头，瞧着十分为难的模样，仿佛再多说一文都是对他的巨大损失。
“六文就六文，一文一钱一分一厘都不能少。”别人怎样他不知道，但三皇子吩咐他六分就六文，少一文都不行。
“小兄弟，不是我说你，能别这么犟不？咱都是生意人，谈的不就是个诚意，诚意到位了，一切都好说。”知斋吹胡子瞪眼，一脸真诚的模样由于用力过猛显得有几分狰狞，“你看这样行不？你这次三文卖与我，下次，下次我一定按四文一本的与你买，成不成？”
“……”小喜子一时无语凝噎，坊间传闻知斋认衣服不认脸，看来似乎都是真的，有没有下次他不知道，但如果是知斋，那么他的“下次”是“再也没有下次”的“下次”，而不是下次一定。
“欸欸小兄弟，你收它干什么呀。”知斋眼看着人把书迅速地打包背回身上，知道马上到嘴的鸭子要跑，忍不住急道，“有话咱好好商量呀，别急着走嘛。”
好不容易撞见一个手抄本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走了，比起那位卖与他的价格，他觉得这人的简直能称得上是眉目清秀。
“知斋先生，本月份的手抄本的价钱，您还是同殿下再详细谈谈吧。”小喜子将打包好的书重新抱回怀里，朝人笑着说道。
“你，你……”知斋石化在原地，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嘴唇颤抖。
合着他们原来是一伙的。
本来还说可以多收一份手抄书，比那位给的价位低些是天大的好事，结果搞了半天，到最后发现是一伙人。
“殿下还说了，若您以后再拿限制书册数量的幌子来欺骗殿下，他想他应该有许多让您在宫里办不下去的法子。”说什么只向外人买十几册，买多了怕惹出事端，结果一转头又向别人买上好几十本，怕不是拿别人当猴耍。
能屈能伸的人才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知斋看着人笑得“阴险”知道是自己中了计谋，气得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脸色几经变幻，最后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老实实地揖礼巴结人道：“原来是三殿下身边的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大人来，小的这头先给大人赔个不是。对于您说的事情，小的实在是，是难逃其咎，死一万次不足惜，但看在你我共事这么久的份上，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同殿下求求情，知斋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决不会再犯。”
“……”小喜子看着这人边骂自己边哭着打自己的脸，头一次发觉原来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对比前几个月他被他刻薄的压榨时的模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人切换自如，若不是三皇子的命令在，他真的很想揭穿这人的真正面目。
“明日，知斋定亲自去殿下那赔礼道歉，还请您转告殿下。”知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一个劲说是自己的不是，“知斋向您保证，以后若是三殿下的分咐，知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殿下办成，决不马虎半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小喜子拜别知斋回去复命。
等人消失在视野，知斋便马上从袖子中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丝毫泪水的踪影。
知斋忽然想起最初遇见郑祈潜的时候，以为是一个翩翩君子，结果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吞金兽，最喜欢讲的话便是：爱会消失，钱不会。
连最喜欢的一把扇子扇面也写着“招财”和“进宝”，如果时光能重来，他宁愿多找人印些书也不愿意遇上这样比他还视钱财如命的人。
最后的最后，知斋叹了口气，琢磨起明天应该带什么样的礼品去请罪，无论怎样，又是一笔大花销，如果苍天有眼，能看见一行屈辱的血泪在他心里默默流淌——自此之后，他对所有姓郑的人过敏，一辈子的那种。
刚想转头往回走，头顶忽地出现一片阴影，一个人忽然擒住他的肩膀，随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讽笑声。
“知斋先生可让本宫好找。”十足十的阴阳怪气，配上脸上略微嘲讽与戏谑的笑，将令人毛骨悚然的脾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太，太，太子殿下。”知斋瞬间软了腿，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怪他胆子小，只怪太子殿下实在过于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刚刚同你聊天的那个，似乎是怀乾宫的？”郑芷彰微抬下巴，示意刚才人离开的方向。
今天他本是打着碰运气的态度试一试，但没想到还真让他找着了人，还抓着了这么大一个把柄，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上天送来的好东西从眼皮底下溜了。
知斋：“……”好熟悉的一幕，一模一样笑着的太子，令人尴尬的境遇，无所适从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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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时候没被狗咬过吧。”
“？”郑芷彰眉头一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怎么，你被咬过？”
知斋笑了笑，嘿嘿说道：“对啊，所以现在看见有些害怕。”
“？”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外空无一人，更别提哪里有狗，他说的看见又是哪里看见？
“殿下可是没明白？小的的意思是白度虽然搜不到你，但搜狗一定能。”知斋同往常一样笑着同人说，将上次害他差点不能全身而退的书交到人手上，“殿下听不明白没关系，这世上让人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但小的有句话一定要同殿下讲明了，小的看得出来殿下是头一回当人，不然您怎么会刚刚好完美避过所有符合人的品质，如此的不拘一格。”
郑芷彰这头拿了他忽然扔给他的东西，注意力还在书上，还没反应过来，良久才突然晃然大悟，明白过来知斋这是指着他骂他呢，但转过头后哪里还有人的身影，只有空气中飞扬的尘土，仿佛在嘲讽他的后知后觉。
郑芷彰咬牙切齿：“可别让本宫再抓着你。”索性也没能套出三皇子的把柄，只好拿着书先回宫去，等回了宫把书往桌上一放，一本名叫《成为太子的必备语录》的册子吸引他的视线。
看看书中太子同手下宫人的相处方式，他，郑芷彰，不可世的东宫太子陷入了沉默。
“……难道这才是同下人正确的相处方式？”
此夜又多了一个不眠之人。
